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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上次唐素的自作主张,她趁着夜色带上了包袱架马前往茨菰。
留在宫里还要被逼着生孩子,她不情愿,谁也别想逼她。
勒了勒缰绳,回望高高的城门吐气,希望他能冷静的看完桌上的信,明白皖理对她的分量,好好守护孩子们。
若是他认为她没有责任心,抛夫弃子前往茨菰要另娶,她也不会怪他。
“架!”
一夹马腰,向着西边驶去。
唐素醒来,揉了揉后脑勺,一大块肿块,惊慌的看向四周,佳人已去,独留一封书信相告,静静地拆开信封,只有四字:等我归家!
怒火与无奈共生,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拿起另一张纸上的安排,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罢了,就当她是出去散心了。
“宝雾,通知下去,太子妃近日身子不适,闭门谢客,不接待任何客人。”
“是。”宝雾昨夜亲自送走的皖绾,心里明白着,就怕第二天太子拿他们撒气,幸好太子没有生气,不然他非得被绑起来,吊打一顿。
三天三夜后,皖绾骑马入了茨菰,把马儿交给朝雾,自己用丝帕盖去容貌,戴上朝雾呈上来的白色玛瑙头饰,耳环,平静的坐上入宫的轿子,袖中塞了一把毒箭。
轿子一颠一颠的入宫,她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玉镯,缓解压力。
在轿子停住时,搭上了婢女的手,刻意让眼中盈满泪水,造出盈盈秋水目,往高台上一望,茨菰新皇与皖理正坐在位上。
天上雷声阵阵,她额首含眉,轻抚古琴,大气之声与高空雷鸣相应,雨水淅淅落下,新皇强硬的撕扯皖理的衣物,皖理满脸厌恶,一次次推开。
她压住怒火,握紧拳头站起,手持舞剑所用的佩剑凌空一舞,抵住茨菰新皇的胸膛。
御前侍卫们站起,她嘴角弯起一抹笑,镇定道:“让他们退下,将皖理交给我。”
“你是谁?”
如此镇静,绝不是朝雾阁的某位姑娘,更不是朝雾本人。
“月西楼主人,皖绾。”
刀刃逼近一分,手握上皖理的手,给了他一把小刀:“他要是手脚有什么不该有的动作,直接斩断。”
“是。”一别两年,皖理身处异国他乡,也成熟了不少,撩起袖子,拿着刀注意新皇的动作。
新皇感觉脖子发凉,握紧拳头说:“楼主,我们可以商量商量,刀剑无眼,这一刀下去,怕是会伤了和气。”
“你我之间还有和气吗?借我弟弟威胁燕国,谋取钱财,此时我不管,来日怕是要谋取燕国大好河山。”
“不,楼主你误会了,茨菰并没有谋图燕国。”
“那就是刻意侮辱我弟弟?”
寒意袭来,痛意上升,新皇眉头一皱,心慌慌的。
“我并没有此意……”
“那是什么?”
红色液体缓缓流下,滑入锦衣华服内,皖理厌恶的开口:“姐,这小子有龙阳之好,我很正常,他想强我!”
这告状的语气,终究还是个娃娃,不过这孩子也才十几岁,不能强求他立刻像个大人。
“既然管不住你这宝贝,不如割了?我记得你的父亲留下了六个皇子,从中选一个出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一听要人财两空,新皇捂住心口哀求:“楼主饶命,我这是一时迷了心窍,再也不敢对小公子动手了。”
“我不喜欢手上沾血。”
新皇舒了口气,一把匕首折断了他的小拇指,丢到不远处的湖里。
所有人看向动手的男孩,他安静的用衣服下摆抹去匕首上的血液,对皖绾露出天真的笑:“姐姐不沾血,弟弟来。”
她舒了舒眉头,虽然知道这一枚小指可能挑起两国战乱,但她心甘情愿,毕竟有这样一个弟弟,谁不爱呢?
