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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你这成何体统！”看自家女儿毫无形象，赵秀才感觉在自己的学生面前有些没脸。

赵月娥不管不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娘，你别哭。”顾长生也是皱了皱小眉毛，双手无处安放。想了想又说：“男儿流血不流泪！”这是前两天赵月娥给长生讲故事时候提到的话。

“呜呜呜.....额。”赵月娥顿住了，然后是哈哈哈的笑，放开长生摸了摸长生的脑袋：“哈哈哈，你怎么这么招人疼呀！”

赵秀才也被长生逗到了，也是哈哈哈的笑着。

顾长生看赵月娥没哭了，在笑了。面上也是兹兹嘴，眉眼弯弯，更是娇俏夺目。

赵月娥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顾长生也跟着赵秀才进了喧闹不已的学堂，村里学堂只有两件瓦房，一间大一些给上课用的，一间小一些是给先生休息用的。

赵秀才牵着顾长生一走进教师，原本喧闹的教师就立刻安静下来了。

只见教师里都是些男孩子，年龄层次不齐，有的还细流着鼻涕四五岁的样子，有的都已经是身材健硕的像个小牛犊的十多岁的少年了。不过此时不论是平日里调皮捣蛋的混小子，还是性格怯懦认真读书的书呆子都呆呆的看着先生牵着的小女孩。

今年已经十岁的王虎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女孩子，他不是邻桌的‘书呆子’顾书林，如果是顾书林还会多少说几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类文绉绉的俗句。

他看见她，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只剩那小姑娘的身影和样子了。甚至先生此时大声的在上面说什么新来的女同窗什么的都感觉轻飘飘的听不清楚。

“这是今天新来的顾长生，以后跟大家一起识字念书。长生是我外孙女，读书上又有些天分，虽然村里没有女孩读书，但现今也是推崇女子入学！”赵秀才看着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解释。

“不需要大家照顾她，但是千万别欺负她！”然后又跟长生指了指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长生，拿着你的书去那坐。”

毕竟顾长生是女孩，跟男孩同坐始终不是很方便，那个位置现在没有人，长生坐过去是最合适的。虽然他想把长生这种“优秀”的人才放在自己跟前坐，但难免也怕其他孩子心中不平衡（先生，你想多了！我们平衡得狠！）。

而且本来整个学堂现在也没有多少学生，也就三十多个孩子，分为两班，像这样入学不久的初级班是上午上课，中级班是下午上课，高级版是没有的。虽然说长生坐在后面，但也就是第四排而已。

顾长生刚坐下，就有邻桌的几个孩子不住的偷看她，对于孩子来说顾长生显然比三字经有趣得多了。

初级班可以说是启蒙班的学生都是今年刚入学的孩子，无论大小识字都不算多，主要是以三字经这类的书来作为启蒙书，也通过这些方式来识字。

顾长生早就在赵月娥那里学过了，对于她这种脑子里有芯片的人来说，说是倒背如流也不为过，就是写字丑，不知意而已。

顾长生的第一节课就这样在被众多孩子偷偷摸摸议论和找秀才摇头晃脑的热讲中结束了。

第一堂课一下课，还不等顾长生有反应，就被几个孩子围住了。这几个孩子赫然是王虎为首的几个孩子，其中王虎最大，其他的都是些小萝卜头。

“诶，你叫顾长生？”王虎一只手按在长生的书桌上，自认为威风凛凛，他想这小丫头肯定会觉得他很威风。

“是啊。”长生毫无所觉。

“你怎么会来上学？”

“走过来的。”

“不是，我是说你是个女孩子，怎么能来上学？”王虎解释说。

“为什么不能。”长生听懂了，奇怪的问。

“女人怎么能上学呢？女人以后就是嫁给男人，然后传宗接代，照顾丈夫和孩子的。”王虎把它从他奶奶那听到的那套拿来说，这样一定显得他知道得很多，他想。

“夫子说了，别欺负他。而且本来也没规定女子不能上学，况且现在我朝大长公主兴办女学，鼓励女子上学。怎么就不能上了？”坐在顾长生前前面的顾书林不忍看这群人在这欺负个小姑娘，忍不住说。

“谁欺负她了？”赵虎突然大声说，这算欺负？他只是想跟这女孩说几句话而已！

“对啊！你这书呆子，我们哪里欺负她了。虎哥说的对，本来女人就不兴读书的。她这样是是不守妇妇....”顾虎的一个跟班激动到，可让他逮着机会说话了，指着长生喊。

“不守妇道！”顾虎补充道。

“什么是不守妇道？”被说做不守妇道的顾长生并不知道这是啥东西，她也不清楚这些人为什么突然吵起来了。

“他们在骂你，说你坏！”这个都不知道，顾文轩言简意赅的总结。

其实，这会大家的目的其实都不在长生了，说长生不守妇道什么的都只是想跟对方较劲，争个输赢，不过正激动的几个人怎么会管这些。

“上学整天跟男人在一起，不就是不守妇道，将来嫁不出去，就是个坏女人！贱女人！”越说越过分，越说越口不择言。

“说女人不能上学的只是你没见识，人家公主也是跟皇子们一起上了学的。现在清水县里的女孩也是有上学堂的，你自己孤陋寡闻！还在辱骂他人。”顾书林继续道。

“虎哥，这书呆子竟然骂你是笨蛋！”有人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王虎作为孩子王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脾气，再加上这么多人看着，还有这个白嫩嫩的小姑娘也看着，他怎么能忍得下去，当下就一巴掌使劲拍在长生的桌上，震得本就破烂的木桌狠狠的晃了好几下，捏紧拳头就要揍顾书林。

虽然顾书林比王虎要大两岁，但比同龄人长的白净瘦小，王虎又正好比同龄人长得快很多，像他的名字一般整个人特别壮，好多人都挨过他的揍。眼看王虎的拳头就要打在古树林的鼻子上了，看人闹的人正幸灾乐祸。

只见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握上王虎的拳头，一黑一白，一大一小，对比更加分明。这小手一握一拉，本来快打到顾书林的王虎就像个玩偶一般向教室后飞过去了。

“啊！”王虎落地发出一声惨叫。

众人本来幸灾乐祸的表情都还没来得及转换，王虎就已经完成了抛物线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