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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小声喊了一下,一个护了自己十几年的影子飞近,将她抱出沉寂的水底,带离肮脏的河面。
“呕!”
接连吐了几口污水,她拍了拍身边人,扭头望去,心中一咕咚,面前这俊朗的娃是谁?刚才明明是她师傅的声音。
“师姐,我是小七啊!”
“小七?”屁大点的娃,咋长得这么快,而且变帅了。
“你是不是用了易容术?”
怀疑的用手扯了扯小七脸上的皮,疼的小七哇哇叫。
这反应,是小七没错。
“小七,你这脸怎么回事?”拍了拍身上的灰,再扭了扭衣衫,挤出水,再抬头疑惑的问。
“先前那张脸太臭了,我就去师傅房间翻到了他二十岁的模样,让大师兄照着样子微整了一下。”
“微整?”
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张脸,不错,先生以前长得挺帅的,但,完全没有小七原本的模样了,这算是彻底整了吧?
“对,你瞧瞧,还是单眼皮,还是小脸蛋……”
“嗯,嗯,明白。”
以前的小七带点猥琐帅,现在的小七完完整整一个老干部面容。
嘴角轻轻抽了抽,放下裙摆,用内力烘干,看向东面问:“师傅来了吗?”
“来了,去了东宫,有一个小团子接待着,大师兄,三师哥,十七师弟也来了。”
“哦,先回东宫。”
大步往东宫走,路上无数物件被吞噬,倒是没有人员伤亡,看来这些亡灵是有目的性的。
小七走的慢吞吞的,时不时还去看看街边摊上的小玩意儿。
她赶着回去,眉头一皱,伸手一挑,腰上的佩剑划出,引起一堆附着物跟在小七背后追,小七顿时速度堪比小时候大师兄拿着鞭子在后面追。
奇“唉。”微微叹气,几个跃起,追上小七,在他身边唠嗑:“咋样?好玩吗?”
小七大喘粗气,额头流下豆大汗水,气喘吁吁的说:“呼,呼呼……不,不好玩。”
“不好玩,清理了。”剑锋一转,丢到小七手上,小七顺手一拿,鲜血布满剑身,再忍痛握住剑柄砍了过去。
剑耍出刀的气势,也只有小七了,可惜他这张脸了,偏偏是个玩刀的,明明是一张正派儒雅的脸,却是个用刀的,可惜了。
几个慌神,绿色不明物黏了上来,小七慌慌张张的扭头向她求救。
她抽出匕首,狠狠一滑手心,祭出法阵,中指与拇指一捏,再翻起,分开,划出一个八卦图形,以自身为点,灭了这一面的绿色不明物。
提起小七,以风速跑起,带起一阵阵黑雾,还有逼人的煞气。
临近东宫,她摘下令牌,扔到守卫手上,再在外留下一排血,阻挡绿色不明物靠近,回了宫里,把小七带入后院,给他服药疗伤。
帅是帅了,就是这实力还是老样子。
盖上木塞子,把药放回原处,吩咐随她一起进来的莞绿:“莞绿,照顾好这位公子,等他醒了,告诉他我在前院。”
“是,太子妃,你需要洗个澡吗?”
有股难以叙说的恶臭,莞绿悄悄暗示,她视若无睹,摇摇头,告诉宝雾准备一些石灰粉,自己先去了前院。
看见鹤儿瞪大了眼,手里不知道哪里来的鞭子,他面前还有一个弱小的人儿,那就是裕儿,抱住腿委屈巴巴的嘟囔什么。
再看石桌旁,坐着平川先生与唐素,白衣与白三,还有小十七站在后面,面无表情,眼里透着重逢的激动。
“见过平川先生。”双手一叠,向下一鞠躬,再起来,踹了唐素一脚,唐素立马站起,让了位。
“为什么不请先生与其弟子到屋里谈?”
