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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环儿便封了婕妤,同时皇上疲累,让太孙代为监国,其母陪同。
皖绾在宫外听见消息,脸上无喜无忧,牵上裕儿的手,换上太子妃装,带上裕儿走过大殿,送上主位。
自己坐到侧坐,一道帘子落下,隔开了她与大臣们间的那份信任,大臣们会觉得她有威胁,如武则天插手朝政,长孙无极等老臣反对。
只要某些老臣反对她,朝内短时间就不可能有人敢与她过多接触。
除非她自己出手拉人,与大臣接触,不然她有什么下场,她也不清楚。
“太孙殿下,昨日岭南来报,连日雨水导致旱涝成灾,颗粒无收,希望朝廷派人前去处理。”
裕儿瞅了眼她,她点点头,裕儿便回答:“那就派人去!”
户部尚书手一抖,脸皱了起来,再次开口:“殿下,派谁去?”
他知道要派人去,可派谁?
“派谁?”再次转向她,她吐了口气,平静的开口说:“需派一位正直的官员,就派大皇子前几日推荐的邵大人吧。”
“对,派邵大人!”听了她的话,裕儿晃晃手,用力点头,俨然一副全听她吩咐的意思。
看了这一幕,下面面面相觑,各怀心思。
户部尚书吞了一口唾沫,不知此刻该向谁报备。
她知道,他们都在怕她。
轻轻撩起帘子,推开要来扶她的婢女,义正言辞的表明态度:“本宫只是太子妃。”
她不会抢裕儿的太子位,他们不必担心,有什么说什么就好。
殿上的大臣们再次面面相觑,户部尚书咬了咬牙,想试试,“殿下,邵阳只是一个书生,如何能镇住那么多官吏?”
“大皇子举荐的人,一定有自己的本事,若是连赈灾之事都办不好,那大皇子下次再举荐,需送到书院再读一两年书,再参加科考。”
“太子妃这话臣可不爱听,为何邵阳一人不能完成任务,就要否定其他人?”
大皇子不快道,认为皖绾就是故意针对他,故意不想他往朝内安插亲信!
朝臣们望向台上,太子妃面无表情,淡淡的说:“朝内举荐,刚实行几日,大皇子就带头送了个能人来,想必此人以前是帮大皇子处理过事务的,本宫派他去,只是想试试他有多大能耐,能让大皇子在荐贤举能刚实施,就立马敲定他,送入了朝廷。”
这不就是变相说他往朝内安插眼线吗?
大皇子捏紧衣角,一思索,回道:“臣以前没用邵阳,不知其能耐,只觉此法不公平!”
“朝内举荐本就不公平,大皇子可知那些辛苦读书的人?朝内举荐对他们就不公平,所以大皇子,是否公平,是看你送来人的能力,如果你送来的人能力不强,不是白白占了一个官位,浪费才子们参加科举的热情吗?”
大皇子无言,拱手认错:“臣知错,臣会好生提醒邵阳好好准备。”
击退了大皇子,大臣们面面相觑的举动少了,埋着头,乖乖的准备自己的事。
她问:“还有事吗?”
文太傅站出:“臣自荐,教导太孙学业,为燕国培养明君。”
文太傅才学倒是可行,就是这抗压抗揍能力,她看不行,随即拒绝:“太孙学业,本宫自有安排。”
文太傅再次说话:“太子妃因给太孙一个自由。”否则别人会说闲话,而他即是自己人,又是皇子太傅,属皇子的人,说不定怀有私心,用了他,可大大减低朝臣们对她的恶意。
“我不要太傅,母亲能教我。”裕儿跑下龙座,一群大臣的目光跟着他转,太监们更是紧张跟在他身后,怕他受伤。
“太孙顽劣,太子妃万不能由着他来来。”
“裕儿与鹤儿,文太傅教不了,不要再提了。”
“如何教不了?太子妃为何不试试?”
教不了,也该让殿上之人信服,不然又是一场女人掌权引来的内乱。
“裕儿能坐起便能写字,识字,作诗,文太傅如何能教?”
“太子妃可能给一个证明?”
