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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怎么这样？避重就轻，根本不想回答我的问题。”

隔着电话，艾莎没头没脑地抱怨，听得覃璐一头雾水。

几分钟前，覃璐接到闺蜜的电话，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自己叽里咕噜道了好一阵，直到现在，她还一脸懵。

“等会儿等会儿！”她出言打断，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道出心中的猜测，“别告诉你谈恋爱了？！”

呃……

正在客厅转悠的艾莎一时怔住。

“……我没跟你提过？”她是真的忘了这茬。

气氛略显尴尬。

沉默中，等来了对方怒吼，“艾莎，真有你的！”

振聋发聩的扬声器被她推远，两秒后，才悻悻地收回耳边。

“对不起嘛，我最近老记不住事。”艾莎真心忏悔。

她说好吧，“那你告诉我，徐羿白是怎么追到你的？”

“……”艾莎呼吸一窒，倒吸口气，“你怎么知道是他？”

她哼了声，运筹帷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还喜欢他，只是需要有人把那层窗户纸捅破。”

徐羿白找过她几次，都跟艾莎有关。有那样一个人追求，很难不心动吧。

艾莎有些泄气，“是我自制力不够强。”

“是啊，还以为你能多坚持一阵，没想到那么轻易就答应他。”

“也没那么轻易吧……”她低声喃喃，底气不足。

交流完恋爱近况，艾莎才想起这通电话的原意。

是在上次和徐羿白一起就餐时，她偶然提到的一句话。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他但笑不语。

大抵女人都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态，他越是守口如瓶，她越是纠结。

“我是真的好奇，明明在节目的时候还对我不冷不热，关系淡了，反而主动接近，你不知道，他告白那天我整个人都被吓呆了。”

“你确定是惊吓不是惊喜？”覃璐调侃说。

听她抱怨的同时，还得闻着恋爱的酸臭味，覃璐笑得无奈。

艾莎嘻嘻笑了两声，害羞地抿唇，“其实挺开心的。”

“咦～”覃璐已经起了鸡皮疙瘩，半晌后换了个正经的语气，“你们俩能见面的机会本来就少，这种小事就没必要胡思乱想了。”

艾莎情绪有些低落，末了又听她激动地撺掇。

“话说你们什么时候请吃饭？好歹我也算是半个媒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再说吧。”

“吼～有了男朋友，我的莎莎对我更敷衍了。”她擅长卖惨。

艾莎轻笑，“我保证在这个月内，行了吧？”

互相介绍彼此亲近的好友，这种感觉有点微妙。艾莎这边还没付诸行动，徐羿白已经把所有事都安排妥当。

室内网球趣味十足，相对私密的空间阻断了外界干扰。

两名男子对着洁白的墙面挥臂，脚步移动很快，运动鞋和地板摩擦声此起彼伏，砰～砰～网球撞击节奏明显。

酣畅运动之后，二人大汗淋漓。

“给。”段泽林朝他扔了张干燥的毛巾。

走到场边，在长凳上坐下，徐羿白擦完汗，拧开一瓶苏打水。

一旁，段泽林看了他一眼，调侃说：“还以为你已经想不起我这号人了。”

他喝了口水，拧紧瓶盖，“无聊就直说，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

“还好意思说。上次让你到洛杉矶找我，也没见半个人影。”

他仰头，状似思考，“上个月……我好像在忙专辑。”

“是，跟你约一次还得排队。所以你今天找我来做什么？”

“有事跟你商量。”他顿了顿，话里没有波澜，“明天想带你见一个人。”

“谁？朋友还是工作伙伴？”段泽林低头整理网球拍，东西还没装好，差点被他吓掉。

“女朋友。”他口吻平淡。

他回过头，狐疑地盯着他看，“不是女性朋友？”

徐羿白挑眉，无声地回应。

错愕一瞬，段泽林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行啊，清心寡欲这么多年，难道当了回正常人。”

徐羿白脸上无奈，“你正经点！”

