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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先生、森先生, 你醒醒……喂!”
森鸥外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之中,所有的事都落在了黑泽莲一个人身上。
幸好在隔壁的房间里找到了绷带和止血药,他将森鸥外背上的子弹直接挖了出来, 倒了酒精消毒, 涂上止血药,然后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酒精倒在伤口上是很疼的,连昏迷中的森鸥外都抽了两下。黑泽莲回想起自己不久前腰部被捅了一刀, 森鸥外故意往他伤口上倒酒精的事, 顿时觉得恍如隔世。
……当初的那个屑, 现在是自己的恋人了。
恋人。
他反复回味着这个词, 觉得有点苦。已经狠下心提出分手了,对方却不依不饶, 一开始的态度很强势, 后面就软了下来, 最后已经是近乎哀求了。
“你能等到晚上再判死刑吗?”森鸥外对他说。
分手哪能算是死刑呢?他却非要这么形容。
甚至在昏迷过去之前,都牢牢地攥紧了他的手,生怕他跑了一样。
“我得走路去顶楼,用异能力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也无法预测下一秒它会降落在哪里。”黑泽莲轻声自语, 抱起了森鸥外。
不敢再用背的, 怕要是遇到琴酒再朝他们开枪。
每一层楼都有不同的房间, 黑泽莲还看到了一把刻有黑泽阵字样的吉他, 应该是黑泽歌溪送给琴酒的礼物。
琴酒弹吉他……黑泽莲无法想象。
还不如伏特加弹棉花呢。
“拜托了, 你可千万别死。”黑泽莲抱紧了森鸥外, 他发觉自己的情绪,已经随着森鸥外的昏迷,逐渐缓和了许多。
一方面是痛恨他自作主张的行为, 一方面又因为他的话而有些感动。
要是一屑到底就算了,屑偏偏有感情,不仅承认自己屑,还表示交往后为他已经改变了许多。
咯吱。
黑泽莲踏上一节台阶,木质的,因为年久失修而发出了难听的噪音。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双眼紧闭,眼睛下方有青灰色的眼圈,嘴唇干燥,胡茬也长出来了,看上去十分憔悴。
屑说的也有道理。在认真追求他之后,才开始了那些暖心的行为——
工资卡上交,密码设定为他的生日;
生病、醉酒后帮忙照顾,任劳任怨;
开始为他准备餐点,陪他喝难喝的牛奶;
发生关系后没有倒头睡觉,而是处理事后事,给他喂了预防药;
在他面前承认了自己不光彩的上位史,读懂了他的心思却没有直接挑明,替一个青年保留了小小的骄傲。
诚然,这个屑过去伤害过他,背刺他多次,也不尊重他,只把他当工具。但后来也在改变——虽然以常人的眼光看他,他还是屑。
自己的人生已经这样了,跟他七拧八拐地纠缠在一起。即便他想要脱身,对方也会死死地缠上来。有句话他说的没有错,他和福泽谕吉那样忠厚善良的人不同,黑泽莲若是选择别人,福泽谕吉会献上祝福,森鸥外却是疯狂报复。
黑泽莲的心情实在复杂。
而另一边,琴酒和安室透则是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局之中。
诡异是相对于安室透而言,僵局则是相对于琴酒。
“这个吉他是你的?”
安室透知道琴酒的本名叫黑泽阵,在看到吉他上的名字时,着实吃了一惊,“琴酒你还会弹吉他啊?”
他脑子里想到的不是琴酒在灯光炫彩的酒吧驻唱的情景,而是琴酒和伏特加坐在街头,戴着黑墨镜,一人一把破吉他,面前放两个碗,立一个牌子——要想从此过,给爷留下财。
回答他的,是一声枪响。
但很诡异的是,子弹不仅没有打中他,也没有打中吉他,很巧妙地避开了吉他的所有部位,钉在了他身后的墙上。
按照琴酒的枪法,要想毁掉一样东西,简直是易如反掌。
现在仅仅是震慑一下。
“还真是你的吉他啊?以前追女生学的么?”
“你闭嘴。”琴酒恼羞成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森冷的眸光中闪着威胁,“我可没有你那么无聊。”
“抱歉抱歉。”安室透知道不能再刺激他了,便停了下来,岔开话题,“这可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啊。”
在这个神奇的地方,神奇的他和神奇的港黑首领森鸥外,秘密达成了一个神奇的交易。
他和黑泽莲虽然同为卧底,但却来自于不同的组织,有着不同的目的。因为黑泽莲的表现过于显眼,他也连带着遭到了朗姆的怀疑。
虽然朗姆没有明说,但话外音就是已经盯上他了。他必须要洗清自己的嫌疑。他找上了森鸥外,原本的意思是告知黑衣组织关于破坏三刻构想的计划,但对方却提出了与他进行另一个合作——由他向组织检举,然后森鸥外帮他“揭发”黑泽莲的卧底身份,让他度过危机,以后由他向港黑共享关于黑衣组织的情报。
安室透求之不得,但他又很难相信这是由黑泽莲的上司兼恋人提出的交易,有问过黑泽莲的意见吗?难道恋人是假的,只有棋子身份是真的?