“没有证明,说其他事吧。”
此事,让大臣们揣测起皖绾的心思。
皖绾回了帘子后面,目光悲凉,如果她不这样说,自作主张安排了太傅,皇上会立刻赶走她,或是诛杀她,她便不能陪伴两个孩子,完成自己的追求。
“殿下,城内还有许多灾民,没了家人,身患疾病,该如何处置?”
“本宫会与平川先生商量,一同处理城内灾民。”
“医家与官家不合,能帮忙吗?”
“燕大人的话偏跛了,若是燕大人有法子处理这城内灾民,这事,本宫就交给燕大人。”
燕大人左右看看,为难的退下。
“殿下,昨日军中来报,西北边境有木府流寇来扰,该如何处置?”太尉问,手上还拿着一本奏折奉上。
太监下来拿了奏折,放在裕儿手上,裕儿翻开,翻了个白眼,丢在了地上。
大臣们纷纷埋头,以为裕儿生气了,同时对燕国未来担忧。
如此顽童真的能堪当大任吗?
“捡起来!”
严厉的指示裕儿,裕儿不满的,小孩子气的往上面踩,只有这样,下面的大臣们,宫内的爷爷,才不会觉得母亲管多了,给母亲招来杀身之祸。
“不捡!不捡!什么破东西,脏兮兮的!”
“嗯?”
眼看皖绾要怒了,宝雾立马跑过去抱起裕儿,捡起奏折拍了拍,送往皖绾手上,再把裕儿抱上坐,求道:“小太孙,你乖点,别胡闹。”
“啪!”似打实的一巴掌,其实轻飘飘的,宝雾收到暗示,倒下了地,再快速爬起来求饶:“太孙饶命,太孙饶命!”
“哈哈哈,哈哈哈!”
孩童般的声音传遍朝堂内外,所有大臣额头冒冷汗,背后发热,丝毫感觉不到童真,只感觉发寒。
若是那日惹怒了这喜怒无常的太孙,他们这脸上挨上一巴掌还好,要是这脖子上再来一遭,人就没了。
“住嘴!”
又是一声制止。
太孙缩了缩肩,乖巧了。
皖绾放下手上的奏折考虑,兵权还没有收回,可以派人去抵抗,但一回来就收了兵权,不是太过无义了?
“秦将军何在?”
“臣在。”
秦将军埋头,却盖不住他眼中的不服,把兵单独交给他,她不放心。
“由你率领精兵两万,赴边关抗击木府流寇,为提前完成战役,本宫特命六皇子顾辞为督军,监督秦将军对战,秦将军没有意见吧?”
“六皇子善于商战,不善于军战,臣恐伤了六皇子。”带个六皇子去,他做事下令也不方便,他不同意。
“本宫曾听闻六皇子在木府擒拿木府大皇子的事迹,此事足以证明六皇子的能力,秦将军还有疑吗?”
虽不愿,也只能认了,秦将军拱手,说:“臣没有了。”
聊了几句话,到了时间,太监尖细的喊:“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底下没有动静,算无事了,她去龙椅上抱上裕儿,从中间下去,边走边说:“各位,谁还想做太孙太傅,认为自己有能力管住太孙这暴脾气的,可以来东宫转转,本宫会给你们机会。”
然后转身,上了轿,裕儿坐在她怀里,抬头笑着问:“娘,你看我今天做的好吗?”
她点点头,这孩子倒聪明,知道保护她。
“那娘做为奖励,能告诉我为什么让皇叔的人去赈灾?又为什么让六叔随军行动?”
“因为这赈灾,是件大事,朝廷国库空虚,拿也只能拿一小部分,而你大皇叔有钱有兵,让他去赈灾最适合不过了。”
“但派的是邵阳啊?不关大黄鼠的事。”
“傻孩子,你想想娘后面说了什么?”
这邵阳,可关系到以后是否能光明正大的安插人手,他岂能不认真。
裕儿想通了,又冒出一个问题:“光明正大安插人手,也比不上私底下安插,大黄鼠不会太在意这个吧?”
“光明正大安插,意味着上面要给他面子,私底下安插,可以随意拔动,你说你大皇叔会选哪个?”
