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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作者:蓝色妖姬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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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从此刻起,封闭九门,不允许任何闲杂人等离开皇宫,若有违令者,杀无赦!”

“是!”

吩咐完这些,他便转身往前走去,一直走到了宫门口。

这个时候,前方漆黑的天幕中出现了一点淡淡的鱼肚白,天要亮了。

祝烽停下了脚步。

鹤衣也停下了脚步,站在离他不过三四步的距离,一抬头,就看到祝烽那高大的身影,在隐隐的晨光中露出了伟岸的轮廓。

他听见他低沉的声音慢慢的响起——

“鹤衣。”

“殿下。”

“他,真的死了吗?”

这一夜,整个金陵城,或者说整个中原,整个天下,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这,也只是人眼所能看到的变化而已。

更多的变化,是在漫漫的时间长河中一点一点的显露出来的,这些变化,却已是世人所不能查。

但不管是看得见的变化也好,看不见的变化也好,南烟都一无所知。

她又一次打开墙角的柜子,里面空无一物,忍不住叹了口气,把柜门关起来,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被那些人带到这个房间里,刚一走进来,她当然知道自己是被关起来,也不敢叫嚷,就只能在里面安分的呆着。呆不了一会儿,觉得身上没有一件贴身的衣裳还是不妥,就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翻找起来。

偏偏,连一件褂子都找不到。

她依稀能够辨别这个房间是东苑的一个房间,看样子也有些年头了,只怕都被人忘了,难怪什么东西都没有。

更糟糕的是,门锁上之后,那些人都离开了,这里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似得,周围安静得连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

外面到底什么情况,她也完全不知道。

眼看着晨光出现,从门缝中透射在地上的光影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移动,阳光变成了橘色,血红色,再慢慢的变暗。

大地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一天过去了,没有人来。

其实在这样混乱的皇城里,外面都死了那么多人,能够安稳的躲在这样的角落里没人发现当然是件好事,可对南烟来说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就是饿。

原本在送去侍寝之前,就已经尽饿了半日,现在又是一整天水米不沾牙,她已经饿得头晕眼花。

不能再这样下去。

想到这里,她拖着虚软的步伐走到门口,用力的拍门,大声喊着:“外面有没有人,有没有在?”

“……”

“来一个人啊,我被关在这里呢?”

“……”

“有没有人啊?”

她的声音在这个寂静偏僻的小院子里回响着,而外面却只传来了风吹着落叶的沙沙声,其他的,什么都听不到。

从门缝里往外一看,小院子里其他的房间都是空的,不知道是原本就没有人住,还是人早就因乱跑出去了,外面的院门也上了铁锁,周围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这样喊也不是办法,她只能靠坐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响动,若有人走过再喊。

可是,过了许久,外面除了风声,什么人声都没有。

饥饿慢慢的腐蚀了她的力气,更腐蚀了她的精神,司南烟靠在门口,慢慢的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直昏睡到午时才醒,但即使醒来也已经是神志不清了,南烟甚至连开口的力气都快没了,只能用虚软的手捏成拳头,不断的敲击着大门,到最后,连手也抬不起来了,便下意识的用头靠在门板上,一点一点的撞着这扇大门。

“来一个人……”

她无意识的喃喃的念着:“救救我……救救我……”

哐啷一声,大门被打得震颤了起来。

祝烽坐在华盖殿的正上方,刚刚将桌案上沉重的墨砚丢了出去,砸到了大门上,发出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鹤衣走到门口,险些被那砚台打中,他倒并不惊怕,只看了周围一眼,便弯腰捡起了砚台,平静的走上去放到了桌案上。

“无量寿佛。”

他抬手行了个礼,说道:“殿下为何发这样大的火?”

祝烽面色阴沉的坐在桌案前,狠狠的说道:“本王让文武百官进宫来商议大事,而这些人,竟然全都托病告假,一个都不肯进来!”

“……”

“哼,他们以为,本王一定要靠他们吗?”

