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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心里,有你。”
“……”
“但朕的后宫,不能只有你。”
“……”
“你,明白吗?”
南烟把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听进去,再一个字一个字的嚼了一遍,认真的想了许久。
然后,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她,当然明白。
若说过去还不明白,可是,自从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他,自从投入了他的怀中,自从决心要留在他身边,就已经想的很明白了。
他身边的女人,从当初燕王府带来的王妃侍妾,到如今册封的皇后妃嫔,几乎没有一个是寻常角色。
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自己了吧。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看着她乖巧的样子,祝烽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已经软得不成样子,但脸上还是不能做出来,只能保持着一种平静的神情看着她,然后认真的说道:“朕对这些事情……女人的事情,从来都看得很淡。”
“……”
“可是,朕是皇帝。”
过去当燕王的时候,他的妻妾在诸王当中就是最少的,甚至一度认为,只要有一个许妙音,一个从小跟自己长大的新晴,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也无妨。
一直到,文帝削藩,他谋划起事,开始联络各地官员的时候,身边的女人才多了起来。
而现在,当了皇帝,这种情况就更免不了了。
实际上,女人多或少,什么性情,甚至长什么样,对他来说,都好像没什么区别。
他也不太了解那种妒忌的,想要独占一个人的心情。
直到眼前这个小女子出现,把什么都带来了。
他开始注意到她时不时露出的聪明而机灵的目光,看到她被自己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会觉得可怜,一脸小心翼翼的模样又觉得好笑。
而妒忌的心情,他也感觉到了。
所以,当他知道,她也在妒忌的时候,他并没有像寻常的男人一样,以七出之条而怒斥她,反倒,心里竟然有一点甜丝丝的感觉。
至少他明白,她的心里是有自己的。
没想到,他祝烽,竟然也有一天,会这么“小肚鸡肠”。
喜欢一个人,就会这样吗?
可惜的是,如今已经身为帝王的他,注定不能只有“爱情”。
听着他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仿佛穿透了自己的心,虽然有一点不可避免的痛楚,可南烟却觉得,有这样的痛楚,也是好的。
爱一个人,也许本来就是这样。
痛楚和甜蜜相互交织,经历过痛楚,才会更让人知道,甜蜜的美好。
她低着头,轻声说道:“皇上,奴婢明白。”
“……”
“奴婢——再也不妒忌了。”
“……”
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明明那么乖巧,可祝烽反倒感觉有些难过。
他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形几乎一下子就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如一座大山似得矗立在她面前。
他伸手,轻轻的揉弄了一下她的头发。
“傻丫头。”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一种让人不可抗拒的温柔,南烟抬起头来,就看到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点仿佛是喜悦的光芒。
他说道:“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朕,许你妒忌。”
阿日斯兰他们在金陵停留了好几天。
这几天,祝烽大摆宴席,整日歌舞不断,到最后阿日斯兰他们终于决定要启程回倓国的时候,也是主客尽欢。
似乎那天在酒宴上的一点小小的不愉快,早就被人遗忘了。
而南烟,为了避免跟宝音公主见面尴尬,又或许还有一点别的什么原因,祝烽没有让她再出席任何的酒宴,这几天,她就安安静静的待在掖庭。
用冉小玉的话说——养膘。
御膳房给他们送来的饭菜虽然不至于像各宫娘娘那么精致华美,但是鸡鸭鱼肉每天还是换着样的来,味道又好,南烟没事干,自己又馋,没两天,下巴颏就吃得圆了一些了。
这天,她对着镜子捏了捏自己肉嘟嘟的脸颊,有些烦恼的说道:“小玉,你说我现在是不是胖得不像话了?”
冉小玉刚起床,正在穿衣裳。
从背后看着她杨柳般的小细腰,哼了一声。
南烟烦恼的道:“我就知道不能这么吃,再吃下去,我都要变猪了。”
“……”
“可是,他们送来的饭菜那么好吃。”
“……”
“扔掉又可惜了。”
看着她一脸认真烦恼的样子,冉小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走过去拧了她一把,虽然比之前是肉了一些,但还是硌手。
便冷冷道:“农民一年养一头猪就指着过年,若是像你,简直亏死了!”
“真的吗?我真的不算胖?”