外面坐的地方又不够。
“因为那匹马。”
唐素小声说,那匹马身上带有血腥味与煞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骑马者用其来干过什么。
哦,她笑笑,抬手给平川先生加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小口,放下说:“裕儿,不是要和平川先生谈谈吗?过来。”
往两个孩子方向扬了扬手,裕儿与鹤儿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一时间也怂了,不停摆手,害怕道:“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孩子,还是娘你和这位老先生谈吧。”
然后鹤儿推着裕儿,小短腿如同加了提速器,跑的迅速,几步几步跑回后院。
“两个淘气鬼。”无奈的摇摇头,抱歉的看了眼平川先生,再用小石块从自己身上刮下来一坨绿色粘稠物,又臭又恶心。
“这是鱼与水草腐烂过后呈现出来的状态。”白衣轻轻一撩,看向里面说道。
她点点头,用小匕首沾了沾没有干涸的血,切开切开这一坨,说:“这个我知道,主要是它里面包含的东西。”
切开的侧面,有一坨模糊不清的腐肉,小十七看了,直接弯腰,吐的稀里哗啦。
她轻轻瞥了眼,平静的说:“这个可不像是鱼肉,鱼肉软软白白的,这个,黑中带有一丝干裂,像是死了许多的人肉。”
“不对,这里有一块白色的肉。”
白衣抽出包里的银针,细细一挑,挑出一小块白色的肉,只有一点点裸露在外,其他地方被黑肉包裹,犹如被吞噬前最后的挣扎。
黑水沿着条纹流出,流到石桌上,一股腐蚀味迎面而来,她拍了拍手,宝雾安静的端上一盘石灰粉,她接过倒在上面,又是一股刺鼻的味道。
黑水不流了,那坨肉也消停了。
“这东西,可不能让人喝了,不然就如同这鱼,被从里到外吞噬的一干二净,来人,叫太师,兵部尚书到东宫,商量对策。”
“是。”外面的人出去了。
唐素向平川老人拱手:“因有急事,今天就让太子妃接待二位,怠慢了诸位,等下次相见,必重重道歉。”
“无事。”平川老人淡定的回复,转而与皖绾研究起这可怕的东西的来由。
皖绾回忆道:“我记得我被拖下水后,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场景,一些满脸恶臭的病人,被一群人拿着农具,刀剑,往护城河里赶,嘴上骂着灾星,扫把星,还不止一个,像是有无数个,无数人的记忆,死前的记忆涌入了我的脑海中,我亲身感受到了他们的痛处,那种无助与无辜的感觉,他们是硬生生被逼死的,他们眼里有生的光芒,却被恶语逼近了河里,淹死了,没了气息。”
“师傅,这些是真的吗?”白三问,心中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会有人去伤害病人?他们也是受害者,他们也并未想要把瘟疫传染给其他人。
“是,当年那场瘟疫,出了不少乱子,其中就有人鼓动其他人去消灭一些病人,截断传染,就爆发了一系列的恶语,还有恶意行为,虽然其中有少数病人心存恶意,想要把瘟疫传染,但不能以一概全,抛弃所有病人,当时没人这么想,也没人去引导,最后引发了护城河里尸体满满,有死后扔进去的,这是明面上的说法,但大多数,都是自己跳进去的,自愿与否,不可得知。”
听了这些事,三个人摇头,皖绾脸上突的变了,站起大叫:“糟了!”然后跑向通往护城河的小溪,水已经变黑,萦绕黑雾,她派人通知下面的人,不要饮用流动水源,全部用井水,宫内年龄上四十的,不得靠近溪流。
一时间东宫,乃至后宫人心惶惶,她又跑去书房,把这件事与自己的忧虑告诉在书房的人:“如果没错,他们不是不伤人,只是在寻找仇人,当年推他们入河底的人。”
外面传来呼喊:“救命,救命!”
他们推开书房门出去一瞧,一个年老的嬷嬷被拖入小溪,皖绾抽出剑,想要刺过去,唐素阻拦道:“别过去,激怒了它,死的就不止她一个,还有宫内上千人。”
“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个老嬷嬷死去吧?
“别冲动,别冲动!”
