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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仔细算来,这也不过是陵光第二回进入这吹雪楼,所以即便现在自己身子立于这楼间,眼前有自己心心念念的琉璃姑娘身姿曼妙,舞技惊艳,于他而言,还是有些梦一场的虚虚掩掩,恍惚之间,怕又是南柯一梦,所以这眼神当中,若是有三分是欣喜,那剩余的七分,便是迷离了。
“陵光公子,舞毕了,难不成现在你还要吝啬于自己的掌声吗?”一旁的白衣看见陵光这般似乎是心领神会,但时不时又有一些神游四方的神情,心中暗自嘲笑于他,但又甚是无奈,末了,这般提醒他一句,这位小相爷,这样子的羞羞涩涩,可如何才能抱得美人归呢?即便他这个白兄长再如何的推波助澜,也还是得他自己也要有这般积极向上的心思才是。
被白衣这样一提醒,陵光才是神智完全的清醒过来,原本是博览群书的少年状元郎,才华甚至可得圣上指点一二,怎么一遇上这等风花雪月的事情,一遇上琉璃姑娘,却总是这样的后知后觉,甚至于带着几丝的傻里傻气,叫人哭笑不得。
这时,陵光赶紧朝着舞台中央的位置看去,可是哪里还有琉璃姑娘的倩影,恍惚之间,陵光心中有几丝紧张,一个咋呼,便是耸身站立,四处观望之后,转过身来,看着白衣,十分紧张的问道,“琉璃姑娘的身影呢?”
白衣随手拈起旁边桌子上的一把折扇,潇洒的挥展开来,不紧不慢的说道,“早就下台去了!”说罢,还因他十分不上道的缘故故意赌气的不看他,想着这样一来定然能让他小孩一般的喊他“白兄长,白兄长,我的好白兄长……”
只是白衣这次说完之后,陵光似乎是没有如他想的那般,完全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注意到他这个兄长也是有些生气的,只是一味的神色怅惘着,继续观望着琉璃姑娘的身影,看那迷离的小眼神,带着几丝忧伤,虽说白衣还是继续生气于他这般有了媳妇忘了兄长的一头热心境,但最终也是耐不住他这可怜见儿的。
于是这便是将扇扇子的动作一停顿,瞬间便是将折扇合上了,紧接着面带微笑的说了一句,“不过是一舞作毕,下去换了着装去了,又能到哪里去!”
陵光这才是将紧蹙的眉心舒展开来,似乎是在应承着白衣,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这便是了,这便是了,等会儿是还要出来的,等会是还要出来的……不过,白兄长,琉璃姑娘她,她等会儿定然是会出来的吧?”说到这最后一句时,他才是安静的做了下来了,也不直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形四处观望了,只是仍旧的拿着一副求知欲极强的眼神看着白衣,期待着他的回答。
此时此刻,看着陵光这般一见了琉璃姑娘便是这般魂不守舍,其余一概不管的样子,白衣才算是淡淡的有了些破风对于他的可恨玉不琢不成器,是啊,一介男子,若是只知儿女情长,没有江湖大义与家国情怀,这样可怎么行呢?看来,陵光始终,在距离长大的标准上面,没有进步太多。
“你看你身后,那是何人?”说完,拿着眼神示意一番,目光所指向的方向,正是白衣自己的对面不远处,陵光的身后,也正是琉璃姑娘走过来的地方。
听了白衣这话的陵光,心中也是一个开心,便也顾不得思虑再三,便是一个转身,看向身后。
只见逆着光的空间里,承载着一个美丽绝伦的女子,身姿曼妙,气宇风流,梨花带雨的面容之上,又是不缺少那一份独属于她的英气,这便是琉璃与其余女子的不同了……
只是陵光这厮也甚是没有硬气的很,只是匆匆瞥了一眼琉璃姑娘,还未等及她走近一些,打声招呼,便是立即的将身子转过来,看向白衣时,面上早是覆盖了一层淡淡的潮红了,随着琉璃姑娘的渐渐走近,这潮红非但没有褪去,反倒是愈加浓烈,从面颊之上蔓延,耳根,甚至于脖颈,都是变了颜色了,原本平日里肤白英俊的小相爷,这个时候,却是完全的换了颜色,这让百亿看着,真不知道是说些什么才好了。
还未等陵光脸上的红润完全的褪去,亦或者是颜色变浅一点,琉璃就已经是款款落座了,正好落座于白衣与陵光之间,一一问过。
“白公子,陵公子!”琉璃说话之间,有若有若无的清香随着口中所出的话语蔓延在空中,无一例外的,尽然落在了陵光的面上,身边周遭,他只觉得,自己怕是如同处在一片花园之中那般,清香袭人,楼外春景虽盛,但怎及楼中一人翠羽翩然,温润如言呢?怕是这春景要见了,也得自行惭秽,再也不来这人间大地,与她争一回这人间值得了。
不过陵光还是觉得,这春景还是时常来的好,因为只有这样,这人间才是真正的美好,左手春景,右手琉璃,便已经是人间所以之美好,而此时,他不正是那个将人间美好尽收眼底的幸运之人吗?