当然了,他不会过多去询问森鸥外和黑泽莲的感情问题,对黑泽莲至多也就是一点同情,同时又深深地赞同那句关于森鸥外的评价——这个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屑,除了横滨和港黑,心里再装不下其他感情。他连他自己都能下得去手利用,没有心。
以上,是安室透对森鸥外原先的认知。
现在看着满楼疑似黑泽兄弟父母留下的东西时,他心里关于森鸥外特意把交易场所选在这里的疑惑,逐渐解开了一点。
琴酒看到这些东西时,尚有一丝温情存在。如果是黑泽莲,大概会更加感动,那样就比较容易原谅森鸥外了吧。
“在那里——”
安室透在看到一道影子从他们所在位置的门口路过时,急忙出声提醒。
琴酒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然后追了过去。
安室透自然也不会久留,跟了上去。
在他们离开后,黑泽莲才抱着森鸥外出现在这间屋子里。
“不好意思了,大哥。”刚才出现在门口的幻影,是黑泽歌溪留下的黑影。异能力虽然在这里失控了,但勉强还能用。就是不知道黑影会把琴酒带到哪里去。
这间屋子里有补给点,抽屉里放了一瓶维生素饮料,日期还很新鲜。
黑泽莲也不管到底有没有毒了,拧开来喂给森鸥外喝,对方的嘴唇已经干燥到起皮了。
但因为森鸥外处于昏迷状态,饮料根本倒不进去。
黑泽莲没办法了,自己喝了一口,然后贴着森鸥外的嘴唇,喂了进去。
一连喂了小半瓶才停下来。
维生素饮料是他喜欢的哈密瓜口味,看来这饮料也是森鸥外事先准备的。
他说要把琴酒吸引到顶楼去,那里有留给他的东西,可是顶楼到底有什么呢?
低头再看看森鸥外起皮的嘴,很难想象他刚才吻了这张起皮的嘴,这要放在以前,他看都不会看一眼,现在竟然一点也不嫌弃。
无论是森鸥外干燥起皮的嘴唇,略略松弛的肚皮,还是日益见秃的脑门和稍微一动就闪了的腰,他都没有嫌弃了。
他只巴望着他能撑到他们逃出这里之后,给他涂润唇膏,再逼他锻炼。
“千万别死啊,林太郎。”
黑泽莲继续往上走,在穿过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他终于登上了顶楼。
也不知道究竟爬了多少台阶,弯弯绕绕了多少次。
琴酒和安室透还没来,他将森鸥外藏在了隐蔽的柜子下面,仔细地遮挡好,然后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很气派的办公室。
还有点眼熟。
等等!
这不是朗姆的办公室吗?豪华的办公桌,真皮大转椅。
可为什么连这玩意都会出现?
黑泽莲正在思考,忽然听到有脚步声传了过来。
他朝门口看去,看到了一脸冷漠的琴酒,还有明显看好戏的安室透。
琴酒朝他举起了枪,扣下了扳机。
——谢天谢地,他没子弹了!
黑泽莲大方地朝他挥了挥手“大哥,你上来了,腿长得也不短啊。”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黑影缠在了琴酒的裤腿上,延伸往上,像一根海带,甩也甩不掉。
“当然是请大哥好好看看这里。”
实际上黑泽莲也不知道森鸥外到底要让他看什么,他说他会在这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总不会是那张真皮大转椅吧?
“黑泽君,我看你是在故弄玄虚吧。”安室透边拆台边打量四周,“噫,这里不是朗姆先生的办公室吗?”
三个人都知道这里是朗姆的办公室了。
“这栋观潮楼真有意思,有爸爸送给妈妈的画,有爸爸给我做的小木马和准备的儿童房,还有爸爸给哥哥你的吉他,黑影刚来这里时,是去擦妈妈画像上的灰尘,它应该是来过这里的。”
异能力承载了主人的思念和记忆,一定程度上也能模仿主人的举止,黑泽莲知道这栋观潮楼以前属于黑泽歌溪。
“所以爸爸是这里的主人吧。”黑泽莲顿了顿,又说,“既然这间办公室也出现在了这里,说明朗姆坐的,也是爸爸的位置吧。”
杀气从琴酒身上弥漫开来,他虽然站着没动,没出声,但已经让人感觉到了他身上浓的化不开的杀意。
别说是琴酒,就连黑泽莲本人也感到了深刻的悲哀。
十七年前,朗姆和黑泽歌溪(君度橙酒)曾经是黑衣组织里最完美的搭档,堪称黄金搭档。
可是十七年后,朗姆稳坐黑衣组织的第二把交椅,而黑泽歌溪不仅身死异乡、被从组织中除名,还被钉在了叛徒的耻辱柱上,永远无法翻身。
“组织叛徒君度橙酒的事我听说过哦。”安室透刚一开口,脑门上就被抵上了一把枪,他无惧琴酒的威胁和怒气,笑着提醒,“诶诶,你忘了你已经没有子弹了吗?”
