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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们女婿如今真是有能耐了,我和你爹以后也不用日日惦记你们过不好日子了。再有几月孩子一生下来,生子这当爹的可要更勤快养家才行啊。”
刘厚生听得丈母这般夸赞,激动得红了脸,赶紧起身恭敬应下。
春妮心里却是再清楚不过,自家二哥这事儿能得方杰出手相助,恐怕最该感谢的就是蒲草,他们夫妻的颜面可没有那么大。
但是她眼见自家男人难得在亲娘跟前这般受夸赞,也就悄悄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若是认真算起来,蒲草对他们一家的恩情真是数也数不清,怎是空口感谢几句就能补足一二的。左右他们夫妻也是要一生跟随在她身后,以后日子慢慢偿还就是了。
刘厚生如今得了两次工钱,自觉手头宽绰就主动开口说道,“妮儿,让咱娘在家多住些日子,陈家再进城买货或者方公子来取菜都有方便车,到时候你就带娘进城去逛逛,买两块好料子给爹娘都做套新袄裤。”
春妮原本也打算好好孝顺下自家爹娘,此时听得自家男人先提了出来,自然没有傻到推回去,立刻一口应下,“好啊,我还要给娘买根银簪呢,你可别心疼啊。”
刘厚生憨笑着摆手,“不心疼,不心疼!银子都是你藏着,你只管花。还有,记得给爹也买坛好酒带回去。”
李老太听得女儿女婿这般孝顺,也是欢喜得眉开眼笑,但她一辈子节俭成性哪里舍得女儿这般大把撒银钱,赶紧拦了话头儿说道,“娘知道你们有这片孝心就行了,你们刚刚挑门过日子,可别大手大脚…”
春妮却是不肯听老娘唠叨,上前抱了她的胳膊就道,“娘,你等晚上我再和你细说,你到时候可别听得眼红再让我给多添副银镯子啊。”
李老太嗔怪得拍了闺女一巴掌,详怒道,“当你娘是啥贪心人啊,你们日子过得好,娘比得了金子都高兴。”
一家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几个孩子就疯跑了进来,一打眼瞧得屋里坐了这么多人,各个都是愣在了门口。
山子和桃花记性还不错,认出了来过一次的李老太,一同上前行礼问好。李老太很是喜爱这两个乖巧懂礼的孩子,抱了他们坐在怀里说话,待听得他们已经开始读书习字,更是一迭声的夸赞道,“好,好,真是聪明孩子,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
蒲草踩着这话音儿进来,就笑着接话道,“大娘可不要夸这两个皮猴,平日也是一日不打上房揭瓦,哪像有出息的样子。”
李老太哪里肯信,又把两个孩子往怀里揽了揽笑道,“可不许这么说俺们孩子,你若是不稀罕,明日我就都带回家去了。”
“哎呀,那可不行!”蒲草装作惊慌模样上前假意拉扯两个孩子,“大娘,我要养他们长大干活的,你都抢走了,我怎么偷懒啊?”
众人都是哈哈笑了起来,李老太放了两个孩子下地,嗔怪得拍了拍蒲草的胳膊,“这丫头,明明心软着呢,非把自己说得跟恶毒婆婆一般。”
蒲草扭身去墙角的木板上拿了一盒点心,递给几个孩子哄着他们坐到炕梢儿去吃,这才笑道,“天儿也不早了,咱们张罗做饭吧。陈二哥帮忙买回的那几只鹅真是不错,宰上一只炖土豆保管喷喷香。再切肉炒个白菜木耳、炖个肉沫豆腐,好好给大娘和两位嫂子接风洗尘。”
春妮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方杰早晨送来那堆吃用之物了,赶紧说道,“方公子这次又送来许多吃食过,我可没敢动都放在东屋呢。你若是要往回退,到时候原样儿再搬出去就行了。”
蒲草却是笑嘻嘻一摆手,得意道,“咱们没有背信弃义把菜卖给富贵楼,可是帮了他大忙了,收他一些谢礼也是应该。不退了,都留下吃!”
春妮刚才嘴上是说得大方,其实小心眼儿里也是舍不得那些好东西。此时一听蒲草拍了板儿,立时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了,伸手拉了她就过去分拣归拢。
李大嫂李二嫂也是心痒难耐,想要跟去看看新奇,正是一边偷瞄婆婆脸色一边琢磨着如何开口的时候,不想蒲草却是回身喊道,“大嫂二嫂也来帮忙啊,这谢礼可要分给春妮一半儿呢,你们不趁着这时候劫些好的下来,怕是过会儿她就都藏起来了。”
李老太听得这话,赶忙替闺女谦让着,“这丫头平日都没少刮拉你,怎么人家送谢礼还要分她一半,可别把她惯得不知好歹了。”
“哪能呢,大娘,春妮平日可是帮我最多,有好东西自然要分她一半儿。”蒲草笑着给春妮正名,春妮也知道她是有心替她在娘家人跟前长脸面,于是跺了脚羞恼道,“在我娘那里,我从来都是好吃懒做的傻闺女,一辈子也翻不了身了。”
说完,她又去挽了两个嫂子,笑道,“娘不去就算了,嫂子们跟我走!”
