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么？此次缴获的万源魔窟，四野十三部钟离族长可是力挽狂澜啊”！

“当然听说了，那些鬼界妖人这次可是被杀的片甲不留，钟离族长大显神威”！

“瞧瞧王老五那得意的嘴脸，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不知道的以为好似以为那仙家跟他有莫大的联系似的”！

“嗨！老王头你这就不懂了吧！这老小子年轻的时候，有一个神仙梦，可惜了不是吃那口饭的人，十几年前，受了那钟离族长的恩泽，所以就好好的去了解了一番那个族长，年轻有为不说，济世救民为咱这一方凡人庇护不少，所以这老小子才会对此间事情，如此上心呢”！

忽然有人惊道：“咦！刚才在这一角吃茶的两位姑娘呢”？

“你咋呼什么呀？肯定是喝完茶走人了呗”！

“可不对啊！那般的悄无声息”！

“无妨无妨！我这茶铺啊！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什么样的人都有，不差这样的，况且人家并未少有给我茶钱就是了”！

老板笑着打哈哈，收拾着桌子，顺便捏起留在桌子上的银钱，众人纷纷失笑。

“老板你说你这里形形色色的人来往着，那有没有见过女鬼啊”！

哈哈哈！身后的哄笑，老板并未放在心上，只不过转身后的眼底，一丝凝重闪过。

…………

四野十三位于神秘的大溪之沼，外围俱是群山密林，深山内部是怎样的，几乎鲜少人知。

仙气撩绕，葱郁馥雅，高山流水，一曲流殇。

这里的仙府，亭台楼阁，水榭环绕，草地上灵鹿悠哉，中间还蹦哒这几只白兔，天上一阵鹤鸣，飞舞穿梭间，引的仙气翻飞。

身着水韵兰衣袍子弟，来来往往的子弟，行云流水的动作，间隔之辈间的问礼，一切显得那般祥和。

…………

“那茶水间的老板，当真是有趣的紧”，轻柔的声音，好笑的打趣着。

“怎么！你认为那老板当真只是痴迷和感恩么”？慵懒的声音响起，似乎又不一样的见解。

“主子没说之前，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主子说了之后，才觉得有点蹊跷”。

“呵呵！一个小小茶水铺的老板，语气和见解有点偏离常人的认知，仿佛自己就是在案发现场一样，这不就很是奇怪了么”！

“呵呵”！

“你笑什么”？

“不敢！属下只是对于，主子嘴里是不是蹦出来现代的字眼，在结合眼下我们所处的地方，颇为觉得有些……”！

“好笑！对吧！茶茶枉你多活了几百年，还是在二十一世纪，心理承受能力，理应不错，这么点事情，你就觉得好笑，那你的笑点太低了吧”！

“是！主子教训的是！是我没出息”！

“啧！说你胖你还给我喘上了”！

“不敢不敢”！

………

“族长阿肆的来信”！一道冷峻的声音响起。

“阿肆”？清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声音的主人似乎晓得，若不是事情特殊，他不会特意来告知自己这等小事。

上报的男子心里似乎也清楚，若不是特殊事情，自己并不会拿一个茶水间老板的消息交给族长。

“阿肆的茶水间，说是迎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那气息约莫着不像仙家的人”。

“可是说有何怪异之处”？

“来的诡异，去的也诡异”！

“去看看吧”！

“你要亲自去么”？

原本起身要走的身子一顿，转首看着旁边的男子，良久一道凉声响起。

“盖聂！你不盼么”！

那么钟离鶸你呢？你怕是比我更为期盼吧！

…………

是夜！万里无云的夜空，撒着三三两两的星星，忙活了一天的茶铺老板，刚收拾完摊子，关了门准备休息。

谁知一转身，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两道身影，抬眼一看，中年老板，甚是激动，嘴唇抖擞着，就要跪下。

