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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挑了几本,母亲带上他去了一处温泉,把他放进里面。
只见母亲从荷包里拿出些粉末,撒在水中,再轻轻搅了搅,提醒他不许出来,就出去了。
他在温度渐渐升高的温泉中出了一身的汗,感觉皮肤有短暂的烫伤感,但他没忘母亲的命令,咬牙坚持,直到母亲进来,从水底捞起他,颠了颠。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张粗糙,布满老年纹的手摸了摸头,浑身的痛觉便消失了,只剩下通畅与困意。
经过母亲的轻颠,他糊里糊涂的睡了,再醒来,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与平川山人一样的装扮。
而母亲,站于不远处,注视他,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旁边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他的眼中有满意与惊叹,招手示意他过去。
他谨慎的望向母亲,弯了弯腰。
母亲没有表情与动作,也不在看着他,望向远方的藏书洞,似在暗示他,只要到老头子身边去,他就可以看一辈子藏书。
他心动了,迫不及待的跑过去。
老头儿双手一撑,把他举过头顶,挠挠他的下巴,似顺猫一般。
“鹤儿,这个名字不好,太过糙了,往后叫苏烷吧。”
“这是父亲给我取的名字!”
他不换!
“傻孩子,你父亲已经不要你了,为什么还要坚持?”
“因为他给了我生命,所以我要找个感谢他的理由。”否则以后杀回宫,找不到理由。
“嗯,有这份心,不错,但你已入了平川山,就要忘却凡事,乖乖做个弟子,自今日起,你便是白六与鬼七的弟子,他们一个锻体强,一个圆滑处世,对你,皆有好处。”
看鹤儿满脸不愿意,平川老人笑笑,又说:“你如果不愿意,你的哥哥,裕儿,就该留下,平川山,不收留俗世之人过一月,不收留双生子过一月,除非一人乃是前来探望,不然为了平川山药材,需都赶出山去。”
鹤儿深刻清楚,这不是玩笑话,是实话,为了两人之中一人能回宫,他决定留下,顾全大局。
双手抱拳,算是行了拜师礼。
母亲在所有事结束,都未发一言,只是呆呆的站直身体,手指摆弄着手上的蓝色残花,用力撕扯,一点怜香惜玉之情都无。
他轻轻喊了声:“母亲?”
母亲没有应,抓住残花,向平川先生行礼,往茶溪谷上方飞去。
“你母亲,是为了你们好,怕你们自相残杀,惹来祸患,刻意把你们分开养,你的哥哥,在茶溪谷外面养,你,好好待在茶溪谷,往后若是想做什么,可曾十二岁历练之时出去做,这茶溪谷的玩意儿,可比外面多。”
“苏烷懂了。”
“嗯。”平川先生以眼神示意,让一黑一白,如黑白无常似得两个男人牵起他的手,带他离去。
不知走了多久,两位师父,将他丢入极寒之地,衣着单薄的他搓了搓手臂,第一时间选择自我保暖,不大声呼救,保持体力。
何况呼救也没用,是他们丢自己进来的,说明是有源头的。
“此处乃是茶溪谷弟子练体之处,你自己自行体会,自行领悟,自行练习。”
什么自行?连本秘籍都没有,练毛线?
带着怀疑的目光缓缓看向上空,一只大眼睛盯紧了他。
他明白了,这两个挂名师父,名义上是来教他,实际上就是来监视他的!
沿着高高的山脉,寻找出路,还不忘抓几把石子,等自己能到达山顶,一定把他们打的头破血流。
什么都不教,还占自己便宜。
“这是什么?”
隐隐约约瞅见一样东西在发光,他用手扒了扒,取出里面的红宝石,然后……眼睁睁看着红宝石长了腿,跑了。
空中传来讥笑:“傻子,那可是灵,他居然放走了。”
“看他怎么出来!”
……
灵?母亲曾讲过,天下有魔,鬼怪,人,灵,仙,神等生物,如同一个修仙世界,但其中的人占据大比列,所以并不是修仙世界,只是普通的古玄幻世界。
他杵着拐杖,继续往上爬,又看见一个亮亮的地方,他这次有了法子,先在上面裹了一层又一层的雪,然后捏紧,自己坐在旁边,无所事事。
鬼七与白六不解了,怎么回事?