“第一个,但我选第二个。”
“自然,角色不同,所做的事也不同,你大皇叔如果私底下安插党羽,那就是结交朝臣,是要坐牢的罪,而你未来是要做皇上的,即便你结交党羽,也是为了将来,只要不过分,你爷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裕儿兴奋的追答:“就像当初爷爷放纵母亲与父亲一样。”
“嗯。”点了点这孩子的小圆头鼻子,她猜想,这孩子前世一定是个普通人。
“母亲,我这么笨,为什么爷爷不选弟弟?”
让他放松放松不行吗?
“这话,你应该去问你爷爷,也该问问平时谁自作聪明,天天展现才能,希望得到奖励。”
“嘿嘿,是我!”裕儿羞涩的揉揉头,往她怀里一埋,像个小姑娘似的。
忽然,他瞪大眼问:“难道弟弟不傻?”
才明白过来?她摇摇头,感叹道:“傻小子啊!”鹤儿平时那小心机是个人都能瞧出来,这小子居然没发现,果真长得不咋样,智商也不咋样。
“怪不得他能欺负我,我还不能反抗……”说着说着,裕儿手舞足蹈的告起了状,她抱住他,倚在轿子内壁,闭上眼,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许久后,裕儿拉拉她的衣服,又问:“那为什么派六叔随军?”
“为了监督秦家人,秦家支持着大皇子,要是打完仗,回过头来杀你,我们也无兵抵抗,你六叔能收买人心,安定军中安宁。”
“哦,那娘说,我该做什么?”
“你?你好好给我把这里的字认识,再把以前学过的历史复习一遍,最好一月给我想一首诗出来显摆显摆,让我不必受外面的流言蜚语,认为我要掌权。”
“娘,我就做这些?”
“不然呢?”
“我想做一点有用的事。”裕儿小声哀求。
“比如?”她摊手。
“让我管京城赈灾?”
他保准办的妥妥的。
小不点拍拍胸口保证,眼中带着自信,难以让人忍心打破,摸摸他的头说:“行吧,等我写封信给平川先生,你来接待。”
她身份尴尬,是不太好意思。
“好。”高兴的摇摇腿,两人也到了家,她牵上他进去,听见阵阵皮鞭音,走近一瞧,原来是鹤儿在玩皮鞭。
“弟弟,你的嗜好还挺多的。”
这小皮鞭甩的,叭叭叭的,多好听。
“咻!”皮鞭甩向裕儿,她惊恐的看过去,一滑,擦掉了裕儿的头冠,她稍稍松了松气,捡起头冠,进了房间卸下沉重的妆容。
莞绿刚卸下一个发饰,外面就传来大叫:“啊!!!”还越来越近。
她瞧了眼莞绿,满眼无奈,莞绿笑笑,说:“两位皇子活泼,娘娘也能舒心一点。”
“我可一点也不舒心。”
摘下第二个耳环,让她不舒心的两个宝进来了。
鹤儿手上拿着小皮鞭,耍的风生水起,裕儿如同受气的小相公一般,躲进了桌子下面。
“你出来!”
“你进来!”
“你个胆小鬼!”
“我就是胆小鬼!”
好样的,这话说的忒有骨气了。
伸伸手让莞绿继续,自己闭眼,让人来给她卸妆。
手上的蔻丹被一指指擦去,脸上的胭脂被轻轻抹去,整个脸没有血色,透着一股病态。
挥退了宫女们,换了件红色便装,坐在两个孩子中间,让莞绿拿来纸笔,写了一封信,再让其送到平川山。
找出上次平川先生送来的镯子,用丝帕抱着手去拿,拿出来放在桌上,说:“你们一人一个,戴着,这镯子有灵气,能保护你们,你们和我接触久了,容易染病。”
“好。”裕儿爬出来戴镯子,不忘作死,向鹤儿做了个鬼脸,扯住鞭子尾巴,弹向鹤儿,鹤儿躲开,戴上镯子以后,追逐裕儿,两人再次打着出去了。
她随意挑了本书,跟在两个孩子后面,看着他们在水池边嬉戏,又叫了几个太监近身看护,怕落水里。
莞绿端了一杯杯药来给她暖体,她喝着,苦涩无味,像是味觉也没了,便推开,不喝了,冷就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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