“闭嘴!”没有子弹,就只能靠体术。
琴酒在格斗方面的能力很强,但安室透警校出身,也不差,两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
黑泽莲见自己处于安全地带,再接再厉“哥哥,你有没有想过,爸爸其实不是叛徒。”
“你也闭嘴!”琴酒虽然腾不出手去揍黑泽莲,但却用脚狠狠地朝他踹去了一个凳子。
竟有些像个家长被说了坏话而闹气的小孩。
黑泽莲自然不会乖乖让他踢,闪到了一边,凳子是砸在黑影身上的,黑影立刻将凳子弹开,这时候的空间突然发生了扭曲。
没让人感觉痛苦,但四周的场景逐渐发生了变化。
黑影逐渐变成了黑泽歌溪的模样,不,不是黑泽歌溪,那人要比黑泽歌溪的长相更加阴柔一点。
而且他是短头发。
“莲莲,你看,这是我的儿子歌溪。”
青年对身后的男人介绍着摇篮里的婴孩,微笑着说,“这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珍宝。”
黑泽莲纳闷,那个莲莲又是谁?怎么还和他重名了?
听多了别人叫他莲莲,现在居然还有代入感了。他偷偷打量琴酒和安室透,那两人也停止了打斗,被面前的场景吸引了。
“黑泽,你就是为了这个孩子,才想要成立黑衣组织的吗?”那个叫莲莲的人问。
因为他藏匿在黑暗里,所以看不清他的脸。
“是啊。我要让他即使在黑夜降临之时,也不会感觉害怕。我希望黑衣组织能在黑夜里守护横滨,守护这个他会热爱的世界。”
青年说完弯腰去逗婴孩,身后的莲莲却拔出了一把枪。
砰。
没有一句遗言,青年倒在了血泊里。他被射中的是后脑。
小婴孩哭得声嘶力竭,身边的爸爸却再也不能抱他,他被杀父仇人抱了起来,黑泽莲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
——不认识,好普通的一张脸。
都叫莲莲,但跟帅气的他差别也太大了。他毫无代入感了。
他没什么反应,但安室透和琴酒的反应竟然是震惊的。
尤其是琴酒,黑泽莲听到他喃喃出声“boss……”
boss、莲莲——乌丸莲耶?
这个人是乌丸莲耶?
“太好了,黑泽歌溪,你和黑衣组织,都是我的了。我会替你爸爸好好管理它的。”
这他妈是原来是杀父夺组织之仇啊!
黑泽莲也震惊了,但他脑子反应的快,心想不对啊。他怎么记得森鸥外告诉过他,他爷爷黑泽群是个科学家,而且是在黑泽歌溪七岁时病逝的,根本不是被人杀死的。
而且黑衣组织确实就是乌丸莲耶一手建立的啊,跟黑泽家根本没什么关系。
难道——
黑泽莲想到了森鸥外在昏迷过去之前,告诉过他的那句话“在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妈耶。好刺激。
难道这都是森鸥外的剧本?
故意去误导不知情的琴酒,让他以为黑衣组织是他们家的,只是被卑鄙无耻的乌丸莲耶抢过去了?
老实说,黑泽莲现在有一点心虚,森鸥外说谎和圆谎的能力真的好强,bug都找不出来。这座观潮楼确实是属于黑泽歌溪的,里面所盛放的物品也都是他留下的,所以琴酒就算不会全信,但至少也会开始怀疑。
但黑影投影的内容还没有结束。
黑泽莲在震惊中,看到黑泽歌溪在医院里抱着他,郑重地对黑泽茗说“我希望我的儿子,能夺回属于我们黑泽家的一切,所以我给他取名字叫莲。”他摸了摸幼儿的前额,落下温柔一吻,“他终有一天,能站在最顶端的位置,得到他应得的东西,去取代——乌丸莲耶。”
即便是梦境,是谎言。黑泽莲在这一刻也知道,森鸥外是真的为他尽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 森为了圆谎,我借来了侦探社的谷崎,还有其他人,欠了福泽谕吉一个大人情。所以莲酱,你原谅我叭。
晚上争取加更づ ̄3 ̄づ感谢在20200803 23:40:31~20200804 17:30: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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