这小子不动了?
“要不我们进去看看?”白六恐惧道,这小子毕竟是师姐的亲生儿子,师姐明面上不在乎,那是告诉他们,可以随意教,但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这辈子,就完了。
“师姐既有明示,那我们便不能徇私,看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能做什么?”白六问,目光集中于苏烷身上,期望他动一下,别死了。
“看看吧。”黑羽冷静的说,还宽慰白六,示意他望向已经有蠕动迹象的苏烷。
苏烷揉揉肩头,用道袍抱住冰块,继续上山。
“这小子聪明,知道用道袍隔热,聪明!”
“再聪明,那道袍也是单的,懂吗?”
不一会儿就会化了。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黑羽反问,抓了把泥土,揉捏成团,再用水一浇,再抓了点泥土黏回去,球还是那个球,一切都是原样。
白六看懂了,不好意思了,对了,他可以边走边增加外围冰块,只要不加水,就是加水,只要温度够低,一定不会出事。
自己真是老了,蠢了。
“咚!”
两人慌忙看去,苏烷倒在地上,用雪搓摩自己的脸和手,然后神志不清的继续往前。
“我说,师父的标准是什么?”
“师父说了,这极寒之地,除非冻晕了人,否则就是天王老子进去了,也不能放出来。”
“这还是个孩子,师姐的孩子。”
鬼七不语,白六平时都是外暖心冷的人,今天倒是内外都暖,浑身透着一股子护犊子的调调。
“师姐的孩子又如何?规矩就是规矩!”
“嘿!你怎么不懂变通呢?师姐往日待你那么好,你怎么不帮忙,反倒是自己没事找事?”
“师姐往日待你不好吗?你不也让师姐伤心了?”
背叛的事,一直是茶溪谷弟子不愿提及的事,特别是当事人白六,每次提及他都会后悔。
其实那次只是一场考验,但师父没有替他解释,也没有人相信他。
唉,呼了口气,他只能为这小子祈福了,希望能安全吧。
极寒之地,一晕,不死即伤,成为瘫痪。
爬了山,到达山顶,苏烷毫不犹豫的发挥了自己血脉中的力量,滚出一个大雪球,直接丢向瓶口。
只听“嘭”,地面上振了振,他扬起头,看向大开的瓶子,露出笑意。
可外面的人就惨了,这极寒之地乃是当年破碎的天山雪水瓶所筑,就这样“啪”一下,碎了。
无数寒气席卷茶溪谷,许多流动的水源被冻成了冰。
皖绾与平川老人同时赶来,看向两个躺在地上,一个一脸不快,拽的不要不要的,这番情形,让两人叹气,默默收拾残局。
皖绾偶然瞥见苏烷手上的金镯子,头阵阵发疼,上前询问苏烷:“镯子可以暂时不带吗?”
苏烷摇头,这镯子上面有神力,能保护他。
皖绾不强求,收拾好一切,牵上苏烷回木屋。
木屋外,小桥流水是刚建造的,用法术建造的,其中琴亭独立,枯梅作陪,很是有意境。
苏烷提出要去玩,她放了手,任由他去,自己回房给两个孩子铺床,一个睡冰床上,一个睡普通木床。
夜间,两个孩子嚷嚷着要一起睡,她指向冰床说:“这冰床是修仙之人睡得,强身健体用的,普通人睡了,往后中风,生病什么的,就是害了,木床由普通人睡,可以让骨质不那么松散,我不想你小小年纪,就得了骨质酥松。”
两人明白了,爬上各自的床上休息。
她去了前面,整理一月曾写过的方子,在一个本子上记下每个方子用了多少回,可以得出相应的结论。
合上书,放入木盒,再锁上,她出门睡在枣树上,吸食阴气,每每如此,都让她感觉自己是个女鬼。
可她不是鬼,只是体内的灵魂需要阴气来养,直到它襄入自己体内。
第二天清晨,白六来送吃的,怕两个孩子吃不惯,他特意向师父预支了零花钱,早早的下山买了鸡鸭鱼肉,包子馒头米,上山给两个孩子吃。
“哪来的米粥?”