“阿肆不必多礼了”。

“见过仙家”！

水韵兰衣男子道了声：“得罪了”。然后向前几步，抬手将手抵在阿肆的头上，下一瞬间，手上一团灵力，竟是读取阿肆大脑里的记忆影像。

半晌，清冷公子撤了手，盖聂略显焦急的道：“怎样”！

清冷公子那双剪眸，似乎没有生机般，然后摇了摇头。

不是的！看到的那人不是她！她没有那般的绝色，可不知为何，只有自己感觉，心底那份怪异，说不清的莫名。

盖聂眼底的光亮渐渐淡去，看来又是白跑一趟了。

“两位仙家可是为了那日的两位姑娘来的？当时小人也觉得很是怪异，她们出现的静悄悄，离开的悄无声息，所以小人斗胆，冒昧相告”！

盖聂道：“阿肆不必多虑，你做的很好”！

得了夸赞，阿肆这才心底一松道：“当日那位红衣女子，来了小人这茶铺，先是张口要酒喝，小人还打趣的跟她讲，我这是茶铺，不买酒的，谁知那姑娘手中便戏法一般，掂着一个酒壶说道着，店家我喝我自己的酒不会碍着你生意吧！小人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喝就喝吧！之所以让小人觉得意外的是，那姑娘酒壶里飘出来的酒气，居然有鲛人泪动物气息！这才让小人觉得不妥”。

清冷公子在听到鲛人泪时，眼底一惊，就连盖聂突然觉得事情好像不一般，这鲛人泪不是一般的东西，更何况一般人可是承受不了这东西，更何况那姑娘喝的酒竟是用的鲛人泪！如此两人这才不得不更为慎重！

盖聂道：“阿肆可是分辨清楚那东西”？

阿肆保证道：“小人早些年间，得蒙仙家族长相救，有幸闻见那丝气息，虽说小人凡夫俗子一个，但小人绝不会看错的”！

“辛苦阿肆了”！清冷的声音道来，阿肆弯了弯腰。

“仙家莫要折煞小人了，小人能为仙家分忧，实属大幸”。

盖聂道：“既如此我们不便在此久留，这就告辞”。

好生送走了仙家，阿肆慢慢回屋，关好门窗，走上楼梯，进了自己的卧房，然后向室内深处走进，然后从墙上打开一扇阁门，里面香火气息漂出来，定睛一看那竟是一尊蜡像，细细一看竟是钟离鶸，然后阿肆嘴里念念有词，以祈保佑之类的。

……………

“族长”！

“你先回去吧！准备一下弟子考校”！

“…………”！

“就这么回了吗”？回答盖聂的是清冷的空气，和一抬眼悄然消失的人群。

……………

悬崖之颠，清冷的公子迎着山风而立，朦胧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拉的更为修长。

妩骨！你到底在哪里？

…………

妩骨几个喷嚏打完，揉着鼻子道：“谁在骂我”！

野茶道：“谁有那个胆子，敢骂你”！

渡忘川从身后走出来，递给妩骨酒壶道：“说不定是我，心底在骂你”。

妩骨接过酒壶，豪爽又不失优雅的一口酒灌下。

妩骨道：“你打算守着这魂魄多久”？

渡忘川苦笑道：“已经一千多年了，我不报什么期望了，再不济就两千年三千年一万年，可怕就怕我等的起，可这里的人不愿被等”。

妩骨道：“所以你打算一直窝在这里”？

渡忘川道：“天大地大，能容身我们的，唯有这泸沽寻梦这一方小筑”！

妩骨颔首，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道：“随你”！然后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去哪里”？

“睡觉”！

渡忘川：“………”！

“野茶姑娘与她相识多久了”？

“不好说”！

“在下不是很明白”！

“按照她消失的时间来算，一千多年了，按照她出现的念头来算，也就几年吧”！

渡忘川听得一头水雾，这让自己怎么理解。

………

而山巅之处的钟离鶸，忽然觉得胳膊一麻，然后一道绿光，一个少年出现在眼前。

半晌、钟离鶸道：“土豆”！语气里那丝不确定，被少年完美捕捉。

少年仰着小脸道：“没错！就是本小爷”！

果真是，可是这一千年来，土豆自我封闭了一样，根本不理这外面的一切，如今却忽然蹦出来。

钟离鶸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一亮道：“土豆！你出来了，那是不是代表她………”。