李老太一听这话也下了地,装作赌气道,“你不让我看,我还非要看看,有好的我都搬家去,让你显摆!”
众人都被惹得哈哈笑起来,蒲草上前扶了老太太,老少五个女子几步就穿过堂屋进了东屋。
方杰这次送来的谢礼是出于对蒲草坚守信义的感激,所以,除去大堆的吃用之物以外,还多添了两盒胭脂水粉和几匹花色素淡的绸缎。那些装点心的雕花盒子,装猪肉和肥鸡的柳条筐,装鲤鱼的篓子,还有各色干货的布袋各式各样,把张家一铺闲置的大炕堆得满满。
李家地少人多,又没有什么过人手艺,日子一直都过得紧巴巴。一家老少也就在过年的时候才能添置件新衣或者割条猪肉,此时突然见得这么多的吃用之物,都是看直了眼睛。
李老太毕竟上了年纪历事儿多,第一个醒过神来笑道,“哎呀,这方公子真是大方,这些东西怕是要花不少银钱啊。”说完这话,老太太又转而替自家闺女担心起来,试探着问了一句,“闺女啊,人家送这样的重礼,可是要求你们办什么难事儿?咱没那个能耐可不能随便应声啊。”
春妮被自家亲娘惹得是又暖心又好笑,拉了老太太上前笑道,“娘,你就放心吧,你闺女儿我是那贪心人吗?再说了,就是我一时小心眼儿,不是还有蒲草把关吗,您总不至于连她也不信吧。”
老太太听着也觉有道理,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怎么瞧着那大堆的吃用之物都像爆竹一般。于是随便敷衍翻看了几下就推说站得腿麻,走回西屋去扯了女婿细问起来。
刘厚生是个心眼儿实的,自觉这事儿牵扯到种菜,哪怕是对丈母娘也不好随意透露,于是搓着手为难半晌才憋出一句,“娘,这事儿晚上让春妮跟您说吧,我一时也说不明白。”
李老太心里虽是着急却也清楚自家女婿的倔脾气,再是追问也不会有啥结果,于是她就暂且按下了这根颤动的肠子,重提话头儿问起另一件事儿,“生子啊,你跟娘说实话,春妮儿是不是又同你爹娘有啥口角了?我瞧着她刚见我那会儿,哭得有些不像样啊。”
刘厚生没料到丈母娘这般细心,再想起自家爹娘闹腾得那些事儿,他的脸色就一点点犯了白…
东屋里,春妮尚且不知自家男人在受亲娘拷问,正是兴致勃勃翻看那些大块肉和鲤鱼,时不时还没出息的吸吸口水。自打知道怀了身孕后,她的肚子立时就像多了个无底洞,饭量比往日长了两倍不说,见啥都馋,恨不得墙头上的白雪都要抓一把塞嘴里尝尝。
蒲草瞧着她这没出息的模样也觉好笑,就拎了两条一斤半左右的鲤鱼出来,笑道,“都说多吃鱼生出的孩子聪明,咱们一会儿就炖上两条鱼。还有土豆炖大鹅,再炒两个菜,焖一锅大米饭就齐活儿了。”
春妮欢喜的猛点头,应道,“我一会儿就泡红小豆,放米饭里一起焖最好吃。”
李大嫂二嫂在一旁听着她们两人这般答话都是羡慕小姑好福气,忍不住说道,“谁家女人怀了身子有这样的好吃食啊,小姑真是赶上好日子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个有福气的。”
春妮也不傻,自然猜得她们是想起自己怀孕那会儿的辛酸了,于是上前抱了两个嫂子打趣道,“要不然,嫂子们就再给咱们李家添俩淘小子,我保管日日给嫂子们送好吃食。”
李大嫂李二嫂都是红了脸,伸手点了小姑的脑门儿,嗔怪道,“都要当娘的人了,还没个正形儿。”
蒲草拣了两盒绣线还有那两盒胭脂,笑着递上前,说道,“嫂子,我和春妮日日都在菜棚子里忙碌,汗珠子噼啪往下掉,这些胭脂擦上脸也是要抹掉。不如嫂子们拿回去帮忙用了吧,还有这绣线我们也用不完,嫂子也拿些回去。”
“哎呀,那怎么行!”李大嫂李二嫂赶忙摆手不肯收,她们两人都不是贪心的性子,跟过来看看这些好物事,心里除了羡慕就是替小姑欢喜,当真是没有分杯羹的打算。
春妮却是知道蒲草不会假客套,这胭脂若是不给自家嫂子也是要送给董四嫂或者隔壁陈家嫂子的,于是就接过去塞到了自家嫂子怀里笑道,“嫂子们就别外道了,若是真觉得受之有愧,以后得闲儿的时候就来帮蒲草做些活计也成。”
李大嫂李二嫂低头瞧瞧手里小巧的雕花盒子,两人心里都是喜爱之极。毕竟没有哪个女子不爱打扮,但是这般平白收受重礼,她们又觉实在心慌,于是一时为难得不知如何是好。