皖绾皱眉,这山上有这东西?
“哦,这是我下山买的,怕苏烷和顾裕吃不惯我们吃的花花草草。”
“……”皖绾脸色百变,最后什么也没说,喊两个孩子出来吃饭,自己扯着手上的花,一口一口往嘴里塞。
“娘,你真是小仙女,吃花花,喝露水的。”
裕儿睁着星星眼说,他今天总算见到真正的小仙女了。
“好好吃饭,一会儿会有人带你们进茶溪谷,苏烷,勿要捣乱了。”
昨日的事,可给了她一个教训。
“不会的。”苏烷乖巧的答了,好奇花的味道,但自己知道,前世的花是苦的,这个世界的花又是什么样的?
刻意塞了一棵在自己怀里,趁两人在书阁里看书学习时,偷偷摸摸的拿出来,引诱道:
“娘亲那么爱吃,到底是什么味道呢?”
裕儿兴奋的扭头回答:“你吃一口看看不就好了?”
“我不吃,这是女人吃的,我吃它干什么?”
丢到一边装作不在意,又默默注视裕儿。
裕儿认真写着作业,并没有给那朵花,一点点好奇的意思。
他憋憋嘴,也开始写。
等到二人都写的差不多,他又开始宣传那朵花了。
还撕了一片,当着裕儿的面塞进嘴里,其实黏在了手心,他假装吃的很香,慢慢吸引了裕儿的目光,裕儿悄悄撕了一小点,学着塞进嘴里。
脸皱成一团,又酸又苦,这是什么神仙食物?
“怎么样?味道可好?”
“……”裕儿并不想说话,更通过这问猜出是苏烷的计策,扁了扁嘴,把作业推了出去,然后跑到皖绾面前告了苏烷一状。
再然后,苏烷被丢到了火焰山,受炙烤之苦。
这次还附加了一个条件,他不能在里面有任何发怒的模样,心情,不然就关上一天一夜。
如此,苏烷只能扛着前进,但有热,又找不到出口,他不免心烦意乱,也记得自己不能发怒,咬唇盘坐在地上静心。
鬼七收到了死命令,不能让苏烷保持冷静,短暂的冷静只是一时,只有吃了亏,才是一辈子。
一团团热气上蒸,混合着一股药味。
“忆粉?”
谁把这个用在一个孩子身上?太过分了!
“别恼,师父和师姐的命令,要闹,找他们去。”
“哼!”白六无话可说,坐在一旁继续看。
苏烷脑内冒出自己被爱人背叛,家人背叛,万人所指的回忆,那种窒息感,就如同有人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想要他断气。
不给她活的机会。
吐了几口火气,他最终还是爆发了,愤怒的打向不远处一个小花朵。
平川老人与皖绾坐在高处,瞧见他的举动,似似猜到了,变大那朵小花,再给其施加灵气。
一团团火焰从花朵中心喷出,差点烧了苏烷。
外面的人看的惊心胆战,特别是白六,握紧鬼七的肩膀,发泄自己的不满,鬼七忍着,继续看着,他知道这一切,连师父,孩子亲娘都没开口,他们能做什么?
“真是疯了!”白六骂道。
火焰一次次喷出,不知疲倦,而只是凡体的苏烷已经气喘吁吁。
皖绾不安的问平川老人:“爹爹,要是打中了会如何?”
“我任由你叫我一声爹爹,便是认可了你,这娃虽说是皇家后代,但也是我的外孙,我自有分寸,绝不会伤他一根毫毛。”
“谢过爹爹。”
平川老人抬手表示无事。
两人继续看,火焰扑向苏烷,直接穿过他的身子,苏烷感受到烧伤的疼,身上却无半点伤口,他在地上翻滚。
皖绾想要下去抱他,平川老人警告她:“慈母有败子。”
皖绾喉咙哽咽,坐在上面不敢有所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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