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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爷和琬儿回宫后，顾皇后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未碰面。

宫里面依旧是无趣，朝廷上唯一的好事，就是河间郡王与高余国的谈判，非常成功，双方和解止战，高余国国内出事一般，想早一点结束战争，而大景同样也想早一点结束战争。

凉州老曾将军把自己最小的儿子小曾公子（曾言）送到国子学上学，小公爷也开心，可以向小曾公子打听一下獠的近况，问小曾公子獠在到了凉州没？在凉州干什么？

老曾将军快六十的年龄，虽然是旧京中人士，却在凉州待了大半生，历经数朝，长子（曾德义）已经在禁军中任职了，他还把自己最小的儿子送入京中，目的很简单，是让“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大哥的淘气小子多学一点礼仪之道。小曾公子虽然排行第三子，可和两个哥哥年级差距颇大，加上是幼子，大伙便称呼他为小曾公子，或是小曾将军。

圣人打量小曾公子年纪只是比阿靖大几岁，虽看这淘气，但也是一个能文能武的孩子，便想让他们两人一起交友学习。

可事实却有一点不如圣人意。

“姑娘是安平县主吗？长的真漂亮”这是小曾公子第一次见琬儿的话。

小公爷从最初，还想和小曾公子做友人，自从看出他打自己妹妹的主意后，两人一见面不是争个面红耳赤，就是剑拔弩张。

琬儿尴尬的问顾瑜：“轮容貌气质小曾公子很不错，也比起一般的将军郎，还更多一分才气，轮军事素养，小曾公子可是实打实在军营中长大的。小公爷如此喜欢小谢将军，怎么会如此讨厌小曾将军。”

顾瑜笑道：“因为小曾公子一见面就对自己妹妹下手，做兄长的都是会不开心的。”

琬儿顿觉确实，很有道理。

不过小曾公子，字写的那是非常不错，一日练字，可琬儿看的叹为观止。

小公爷的字属于中等类型，能看，但和小曾公子自然是比不了。小公爷虽字是中等，但是容貌是绝色，当其他人夸耀小曾公子字好看时，小公爷总来一句人长的一般，字才好看，小曾公子虽然算不上美男子，但也是一个俊秀之色的小公子。每每看到他们两个人因为各种原因吵闹起来时候，琬儿心都在想两个幼稚公子哥。

这日小曾公子穿着文雅的找小公爷玩啥，其实就是为了见琬儿，虽然小曾公子是一个直白的人，但是基本的套路还是懂得。

小公爷方面，为了獠的近况，小公爷决定忍辱负重，和凉州小军人好好聊天。

小曾公子道：“你问皇后的哥哥吴中顾氏二公子，日子吗，肯定是没有京中好。”

听完小公爷和琬儿一阵心痛。

小曾公子继续道：“不过吗，特别坏应该不至于，根据最新收到凉州的来信，他每日就是去收集一些前朝流散在凉州的古籍。”

顾瑜在旁边道：“果然是顾家的孩子。”

小曾公子突然好奇道：“他真的没有次定过亲，或是已经有正妻了”琬儿心想小曾公子也这么八卦。

琬儿和小公子均摇摇头。

小曾公子开心道：“我几个姐姐还有机会，其实给你们说一件趣事，不是夸这位顾公子，人家真的待遇温和，谦逊有礼，长虽然不是一等一，但也是算好看，可把凉州大家的女子迷的不行不行，其实基本上凉州一带人知道顾二公子没正妻，现在看来，没有婚约，好事，好事。我晚上就写信，快马加鞭送回凉州。”

小曾公子继续道：“其实，我还是听到一些消息，已有不少女子向顾公子说亲，或是做一个外室，都有不少女子愿意。”

小公爷听着脸红

顾瑜则笑道：“我这曾曾孙侄，可比我更得姑娘芳心。”

小曾公子继续道：“凉州军士之人皆佩服顾二公子之勇气。”

小曾公子道：“其实，顾二公子刚到凉州没多久，我便和我父亲出发来京，他和我只见了一面，他说过有一个故友，很是仰慕小谢将军，奈何书生不懂军事，如果，有机会可以向故人讲解一下昔日的高余之战，”

小曾公子内心，前几日他就想讲了，奈何小公爷每次都没有他机会，难得今天没有神经抽住，赶快给他讲解了。也算帮姐姐们一个忙。

小曾公子道：“虽我们曾家在凉州，但是昔日东北对高余国战役，在下，也算有所耳闻。”