春妮却是不容她们再犹豫,一手一个扯着就出了门,张罗道,“走走,大嫂子帮忙杀鹅啊,我和蒲草都不敢动刀子。”
蒲草拎了鲤鱼和一条鲜肉也是笑着关好门扇,李大嫂二嫂见此也就半推半就把东西收下了。
一时间,四个女子杀鹅的杀鹅、切肉的切肉、焖饭的焖饭,忙得不亦乐乎。
蒲草刚刚打好土豆皮,眼见李大嫂要把大鹅放进热水桶里褪毛就赶忙跑去找了个布袋子,笑道,“嫂子,你帮我把细毛拔下来留着,我有大用。”
李大嫂疑惑不解,笑问道,“妹子,你可是要做扫灰掸子?那要用鸡毛才行啊,这鹅毛太硬。”
蒲草却是摇头,指了贴着大鹅身子的那层细小绒毛说道,“嫂子,我不是要做扫灰掸子,我只要这层细毛儿。”
春妮正是淘米,听了两人的话就道,“嫂子,蒲草脑子里稀奇古怪的主意多着呢。你就别管她干啥用了,帮她拔下来就是了,她总不至于鹅毛都糊自己身上当棉袄穿吧。”
李大嫂二嫂都是咯咯笑起来,指了蒲草说道,“蒲草,她这么编排你,你也不恼她,要是我早掐得她满身紫印子了。”
蒲草哈哈笑道,“我才不掐她呢,省得她喊着受伤,赖我养一辈子怎么办?况且,她还真猜对了,我就打算把这细毛糊身上!”
“哎呦!”一听蒲草真要糊一身鹅毛,李二嫂惊奇之下差点儿切了手指,瞪圆了双眼问道,“那可要怎么出门啊?”
蒲草却是坏心的闭严了嘴巴,不肯再多解释。哪怕春妮上前纠缠也只勉强扔出一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如此,自然也惹得李家姑嫂三人更是好奇不已。
很快,李大嫂就摘完了鹅毛,蒲草抡起厚背大菜刀麻利得把鹅肉分解剁成小块。一旁大锅里早就烧了半锅水,这会儿已是泛了花儿。鹅肉投进去简单焯去血水,撇干净浮沫就盛出来放在一旁备用。
重新刷洗干净的大铁锅又被烧得滚热,刚倒进去一勺素油就冒了青烟,葱段姜片扔下锅翻炒两下就有了香味,这时候再把鹅肉倒进去,加了酱油和糖霜翻炒得变了颜色,最后添好水就开始大火焖上了。
李大嫂二嫂在一旁看得仔细,都是赞道,“妹子这做菜的手艺真是娴熟,这鹅肉还没熟呢,我怎么就觉得香得受不了。”
蒲草拎了两条拾掇好的鲤鱼放进大盆里,又拾掇了各色调料,这才笑道,“那嫂子们一会儿可别客套,一定要多吃一些。”说完她又指了两个都被占用的大锅,说道,“大鹅出锅儿再炖鱼就太耽搁功夫了,我还是把鱼端去菜棚子炖吧。妮子,别忘了一会儿把土豆下锅一起炖了啊。”
春妮挥挥手,应了一声,“知道了,我们又不是没做过饭的生手,你赶紧去吧。”
蒲草这才端了陶盆开门出去了,李大嫂和李二嫂妯娌俩站在一处洗木耳,突然想起那一道回来的方公子好似也在菜棚子,就都赶忙停了手撵着自家小姑,“妮儿,你也跟着一起去菜棚子吧,好似那方公子一人在那儿呢,蒲草过去怕是…”
春妮愣了一下,继而又是摇头笑着低声说道,“嫂子们不必担心这个,蒲草有分寸呢。而且,今日割下的菜还没算银钱,我不好过去啊。”
李大嫂二嫂对视一眼,心里都觉有些不妥,但是小姑已是发话了,她们也就不再多嘴了。
蒲草一手抱着陶盆一手轻轻推开温室的小门儿走进去,四处扫了几眼都不见方杰的身影,正是以为他去陈家走动的时候,却瞧得那木塌边缘垂下一角鸦青之色,于是就低低笑了起来。
待得把陶盆放在火炉旁,走到木塌近处一看,果然方杰铺了大氅在身下,正是睡得深沉。
平日里那双仿似藏了无数星光的眸子此时轻轻合在一处,只剩长长的睫毛在偶尔跳动一下。两道浓密的墨眉不知因为梦里遇到什么介怀之事,而微微皱起一个纠结的弧度,让人一见之下就忍不住生出三分怜惜之意。她仿似被诱惑得灵魂出了窍儿,明明知道这样不该,但手下还是轻轻抚上那完美的五官…
前世时,她曾被那些重美色多于感情的男人伤过无数次,以至于后来终是选择冷面以对,打定主意孤独终老。
不想,离奇之下来到这个世界,不但得了重获一次的机会,她的心居然也如此轻易就被这人打破了坚冰,触及了内里的柔软。是她太害怕孤单了,还是太想相信这世上有不爱红颜的男子了?