欣慰之情溢于言表，段泽林越说越起劲，勾上他的肩，“对方是什么人？圈内还是圈外的？我认不认识？我记得你上次好像跟我提过，当时没细问，没想到发展这么神速。”

他所有的好奇都被一句“见了你就知道”堵住。

…

艾莎赶来赴约时，压根没想过会面临这样的状况。

进来的瞬间，她证实了一点——自己确实没做好心理准备。

现在后悔为时已晚，覃璐跟她约在酒吧见面时，她就应该警觉的。店里不像营业状态，空荡荡的，不见人影，分明有种古怪的气氛。

舞池旁的休息区摆了几张真皮沙发，唯有那处灯光显眼，清冷的环境中，人声格外突出。

偏头去看，她的视线顷刻被占据。

闲谈的人注意到她，呆了两秒，立即笑着挥手。

“艾莎，这里。”覃璐勾了勾手，看样子先前跟他们相处得很是愉快。

她慢慢走近，他的目光越发柔软，一双眸在灯下衬得清亮，只注视着她。

很明显的，心脏漏了一拍。

朝他身旁扫了一眼，陌生的面孔皆带了笑意，他的朋友在场，她心里的弦又紧了几分。

覃璐和徐羿白中间空了位置，她坐过去，双手紧张地蹭了蹭膝盖，他的手心覆在了她的手背。

除了段泽林，徐羿白到场的朋友还有几个圈外人士，大多是与音乐制作相关的幕后工作者，艾莎单纯的好友圈里只有覃璐和一名大学舍友在。

人算不上多，但起起哄来，同样令人招架不住。

“羿白，不跟我们介绍介绍？”段泽林使使眼色。

他牵起她的手，顺势提了两句。

说起“女朋友”这三个字，她还是羞涩。“你们好，第一次见，还请关照。”她主动问候。

“不敢不敢，”瘦高个子董遇嬉皮笑脸，“要说关照，还轮不到我们。”

“原来你空白期那么久，就是为了等艾莎。”段泽林看热闹不嫌事大，“给大伙讲讲你们的故事呗。”

“我也好奇你们怎么走在一起的，难道，节目里就开始了？”有人附和。

“没那么夸张。”艾莎偷瞄身旁的人，瞥到他嘴角微微扬起弧度。

“确切的说，是那时候爱上的。”徐羿白淡然一笑，转过头，望进她诧异的眼里，“确认了心意之后，录制也恰好结束，幸好她给我机会弥补遗憾。”

寥寥几句便交代出那段时光，可她却听出了真挚的在意，下意识不可置信，良久才回过味，心中只剩暖意。

一旁的好友见状，笑得意味深长。

起初还有些拘谨，后来大家放开了，玩儿起音乐，到舞池中央随意摇摆。

徐羿白在玩儿键盘，肆意张扬，是她很少见到的模样。

艾莎坐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笑意蔓上唇角。拿起桌上的饮料解渴，灌进喉咙才发觉到不对劲。

“嘶——”她长长的吸了口气，慢慢地，眼神迷离起来。恍惚间有点意识，自己好像喝错了饮料。

回到休息区，徐羿白察觉到她的异常。见人摸着额头歪坐在那儿，赶忙上前。

“怎么了？不舒服？”他在她身旁坐下。

她拿开挡脸的臂弯，扭过头，忽地一笑。

他微微蹙眉，凑近了些，闻到了一丝酒味。目光扫过桌面上的玻璃杯，顿时明了。

她是滴酒不能沾的，何况烈性的威士忌。

“醉了？”她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淡淡的笑意，于是不满地嘟囔，“我没醉。”

无意义的对话没有持续，舞池中央的段泽林见了这一幕，对好友递了个眼色。

音乐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室内安静下来，几个人识趣地悄无声息地离开。

身旁的人不知安分，在他俯身整理随身物品，准备带她离开时，她突然勾住他的后颈，与他对视，眼神并不清明，里面藏着朦胧的光晕。

她脸颊绯红，与他额头碰额头，灼热的温度传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