将皖绾的头按入怀中,再施法捂住她的耳朵,示意几人退后。
他们几人就这样看着那个嬷嬷被吞噬,唐素放开皖绾,她满脸泪痕,已经猜到了老嬷嬷死了,为了保住宫内上千人的性命。
“绾绾,她不无辜,你不是说,当年如果没有那些人的逼迫,那些惨死的人都能活吗?所以她不无辜,而宫里还有年轻的女子和宫人,他们未曾经历过,他们不该为她付出代价。”
“嗯……”这时候的对错,她已经分不清了,靠在唐素怀里缓了缓,再回头,刚才的嬷嬷已经成了一滩血迹。
“快去通知外面的百姓,若是曾经参与过的,乖乖待在家里,写上条子夹在门缝里,自有官匠到其家里帮忙打井取水。”
“是。”太师们与兵部侍郎险险的走了,出去发布了命令。
皖绾看向姗姗来迟的平川老人,还有他身边自带的白色仙气,阻止了那些东西的靠近,她呼了两口气,说:
“除了这次灾祸,还有一些前段时间旱灾留下的病人,他们都在城内收容所里,麻烦先生为他们诊治,这些东西,我们自有办法处置。”
“好。”平川老人没有多说,带上三人走了,只有白衣留下问:“小七呢?”
“小七在房里,受了点伤需要休息,一会儿他醒了,我会派人送他与你们汇合。”
“那就谢过太子妃了。”
“嗯。”
白衣也走了,院里就剩她与唐素,唐素提议用石灰先隔开人与那些东西的距离。
她点头同意,然后去了后院抱起两个孩子,戴上白真真人送的金镯子,一手一个,告诫还在打闹的他们:
“两个镯子都不可以摘,它们都可以护住你们的小命,这几日也不要出门了,好好在家里待着,听见没?”
两个孩子敷衍的点点头,继续打闹。
她上前一人一个糖炒栗子,严肃道:“你们给我听清楚,谁不听话,我就把他直接扔到粪坑里去。”鹤儿立马正经,不胡闹了,认真的点点头,裕儿依旧不在意,似乎还有点故意为之,她拎起他,放在桌子上,目光直视他讲:“你如果不听话,我就把你送给平川山,让他们把你带回去,修炼你的灵魂,别以为这里只有你,我鹤儿知道你的身份,今天来的那位先生一样知道,你想想以后,再想想自己该不该听话。”
裕儿兴奋的火焰熄灭了,慢慢变得冷静,点点头讲:“我不会乱跑了。”
“嗯。乖点。回来我给你带想要的东西。”
“娘。你要去哪里?”
“撒石灰。”
摆摆手出门,去了宫里储存石灰的仓库将石灰下面剪了一小块洞,顺着宫内小溪流向撒,再沿着第二层宫门的河继续撒,一袋用完撒第二袋,反反复复,一个晚上搞定了一切。
清晨,她出了宫,在护城河边缘驻留,然后脱下外套,直接跳下去。
身上的石灰粉为她开了道,到了水底,她看见了可怕又恶心到一幕,一块块人骨头山,上面附着红色的生物,显得如同海里的珊瑚,又似阴间的黄泉路,特别是一些绿色小光点浮在周围更显得可怕又令人发怵。
她往前游了游,在水底寻找一样东西,先生曾经讲过,某些怨气能成形,一定有东西在帮他们。
游了一遭,再出来,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反而把自己一身弄得臭臭的。
吐出一口脏水,坐在岸边,看向天空,忽然想起那日她在天空上结下的结界,恍然大悟,她是不是干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引起了这些东西的反应。
下去找了一块骨头,带着回了东宫,两个孩子跑过来帮她,手上端着茶水,她结了一个小小的法阵,两个孩子一浇,下面的骨头就开始吞噬红色的附着物,变成了绿色,那白色的肉,其实是骨头粉末,形成了肉……
“噫,还会动。”
裕儿找了根银针戳弄,扎了几下,一滴黑水落在他的脚上,疼的他大哭大闹。
“我怎么会有你这个傻儿子。”
叹了口气,找莞绿给他上了药,又问小七醒了没?
莞绿没回答,裕儿又晕了。
她抱起他,往房里去,莞绿这时匆匆答道:“那位公子没有醒。”
意味着裕儿在短时间也不可能会醒。
鹤儿过来,摘下手上的银镯子,套上裕儿的右手,取下那个金镯子戴在自己手上,裕儿立马醒了,她诧异的回头,鹤儿不慌不忙的说:“这生生相克,怎么能带相克之物来防身。”
这话让她醒悟,小七不醒,是他的两种修炼法子,相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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