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疼了，比被打的时候还要清晰的疼痛。

忍一忍，我尽量控制速度。

郑白比较冷静，只淡淡地安抚，可是消毒剪刀已经开始有条不紊地拆线了。

专业方面，谁也不敢质疑郑白。而身为医生，郑白自然也有足够的定力在伤患做出任何反应下，依然能有条不紊地进行救治。

所以就算感觉到了慕宁的紧绷和隐忍，郑白也依然按照自己的判断，一根一根地将手术线从慕宁的后背上剪下来。

鞭伤很长，霍九卿几鞭子下去，慕宁就皮开肉裂，又因为伤口太严重，而不能进行无线缝合。

留疤是一定的，但是伤口也缝了将近50针。一根手术线要剪掉两端，因此慕宁要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承受近一百次的疼痛。

慕宁在郑白剪掉五根手术线之后，就忍不住咬住了枕头。

疼痛清晰至极，甚至比被霍九卿打的时候还要难熬。

被打是疼得要死，却也就只那么一下；而郑白此时拿着镊子夹着手术线，每剪一次，她的身体都在忍不住颤抖。

趴在床上的慕宁看不见，她每抖一下，身后凝聚着她脊背的霍九卿，眸色都会沉一分。

不......

慕宁终于忍不住，松开齿贝想要求饶。

郑大哥，让我缓缓。

郑白手指顿了顿。看了慕宁一眼，阿宁，再坚持一下。

他只说了一句话，在慕宁才缓过一口气后，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快刀斩乱麻，才能尽快结束痛苦。

嗯！

......

慕宁忍不住，可也知道应该听医生的话，所以她不再呼痛，唇角咬的更紧。呼吸也屏住了，强迫自己去忍耐一次次对疼痛神经的挑战。

霍九卿看着这样的慕宁，脚步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

阿宁，你加油，一定忍住，很快就好！

楚心可站在一边鼓励着慕宁，她也急切地看着郑白的手指。

可就在郑白又剪掉了一根手术线之后，慕宁的身子却在僵硬住扭曲了起来。

心可，按住她。郑白淡淡地交代了一句。

他停下了动作又给慕宁缓解的时间。却对着楚心可催促道。

哦......

楚心可于心不忍，可身份医生的她连忙也按住了慕宁的肩膀。

慕宁也死死地揪着眉心，疼得说不出话。她也只能死死地咬着枕头。

就在郑白要再次下剪子的时候，霍九卿却沉着脸制止了郑白的行动。

等等。

郑白不太赞同地看了过去，你不会准备干出点儿患者家属干扰医生的蠢事吧。

郑白说着像是玩笑。实际是警告。

霍九卿沉着脸走到慕宁的床边，接替楚心可按住慕宁，目光扫过慕宁的小腿的位置。

她疼得抽筋了。

郑白和楚心可这才注意到。慕宁紧绷地佝着的身子，许久都没有舒展开。

身上也沁出了太多的冷汗。

楚心可在郑白的示意下连忙掀开了慕宁脚下的被子，里面的情景让她愣住。

阿宁！

楚心可着急地用手去给慕宁按摩小腿的位置。

这下郑白目光沉了沉，却也没动。

慕宁原本白皙纤细的小腿，此刻肌肉紧绷的纠结在一起，因为抽筋的关系，突兀的能够看到上面的血管，而整个小腿也在痉挛着。

霍九卿怎么看出来的？

楚心可急切地按摩着慕宁的小腿肚，很快就好。马上就不疼了，我给你按开！

慕宁小腿还是疼得厉害，她出了一身的汗，想说抱歉却说出不来。

没什么好抱歉的，生理反应不是你能控制的，也是医生医术不精。

霍九卿淡淡地开口，低沉地声线带着安慰，但是也成功让郑白听出了话语里的不满。

郑白：......

我只是想速战速决。

郑白尴尬地解释了一句，特么的全世界敢说他医术不精地也只有霍九卿了。

霍九卿没理郑白。

他看着慕宁，不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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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再咬嘴就咬烂了，松开！

他训斥着，也不管慕宁有没有反应过来，手掌很快就捏住了慕宁的脸颊，瞬间就强制她放开了自己的唇齿。

慕宁嘴巴被捏开，霍九卿低眸看了下，没发现血迹，脸色才算是好了些，可是依然沉厉的吓人。

他又扫了眼她还有四十多条缝合线的脊背。对着慕宁道：疼就喊，没必要憋着。

他说着，一只手掌代替楚心可按住慕宁的脊背。对着郑白交代道：继续。

郑白点点头，手里拿着拆线的用的消毒镊子和剪刀，又开始有条不稳的给慕宁拆线。

啊！

不......疼......

嗯......

慕宁疼得不行。嘴巴被霍九卿捏着，她想要掩盖的呼痛声也难以自控。

楚心可一直在帮她按摩差点再次抽搐的小腿，而慕宁还是没办法摒弃后背上传来的一下下的痛感。

她想挣扎。而肩膀被一直温热的手掌按着，她的力量又如何能和霍九卿抗衡。

慕宁心里突然觉得窝火，更觉得霍九卿捏着她的脸强迫她呼喊，让她丢进了颜面。

愤怒和疼痛让她无比烦躁，她的手还在死死地抓着枕头，突然就一起抓向捏着她脸颊的手。

霍九卿的目光一直凝聚在慕宁的脊背上，一时之间，还真被慕宁掰开了。

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原本呼痛得小女人却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背。

慕宁的这一口，发了狠。

她一想到自己这一身的伤，还有之前被霍九卿折腾得跪在林家大门外，膝盖都差点废掉，她就难以冷静。

唇齿间灌满了鲜血的铁锈味，她也依然不松口。

呵。

郑白注意到霍九卿的隐忍，轻笑了一声，越发地加快了手上拆线的动作。

霍九卿这种自作自受的行为，让他......暗爽！

楚心可也注意到了慕宁的举动，她震惊的不是慕宁的举动，而是霍九卿对慕宁的容忍。

她心里闪过很多想法，最后在太多的不确定中，也只能继续给慕宁按摩小腿纠结的肌肉。

将近四十分钟，直到郑白拆掉了慕宁身上最后一根手术线，慕宁身体的紧绷才总算缓解。

她早就疼得快要失去理智，而神志回归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郑白戏谑的声线。

我说霍先生，你需不需要我再给你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