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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黑暗中走出的老乞丐。

“你的表现，真令我惊讶，在以往的记录中，迷魂幻境的通过率，仅为百分之十，而能够全员存活通过的，少之极少。”

看着面前的这个老头，方言简直恨的牙痒痒，这混蛋，之前就没跟他说过几句真话。

要不是考虑打不过对方，方言真想揍他。

见方言听了自己的夸赞，不仅不开心，反而露出了咬牙切齿的神态，老乞丐不由疑惑的问道：“小兄弟，你没事吧？不会...这里坏掉了吧。”

“你脑子才瓦特了，你全家都脑子瓦特了！”方言恨恨的说道。

老乞丐露出了微笑：“虽然老夫不知道瓦特是什么意思，但想来不是称赞的词语。我能感受到你有很多的疑惑，赶紧问吧，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方言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仙族的遗迹。”

“仙族？难道是说仙人么？”

“友情提示一下，我最多回答你六个问题，你确定第二个问题是这个么？”

方言摆了摆手道：“那算了。第二个问题，这个仙族遗迹存在的目的是什么。”

老乞丐赞赏的看了方言一眼，说道：“仙族已经灭绝，所以这个空间存在的目的，就是挑选出仙族的后继者。”

方言微微颔首，接着问出了第三个问题：“为什么丑娘能开挂似的获得山神的帮助，而其他试炼者却没有？”

“我之前有跟你说过吧，迷魂幻境主要考察的就是你的心性和求生力。心性只是一个指标，如果不能存活下来，再好的心性也是无用，所以最终考核的，还是求生力。但一般来说，这个遗迹会鼓励和帮助心性好的人存活下来，因此，心善的丑娘能得到额外帮助。简单来说，就是遗迹会帮助心性好的人提升存活的概率，但最终能否活下来，还要看个人。”

方言低头沉思着对方的话语，突然抬起头自言自语道：“其实从社会学来看，丑娘是典型的利他主义者，她对我很好，对一个陌生的乞丐也能伸出援手。而相反，比如我和花娘，则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若在严苛的环境中，利己主义者的个体更容易存活下来，但对于一个社会或团体而言，全是利己主义者的话，则会成为一盘散沙。因此，作为集体，则需要培养更多的利他主义者，才能让社会或团体拥有足够的凝聚力，从而良性的运转。既然这个遗迹是仙族用来挑选后继者的处所，那么需要选出一些心性好又有实力的试炼者，就能够理解了。”

说这话的时候，方言一直紧盯着老乞丐的面庞，见对方露出了一丝古怪而又诧异的表情并准备开口时，方言伸出了手掌，止住了老乞丐。

“你不用回答我是或不是，这只是我的理解，不算征询。”

随后，他深吸了一口气，问出了第四个问题：“你曾说我是异常者，这点是骗我的吧。应该每次试炼，你都会唤醒一个试炼者。为什么选中我？”

方言的这个问题很巧妙，他把自己的假设当做前提，放在了问题里。老乞丐若直接回答问题，则默认了前提的正确性。反之，则说明假设是错的。

闻言，老乞突然露出了一个坏笑，说道：“如果我说，你只是被随机选中的，你会不会觉得有些意外？”

随机吗？方言蹙起了眉头，背后开始渗出冷汗。

如果被唤醒的试炼者是个无所作为的废物，那他们这群人还能活过这次试炼吗？

见方言陷入了紧张的胡思乱想中，老乞丐得意的哈哈一笑。

让你这臭小子装*，在爷爷面前耍心眼，看把你吓的！

“放心吧，遗迹不可能做出这种无规则的筛选。之所以选你，是因为言书人这个人的实力，是所有角色中最弱的。想想吧，你突然知道自己正处在一场生死试炼中，而实力变回了普通人，你会怎么做？想办法变强？抑或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不管怎么做，你或多或少都会刺激其他试炼者的求生欲，让他们也行动起来，这样大家才有可能在试炼中活下来。”

“明白了，所以我就是沙丁鱼中的鲶鱼，下一个问题。”方言看了老乞丐一眼，然后问出第五个问题。“我想知道圣剑根克希尔的下落。”

“你说啥？”老乞丐本来一直都摆出一副智珠在握的姿态，听到方言问出这个问题，不禁觉得有些懵。“圣剑？钢客儿？啥玩意？”

见老乞丐似乎真的不知道，方言也懵了。

“是这样的，我的同伴，那个脸上有道疤的女人，她的祖先，也曾进入过这个试炼空间，并且获得了一把很强大的圣剑。时间大概是五千多年前，你有没有印象？”

“这个遗迹的时间流速，跟你们的世界并不相同。但听你这么说的话，那个女娃娃体内确实有一件曾今被带出这个遗迹的武器。”

“她的体内？”

“没错。但那不是仙族的武器，而是敌人的武器。”

敌人...

“好吧，这个问题既然你不知道，那就不算，那我重新问第五个问题。”方言嘿嘿一笑说道。

“不行！老夫既然解开了你的一个疑惑，就得算一个问题！”

见老乞丐神态坚决，方言只能同意。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说你只能回答六个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老乞丐呆住了。

每个他见过的试炼者，都会问关于遗迹、试炼和功法的问题。但方言的这个问题，算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老夫随口说的，怎么着？老夫就喜欢6这个数字，而且老夫有原则的很，绝对不会再多回答一个问题。既然你喜欢浪费机会，那就浪费吧，我不会再回答其他的问题了！”

老乞丐刚把话说完，眼中突然闪过了一道精光。

“好你个臭小子，竟然在套我老底！”

方言微笑拱手道：“岂敢，岂敢！”

既然老乞丐想回答几个问题，就能回答几个问题，说明他并不是类似于遗迹系统精灵的存在，做什么事都会受到限制。即便真是系统精灵，他至少也拥有不低的自主权限。

这样的话，说明老乞丐是可以做交易的，至少存在讨价还价的可能。

“好了，开始计算你的奖励。”

老乞丐随手一招，手上便多出了一本册子，然后，他将其翻开。

“心性偏良善，知进退，有大局观。求生力，甲等。唔，该给你些什么奖励好呢？”

“要不将上剑经的剑篇给我？”方言恬着脸笑道。

“聒噪，什么样的评价能获得什么样的奖励，都是有规矩的，焉能胡乱发放！”老乞丐义正言辞的说道。

方言张大了嘴，一脸无辜的说道：“可您并不用在乎那些规矩啊。”

“你懂个球！”

老乞丐闭着眼，嘴巴左右咀嚼，仿佛在自说自话，只是声音太小，方言听不清。

“那就你吧！”老乞丐的眼睛突然睁开，温柔的说道。

随即，他手一指，一个白色的光球，便飞入了方言的脑中。。

“咦，奖励发放完了？什么奖励啊？”

老乞丐笑而不语，滴溜溜一转，就这么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