“看你那几两肉,哼!”
南烟总算放下心来,但早饭的时候还是克制着自己,只吃了一个半馒头,喝了一碗粥。
刚刚心满意足的放下碗,小顺子就来了。
“司女官。”
这几天,南烟难得看到他来,急忙起身:“小顺子,有事吗?”
小顺子笑道:“今天倓国使者要走了,三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去送别,让你也跟着。”
“哦?他们要走了?”
仔细一想,既然倓国是为了缔结和平而来,这几天的时间,该谈的应该都已经谈妥了。
至于阿日斯兰所说的私事——
不知道他办完了没有。
她急忙起身往外走去。
到了大殿,祝烽正坐在那里跟阿日斯兰座谈,当然,谈的已经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了,不过就是对倓国国君的问候,以及希望今后两国和平共处之类的话。
南烟走过去,行过礼,然后默默的站到了祝烽的身后。
阿日斯兰抬起头来,对她笑了笑。
南烟的脸上却没有多少笑意。
自从第一次在司家见过他之后,南烟对这个人就有些提防,他到底要在炎国国内找谁,跟司家的人是不是真的有关系,而这一层关系,对自己会不会有影响。
这些,都让她担心。
毕竟现在,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孑然一身的小宫女了。
感觉到阿日斯兰的目光,祝烽也回头看了一眼。
正在这时,计时侍者上前来报时,已经是特使定下的要离开的时候了,于是,祝烽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道:“既然时候已到,朕就不虚留特使了。”
阿日斯兰也站起身来:“多谢陛下。”
于是,一行人开始往外走去。
南烟自然也是跟在祝烽的身后,不过送客的人很多,她渐渐的被挤到了后面。
就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道:“原来你是司家的女儿。”
南烟的心跳了一下。
回头一看,那张黝黑而美艳的脸庞映入眼帘。
宝音公主。
她的脸上比起之前更多了一点倨傲,但目光中又充满了探究,上下打量着自己,好像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她深挖的东西似得。
司家的女儿……
南烟往旁边退了两步,然后恭敬的行了个礼:“我姓司,当然是司家的女儿,”
宝音公主目光轻蔑:“虽然是司家的女儿,却连你的伯父和父亲到底做过什么,都不知道吧。”
“……”
南烟无话可说。
阿日斯兰在除夕之夜到司家,说是要向大伯和父亲询问一个人的下落,又露出了一个玉珏,显然,应该是当初他们做了什么事,留下了一些线索。
可是,司家的人一无所知。
南烟微微蹙起了眉头,然后说道:“不知公主是否愿意相告?”
宝音公主道:“不愿意。”
“……”
“你连你的父辈做过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要我来告诉你。”
“……”
南烟有点生气了。
但她的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容,道:“父亲和大伯联络西域各国,帮助高皇帝建国,功在社稷,我们这些不肖子孙,实在辱没了先人的英明。”
宝音公主冷笑道:“的确。”
“……”
“真是的辱没先人。”
“……”
南烟瞪着她。
她心想,我客气一下,你认真干什么?
自己说那些话,原本是为了讽刺她,结果她,竟然借着这些话奚落自己。
伯父已经是博望侯,父亲又是高皇帝一朝的鸿胪寺卿,自己一个小女子,怎么可能达到他们的高度?
看到她不太高兴的样子,宝音公主又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你的伯父,还有你的父亲,虽然他们帮助你们的高皇帝打败了我们倓国,但对他们这对兄弟,我们倓国的人还是很服气的。”
“……”
“只是没想到,他们两个人天纵英才,子孙却如此平庸。”
“……”
“不要说远赴西域,你这样,恐怕一辈子也就在这小小的皇城里打转转了吧。”
“……”
“也罢,”宝音公主淡淡一笑:“这个皇城如此精美,就像个笼子一样,正合你们这样的女人。”
“……”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宫门口,大家纷纷上了各自的马车,而宝音公主自然不会安分的坐到马车里,她翻身上了一匹高头大马,在周围那些宫女惊诧,甚至有些艳羡的目光中握紧了缰绳,扫视了周围一番。
那模样,骄傲得不可一世。
但,她这样的女子,的确有骄傲的资本。
很快,一行人离开了皇宫,在城中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到达了城门口。
因为知道倓国的使者要离开金陵,而且皇帝亲自过来相送,金陵的老百姓也有不少出来看热闹的,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
南烟从马车上下来,正好看到阿日斯兰,在和简若丞他们话别,说的自然也是一些场面上的话。
南烟走过去。
阿日斯兰一看到她,立刻微笑着道:“司女官。”
南烟道:“特使大人,我还能再看一眼那个东西吗?”
