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天刀门，几乎被血色浸透了。

天刀门，从山门脚下开始，到山门中，到处都是血与火。

还活着的天刀门弟子们，在与魔门入侵者战斗着。

万琮看到……

闵桥倒下了。

楚征倒下了。

凌瑾瑾也倒下了。

一个又一个，她熟悉，或者是不熟悉的人，她切磋过的人，她吵过架的人，她一同比斗过的人……

都倒下了。

血气漫天，那血，蒙住了天，也蒙住了万琮的心。

那……那是……

忽然看到的人，让万琮几乎压不住自己的暴怒的心。

天水峰上，倒下的是卫凌婵！是小婵！

那是她入天刀门认识的第一个人。

小婵很自来熟，对她很好，哪怕当初的她有些冷漠，小婵依然喜欢与她在一起。

几年下来，小婵已经被她划分为了自己人。

万琮记得，自己在从天葬绝地回来以后，还要小婵快点修炼，早点赶上自己，可是如今……

卫凌婵倒下了，被一剑穿心。

她一贯挂着笑容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她倒在地上，努力想要爬起来，却再也爬不起来。

见卫凌婵再无战斗之力，那魔门之人冷酷且不屑地笑了笑，离开了，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卫凌婵倒在地上，只觉得，随着血液的流逝，浑身越来越冷。

她想要抱紧自己，却只是动了动手指，如今的她，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

万琮远远看着卫凌婵，费力动了动手指以后，她的指尖出现了一只纸鹤。

那纸鹤与平日里常用的传讯纸鹤不同，它十分虚幻，泛着淡淡的白光。

卫凌婵的唇微微动了动，气若游丝地说了一句话，而后纸鹤化为点点荧光，消失在了空气中。

送走了纸鹤，卫凌婵的眼睛开始泛起空茫。

万琮紧紧咬着下唇，盯着山门方向。

卫凌婵的头侧着，那目光的方向正好是万琮和朱醴所潜伏的山头。

卫凌婵的目光渐渐黯淡了。

可是万琮却好像与卫凌婵对视了一样，明明距离很远，万琮却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卫凌婵在与自己说话。

只是，她看不清楚。

万琮的指尖忽然有点发热。

万琮抬起手指，看到忽然有点点荧光出现在了万琮的指尖上，荧光渐渐聚集成了一个略微有些透明的纸鹤。

万琮忽然再次望向刚刚所见到的卫凌婵的位置。

这纸鹤，是刚刚小婵给自己的……

纸鹤中忽然传出了微弱的声音：“小琮，我们的约定，我做不到了……”

声音消散了，纸鹤也随之消散成了点点荧光，万琮伸手一抓，什么都没有抓到。

万琮忽然想到了那一日。

“小婵，你是我来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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