听闻琉璃的问好,白衣只是淡淡微笑示意,而陵光兴许是因为适才的紧张与羞涩还未褪去,所以仍旧是低着头,连个回声也不曾有,这还真是叫琉璃有些错觉了,以为是她这个东道主哪里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了,所以才不能得小相爷一句问好,别说是问好了,就是连睁眼瞧一下的动作,也是那般吝啬了。
琉璃甚是不解,于是将疑惑的眼神望向白衣,白衣当下便是心领神会了,只是安慰她道,“无妨,无妨,我们小相爷只是有些难为情罢了,绝不是因为他前些日高中状元而目空一切了,你不必多想!”其实仔细一听,白衣这番话,哪里是讲给琉璃听的,分明是对着陵光说的,一介男儿,何故就这般扭扭捏捏了,未见时,只觉得要将这满天星辰都赠予她,换她温婉一笑,待见时,却又是这般的疏离不已,连个表达爱意的眼神也是那般羞涩于囊中,此时若他这个兄长还不及时的提点他一番,怕是他要在自己的黄粱一梦中,与自己心爱的女子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了。
陵光向来都是将琉璃姑娘当成自己心中唯一的白月光来看待的,哪里有白衣口中所言的那般傲慢无礼,目空一切了,这样一来,不是完全的南辕北辙了,叫琉璃姑娘误会了他,这可如何是好?所以便是赶紧的摇摇头,以示否定。
随即,也顾不得自己还是潮红着一张脸,张口便是说道,“琉璃姑娘,不是那般的,绝非那般,只是琉璃姑娘是这楼中花魁,便如同一片花园中最为娇艳的花朵,而在下便是途经花园的游客,不只是在下,便是时间所有的游客,都会如同我这般,低下头来,不是因为傲慢无礼,只是自惭形秽,这般世间之美好,即便是远远观望一眼,便是三生有幸,哪里还会敢过多贪恋呢?”说完之后,便是双目炯炯有神,一副真诚模样的看着琉璃。
只是陵光这突如其来的一阵长篇大论倒是让琉璃更加的一个没想到,说他是油嘴滑舌,倒也言辞恳切,真挚感人,说他是肺腑之词,情深不倦,但也说的那般语气急促,倒像是私塾里被先生安排背文章学生,稚嫩期间,还有些捉急的搞笑之意,所以,这可不是将琉璃置于一个上不能上,下无法下的局面,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白衣当下便是被陵光这样的举动给逗笑了,只是毕竟是自己的傻兄弟,也不能拆台不是,于是便缓解气氛的说了一句,“陵公子,我适才才算是见识到了,也才是相信,你还只是当朝的第一状元郎。”
琉璃见状,也是猜到了十之八九了,当下也便是顺着白衣的做法,瞬间举起桌上一只小酒杯,敬陵光,说道,“陵公子,琉璃不才,承蒙状元郎今日这般言辞千金的谬赞我一场,琉璃甚是感激不尽,便以薄酒进献恩情,先干为敬!”说罢,便是将酒杯中的醇酒一干而净。
“琉璃姑娘你莫……”陵光原先是还想要劝解一番的,但眼看着琉璃姑娘是这般豪气干云,自己又怎好负了这一介男儿身的铿锵,于是便登时拿了桌上的另一杯酒,说了一句,“琉璃姑娘既这般豪气干云,那在下也是乐得配美人一醉,求之不得!”之后,便是一杯薄酒下肚,脑中几番思量,犹如醍醐灌顶,如沐春风的畅意,乐不思蜀。
这样一来,也算是拉近了琉璃姑娘与陵光的亲近感,没有先前那般的生疏不已了,于是三人便是各种大事小事,尽数的攀谈了一番。
而陵光也不愧是少年状元郎,肚中墨水可谓充足,对于一些事情,倒是十分的能够针砭时弊,独有自己的一番看法,深得白衣与琉璃二人的齐声赞叹,这更加是增加了一些白衣对于琉璃的亲切感。
原本遥不可及,如花美眷的可人儿就在眼前,且这般畅快的与自己谈笑风生,陵光已经全然没有了刚刚开始的那般拘谨万分,而是彻底的敞开了心扉,愿意将自己那些琐事一一的讲给他们二人听,而每当琉璃姑娘说起自己的一些琐事,他也是乐得去听,时不时感叹一句,心疼她些许,时不时义愤填膺,感叹命运不济,时运不公,将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置在了生活的齿轮之下,免不了一些突如其来,猝不及防的折磨,真真是叫人一阵心寒,一阵心暖,盛夏与寒冬,相互交错,此起彼伏。
当谈及琉璃最初是如何进入这吹雪楼,从此步入这风月场所,风尘无尽处的时候,陵光便是不敢再叫已经爬上他脑中的醉意给差遣了,只是一味认真的竖起耳朵,随时随刻准备去听听琉璃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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