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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姐睁开眼睛的时候，脖子很疼，脑袋昏昏沉沉的。

她最后的记忆是檀礼琛冰冷的眼神，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肩膀。

刺眼的光芒在她的视线还没聚拢的时候就直射上她的眼睛，她本能地转头，却被一双手强制性地固定住。

“松以卿去哪了。”

“松以卿……是谁？”

“松以卿去哪了？”

张姐透过刺眼的白光看向前方，檀礼琛的眼睛在光源后隐隐约约地出现。

“老爷，带走了。”

檀礼琛的枪对她起到了极大的震慑作用，求生的本能让她老老实实地说出自己听到、看到的内容。

“松以卿去哪了？”

檀礼琛第三次问出口，不耐烦的语气越来越明显。

“我只听到老爷和小姐说要先带她去什么梅念，其他的真的不知道了。”

“哪两个字？”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张姐闭上眼睛，但是光线透过她的眼睛照进来，她觉得连意识都在燃烧。

脚步声在她耳边来来去去，说话的声音她很难听请。

“现在我们需要带着你一起走，所以请配合一点。”

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顶上了她的太阳穴，她哆哆嗦嗦地点点头，然后闭着眼睛被身后人推着往前走。

“查到了，发音类似的只有美念，美丽的美，思念的念，是个连锁的心理治疗机构，岩港有三家门诊和两个疗养部。”

“精神病院？”

檀礼琛皱眉看向一旁的手下。

“对，说是疗养部，其实就是病房。”

“靠，把小松当成精神病关起来？”

“应该不是。”檀礼琛摇摇头：“分头找。我去疗养二部。”

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半，监控室查录像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那个没有监控的区域里有太多小路，以树状向外延伸排查，细枝末节太多，而且全部都能通往大路，因此只能一点一点慢慢找，连排除法都不能用。

而自己当时由于情绪失控，手刀太重，松家的管家就算是掐人中、泼凉水、窒息也迟迟醒不来，以至于拖到现在才的到这一点线索。

檀礼琛坐在去疗养二部的车上，懊恼地抓紧膝盖的布料。

“后排放着狗粮呢，琛哥，用补吗？”

檀礼琛将弹夹退出来，还有14颗子弹，想了想还是又压了三颗进去补满。

“还有四十分钟的路，琛哥你休息会儿吧。”

他摇了摇头没说话，手指在枪管上摩擦。

手机在安静的车厢里响起，檀礼琛拿出手机，是商有黎。

“松二是全国弹弓赛青年组冠军，还破了速射的世界纪录。”商有黎的声音带着嘲讽，“连隐藏的危险都没有提前做准备，你这个女朋友配不上你。”

“知道了。”檀礼琛听到商有黎的声音反而安心了一些。

他潜意识里将松以泠当做了一个16岁的大小姐，所以只查了松颖朔和陈染背后的陈家，松以泠被刻意地忽略掉了。

再加上他的不理智和失常，导致浪费了五六个小时在让这个中年管家苏醒上。

现在商有黎的嘲讽让他清醒起来，冷静和理智回到了他的身上。

“谢了。”

商有黎挂了电话，看着手机屏幕变暗又熄灭，笑着摇了摇头，灌下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