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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74 章

作者:横笛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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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江佑宁的话,江芸秀笑了下:“你是不是在记恨他差点打死你的事情?”

江佑宁撇嘴:“那倒没有,凭良心说,这几十个板子,王大人还是手下留情了的,姓燕的要是真想打死我,我现在肯定就没命了,哪里还会站在这里跟阿姐你贫嘴。”

这件事上江芸秀心头也是五味杂陈。想起那天公堂上的惊心动魄,她是真以为自己姐弟俩可能要死在那儿了,但没想到,结局竟然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现在也搞不清楚,燕胥现在是大人大量放过她了,还是身居高位,对她这种乡野虾米不屑一顾,懒得出手报复。

不管哪样,对她来说,总归也算不幸中的侥幸了。

江芸秀被他逗笑了,不想再跟他说燕胥的事情,于是岔开了话题:“你跟我说说北境的情况吧,让阿姐心里好有个数,对你也放心一点。”

江芸秀想要拿下北境军需,从江佑宁这里了解一些实情再好不过。

江佑宁对她也是毫无保留,知无不言:“我在北境戍守一年,确实眼见北夷蛮子顽劣奸恶,北夷地处荒凉寒冷,到冬天猎食十分困难,部族为了生存到处迁徙抢掠,要不是谢将军戍守边境有方,早都被他们给攻上来了,和亲只是个幌子,他们实际上就是想要借和亲的理由打开城门大防,进来抢东西。”

江芸秀眉梢挑了挑:“所以,你也觉得,这仗是应该打的?”

江佑宁点头:“谢将军说了,这仗早几年前就应该打了,奈何不知道朝廷为何甘心忍受被对骚扰这么多年,还是倾向于和亲。谢将军说,仁义和善也要看对谁,对待心怀不轨的敌人,一退再退只会显得我们懦弱无能好欺负,武力镇压是最有效的办法。”

江芸秀心头一阵凝重,这个想法,之前正是燕胥所想。“你们将军的想法,跟秦王的想法不谋而合呢。”

江佑宁不是很服气地道:“秦王虽然人品不咋地,但他在军事上的见解和眼光确实还算不错,是个目光长远智计无双的厉害人物,将来注定不凡。……这是我们谢将军给他的评价。”

江芸秀笑了下:“你们将军认识他?”

江佑宁摇头道:“谢将军今年五十了,他已经困守北境十几年了,一直都没有回过燕都,他应该跟秦王没有什么接触吧。”

江佑宁蹙眉,不甘心地说:“但是就北境战事来说,整个朝野上下只有秦王目光独到,坚持打仗,大将军说,朝中局势应该不乐观,秦王没有实权,羽翼未丰,说的话没有分量,逃婚是迫不得已的下策,”

说到这,江佑宁恨恨道:“他逃婚就逃婚,但他为了隐藏自己身份,对姐姐骗婚,这就太小人了!哼!”

江芸秀慎重道:“不要这样说话,小心祸从口出。你要记得,我们家跟秦王没有半点牵扯,你姐夫是之前在这里教书的先生燕胥,他已经死了。”

江佑宁捏紧了拳头,目露凶光:“反正他千万别再被我遇到,不然,我一定狠狠地揍他一顿!”

江芸秀:“……”

——

燕胥的情况确实不太乐观。

自打燕胥被纪屿押回燕都,就被亲爹亲妈禁足在后宫的偏殿里,每日里好吃好喝伺候着,有求必应——除了出宫。这二十几个太监就是专门看管他的,不管他吃喝拉撒,反正二十四个时辰盯着。

若是秦王再次逃跑无踪,这二十几个脑袋就得提去见皇帝。不管燕胥如何表明心迹不会再跑了,这二十几个人也跟狗尾巴一样黏住他了,一步也不敢错开,一眼也不敢掉以轻心。

燕胥不怨怪这些宫人看得太紧,毕竟大家都惜命,无可厚非。

他就是怨怪自己,生了一张巧嘴,辩得赢满朝鸿儒大学,却只能屈服于大燕国训——仁孝治天下。

大燕向来重文轻武,能不打仗自然不主张打仗。

当然了,和平是好事,但若被对方踩到头上来拉屎了,还能心平气和忍下去……那么,国将不国,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然而,他爹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爹说:打仗要死人的,遭殃的还是百姓,能不打仗就不打仗,和亲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又不是咱们献出公主,是对方要送美人过来啊,我们也不缺少什么啊,不过就是把边境那两座城做交换而已咯?

