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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幕九界与死神

望无墨正经受着人生中最煎熬的等待，因为她正从几万米的高空向下坠落，而且还得等死，因为她没有降落伞，还带着一个昏迷的女武神以及女武神一身非常沉的盔甲。

望无墨本来不用这样等死的，一切都是因为她从穆斯贝尔海姆的尽头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下方并不是下一个九界空间的尽头，而是人类之国米德加尔特的中央。

于是乎她就只能在几万米的高空，一边坠落，一边想办法怎么活下来。

目前最好的就是望无墨在坠落的时候并没有燃烧，如果是边坠落边燃烧的话望无墨都得哭出来了。

用锁链不行，因为降落点附近根本没有能够借力的树之类的；不能把女武神垫在底下，虽然望无墨真的想这么做，但是降落的冲击就足以把她震得五脏俱裂。

然而，她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在坠落中幸存。

最终，望无墨不得已向白夜求救。

“白夜，你有办法让我安全降落吗？”

“当然。”白夜淡定自若的回答道。

“那你不早说！害我白煎熬半天！”

“双臂展开，全身放松。”白夜丝毫没有理会望无墨的抓狂，依旧淡定地指挥着望无墨的动作。

望无墨虽然嘴上说着，但是仍然按照白夜的只会舒展开身体。

她感觉后背一热，白夜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双手揽住了她的腰，连同被望无墨用锁链和自己绑在一起的女武神一起减速。

终于平安降落地面。

白夜刚和望无墨平安降落，自己的手就被望无墨狠狠地抓住，然后狠咬一口。

“白夜！你知道我没办法平安降落你还不早说！”

“抱歉；”白夜按了按望无墨的头，然后话锋一转，“我先回去了。”说完，白夜便化作一团白光回到望无墨的心湖。

望无墨整理衣装，四下张望。

她降落在米德加尔特的人类城市的街道上，四周全都是古北欧风格的废墟和遗迹，自从芬布尔之冬和诸神黄昏之后北欧的古人类绝种，整条街道上杂草丛生，看来诸神黄昏并没有神话中所记载的那么可怕，最起码植物是存活了下来。

就是不知道世界树尤古多拉希尔怎么样，如果世界之树的茎干没有问题的话应该可以从彩虹桥顺着世界之树的茎干去到别的空间，也许那里会有能够出去的不稳定边界。

反正就她从内陆上空坠落这一点来看，从米德加尔特边境出去是很困难的，米德加尔特应该连同其他几个位于中间位置的空间一样，边界比较稳定。

但是始终无法确定为什么桃花源会和九界相连接，更无法确定九界是否真的稳定，当务之急是先从九界出去。

望无墨这样想着。

绑在自己手臂上的锁链突然传来一阵阵拉扯的感觉。

女武神！望无墨把女武神给忘了！

刚才落地的时候锁链伸的太长，女武神在望无墨全身放松的时候不知不觉间跟望无墨以反方向前进，望无墨落在地面上，女武神本来落在一户人家的房顶，但是由于自身的盔甲过于沉重，把那座已经快要成为遗迹的房子给压成了遗迹。

锁链的另一端就在不远处的砖瓦之下。

望无墨慢慢地靠近废墟，她可不想在女武神起身的时候被对方拉个跟头。

然后……女武神直接从废墟之下飞了出来，望无墨就在女武神下方飘荡着，直到对方发现自己身上的锁链和锁链另一头挂着的少女；被控制了太久，她连自己身体的知觉都快要失去了。

女武神并没有粗暴地落地，而是一边慢慢地降落，一边打量着望无墨。

能出现在已经被毁灭的米德加尔特的想必不是凡人。

望无墨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女武神，女武神也看着望无墨，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直到女武神打破了尴尬。

“审判之力？你身上怎么会有父神的审判之力？”女武神从望无墨的气息中感知到了熟悉的审判之力，就像奥丁身上的那样，后者在世界之树上献祭了自己获得了审判之力，而前者是怎么回事，她清楚地记得尤古多拉希尔的茎干就是在自己的面前被尼德霍格咬断的。

“额，这个怎么解释呢？”望无墨尴尬地笑了笑，她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理由女武神都是不会信的，“其实吧，我找到了奥丁的尸体，审判之矛，在我手里。”

“嗯，”女武神出奇的冷静，并没有自己“父亲”的尸体被人动了之后的那种愤恨，“想必帮我脱离了控制的是你吧。”她先是解下了把自己和望无墨连在一起的锁链，然后摘下了曾经被动过手脚的头盔，露出一副姣好的面容，看着头盔干干净净的表面，“的确，父神的审判之力和我们身上的古神之力都对那些感染物有抗性，但是能做到从根本上把感染物消灭的古神族可不多；小姑娘，你是哪个神族的后裔？”

“我也不知道；”望无墨惊叹于女武神那个已经僵化了不知道多少年但是现在运转起来仍然轻而易举的头脑，“审判之矛在我这里，你想看看吗？”

“算了，我不想再回过去了，你能够安然无恙地拿到审判之矛，就说明它认可了你，这件兵器就交给你了；”女武神坦然地挥了挥手，露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她的面部肌肉还没有完全恢复知觉，“对了，现在已经是人间的什么年代了？北欧由谁掌权？”

“抱歉，”望无墨说道，“我没法确定你断代了多少年，但是能够确定的是你‘脱离人世’了起码四千年，外界和这里几乎是天差地别。”

女武神叹了口气：“算了，等出去再说吧，我可不想再在九界这个地方停留了；哎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塞西尔。”

“我叫望无墨。”

之后的一个小时，望无墨就和塞西尔一起，按照塞西尔之前的记忆寻找米德加尔特的彩虹桥。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走一路聊，望无墨给塞西尔讲述“外面”的事情以及两个人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然后女武神就一路走一路听，时不时像一个捧哏一样回应望无墨，后者的性格。她十分喜欢。

平静一直持续到她们快要走到彩虹桥为止。

另一个“人”的气息突兀的出现在望无墨和塞西尔的感知中，确切的说是一个类似亡灵的存在，但是力量组成上又有点像望无墨曾经见过的陆判陆之道。

女武神的本能让她直接闪现一般消失，下一秒，附近的一间房屋中传来几声类似家具砸碎的声音。

一个小小的身影被女武神提着后领拽了出来，那个小家伙身上披着一件黑斗篷，而女武神的手里还提着小家伙的武器——一把看上去朴实无华的镰刀。

“这是……死神？”望无墨有点迷糊，一个小死神来这里干吗？来混业绩的？

“啊啊啊啊啊！放开我！”稚嫩的声音从死神的骷髅面具下面传来，塞西尔一把摘掉了死神的面具，一张小正太的面孔出现在两人面前。

“哎哎哎，”望无墨在小死神面前挥了挥手，“你怎么进来的？”。

“我也不知道，”小死神看到和善的望无墨之后情绪安定下来，但是仍然盯着正提着自己的镰刀的塞西尔，“我本来是被父亲派出来回收一个神明的元魂，不知道怎么的就到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