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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传他功夫，又何须问我？”“你是唯一知我家世的人，也是当家人。若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乱来，我也没有别人可以商量。”“你可找错人了。子规是长兄，要说当家人也是他。而且我无法判断这门功夫的优劣正邪。”“这样，我先教你，你体验一番，若认为可以流传于世，我再教与子规，否则就让这门功夫至我而绝。”“柳姨这般在乎我的意见？”“我信奉的是快意恩仇。你予我母子有恩，你视我们为亲，而非邪魔外道，我理当尊重你的意见，也相信你能把子规带上正道。”

“我是巫山门人，不能轻易学习其他门派的武功。技艺无正邪，端在人为。如果你这门功夫没有先天的问题，正邪就只在人心了，你还是自己决定吧。”“你这是原封退还？兰心，我需要你的明确态度。”“我不能拜你为师，也不能学你的功夫，更无从判断这些，你让我怎么办？”“我知道你是名门正派出身，窝藏我这么个妖邪之流，已是罪过极限。可彼此至亲，我教你武艺，无需你拜师，也是希望你学过之后，能分清善恶正邪，考虑是否应该流传于世。子规毕竟是玄冥太子这一脉嫡传，他的血脉中流动着玄冥太子的因子，若他日他有胡作非为之相，至少也还有个可以压制他的人。若别人拿他当玄冥传人而诛杀他，也盼有人能够保护他。同样，艺多不压身，你学了这门功夫，必要之时，也可用于自保，并非毫无益处。”“对习武之人而言，面对一门高深功夫，绝对是不可抗拒的诱惑，我也不例外。我只怕入魔易，回头难，不敢轻易尝试。”“那我把内功心法及武功招式说与你听，你若觉得可以接受，我再练给你看。你愿学就学，我不强求。你若认为并非邪恶，可以一学，我再教子规，否则，我从此不再提起此事，也永远不传任何人。”

兰心虽非高手，也有了相当的火候，正邪还是能分辨出来的，见他一身功夫虽然诡异莫测，练功方式却并无特别之处。何况他让兰心品评，本就是尊重，兰心也不敢格外托大，只要不是什么阴损害人的东西，自保，护卫家门，又有何不可？“子规有你这位母亲，是他的福气，杜家有你，从此高枕无忧矣。”“你是答应跟我学功夫了？”“能学几招保命防身的绝技，自是求之不得，多谢柳姨慷慨授艺，但我身为巫山弟子，不便拜师，也不能另习他派功夫。你就教子规，但此事尽量保密，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好，每晚夜半，一个时辰，从明天开始。你也要过来。”兰心既未答应，也没坚持拒绝。

柳柳儿抬下巴指点道：“山上那个年轻人是你的人吗？你可以放心的把那些人交到他手上？”兰心便知他已经知道古剑鸣的事，这事也瞒不住，便应了声“是。”“他也算是年轻一代难得的高手了。”“能得柳姨金口一赞的高手，世间不多吧？他应该感到很荣幸了。”“他是什么人？兰家的暗卫？”“他是父亲唯一的爱徒。”“杜康的徒弟？”“也是护卫兰家之人。这么多年来，兰家无主，而未大乱崩溃，也无人敢上门欺负，全仗他压着，他是我兰家的功臣。不过他的身份，仅我一个人知晓，越是隐秘，对兰家越是有利，所以连子规都瞒过了。”“他训练那些人，到底有点吃力，要不咱们去看看？”兰心知道他有相助之意，自然不会拒绝。

古剑鸣正在训练那些人，却见兰心带人过来，这是从未有过的事，除了姹紫知道他的身份与居所，再无其他人来过。兰心抱拳为礼，又向他介绍道：“这位柳姨是家父的红颜知己，也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特地来看你。”古剑鸣满腹狐疑，这是杜康的红颜知己，就是兰贞的情敌，甚至算是害死兰贞的人。他不相信兰心替父纳妾，就能从此把他们当做生母一样，毫无保留的信任。兰心不是轻率之人，他又怎么会把这人带到他这里来？他想不出原因，看兰心对此人也确实甚是尊敬，并没有受到挟持威胁，他审视来人再三，才道：“不知柳夫人有何指教？”他可不承认这是他的新师娘。柳柳儿道：“仅仅是好奇，别无其他。我可以看看你们的训练吗？”

古剑鸣见兰心无意阻止，便招集那些人继续训练。柳柳儿看了一会儿，便提出了几点问题，都是正在点子上，而古剑鸣兰心没有想到过的。古剑鸣到是对他有了一二尊重。柳柳儿道：“调教杀手，我见得多了，也比你在行，既然这些人训练之后，是为兰家做事，我倒不妨花点心思帮你个小忙。以后我偶尔过来，指点你们一二，保证事半功倍。”

兰心见识过玄冥太子座下八使的功夫，个个都是超一流的好手，都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能。一般的所谓江湖好手，在他们面前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只要愿意就可以尽情杀戮，这般人物令人艳羡，也令人恐惧。如果他手上有这样的人物，走遍天下也无忧矣。柳柳儿未必能调教出一个这样的人物，却也相去不远。兰心求之不得，他不能学着杀手嫡传功夫，却同样是羡慕的，只是自己的功夫更要抓紧，否则拿什么掌控如此人物？他也不怕柳柳儿另生事端，慨然应允，只嘱咐休让不在场的人知晓。。

这些人的功夫已经让古剑鸣难以掌控了，柳柳儿自然不会助纣为虐，真的去教他们功夫。他有心指点的是古剑鸣，便让兰心与古剑鸣拆招，他在一旁指点他们各自的问题所在，并且积极提出改进的办法。柳柳儿见他们兄妹练了一阵，也分别指出了几处不足，道：“你们兄妹先慢慢练着，我有事，就先走了。”他也不待他们答应，就飞身离去。他知道他们兄妹还会有些话要说，所以也不招呼兰心一起，就独自一个人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