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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不要脸的东西，你要再敢伤李曰一根汗毛，我就跟你拼命。”

那左右上前拦住唐一道：“小丫头，宗主看你年纪小不想与你计较，可不要试图触怒他。”

“就他这样还配做一宗之主？简直和那些下九流一路货色，我看你们还算懂点礼貌，趁早离开他，小心将来双双死在他的手里。”说着，唐一还不忙看了丘长老等人一眼，连带他们一起讽刺，毫不避讳。

“我等只对宗主效忠，即使将来他要我二人的命，我们也绝无半点怨言。”

唐依怒道：“快点闪开，我不准他杀我的朋友。”

左右皱了皱眉头，再三提醒道：“朋友？唐小姐，你要知道，为一个阶下丢掉自己的性命，这样值得吗？”

“不关你们的事，我只要你们马上给我让开。”唐一欲要上前，却被二人再次拦了下来。

“对不起，没有宗主的命令，谁也不能靠近他。”

“给脸不要脸！”

唐一举剑，那左右实力何等了得，即便木长老在此，也不敢在他二人面前随便乱来。这木长老也是个胆小怕事之辈，一看到唐一要对牧宗主的两位手下出手，连忙跑过来拉住她道：“依儿不要鲁莽，快随我回去。”

“我才不回去，木长老，你放开我。”唐一剧烈挣扎，木长老这时转头，对左右表示歉意的道：“二位对不住，小姐任性无知，还望牧宗主不要与她计较才是。”

“无碍，她也没伤到我等，快点带走吧。”

木长老对着这一男一女点点头，一手拽着唐一急忙走开，满是担忧的对她说道：“我的小祖宗，你能不能安分点，刚才不是说过，就算家主来了，也不见得是牧野君的对手，你惹上他，不是自寻死路，让我们为难吗？”

“快点放开我。”唐一不听，她要救李曰，绝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那好，老夫就算顶着被家主骂，也要亲自带你回去。”

木长老一开始在唐一身上施了法，所以才会这么容易把她给控制住，他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思虑再三，才敢做这个决定。

“木老头，你敢这样对我，看我回去后在太爷爷面前怎么告你的状。”唐一一脸怒气，当面恐吓木长老，叫他赶快把自己放开，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罢，反正老夫也活够了，死在家主手里总比死在这外面强，唐家少不了老夫的一块埋骨之地。”木长老不以为意，坚持自己的做法，根本不怕唐一的言语威胁。

“我告诉你，李曰要是今天死在这里，你死了也不会安生。”

“小姐，为了一个外人，你这么做值得吗？好，老夫等着。”

“哼，气死我了，啊……”

木长老不受威胁，唐一当面被气得差点奔溃，身上被这老头施了法，如何也挣脱不开，救不了李曰成了她心头的痛，她恨自己弱小，没能力保护任何一个想保护的人，对木长老的胆小怕事和置身事外恨到了极点。

眼见木长老带着唐家人陆续离开，丘长老等人还站在一旁看戏。可能是出于好奇，一个个盯着牧野君用真气幻化出来的十六只手臂，其中有九只掐住了那九人，皆随他的手一同动作，场面蔚为壮观。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手化万千，手到擒来之术？”

“果然玄妙，以牧宗主之能，我等将来能有他一半的功力就不错了。”

“雕虫小计尔，牧野君，我劝你还是不要多造杀孽，放了那几个小辈，多积点善，或许还能逃过下一次劫数。”

西门无关独自远去，他说的话只有在场的几位长者听得懂，到了众生之境，每一个人都将面对自己的劫数，所谓三灾九难，每过一劫便可续活三百年，三灾以后就是九劫难，自古以来，能过三灾的人很多，但都在九难前倒下，只有为数不多的大能和帝皇能成功渡过，这也是为何很多修士活不过两千岁就死了。即使续了命，他们也要面对，渡过了一步登天，渡不过，生命将从此画上句号。

“我有的是时间，说不定这三百年内我能一举破入皇的境界，区区三灾九难能耐我何？”

“好，那我就先恭喜你一声，旗开得胜。”

目送西门无关离去，牧野君心中多少还是有点忐忑不安。几年前，他成功渡过了第一灾，也就是说，还要再等三百年，才能遇到第二灾。不过，他那时不懂，手里沾血太多，也是赔掉了阎宗多条人命才挽救了自己。现在想起来，那时九死一生，或许真的跟杀人太多有关。不过，就算多杀几个人又有什么关系，他还有时间，三百年，足够他来逆转这潜在的凶险。

