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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着急，再看看。”项葵生轻轻瞪了一眼梁卜，“难得小家伙们和年轻志愿者能这样联合创新，一起为新城努力。别随意挑剔，散了他们的热情！服务创新需要制订规矩，但也不能太死板。居民们百姓、百心、百行，适度调整方法是允许。”

他打电话给钱建峰，“你和老李几个年长的别着急回来，在现场帮忙镇着点，假使小家伙们处理不了，你们帮忙协调协调。我这还有五个楼道整治，处理完就来。”

李维林有些不放心，“建峰是带着人去了，可他一惯稳重，不是真着急为难，是不会找我们的。要不，您还是去现场看看？”

项葵生听着围墙外的动静，向李维林点了点头，“那我这会就去。后面五个楼道，辛苦你和大家费力了。”

他话音没落，围墙外嘈杂的声音忽然有了异样的起伏，掺杂着“汪汪汪”“啊喔”不同的狗叫声。任项葵生内心再安慰自己，可还是绷紧了弦，拨开步子就向活动现场小跑着过去——这是谁把宠物带到现场，不小心伤了人还是斗咬起来了？服务再创新，保证居民安全这条底线，是不能变的！

李维林看着合作数年的老伙伴面沉如水朝小区外赶去，一向稳重的步伐，有些隐隐的慌乱，自己那颗心也拎到了半中央，不停地摇晃着，偏偏还要安慰联合整治的队员，“没事儿，肯定没事儿！没准是那些年轻人又有什么新创意，惹得居民们抢着兑换和捐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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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陶然还真是按夏棘青的策划，带来了新创意，惹得参与活动的居民一阵骚动——他把夏家别墅“弃养宠物乐园”最新出生的两窝小狗和几只小猫带来了现场，顺便还牵来了一只又不知从哪家跑掉的哈士奇。兑换与没兑换闲置品的居民，和拿着待捐献衣物的人们，很多都被吸引到他们两个摊位上来，惹得那几只小狗高一声、低一声地叫得欢。

项葵生赶到活动现场，看着几近失控的场面，心中大急，匆匆往围拥的人群中挤去，“大家尽量分开些距离，不要拥挤，不要推搡老人，注意带小孩的居民，不要伤着了！”

被夏棘青接到手里、刚刚拴在树杆上的哈士奇本来看着那么多人就兴奋，听到项葵生的喊声，更加“嗷嗷”乱叫起来，在树边连蹿带跳。

原来在苏香负责的摊位上，有十几位居民拿来了旧自行车。因新旧程度不一、品牌不一，兑换的趣味礼品也数量不一。有两人对比邻里的所得，感觉自己吃了亏，正回头与苏香争执，想多要一些补偿，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

可这会两人看着猫狗的热闹，也跟着挤进来的项葵生围了上来。

“胡闹，谁把这些猫、狗弄来的？”项葵生挤到夏棘青面前，已经一身是汗，也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

“项叔叔，您也来了。”季陶然自动为项葵生让开了一角位置，方便他看清摊位后面各箱子预备的兑换品。

夏棘青看到项葵生略略有些意外，可看着项葵生难得不见笑意的脸，反而觉得有趣，不觉把一侧嘴角挑了起来，“哟，您也带来什么闲置品，想兑换什么，只管挑。”

项葵生环扫一遍周围的居民，多半熟悉，不忍也不能当面责备眼前几个年轻人，只能勉强吊起笑意，“不巧，老项叔我准备的闲置品挺多，不方便拿过来，放在驻城点办公室了，晚点你们跟我去拿。”

夏棘青没想到，“哟，那您想兑换什么东西？魔术毛巾，还是？”

“我别的东西不要，就要这几窝小猫小狗，对了，还有后面那只大狗。”项葵生说着，看向现场的钱建峰和老李，“你们帮我把小猫小狗带着，我牵那只大狗。”

他预备绕过摊位已经收到、排放好的十几辆旧自行车，去解那只哈士奇的拴绳。

夏棘青却伸手拦在他面前，“老项叔，这能兑换多少趣味礼品，可是要我们现场评估的。万一您的东西不值这么多小宠物呢？”

项葵生面色是真的沉了下去，“那你现在就跟我去驻城点看看？”