阿日斯兰愣了一下。
他立刻想起来,南烟要看的,应该是在司家,自己给她看过一眼的那个玉珏。
他没想到南烟会提这个要求,而简若丞看到南烟一脸严肃的神情,感觉到她好像有什么心事,也没有再开口。
阿日斯兰沉默了一会儿,从怀中摸出了那块还带着自己体温的玉珏,放在掌心送到了她的面前。
南烟低头,细细的看着。
之前没有注意,只大体的看到那玉珏的质地非常的好,温润通透,是难得的好玉,而且雕工也非常的精细。
这个时候再看一眼,发现——
也没有别的发现。
这仍旧是一个雕工精致,质地温润的玉珏,只有一枚,显然是一对被分开了。
另一个,不知在什么地方。
让她看了一会儿之后,旁边有侍从来提醒该上路了,于是,阿日斯兰将手又捏了起来,然后微笑着说道:“我该走了。司女官——”
他看着南烟的眼睛,道:“我们还会再见的。”
“……”
南烟的心微微的一颤。
阿日斯兰转身走开,骑上了一匹马。
很快,他们人马开始列队集结。
简若丞站在南烟的身后,看着她一脸凝重的表情,似乎感觉到她的心里在想什么,轻声道:“南烟,那块玉珏,有什么问题吗?”
南烟皱着眉头,喃喃道:“就是没有什么问题。”
“……”
“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
简若丞看了她一眼,又想了想,然后说道:“那块玉珏,不是他的。”
南烟道:“当然,不是他的。”
应该是他要找的那个人的。
谁知,简若丞又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那块玉珏,不是属于他们倓国的。”
“哦?”
南烟诧异的转头看向他:“为什么?”
简若丞的目光深邃,道:“倓国国境内不产玉,所以,也没有雕琢玉器的工人。看那雕工,那块玉珏也不是西域那边传来的,更像是中原这边的制法。”
南烟睁大了眼睛:“你是说,那块玉珏,应该是咱们炎国的?”
简若丞点头道:“至少,是属于炎国人的。”
南烟皱起了眉头。
一块属于炎国人的玉珏,为什么会落在阿日斯兰的手上,他来找的人,是这块玉珏的主人,还是……
脑子好乱!
她抓了抓头发,眉头都拧到了一处,看着她毛躁的样子,简若丞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他道:“到底怎么了?那块玉珏,有什么问题吗?”
南烟道:“我也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才头疼呢。”
阿日斯兰将玉珏给她看,必然是知道那玉珏跟他们司家的人有关系才会这么做,偏偏他们谁都不认识,这种未知的感觉,才最让人不安。
正在她头疼的时候,英绍已经带着人护送祝烽上城楼,祝烽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
“南烟呢?”
小顺子一听,急忙往人群里看,立刻就搜索到了南烟的身影:“皇上,司女官在那儿呢。”
祝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沉声道:“把她给朕叫过来!”
小顺子不敢怠慢,急忙过去将南烟叫了过来,南烟走到祝烽的面前:“皇上。”
祝烽板着脸瞪着她:“你站在那里发什么呆?”
“……”
“跟朕上去!”
“哦……”
南烟乖乖的跟着他一起上了城楼。
这个时候寒风正凛,吹得城楼上的旌旗都猎猎作响。
南烟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好冷。
一看到她这样,祝烽又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低声斥道:“谁让你站前面的?”
“……”
“你要僭越吗?”
南烟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竟然差一点走到皇帝的前面去了,这可不就是大不敬之罪?急忙低着头往后退了两步,祝烽站到了她前面去,还又瞪了她一眼:“站到后面来!”