北夷地处荒凉,北夷人常年居无定所,到处颠沛流离,爹我看了也不忍心啊……他们拿一个公主来和亲,我们送两座没什么价值的城池作为聘礼交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反正咱们大燕疆域辽阔,就当救济他们了……

燕胥气得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也亏得大燕贵族臣工们重文轻武,重名轻权,不是很在乎那高高在上的权柄,所以才没有什么人拉帮结伙地篡权夺位,为难他爹一个心无城府的文人,优哉游哉在那高位上稳稳坐了十几年。

好在他回来之后,朝中也有明白过来之后,站在燕胥这边主张打仗的朝臣,现在主战主和两方朝臣吵得不可开交,和亲事宜暂时被拖延下来,燕胥落了个轻松,但也被禁止外出。

燕胥翘着二郎腿躺在院子的树杈上,底下一溜排开二十几个太监,眼珠不错得盯着他,生怕金娇玉贵的主子一个不慎会从树上掉下来。

但凡主子哪怕多掉一根头发,他们一溜儿掉的就全都是脑袋了。

燕胥睨着眼前的傅九,道:“你是说,她跟姓郑的那个,关在包间里,一整夜没出来?”

傅九面不改色:“是。”

燕胥磨了磨牙,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压住了心口的火气道:“他俩,在里面做什么?”

傅九还没回答,门外一声落井下石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孤男寡女三更半夜关在包间里,还能做什么?我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们在里头做什么了,我大表哥这么聪明难道会猜不到吗?”

话音落,人已经到了跟前,却正是油光满面的大胖子,程恕之,通身绫罗绸缎,手里却拿着鸡腿吃得满嘴流油,燕胥深吸一口气,从树上跳下来,双手叉腰走到程恕之面前:“转过去。”

“干嘛?”程恕之一脑门的问号,乖乖转过去,屁股就直接挨了一脚,人就飞了出去,啪叽一声,扑到地上。

顿时哀嚎:“我说的都是实情,你不爱听那也是实情,大表哥你踹我一脚也改变不了什么。”

燕胥毫不客气地从桌上抓了一把瓜子一股脑都扔到程恕之脸上:“吃你的瓜子去,少给我在这脑补些有的没的。我家阿秀不是这样的人,傅九,你继续说。”

程恕之不屑,小声逼逼:“还你家阿秀,你都被人活埋了好么,你家阿秀现在是个寡妇,寡妇!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拿捏不清楚自己的定位,人家江小娘子看不上你知道吗……”

燕胥一脚又要踹过去,临挨着程恕之屁股前,听见傅九道:“二人彻夜长谈商略。”

燕胥心里的恶气总算出了一点,险险收回那一脚:“听见没听见没,他们在聊生意,聊生意!没长那千里眼看着啥,就不要到我面前来胡说八道!”

程恕之见缝插针,嘴贱道:“要没点那方面的意思,聊生意不能白天聊吗?非得大晚上的关起门来聊?”

燕胥心口又堵住了,这话他接不住。又想要用暴力解决问题,眼见着程恕之要躲不过了,还好傅九还算能get到自家主子的窘境,又接着道:“军需。”

燕胥悻悻收回手,刚想说瞧我家娘子跟男人关起门来聊天是在聊正事……话还没出口,转瞬瞪着傅九:“聊什么?军需?江芸秀想要染指军需买卖?”