“……”

“在北平誓师的时候本王就已经说过了,天不遂我,我就开天;地不遂我,我便辟地,文武百官若不奉我为君,我就杀尽百官,改朝换代!”

一阵风从门外吹进来。

大暑天的,鹤衣也感到了一阵寒意。

他又看了一眼燕王眉宇间的阴霾,在心里轻叹了口气,低声道:“殿下,殿下又何必为了这件事与他们生气。殿下如今已经进入金陵,大势早就在殿下的掌握之中,这些官员们,不过是没有一个敢出头,坐视观望罢了。”

“……”

“再过两天,等局势再定下来,这些人自然会来向殿下臣服的。”

祝烽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有这么简单吗?”

鹤衣的眉心一蹙,没有说话。

其实,他也觉得不简单。

燕王殿下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了许多年,在北平的燕王府内,他小心谨慎,勤政爱民,颇有贤名,也是因为这样,小皇帝加派在北平周围监视燕王的武将才会在他起事之后相继倒戈。

但是到了金陵,这里的文武百官,竟然一个都不来投靠。

当官的,要说有气节的也有,但贪生怕死的也不少,像现在这种情况的确罕见。

他沉默了下来。

祝烽又说道:“让你去查,你查到了什么?”

鹤衣急忙说道:“哦,贫道已经让人去打探过了,原来太祖在临终前,还留下了几道手谕,但是放了三年,直到殿下攻破金陵城的前几天,才从宫里发出去。”

祝烽眉头一皱:“发给了谁?”

鹤衣相继说出了几个名字,无一例外,都是朝中几位老沉持重,门生众多的老臣。

他放在桌上的手一下子捏成拳头。

他冷笑道:“现在本王明白,为什么这些文武百官一个都不来了。”

鹤衣愣了一下,忽的也明白过来。

原来,都是太祖的手谕起了作用,他早就在防范这个儿子,也猜到了自己这个不肯屈人之下的儿子一定会在他宾天之后,起兵造反。

所以,他不仅在从北平到金陵这一路上安排下了无数障碍,甚至还在金陵城内,朝堂之上,也给他设下了这么多的障碍!

祝烽的脸色变得铁青了起来。

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当年,太祖下令让自己前往北平封地,临行之前说的那些话。

“烽儿,你的性情暴躁易怒,残酷嗜杀,你做不得一个好的君王。”

“……”

“若你即位,只会成为一个恶名千古的暴君!”

“……”

“这个皇位,你这一生都不要想了,朕绝对不会传位给你,这个天下,朕也绝对不会交到你的手上!”

祝烽紧紧的捏着拳头,突然用力的往桌上一锤,桌案竟然硬生生的被他锤得四分五裂,哗啦一声全散架了。

鹤衣上前一步:“殿下!”

碎裂的木屑划过他的手背,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可祝烽仍然紧紧的捏着拳头,将伤口越挣越大,鲜血顺着他的手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淌,滴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鹤衣皱紧了眉头,却不再说话。

他知道燕王的心魔,这些年来,燕王始终摆脱不了的心魔,这是不管他做出多礼贤下士的贤王之风,还是在战场上身先士卒,拼死搏杀,直到自己满身是伤,血流一地,也摆脱不了的。

空荡荡的大殿里,还回响着那一声巨响。

可是祝烽的耳边听到的,却仍旧是他的父皇,太祖皇帝一声声冰冷的呵斥——

“若你即位,只会成为一个恶名千古的暴君!”

“这个皇位,你这一生都不要想了!”

“朕绝对不会传位给你,这个天下,朕也绝对不会交到你的手上!”

他皱紧眉头,双手用力的捂着耳朵,但这些声音又好像不是从耳边听到的,而是从心底里传来的,不管他如何挣扎,这些声音都像是无形的刀一样,扎在他的心口。

这些声音,逼得他快要发疯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这些杂乱的声音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很纤弱,却又倔强得让人无法忽视的声音——

“殿下会不会是个暴君,就要看殿下如何做了。”

“殿下若觉得我说错了,杀了我也无妨。”

“但暴君的恶名,你是不论杀多少人,也摆脱不了的!”