“……”
南烟乖乖的站到了他身后。
虽然被骂了,不过,他高大的身形站在前面,就好像一堵墙一样,倒是真的把寒风挡了不少。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探出头去。
风声呼呼。
倓国特使的马队慢慢的穿过城门,走出了金陵城。
南烟站在他的身后,看着倓国特使的队伍,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阿日斯兰的那块玉珏,如果真如简若丞所说,是来自炎国的,那到底是来自谁人之手?为什么会落到他的手上?他来寻的,又是什么人呢?
太多的谜团,这个时候简直要将她吞没一般。
就在她的心思百转千回的时候,就听见祝烽低沉的声音对叶诤道:“让你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叶诤忙道:“微臣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准备什么?
南烟好奇的看着他们。
叶诤沉声道:“皇上随时可以启程北上。”
北上?
南烟愣住了,睁大眼睛望着祝烽——
他要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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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城楼上站了很久。
祝烽的眼睛,一直看着远方。
他的身体强壮,寒风不能侵袭,但是周围的人还没有这样顶着寒风站过那么久,一个个都被吹得瑟瑟发抖,苦不堪言。
最后,要不是尚宝女官御前失仪,大大的打了个喷嚏,皇帝陛下怒不可遏的斥责了她,然后带着人下了城楼,只怕那酷刑还没得完。
所以,大家对挨骂的尚宝女官,都感激涕零。
南烟自己,当然感觉不到大家对自己的同情和感激,她只是一路低着头挨骂,一直回到了皇宫,进到武英殿里,看着祝烽铁青的脸孔,还不敢喘一口大气。
可是,武英殿内地龙烧得滚热,刚刚在外面吹了冷风,一进到里面,冷热一激,她又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祝烽脱了衣裳丢到衣架上,一听,回头瞪着她。
顿时吓得整个人都缩了一下。
“过来!”
听到他的声音,南烟又瑟缩了一下,但也不敢惹他生气,只能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皇上,奴婢知错了。”
这一次,认错倒是认得快。
可是,祝烽却更生气了。
因为,他知道错的不是她。
若不是自己忘了时间,也不知道寒冷,站在城楼上那么久,她也不至于被冷风吹成这样。
可是——
难道错的是自己吗?
她冷,难道不会说一声吗?
想到这里,又觉得有足够的理由可以生气了,于是气恼的道:“你说你有什么用?”
“……”
“就你这样子,能跟着朕去北平吗?!”
想到这里,又觉得有足够的理由可以生气了,于是气恼的道:“你说你有什么用?”
“……”
“就你这样子,能跟着朕去北平吗?!”
南烟一听,惊讶的抬起头来:“皇上要去北平?皇上要带奴婢去北平?”
祝烽板着脸:“朕改主意了!”
“……”
“你就给朕好好的呆在金陵,哪儿也不许去!”
“皇上不要!”
南烟急的差点跳起来,几步上前,差一点就要抱着他的大腿痛哭了:“奴婢,奴婢没事,奴婢壮得很,奴婢可以去北平的!”
她连珠炮似得说着。
可是说完,就又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鼻涕口水都差一点喷到祝烽的脸上。
这一下,祝烽的脸都要气青了,索性伸出手,重重的拧着她的脸:“朕早晚都要掐死你!”
“哎唷!”
像拎小鸡一样被祝烽拎着丢到床上,南烟还没反应过来,厚厚的锦被已经裹到了自己的身上。她下意识的要挣扎,可一抬头,就看见祝烽怒目瞪视着自己:“你敢动!”
当然,不敢动了。
南烟老老实实的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小脸,鼻头通红,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您为什么要去北平呢?”
祝烽斜了她一眼:“你说为什么?”
“……”
南烟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皇上,是不是对倓国,并不放心。”
“……”
祝烽又看了她一眼。
虽然脸上仍旧有点生气的表情,但眼神中却透过了一点淡淡的笑意。
这个丫头,倒也不笨。
他顺手从桌上拿了一杯热茶,喝了一口,然后说道:“你为什么这么想?”
南烟轻声说道:“因为,在倓国使者来这里之前,边境还发生了好几次战事,而且,都是他们主动挑起的。”
“……”
“倓国与我国的战与和,关系重大,必须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而不可能是临时起意。所以,如果他们真的有意要跟我们缔结和平条约,应该先在边境上有所表示,至少不会主动挑衅。”
“……”
“可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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