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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灵不是不清楚这一系列的负面连锁反应，她只是固执的认为，这一切都不足以于她跟顾川之间的感情抗衡。

况且，别人说什么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反正懂她的人自然会相信她。

她冲楼风不在意的笑笑，“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花费精力在不重要的事情上面，她们要说，就随她们去。”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其他人的心情？思思暂且不提，我知道她跟你一样，是那个人的死忠粉，可岁岁呢？你忘记她当初来到这里时是怎么说的吗？”

叶灵沉默，她怎么可能会忘记，岁岁是除了她跟楼风之外，在这里呆的最久的写手，也是这间工作室名下正经签约的第一位作家。

她记得当年的岁岁就和现在一样沉默少言，而她笔下的那些高干故事中的主人公却一个比一个的鲜活，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政界的风起云涌，比任何人都了解那些看似庄重冷漠的规则之后是怎样的奢靡不堪，她就像是掌握了一手动机却潜在暗处的神秘人，洞若观火，却置身事外。

“我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写书。”

岁岁当年是这么说的。

叶灵神情有些恍惚，当年工作室开张近半年以后，才迎来了第一位写手，便是岁岁。

当年她背着大大的双肩包，踩着一双黑色铆钉马丁靴，神色淡然的踏入了叶灵的工作室，将厚厚一摞的手写稿放在叶灵面前，“这是我闲暇时随便写的，你看看，看我合不合格。”

叶灵看着面前那堆厚厚的手稿，又看了看神色冷漠的女孩子，心想这年头竟然还有年轻人愿意抛弃高科技产物采用烂笔头的？可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子。

她带着好奇与疑惑翻开了那堆手稿，接着便眼前一亮，女孩子的文风简洁而有力度，带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老成，字里行间流畅轻巧，引人入胜。

叶灵毫不犹豫的签下了她，将一纸合同放到了她的面前，“你看看合同，有什么不满的我们可以再商量。”

岁岁却径直翻到了合同最后一页，看也不看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叶灵有些惊讶，接着笑道，“你也太相信我了吧，不怕我这有霸王条约吗？”

女孩子不在意的笑笑，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这世道并不是非黑即白，即使这合同真有问题，我也有办法挽回我的损失。”

叶灵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这女孩口气可真狂妄，虽然看上去不像是那种嚣张跋扈胡的人，可说出口的话倒是丝毫不容含糊，而她脸上虽然仍是那种清淡的神情，却无形之中会让人有种信服力。

楼风发现叶灵的神情里有一丝松动，他叹道，“你也知道岁岁的身份也许会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复杂，而她有意要将自己隐藏在这里，我们不能不顾及她。”

叶灵沉默，半晌之后她似乎终于下了决心，低声开口道，“我会向岁岁道歉，如果她愿意的话，我也会无条件的跟她解约。”

楼风无奈的扯了扯唇角，他的声音有些哑，“你为了他，连工作室都可以不要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