毕竟她如今这副容貌连清秀的算不上,他这富家公子就是想要换换口味也要找清粥小菜,不至于连她这“咸菜条儿”也一并收纳了啊。
当然,最大可能就是这男人外表披了钟情的伪装,实则却在谋算她脑中的生财手段,这情网依旧如同前世一般肮脏又丑陋,只等着她傻傻跌落…
但是,不论事实究竟如何,她都不愿意去猜测了。
因为在那茫茫雪原上,在他敞开怀抱用力拥紧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因为那片刻的安心、片刻的温暖软下了心房一角。她承认,她也很累,她也想要有人依靠,哪怕只是那么短短一瞬…
女人软了心,就再也没办法伪装坚强。也许未来还是一片荆棘,结局还是图穷匕见,但她总要为了那渺茫的希望试上一次。
若是失败了,就当他们都把彼此当了解闷儿的玩具,但若是成功了,那她在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孤单了吧…
方杰半阖着双眸,静静感受着贴在脸侧的小手传来的温热。而小手的主人却是半点儿未曾觉察他的注视,脸上时而迷茫时而犹豫,最后只剩了一片决绝与忧伤。
仿似站在悬崖边缘的小鹰,期待飞翔又害怕摔下死伤,脆弱的模样让他下意识就伸手揽了她入怀,低声安慰,“别怕,有我。”
蒲草从失神里惊醒,轻轻听着耳畔温热的呼吸,心里长长叹了一声,“我怕的就是你。”
方杰伸手替她理好额前碎发,轻笑道,“怕我什么?”
蒲草不答反问,“仔细想想,好似从相识到现在,你一直对我很好。为什么呢,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对你好。”
“世上怎会有无缘无故的好,”蒲草嘲讽一笑,“老话儿不是也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吗?”
“那你猜猜我为什么对你好?”方杰不喜她话里的那一丝萧瑟之意,略带恼意的轻扯她的发梢儿,也把她从前世的记忆里拉了回来。
“你喜欢我吧?”
方杰没想到她会这般直接问出口,心中有种被窥探的不喜,继而这不喜却又彻底转化成了不服气,他堂堂男子怎么会比女子胆怯?
“当然喜欢,第一次见你之后,我就常常想起你。”
蒲草挑眉,脸上没有半点儿被表白的惊喜,继续追问道,“你喜欢我什么呢?天下女子若是有一万之数,怕是九千九都比我长得美。我又没有给你下蛊,怎么能得你方公子青睐?”
方杰闻言,眉头皱得更深,沉默良久才说道,“若是我说美艳的花儿有毒,而你这样长在岩石缝隙里的蒲草更让我钦佩倾心,你…相信吗?”
蒲草笑而不语,清亮的眼神儿在他的脸上巡弋,仿似要找出什么破绽一般,淡淡应道,“还有吗?”
方杰无奈的苦了脸,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低叹,“你为什么要这么聪明?”
蒲草手指绕了自己腰带上的荷包把玩儿,半是遗憾半是得意说道,“我如今除了聪明的脑袋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了,说实话听听吧。”
方杰侧身平躺下来,抬眼望着泥抹的棚顶,低声说道,“放心,我对你那些聚财手段没有图谋,我这几年赚下的家业足够我花用一辈子了。
我只是觉得,你与我自小见到的女子不同,不,应该说是完全不同!我每次见到你没来由的就觉得心里很舒坦,好似有你在的地方很温暖。我忍不住想要离你近一些,听你说话…这样,难道不好吗?”
“好,有什么不好?”蒲草慢慢放下手里的荷包,脸色似悲似喜,最后终于定格在释然这一瞬,“我正好也觉得孤单,想找个人说说话儿,既然你没有图谋,那我们就当做个伴儿了,一起…谈场恋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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