一旁摊位上的新小孜早已站在苏香身边，帮她协调，此刻看着项葵生表情凝重，向夏棘青悄悄做着手势，示意他放手、让步。

偏夏棘青脖子后面的肌肉绷直了，伸出手臂，挡在项葵生面前一动不动，脸上却是笑意更浓，“老项叔，您之前可是答应的，这场活动交给我们‘新城夜话’和‘新城晓风’团队合作，您只带队负责小区之内整治。所有人要兑换礼品，也必须把东西拿到现场来。这预定好的创意和规矩，还是不能破坏，对大家比较公平。”

“你们的创意是好的，规矩也没错。但执行起来，可以灵活变动。”项葵生铁青了脸色，挥手示意钱建峰动手。

钱建峰有些为难，看向身旁尽力和团青年志愿者扶护住几位老人的谭鸣声。

谭鸣声看了一眼紧张盯着夏棘青的新小孜，张了张口，一时却想不到怎样协调。

两人的僵执，让原本热闹、嘈杂的活动现场渐渐冷静了下来，一多半人瞅向围拥的人群，各自猜测着后续的变化。

几窝小猫、小狗哆哆嗦嗦在各自的箱子里挤成一团，惊惶地抬头看着身边的人群，又埋头挤在一起。苏香看着有些心疼，轻轻伸手*着它们，就有几只小狗、小猫胆怯地轻轻叫了起来。

它们这叫声，吸引了与苏香争执的两位居民，“哟，这小猫挺好看的呀。”“哎，小姑娘，我也不和你争了，在这小狗里挑一只做补充就可以了。”另一人对着苏香说。

“啊？”苏香没想到难以协调的争执，会有如此的解决办法。转头看向了夏棘青。

“呵呵，没问题！让阿姨挑一只。”夏棘青是真的笑了，歪挑的大嘴露出两排大白牙，却是对着项葵生，“您也看到了，这些小宠物也是趣味礼品的一种，有人喜欢这个。”

见项葵生没有反对，那两位居民开心地，各自在苏香和大熊的帮助，在箱子里挑选出自己喜欢的小狗、小猫，开心地抱着、搂着，又拎着兑换的小礼品，转身回家了。

一旁围拥的居民看着，也有好几人挡不住小宠物的吸引，悄眼瞅了瞅项葵生，也拿着闲置品挤过来，换着猫、狗。

不到一会儿，夏棘青身后的闲置物品又多了几件，而几个装宠物的箱子内只剩了一只小猫，还有那只时不时“嗷嗷”叫几声的哈士奇。

夏棘青带着打胜仗一般、遮不去的笑意看着一直冷战在一旁的项葵生，“您那边的闲置品估计挺好的，要不，这只二哈和小猫，我就给您留着了？”

“……”项葵生面色无动，默默对视着夏棘青。

新小孜看不懂他目光中的含意，是发怒、是批评还是无可奈何，求助式的看向谭鸣声和钱建峰。

谭鸣声心中被什么东西刺着了，酸痛刺麻，轻轻咳了一声，冲女孩儿安慰式的一笑，转身去疏导人群。

“那个，正好，我老婆很想养宠物，这只猫和二哈，就归我吧。”钱建峰伸手去抱了那只小猫，“要兑换的物品，我明天带过来。”

项葵生瞥了他一眼，冷哼，“嘿，你有过敏性鼻炎，一直不能接触宠物，什么时候治好了？”

“那个，我养在阳台上。”钱建峰尴尬。

“我来养小猫吧。”新小孜伸手想将小猫接过去。

“行啦！你家才多大点地方？”项葵生哼声更重，伸手，把小猫从钱建峰手中掏了过来，放回箱子里。

“您？”季陶然不解，揣摸着他的意思，“不反对我们在这里以小猫小狗当趣味礼品了？”

“要不是小孜告诉我，你们收容的弃养宠物，都打过疫苗，我怎么可能答应？”项葵生终于无奈地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

“哈，老项叔，您太好了！”苏香乐得一跳，惹得季陶然瞥了她，也无奈地叹了口小气儿。

夏棘青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看着项葵生渐渐舒暖了脸色，悄悄吸了一口气，微微转眸，去看新小孜。

新小孜抿嘴而笑，“老项叔，今天不管捐献的厚衣服、兑换的旧东西，数量都超过了预期。估计后面还有不少居民来，我们两支队伍和谭大哥他们，应该能应付。您带队累了一上午，要不要回驻城点休息休息？”

项葵生舒开笑容，“怎么，还怕我在一边看着？”

“那是，您在这，假使再出现情况变化，我连怎么转弯、怎么变通都不敢放开手脚！”夏棘青嘀咕。

项葵生重新笑眯了眼睛，“我要那么死板，怎么可能同意你们创新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