“小谢将军之败是人为之祸。”

“东征高余，圣人备了大概7万军马，1万是小谢将军的嫡系，2万于家，2万温家，2万元家温家算是托了河东郡王的福气，才有机会和元家于家这般军事大家族平齐平坐。”

“于家和元家一直镇守东北方，都算是老牌家事大家，按我朝国力平高余国是迟早之事。就看圣人把最大的军功给谁，温家根据地不在东北，应该是在朔方一带，不过也是不是很远，算是圣人给河东郡王一个人情，毕竟河东郡王确实有一定的军事才华，加上近些年对圣人还忠诚。”

“于家算是圣人的嫡系，至于元家在北方的时间比于家还久，不过元家对朝廷还是很忠心，圣人的想法就是不想将平高余的功劳给一家或是一个人分了，提拔小谢将军一方面是为了分功劳，另一方面，小曾公子停了停道，“圣人确实喜欢小谢将军”。

“但是圣人忽略了一点，让一个未满三十岁之人，且在北姓世家中无根基之人，怎么可以控制这些老牌军事大族，更何况，小谢公子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败，小谢将军带自己1万的亲兵和1万元家士兵，当前锋一开始势如破竹，大胜，后来进入敌人腹地，按理应该是温家带2万自家亲兵和1万于家军一起包抄才对，可惜3万军队没有出现，据说是温家军迷路了，最后来就有了小谢将军打败的消息，在后来，就是元家大公子战死，最可怜还是元家大将田将军一门父子四人都战死，听说他夫人后来受不了悲痛自杀了。”

顾瑜低声道：“很可疑。”

小公爷道：“莫不是温家有问题。”

小曾将军没有回答，只是说了另外一番话道：“为军者最重要就是要忠于自己的主上，可如果主上不信任为军者，那便是最苦的事情。”

“小谢将军很苦，他如果不是被权谋所害，会止于此吗？”

“虽、说兵不厌诈，可对自己人使诈，这就是为何，为军者，被自己人害死。

世间有比这更苦的事情了吗？”

讲到此处，小曾将军，一改刚刚儒雅书生模样，眼神之中满是血性。

小公爷道：“小谢将军还会回来吗？”

小曾公子道：“不会再回来了，恐怕小谢这一生都会活在自责之中。”

顾瑜旁白道：“昔日谢家能文尚武，“衣冠南渡”把北方的治学之经典，礼仪之规范，带到南方，更是引领南朝数百年来风骚的大族，可以最后结果是南方留不住了，北方无地可留。”

小曾公子突然感觉今日自己讲太多了，便一改刚刚语气，邀琬儿去凉州玩。

小公爷则打断道，琬儿先去江南。

顾瑜则是一脸沉思。

琬儿好奇道：“你刚刚就提出有疑问，是为何？”

顾瑜道：“温家还必愚蠢至此。”“为军者一定要自己利益最大化，圣人已经相当于给了一个人情于温家，温家为何不接受，反而弄了自己一身骚。”

顾瑜继续道：“圣人之所以给温家人情，也是为了和河间郡王兄弟关系好一点，河间郡王一直有一个心结在，他与圣人昔日都是庶子，圣人凭借一场政变赢的了天下，其实圣人的两个哥哥和其他弟弟都服气，唯有河间郡王据说至今不服气，河间郡王不服气的理由，就是不理解当初上皇为什么选择圣人发动政变，因为当时，虽然各个上皇儿子背后军事实力最强的是圣人，可军事才华据说河间郡王最好。”

“不过，说来也奇怪圣人与河间郡王平安相处了六年，如今怎么倒是出事了。”

琬儿好奇道：“莫不是温家想要谋权篡位？还有于家也来了。”

顾瑜沉重道：“温家不傻，至于于家？琬儿接下去京中十之八九恐将有变，记得随身带着古镜。”

顾瑜想起中秋节的信，信上的内容恐怕不止小谢将军投降这么简单，有人在布局。圣人也应该是想早一点结束战争，开始处理内政，而且高余国据说内部也有动乱的迹象，所以双方才心照不宣和谈了。

谋反，如果温家谋反，而河间郡王去和高余谈判，反而坐实了疑似谋反的动机，会是谁要布此局，如果圣人对自家兄弟下手，也不用这么麻烦。

顾瑜一直思索着京中的局势，阴谋的各方势力已经悄然开始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