“义父，孩儿求您，放过他们吧。”

牧野君没有回头，朝身后怒道：“没用的东西，滚！”

尤忠只觉一道劲风扑面而来，把他刮出数十丈之遥，身体被一股大力按压在岩壁上，一动都不能动。

“义父，是孩儿没用，要杀您就杀我，不要连累他们。”

“哼！”

牧野君把手一抬，其中一条真气凝结的手掌立刻掐住尤忠的脖子，将他提到了自己跟前。

“我教不出你这样的孩子，本想放你一条生路，是你自己不珍惜，那便和他们一起去死吧。”

“谢谢义父成全，孩儿不孝，没脸面对您，活着也是一种折磨。”尤忠感觉全身一阵无力，修为尽废，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想要义父赐他一死。

牧野君气得咬牙切齿，这个废物，就不该把他养这么大，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口粮，还不如自己养的一头牲畜，想死？哪有那么简单。

“没用的东西，想死？等排到你再说！”

说罢，牧野君把手一紧，李曰只觉脑袋和身体就要分离，只需再多添一丝力道，他就会身首异处。

“哈哈哈，兄弟们，咱们那头见。”

“麻生，你可要等着我们，不能自己先走了。”

“等来世，我们再来手刃这个仇人。”

麻生心头悲怆，将死之人，除了李曰的感受比其他人更深一些，大家渴望的是生的自由，而非满腔愤怒的死去。

“就是这样，榨干他们的意志，直到崩溃而死。”

赵友凡很享受这样的过程，牧野君年轻时都不知杀过多少人，折磨人的手段自然多得很，稍微施展一下，就已经符合很多人的胃口。

“该死的混蛋，就该用这种方法对付他们，让他们受尽折磨而死。”

“师兄在天之灵若是知道一定会非常欣慰，这几个恶徒总算得到了应有的报应，真是苍天有眼。”

……

谁都不想便宜了这几个人，这不符合他们的心愿。所以，不使李曰等人受尽煎熬，牧野君也绝不会轻易送掉这几人的性命。

现场，终还是有人不肯离开，他们心怀仇恨，想亲眼见证这一刻的到来。除了痛苦的挣扎，那几近痉挛，崩直的躯体，几位少年脸红脖子紧，喘着粗气。已使一些人看得神情扭曲得意，十分的过瘾。

“哼，死吧，几个不起眼的小辈也能蹦到天上去，叫你们后悔这一世惘为人。”

“绝不能这样便宜了他们，最好折磨到死为止。”

这在众家族、门派眼中本没有威胁的几个小辈，就因为不被接受和长久以来的妒忌，经由一些人嘴里说出来，就必须去死，看看这些人的嘴脸，得不到旁人的庇护，李曰和麻生等人的内心几近崩溃。

“哥几个，就这么死了，我这心里就感觉憋屈，来世投胎要是去了自己的仇家，这前世的恩怨我找谁讨去？”

“麻哥放心，咱这一次自认倒霉，下一世要是谁生在仇家，先咒他死在娘胎里，宁舍了一世皮囊，也不能忘了前世之恨。”

“牧野君，你给我记着，今世我比你晚生，能死在你的手里也不算太冤，等来世，一定找你讨债去。”

麻生心有不甘，辛三娘、包小白也为自己抱不平，刘文迁师兄弟三人心头无奈，纵使师父在面前，在面对牧野君乃至他身后的势力背景时，一样无能为力，任他三人为刀殂之鱼肉，听天由命，没必要无力呻吟，浪费表情。

李曰闭眼，实则他已经七窍流血，想必眼睛一旦睁开就会立马爆裂，面对这样一局死棋，他别无选择，若还有奇迹出现，一定万分珍惜。他仍抱有期待，不过他心里清楚，这一回多半是跑不掉了。

“住手！”

一声暴喝从身后传来，牧野君霍然转头，顿时让他眉头紧锁，大有不悦之感。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

来人中年模样，两鬓白发垂肩，一身灰袍，年纪看起来却是和牧野君相当，但身上流露的气息俨然要比他强了不少。

“牧野君，快放下那些孩儿。”

灰袍中年人早在百丈之外喝止，只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来到牧宗主的面前，且他的身后，十几名年岁不等的随从伴他而来。

“牧野君，昌大人说的话，难道都不作数了么？”

灰袍中年人身后，一名年轻人执剑走到他的身旁，用手指着牧野君，说话的口气甚为张扬，完全不把赵友凡等有限的几个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