狠狠一个高抬腿,废了新皇,牵上皖理,踏空飞去,离开偌大的皇宫。
无数根箭,铺天盖地,她回身,逼迫皖理睁眼直面铺来的箭,再轻轻一晃,箭仿佛停止了,静在半空,她看向呆滞的皖理,帮他扣好衣服,说:
“这些年,懂得了沉稳,武艺,文学什么的倒是没有什么长进,胆子也是,终究是个孩子。”
皖理不语,大脑还没有缓过来。。
二人乔装出了城,与朝雾等人回合,前往稍进的月氏。
“楼主这次废了一国之君,茨菰定会派兵来犯,楼主有什么对策吗?”
“无需对策,这王位空虚,茨菰内部必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在一切稳定后,怕是要十几年才能缓过来,完全不必担心茨菰来犯。”
用针小心翼翼的撂起皖理前面被撕扯破碎的前襟,抬头看皖理红扑扑的,已有帅气雏形的脸,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臭小子,怪不怪姐姐把你丢在外面两年,害得你什么都没学到?”
“不怪。”
他不是什么都没有学到,好歹学会了自立与独当一面。
她轻轻笑了笑,揪了揪皖理的脸,剪开线头,将针放回针盒并开始计划皖理以后要去的地方: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到了月氏,带上一千万两银票,自己一人游历天下去,能不能学到本事都不重要,只要你开心,玩的尽兴就好。”
对这最后一个亲人她并不想强求什么,只要安全,她便开心。
揉了揉他的手,敲了敲他的额头,把随身携带的笛子递给他:“这是我在平川山上带下来的玉笛,从月氏往东,有一座白山,上面住着平川老人的酒友,白桦居士,他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还有一手以音杀人的本事,你可将那里做为第一站。”
“嗯。”皖理点点头,她再次摸了摸他的头,吐了口气,让他去找白桦居士,是因为白桦居士不是先生酒友,而是她的,当年师傅不在,她替师傅为不少前辈治病疗伤,其中就有白桦居士。
送皖理回了月氏,吩咐月娘取钱,自己进宫与斐斐相见,斐斐看见她,欲言又止,瞥了眼身边冷冰冰的人说:“这是我的姨娘,她要单独见我,你总没有什么意见了吧?”
“圣女自便,属下告退。”
冷冰冰的人退下,斐斐腹诽:“什么人嘛?多怕我跑了一样。”
“斐斐,来,姨抱抱。”
轻轻一托,抱起依旧小小的斐斐,斐斐在她手上晃动手脚,脸上布满笑意,她带着她转了几圈,这个孩子脸上才有了该有的孩童气。
“斐乐呢?”
“你说爹爹?他腰疼,回宫里歇息了。”
“腰疼?是出了什么事吗?”
好端端的,怎么会腰疼?皖绾怀疑的问。
“爹爹说,是为了帮我稳定月氏局势,爹爹这几月,去了不少大人府上,不知干什么去了。”
斐乐对斐斐,那是没的说,不过如此不要命,还是需要谨慎:
“斐斐,姨娘抱你,你带姨娘去见见你爹爹好吗?”
“好。”伸手求抱,她蹲下抱起斐斐,像抱两个孩子一样。
斐斐察觉到,问:“姨娘,你送一个小弟弟来给斐斐当童养夫呗?”
她一怔,随后捏起斐斐的小鼻头,嘲笑道:“小丫头,这么小就要童养夫了?”
而且她的两个儿子都是大灰狼,这丫头,镇不住,还是大些了再说。
进入一处僻静的院子里,里面有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她瞬间警觉,捂住斐斐的耳朵,往外走。
在外等了一个时辰,里面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个衣着艳丽的女人,不像是宫里的人。
斐斐小声告诉她:“这是哇咔家族的小姐,不过我看她就是一个风流浪女,特恶心,天天缠着我爹爹。”
“哦。”明白的回答,目送哇咔小姐离开以后,推开院门,慢慢走进去,瞧见虚脱的斐乐靠在桃树上,似乎在辟邪。
“有必要吗?”
她过去问,折下一只桃枝,别在斐斐头发上,亲了亲她的额头,放下她示意她去其他地方玩会儿。
斐斐兴奋的跑向水池边,逗弄池塘里的鱼。
她坐在摇椅上,看向玩耍的斐斐又问:“近日月氏是不是逼迫斐斐挑选夫婿,想要延续圣女血脉?”
