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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讲的故事，好听吗？”

“是不是比前一个还要好听？”

他啥时说过，她讲的第一个故事好听了？

偏偏这小丫头还用笑嘻嘻的语气，认真的问自己。

李信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形容，只能默默的又把头转开。

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又如何开口。

酒音瞅着他那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欲言又止的神情。

也不急，坐等他开口，一时没人说话，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远处的蟋蟀声愈发清晰。

……

最终李信还是干巴巴的憋出一句。

“你……为什么也还没睡？”

酒音眨眨眼：

“我瞧今晚这月亮挺不错～”

“不出来看看可惜了……”

李信：……

这人又不是没见过月亮一样，没必要大晚上还跑出来看吧？

见旁边又没声了，酒音轻咳嗽两声：

“那个……”

“我是说出来打坐修炼，你信吗？”

……

似是不懂小姑娘这话什么意思。

酒音摇摇头：

“唉，算了算了！”

“看你这样子，也听不懂。”

身旁的人没有回答，只是无神的看着远方，空气也静谧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

酒音总觉得这气氛有些奇怪，她还是不忍心让这份安静持续下去。

“那你，为什么出来？”

听见自己说什么后，反应过来，这小姑娘刚才就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呀。

自己竟搞忘了这事，他又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谁知旁边的小姑娘却出人意料的回答了：

“唔。”

“晒月亮啊！”

李信：……

这人刚才不是还说自己，是出来看月亮的吗？这咋又成晒月亮？

果然吗？小姑娘觉得他不怎么说话，对于回答自己，就算是说不说谎都一样吗。

也是，谁会在意谁的想法……

没那个必要不是吗？

对于一个与之毫无干系的人，谁会在意说的是真是假？

果然……还是一个，小骗子呀。

他早习惯了孤独，习惯了一个人不说话，却不知今日，会突然冒出个小女孩和他说话。

他讨厌别人离自己而去，就算是战友也会如此。

在长城……他终究是个异乡人。

……

也罢！

一无所有，至少能肆意如风。

心里也没来由的有些烦躁。

果然……还是一个，小骗子呀。

酒音歪了歪脑袋。

奇怪，这李信咋又不说话了啊？好像看出了他在想什么。

“其实，谁还不是个异乡人啊？”

李信眼眸争大，又再次把目光移到小姑娘身上，她又知道？

被人这样看着，酒音耸了耸肩膀：

“别这么看着我呀～”

“你那浓浓的思乡之情，都快溢出来了好吧！”

“还需要说吗？”

李信不发一言，认真的瞧着她，静等接下来的话。

“你瞧瞧人家苏烈大叔和凯大哥～一个住在长安城，一个住在勇士之地。”

“人家凯哥哥，住那么远还什么都没想呢～”

李信：……

“所以说人有点儿思乡之情是好的，但有谁像你这样，整天沉默寡言郁郁寡欢的？”

“这已经不算是生活了好吧！”

“天天都在想，这一想到啊，心里面就别提多难受了。”

“想归想，但是也不能天天想呀！你说是不是？”

“再说了是痛苦是快乐，生活还得过。”

“你何不选择开开心心的过呢？”

听了小姑娘这番话，他觉得似乎很有道理，不经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生为一个大男人，竟还没有一小姑娘想的通透。

“但是我……来到这里……”

声音戛然而止，他没必要告诉这个小姑娘这些。

却没想到酒音毫不犹豫的接下了他那句没说完的话：

“是抱有目的的？”

李信震惊，他怎么会……！？

低下头，眼里闪过杀意，却不知被某人尽收眼底。

转过身来，面对她，伸出右手朝他脖子掐去。

酒音挑挑眉，及时避开：

“你干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呀？”

“你再靠近我，我就要喊了！”

李信直勾勾的盯着酒音，月光映照在半边脸上，那金色的眸子竟显得有些暗沉。

另一张脸被阴影覆盖，神色晦涩莫名。

酒音朝他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牙齿来。

说出的话竟语不惊人。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李信！”

“竟连未成年啊呸！儿童都不放过！”

“你忍心对萌萌哒的我下手吗么？”

见他有要伸手过来。

“唉！别别别！！你再靠近！再靠近我可就喊非礼了！”

“那个……”

“嘿嘿嘿～”

“其实嘛～也正常啊！”

“谁还没点目的嘛！是不是！”

“你看呀！木兰姐他们也一样啊！之所以在长城，还不是为了他们的目的而留下的。”

李信收回手，有些好奇：

“你又知道他们的目的？”

酒音翻身躺下，还好他身子短，这长城的围墙也刚好能将她容下。

“对呀！”

“木兰姐在长城，目的是为了什么？为了守护身后的故乡呀！”

“凯大哥留在长城，是为了保护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们，并且和他们一起战斗。”

“归根结底，换句话说，也是在保护身后的国家呀！”

“你来到这里，不也在和大家一样，共同赶走外敌，不一样保护着这身后的大唐吗！”

李信：……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但他咋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把身子又转向前方：

“你又整只这些？”

酒音戳戳下巴：

“是凯大哥亲口告诉我的呀～”

……

“那你呢？来这里，也是有目的的了？”

酒音不置可否，大方的点点头：

“对呀！也有！”

“是什么？”

平静的问道。

“唔！”

“找我掉落的东西呀！”

李信疑惑：

“你曾经来过这里？”

酒音摇摇头：

“没有呀！”

李信：……

又在骗他，真当他是三岁小孩子了不成？

“你在骗我？”

小姑娘又摇摇头：

“没有呀！”

瞧见他不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某人眨眨眼：

“是真的，你别不信。”

李信：……

我要是信你，我就不叫李信。

“那你曾经没来过这里，又要过来找你掉落的东西。”

“难道，是你这里的哪个朋友给你弄丢了的？”

酒音依旧摇头：

“不是呀！”

……

他彻底不想说话了……

还是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

“那你之前不是说你是出来看月亮的吗？”

酒音伸出小胖爪子来，朝天空上的星星抓了抓：

“对呀！”

“那你为什么后来又说，自己是出来晒月亮的？”

某人侧过身子，比划了下月亮的大小，认真道：

“是呀，不假！”

“我也没说出来，也只看月亮一件事啊！”

说罢还伸出两根手指。

“其实我出来，是有两件事的！”

弯下一根手指头：

“第一件，是看月亮！”。

“第二件，是晒月亮！”

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