他猛地抬起头来。

那个女人,那个叫司南烟的女人!

下一刻,祝烽已经一脚踢开华盖殿的大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鹤衣原本也跟着追了出去,但眼看着祝烽去的方向,突然好想明白过来什么,他停下了脚步,回头叫人:“马上跟着王爷。”

又一天过去了,仍旧没有人来。

南烟几乎已经饿得陷入了半昏迷,几乎随时都要睡过去,可她还是坚持着,一边咬着牙,一边用最后一点力气不断的敲着门,想要弄出一点动静来,嘴里喃喃的念叨着:“救命……来人啊……救命……”

到最后,她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靠在门上,凭着最后一点意识,用额头轻轻的撞着门板,细若蚊喃的道:“救命……”

眼前的光芒,几乎也快要消失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门口。

随即,大门被人打开了。

南烟最后一点意识被大门开后灌进来的那阵风一吹而散,整个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祝烽皱着眉头,看着这个昏倒在自己脚下的女子。

记得她之前还在自己面前慷慨陈词,一副连死都不怕的样子,谁知一开门,就看到她半死不活的倒在自己的脚下。

这算什么?装死?还是装柔弱博同情?

这种阵仗祝烽倒也见多了,他冷冷的用脚尖踢了她一下。

不动,又踢了一下。

还是不懂。

真的昏过去了?

他蹙了一下眉头,慢慢的蹲下身去,看到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泛着青灰色,呼吸微弱,才知道她不是装的,便吩咐道:“把她抬进去。”

一个中等身材,容貌清秀的年轻人走上前来。

他叫叶诤,是自幼跟在燕王身边的随从,也是燕王的心腹。

就在他刚要伸手的时候,祝烽忽然又道:“不必了。”

他愣了一下,立刻后退了一步。

祝烽低着头,看着司南烟身上的那件披风,昏迷的时候还不忘两手抓着衣襟,下摆却不经意的撩起一角,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脚踝。

他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一伸手,将南烟从地上抱了起来。

叶诤看到这一幕,顿时目瞪口呆。

他跟了燕王十几年,只见过燕王殿下杀伐果决,还从没有见他这样对一个陌生人。

自己不会是看错了吧?

祝烽抱着司南烟走进放里,轻轻的放到床上,正要起身,却感觉胸前一沉,低头看时才发现这个司南烟不知什么时候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裳,拖着他不肯放。

他眉头一皱,沉声道:“放手。”

“……”

“放手!”

对一个昏迷的人发号施令自然是没用,司南烟紧抓着他不放,干涸皲裂的嘴唇微微开阖着,吐出几声细弱的呢喃,几不可闻。

祝烽感觉到有点不对,问道:“叶诤,看看她怎么回事。”

叶诤急忙跑进来一看,立刻说道:“殿下,她这——怕是饿着了。”

“饿?”

祝烽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他只让人找地方把她关起来,并没有别的交代,这两天外面一团乱,又还有谁能顾得上她?

他皱着眉头,立刻说道:“马上让人送吃的过来。”

叶诤又是一愣,就听见他道:“还不快去?”

“是!”

叶诤一走,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祝烽低头着,看着身下那张透着病态的脸庞,不由得又皱了一下眉头。

自己不是明明要来——,现在这是怎么了?

东西很快送来了,只是一些简单的粥菜,叶诤还算机敏,知道人饿极了不能吃太多的干的东西。

祝烽想要起身让人来喂她吃,但这个小女子不知哪来的力气,都饿了这么多天了,昏迷不醒的,却还是抓住自己的衣襟不放,要掰她的手指,就听见她嘴里发出痛苦的呢喃。

叶诤端着半碗粥,看到这一幕,也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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