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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裴靖迷迷糊糊地入宫，一路上打哈连连。

“应国公昨晚做了啥？”阿纪见裴靖脸色疲倦问道。

裴靖懒哈哈，道：“昨晚无事。”

圣人已在殿中等裴靖，裴靖强忍着困意，向圣人行礼。

圣人道：“昨日，母亲把事情的原委已与阿兄说了。”

“阿靖，去了凉州遇到危险该如何处置？”

散漫的脑袋瓜立即聚拢在一起了，裴靖万一回答不好，就只能眼睁睁瞧着曾信那小子潇潇洒洒地回家了，不能让他得逞。

裴靖没有琬儿机灵，圣人的问题又刁难，遇到危险该怎么好？

“带着琬儿跑”裴靖大声道。

圣人惊讶这竖子居然不逞英雄了。

圣人道：“凉州和西域是盗贼横行，黄沙戈壁之地，阿靖也想去。”

琬儿的话，终于能用了，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阿靖作为圣人儿子无论如何都要走遍大景的疆土。”

这小子志气不小，圣人道：“阿兄同意你去凉州，但有两个要求。”

“你和琬儿都能去。”

“第一，阿靖最远只能到沙州，琬儿最远之到凉州。”

裴靖立刻点头。

“第二，十五个月之内必需归京。”

“如果没有按时归京，父亲就罚你十年之内可不能离开京城。”

“时间从阿靖离京日算起。”

十五个月，圣人期限给的够长了，正常最晚一年之内就可顺利归京。

裴靖大声道：“儿子愿立下军令状。”

圣人道：“军令状就不用了，全当父子之间的约定。”

“还有妹妹一定要保护好。”

裴靖老老实实点头，谨遵父亲的任务。

琬儿与裴靖能西行，该如何告知顾轩，裴靖思来想去，最终采取最稳定的方式告知顾轩。

“写信”

“琬儿，我该如何下笔好？”裴靖蹲坐于案前，手握毛笔缺毫无思绪。

琬儿见裴靖愁眉苦展，道：“就写我们邀请他一起西行。”

正不知该如何下笔裴靖，望出窗外，府上来了不少匠人，应国公府的大修缮已如火如荼般开展了，风格就顾家的院落建筑，材料也从南方运达了。

秦国长公主府一分为二，一半做了圣人的旧府，另一半是做了应国府，传闻老应国公不喜以前陈家人住过的院落，一把火烧了一半多屋子，准备连接府中原本的花园，构成水乡庭院，可还没有开工，就英年早逝了。

裴靖用心弄院子，也是为了完成他父亲的遗愿。

“终于完成了”裴靖绞尽脑汁一个下午后，最终还是写出了给顾轩的信。命冯安送到不远处的梁国公府。

裴靖起身，出屋道：“小爷脑袋瓜有一点痛，去找一点零嘴吃。”

顾瑜道：“裴靖的文笔还有待提高。”

“按在下的揣度顾轩的信可立即送达。”

果不其然，冯安送完信回来，将顾轩回信也带回，裴靖不甘心道：“此獠写信能如此潦草。”

是你太慢才对，琬儿先一步从冯安的手中接过信。顾轩的信是字迹规整，格式规范，语言简洁。

总之，他同意了。

琬儿讥笑道：“阿靖还是不要为妙，不然你会伤心的。”

裴靖面露怨气道：“此獠不去吗？”

琬儿解释道：“顾轩同意，只是此獠草草写的信，要比应国公花了一下午写信更为语言考究，字迹更加工整，而已。”

裴靖被自己妹妹打趣的，无从下手。

琬儿安慰道：“明日还是劳烦应国公和小曾将军商议一下西行的细节。”

明日和凉州小犬戎商议西行才是正经事，裴靖也不纠结一下午的劳动果实被顾轩秒杀的事实。

。。。。。

学堂之上，两个即将远行的少年郎哪有心思自习，交头接耳共谋西行大计。

“想不到阿靖说服圣人，厉害。厉害”曾信对裴靖能与他一同西行格外兴奋。

裴靖见这小子今日态度不错道：“在告诉你一个喜事。”

“圣人也同意琬儿与我们一起前往凉州。”

“正的吗？”

裴靖见曾信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翘着尾巴得意的哈巴狗，

曾信可相信不出他现在在裴靖脑袋这的样子，而是想着曾信心中未来妻子，也要去凉州。

裴靖奸笑道：“一路上可要小爷伺候好一点，圣人托付小爷照顾琬儿的。”

曾信如同摇着尾巴般，谄媚笑道：“一定，一定。”

“不过，阿靖可知最近，东北一带有动静了。”

裴靖略有耳闻，但细节还是凉州小犬戎比较了解。

曾信道：“高余国从两年之前与我国战后，就陷入内乱，去年高余国内部皇族厮杀，国王都换了数任。”

“传言圣人会在今年再伐高余。”

裴靖低声道：“阿信，有细节不？”

曾信也低声贴耳对裴靖道：“圣人打算让云中李家和幽州元家一起平高余。但得到情报漠北国大汗突然病倒，圣人恐漠北有变命李家先驻守平城。”

“圣人也想过调动其他军队，但大规模的调动，怕打草惊蛇。最大可能性是元家一家平叛，京中出一部分军队。”

“对了，阿靖，云中李家不是你亲戚家吗？”

裴靖道：“是在下姑姑家，可姑姑早就过世了。”

曾信笑道：“有机会也去燕云一带看看，毕竟有认识的人在。”

裴靖故意欺负曾信道：“行吧，小爷先不去凉州，先去燕云。”

曾信怎么可以接受琬儿不去凉州的事实，赶紧打住道：“凉州小曾恭候应国公与安平县主大驾光临。”

裴靖见小曾的态度恭维不少，笑道：“凉州小曾，我们何日启程？”

曾信小声道：“需看圣人的安排。”

“圣人也对安斯国内是否真的安定存在困惑。”

“安斯国内乱数十年了，大概三十余前，一位安息国王子逃到了大景之中，当时的圣人出于对安斯国王子的尊重封他为三品的散阶武官，在旧都生活，王子最后郁郁而终。王子的夫人，后来带他唯一的儿子，去凉州居住。”

“老夫人是想居住在离安斯更近的西域，奈何他们的近侍担忧在西域会遇到刺杀暗杀，老夫人一直住在凉州直到过世。”

“安息特使讲述，安息国在十年之前平定好了叛乱，希望流浪在外皇族回家。”

裴靖道：“圣人做事谨慎，尚未同意此事。”

曾信嘴巴贴裴靖耳朵更近，小声道：“安斯皇族在凉州就只剩一位。”

“是一位美貌横生，晔兮如华的小公主。”

“我在幼时见过一面，一袭红袍，真像坠入凡间的小仙女。”

裴靖打趣道：“那是琬儿比较漂亮，还是小公主比较美。”

曾信笑道：“我见那公主是她才七八岁，现在长什么姿容，可不知道了，在小曾心中安平县主永远是第一人。”

裴靖嘚瑟道：“少拍马屁。”

曾信道：“还有一个小道消息那位小公主的爷爷不单单是一位王子，而是当时安斯国的继承人。”

裴靖道：“所以现在安斯国急着将皇族血脉送回国内，小公主回国后怕会九死一生。”

“圣人也正打算安排派遣使团去安斯国。”

两位马上又在商议他们西行所需的物资，不同江南秦国长公主留有产业，裴靖还需多带一点银钱稳妥的一点。

曾信得知心爱的琬儿，陪他们一共去凉州可是兴奋了数日，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