土豆道：“我察觉到那个女一丝丝的气息，像又是像的感觉”。

钟离鶸蹙眉按道理，土豆不应该如此不确定啊！

土豆道：“可我没有感到画骨成沙的气息啊！莫非只是我想多了”？

钟离鶸道：“在哪里”？

土豆也知道这人的性子，从来都是一两个字的表达方式，当然跟在钟离鶸身边一千年多年，早已了解此人。

土豆道：“不好说，时隐时现的”！

钟离鶸道：“追”！

土豆无奈，他好像没有拒绝的立场啊”！

“族长”！

“何事”？

“刚传来捷报，西南出现水患，西南洒家发来求救信”！

钟离鶸接过竹筒，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开一看，半晌、手里的纸张消失。

钟离鶸道：“去西南”！

这是不打算去找那个女人了？土豆略显意外，这千年以来，钟离鶸过的怎么样，自己可是最为清楚的！

…………

枯藤老树昏鸦！

一片昏暗的枯林里，乌鸦偶尔三两飞过，余下的都是死寂，就连一丝风声都无，脚底灰褐色的土地，好像连年见不着一点雨水的原因，干裂的犹如一张河床。

些许杂草，却犹如吸净水分般，灰扑扑的耷拉着。

就在这诡异的安静里，一道红色身影矗立，与这画面格格不入。

女子随意散漫漫步，似乎这眼前的一切，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颇为的赏心悦目！

不知走了多久，天上一道闷雷，女子驻足，似乎嘴里发出一声轻微的疑惑，然后转身，看着那天际。

“好巧！这就开始酝酿雨水了”！慵懒的声音淡淡响起，音起时一道清风，似乎想要带走这句话！

我总是喝水粥。

水粥是我自己编排的名字，因为一碗米粥里，水比米还要多。

哥哥身体不好，我也经常见不到他。

主要是我现在脚也不好，平时不动弹都疼得钻心刻骨，何况是走几步。

只是裹脚的事情还没结束。

我也不知道，原以为这样的疼痛便是结局，然却不知这是开头。

后来，他们家的人捉住了我，两个大姐姐将我摁在床上动弹不得，嫂子开始狠狠地裹我的脚面。

我当然是忍不住的，可七岁的小女孩强硬不过十八九岁的小妇人。

她们是嫂子的女儿，嫁了人已有几载。

缠足绝对是我来到这个时期最难以面对的事情，因为太痛了。

那种痛不光是身体的疼痛，还有心理，心理残缺的痛楚。

之后我很久都没有出屋子，我走不出去。

我接受不了这样的一切，可我也不想死。

大概过了一年多，我的脚终于没那么痛了，也可以走出这土房子四处看一看。

我穿着灰色的长衫子，八岁。

站在土墙边，望天上飞过的大雁。

「丫头片子！去货市买丝线！要最便宜的！」

嫂子扔给我铜板，我捡起来，看一眼她：「我不知道货市在哪里啊。」

结果她很生气，她完全不知道我的难处，虽然我确实一年没有出门，但嫂子觉得我是故意顶撞她。

所以她用鸡毛掸子抽我，我只好捏紧了铜板跑出家。

但我确实不知道货市在哪里。

所以我就问路人。

我在街市上四处走看，这里很热闹，沿街就有摆摊卖药卖吃食的，而大多路人风尘仆仆，并不是悠闲地逛街。

直到一个身量细长挺拔的少年出现。

我见到他，心生喜欢，因他衣冠正直，因他干净温然，因他眉眼俊俏。

于是我走过去，对他笑，你好，请问一下货市怎么走啊。

他也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可他身后突然出现的仆人挡在了他面前。而他礼貌地盯着我看了一眼，就立刻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别过眼神盯着地，声音柔和周全：「往前走，不远处就是了。」

他的仆人在赶我，可能，是把我当成是把我当成了小乞丐吧。

也对，我穿得破破烂烂的，灰色的长衫像是从土里捡的一样。

－－－－－－题外话－－－－－－

格外的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