揉腰的手停住,无奈的撒开,拉过椅子坐下说:“是,但斐斐还小,他们觉得不安全,就想要牵制斐斐,架空她,我不想斐斐受伤害,就与他们定下约定,我是斐斐的干爹爹,以后我的孩子就会是斐斐的弟弟妹妹,只要朝内任何一家有了我的孩子,就帮助斐斐安定朝堂,我是每日播种,总看不到成果,他们也一催再催,烦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
“我说,你真当自己是种猪了?那些女孩都不在乎?”
“除了利于家的利于烟在乎,其他姑娘,怎么说,给我的感觉怪怪的,都不太像是大家闺秀。”
“这话怎么讲?”难不成这大家闺秀还有那儿不一样?
“正经的闺秀应该是淑女大方,有规矩,但这些,不满你笑话,有点像黑市楼里的姑娘。”
偷偷在皖绾耳边一低语,他捶了捶手掌,慢慢退开。
“楼里的?”想起刚才碰见的哇咔小姐,那打扮……她这曾经当过老鸨子的人,都感觉有点像,难道是有人糊弄他?故意找了楼里的姑娘来糊弄他?
但这血脉不是自家的,也不划算。
“爹爹,什么楼里的?”
斐斐扬起疑惑脸问,手上抓了一把地上捡的桃花,身上弄得脏兮兮的,像个小花猫。
“楼里的就是……”她的话还没说完,斐乐就忙着打断,接过说:“就是戏台上唱曲的小姐姐。”
这个形容,高!
默默竖起了大拇指,斐乐冲她摇头,并和手恳求:“千万别说。”
“你这样惯着,护着,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眼看就要七岁了,再过几年就要接过月氏大权,你打算让她什么也不懂就去接吗?”
“能护一日就一日,这是我的职责。”
“斐斐可没有义务去负责你所做的决定带来的后果,你自己考虑考虑,或许可以带斐斐到处转转,她很聪明,不要浪费。”
又摘了一枝桃花,转身出宫。
瞧见皖理在自己收拾东西,心中甚为满意,把桃花枝给他放在了包袱里,嘱咐:“这一路上,人多,修仙者多,灵多,鬼也多,你先去白山练武,碰上人,应该无碍,修仙者,多数认识那笛子,你只要拿出来给他们瞧瞧,他们会放你走的,灵,都是些调皮孩子,你找几个果子,哄哄他们,他们就散了,鬼嘛,这根桃枝就是为鬼准备的,你到时把桃枝当剑,狠狠抽那鬼,一会儿就能消散,不过遇上厉害的,最好跑。”
“我跑不过怎么办?”
他听说鬼能一秒百步,他这小脚丫,如何能行?
“别怕,姐姐再给你一样东西。”
找出月竹的心头血练出的法器,穿上一根红线,挂在皖理脖子上,再塞进衣服里,皖理抬头望着她说:“冰冰凉凉的,像血冻。”
“对,这就是血。”
皖理心头一寒,她笑了笑。刮了刮他的鼻头:“这是月竹的心头血,谁都想得到的东西,好好保存,别外露,让人抢了去,有什么危险,给姐姐写信,或者搞出点动静,姐姐立马赶到。”
“姐。”抱住了皖绾的腰,他脸上泪水横流,明明没有相处多久,他总觉得她像是陪伴了他的成长一样。
搞出动静,一次便可能是对方攻击燕国的理由,她姐真不在乎。
“好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陪你上路,送你去白山,我也要回燕国,给你多留个后仗。”
“姐,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可能是血液中的亲情感吧。”
她也不知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她原本打算的很多计划都因为在这个世界发生的种种而改变,她也有了在乎的人,不止一个,是好多好多。
抱着疲惫的皖理,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眼神望着外面,思念以往的自由。
同一片天空下,还有唐素焦头难额的身影,从未发现东宫事务如此重的他,再扛了七天后,爆发了。
一群大臣,奴仆跪在殿外,求着他处理事务。
他认真翻阅上面的记录,资料,头一次比一次大,密密麻麻一堆数字搞得他头晕眼花,主要是账房还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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