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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一行人陪章公子喝酒直至深夜，琬儿就与裴靖一同住于宫外，明早同顾轩一同入宫。

同去年中秋节，面对姐夫的勇气不同，顾轩神态有几分害怕入宫，紧张害怕的样子令裴靖非常幸灾乐祸。谁让你有妹子了，小爷还没有。

入宫昭娘是无法进入的，昭娘对外宣称是顾轩侍女。

顾轩的身份是普通布衣，裴靖原本打算穿紫衣气气顾轩，见顾轩一身白绸大袖打扮，清爽明净不迂腐，就放弃了老气打扮的计划。

琬儿三言两语把顾皇后与圣人之间的夫妻之事，去年魏王河间郡王谋反之事告知顾轩。

顾皇后现在除了在照顾五大王之外，顾闲暇时刻在教一个混血的小公主写字，或许是皇后都亲自教了，迟迟没有开蒙的小公主有了正经的女师傅，小孩子功课少，公主时常到皇后处玩乐，圣人也没有多反对。

顾轩是心细之人也察觉出了令怀与圣人之间空有他事，需见了妹妹才知来龙去脉

琬儿还告诉顾轩，顾皇后换了住所，现居环境清幽宜人的文思院。

顾轩不知文思院有何特殊，裴靖倒是讲到文思院以前是他祖母秦国长公主的住所，秦国长公主出阁以后，一直留给她归宁回宫时居所，长公主过世后，变成圣人的别宫，就是圣人如果不想住过于宏伟宽大的紫宸殿，常来住这个环境极好的文思院。

入宫的一路上，顾轩的脸色吃紧，琬儿好奇问顾瑜一句，是不是每一个小舅子都怕姐夫。

顾瑜玩笑道：“那是因为他姐夫太厉害，如果是温和一定姐夫，那会害怕。”

琬儿低声道：“那我该怎么帮帮顾轩。”

顾瑜指了指裴靖道：“让他带小公爷去见圣人，应该就没有关系了。”

讨好一下外甥这个曲线救国的政策不错。

文思院内，静如山房，安净闲雅的书房之中顾皇后正午睡，圣人午膳后，微服前来见一下自己的妻子。顾皇后睡的正酣，便不打搅，在空旷无人的室内行走，见案上有卷轴，他前去，打开一看，是令怀无聊，抄道德经中逍遥游一章。

圣人，着看顾皇后抄的篇章，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去江南，那时令怀还只是一个小娘子，在学堂里读书，他和顾康，还有阿篱去找她他还不是圣人，只不过是一个有一点点无家可归的年轻郡王。

昔日的时候真好，圣人最怀念的日子，是和阿篱成亲前在江南为别贺那一年。无杂事，也没也无谋阳谋要他处理。日子平淡而已舒心，除了越安那家伙迟迟不来以外。想着这些往事，圣人竟然露出了笑容。

顾皇后，察觉到了，便缓缓打开了慵懒眼道：“玄，你今日来了”

圣人来到妻子面前道：“令怀，今日顾轩入宫。”

顾皇后起身后道：“家兄有何变化吗？”

圣人道：“变化吗？有一件事，朕早一点应该和你讲，会稽郡王妃曾让我帮一个忙”

“上次我两之事的事，是会稽郡王妃帮忙的，所以回她一个忙，也是应该的”

“不过，今早王妃突然来信，道这个忙不需要了。”

“说起来也是有趣，王妃想让顾轩多和崔二女公子见见面。”

“现在不用了。”

顾皇后笑道：“不会是我这个直愣的哥哥有女子了吧。”

圣人道：“确实，是顾轩有一个女子，按那个女子的身份，应该做不了正妻。”

“不过崔家女公子，好像对另一个郎儿起了兴趣。”

“估计，是这崔家女公子心气高”

听到最后顾皇后已笑出声了。按她对高门大户长大女子的理解，妻子是可以容的下丈夫有多个女子，但是容不下丈夫对其他任何一个女子有情。

圣人看着笑出声音的妻子道:“你怨恨我，朕把囚禁在这里吗？”

顾皇后停着笑声道：“至少令怀在此处，是我在宫里面活的最自由的时刻”

“我虽然身体被囚着，可身体没有，但是，玄，你身体没有被囚着，你的心一直被囚着。”

圣人，听完，笑了笑，他明白她的妻子是了解他的。

圣人笑道：“朕先走，如有事让阿纪来通传。”

言罢，圣人独自离开。

阿纪走前道：“皇后娘娘，圣人心中的妻子一直是你”

顾皇后笑道：“因为，我和他是奸夫淫，妇吧。”

听着这个比喻，一向淡定的阿纪都有一点招架不住了。晚上，当他把这个比喻告知圣人，圣人笑道：“确实是奸夫淫，妇，令很聪慧。”

圣人离开后，不久顾轩一行人来到文思院正殿，顾皇后早已等他们了。

顾皇后从顾轩的口中得知了昭娘的存在，想不到自己的傻哥哥真的恋爱了，笑道：

“该把昭娘姑娘介绍给大哥才是。”

“何时去江南呢？”

裴靖插话道：“若不是顾家二公子来往了，我们早就起身了，他要带回江南的东西，也不少，六月之前能起身。”

小公爷用撒娇般语气对顾皇后道：“皇后娘娘，你需要我们什么东西，带到江南，或者要从江南带什么过来吗？”

皇后娘娘先所思考一番道：“应该不需要什么东西吧，或者你们抽空问一下弘儿？”

顾轩也跟着道：“给弘儿带了不少物件，等一下去一下东宫送弘儿，如果来不及就有妹妹代劳。”

顾皇后好奇道：“你除了，给裴靖和琬儿，还有给谁带了物件。”

顾轩思索一下道：“顾家几个在京的亲戚，裴公子和家公子”

“对了，还有送为兄去凉州那日，偶遇的崔家女公子，她赠了一套书给给为兄，回赠她古籍旧经与裴家公子和章家公子的回礼一样。”

顾皇后笑了一看，他看的出，顾轩对这个崔二女公子，应该只有友谊，没有其他想法，崔二女公子对他情愫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

顾皇后继续笑道：“崔二女公子是厉害的女公子，在任职大理寺仍评事，一点都不绣花枕头。”

顾轩道：“那是毕竟崔二女公子可以明法登科。”

裴靖嘲笑道：“下一次开科，你去吗？”

顾轩笑道：“随缘，一直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

琬儿看着顾轩，心想真是一个想的开的读书人。

顾皇后看着天色已经道：“时间不早了，大家各自回宫吧”

大家便一一拜别了顾皇后。

路上顾轩，和大家讲了一件往事，他那个昔日南康伯之位，就是因他送他妹妹入京城，圣人赏赐，如今没有，反而感觉一身轻。

顾瑜笑道：“在下或许就适合，当一名普通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