傅九:“是。”

燕胥收敛了那些杂乱的神色,凝重起来。

江芸秀想要拿下军需?

野心这么大的吗?

她打算怎么入手?

靠郑家?

还是会来求他?

程恕之还没注意到燕胥的脸色,还躺地上赖叽:“不是大表哥,你怎么不问问我来干什么?这都火烧眉毛了的你不问问,竟然还有闲心计较那村姑是不是绿了你……”

燕胥挪了把藤椅坐下来:“说说吧,来做什么?”

程恕之从地上坐起来,干脆也不起来了,就坐地上,拿着鸡腿比划他:“这一脚踹得可重,我脑子不好使了,不知道来干什么了了。”

耍赖不说了。

燕胥斜着眼看他:“刚刚我踹的地方,是你脑瓜子?”

程恕之:“……”

好么,斗嘴他是永远也斗不赢燕胥的,不甘心地拍了拍屁股,爬起来坐到他对地面惨兮兮地,也不敢对他抱怨,正色道:“北夷公主来逼婚了。”

——

江佑宁本就会武,再加上这一年多在兵营里摸爬滚打,身体底子锻炼得极好,又有上好的金疮药加持,果然不出八天,身上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结痂的痕迹还在,看起来有些狰狞。

江佑宁把衣服拢好,有些郝然地说:“姐,不要看了,已经好了。我一个大男人,身上有点伤痕太正常了。”

江芸秀看着他把衣服穿好,着了副将侍郎的兵服,真是威风凛凛,卓尔不凡,眉宇间淡淡少年气与凛冽的少将之威相互交融,竟意外地好看,吸引人。

江芸秀望着他,感慨道:“我弟弟真好看。”

江佑宁也笑:“那是因为我们娘会生,我好看,阿姐你更好看。”

江芸秀被逗笑了:“这张嘴可真是甜,将来谁家姑娘嫁了你,一定会被你这张嘴哄得心都化了。”

北境战事虽然还未起,但硝烟味却早已弥漫,江佑宁心里牵挂前线,迫不及待地要返程。只是年节就在眼前,江芸秀还是强行多留了他两天,姐弟两人打算回到稻香村江家,吃了一顿年夜饭之后,江佑宁才动身返回北境。

年夜晚上,姐弟两人本打算自行吃饭,谁料一直闭门不出的江荣富却蹒跚过来了,几日不见,他鬓边白发多了许多,脸色也苍老了不少,见到姐弟两人,不再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势,这次真的挺像个普通的老父亲一样,恳求姐弟两人一起吃饭。

家里历经的事情太多,风浪也基本过去,亲爹就算再渣,也到底还是自己亲爹,再说他只是愚蠢,又没有真的动手伤害他们俩和亲娘,姐弟俩也不好真的多冷漠无情拒之门外,最后还是接纳了老父亲一同吃年夜饭的请求。

父子三人围坐在圆桌前,江荣富从怀里掏出两个红包,塞到他们俩手里:“你们虽然已经长大成人,但在父母眼里也还是孩子,这是给你们的压岁钱,爹爹愿你们,岁岁平安,长命百岁。”

“谢谢爹。”

气氛还算融洽,江荣富长吁短叹又感慨地忏悔了一下自己这些年的混账事情,又表达了一下自己这些年漠视疏离他们姐弟二人的愧疚之心。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她们姐弟两人身上来回,江芸秀最后还是打断了他:“爹,你到底想说什么?饭要凉了。”

江佑宁也在看他:“你要是没想好说什么,不如吃完了再说?”

江荣富嘴巴动了动,这才说:“孩子,爹老了,爹……想儿女承欢膝下,不想让你去北境打仗……”

江芸秀不说话了。这件事上,江芸秀的私心其实跟他一样的。

只有江佑宁坚持:“爹,大燕是大燕人的大燕,我们身为大燕子民,守护国土人人有责,我去边境戍城是我的义务和责任。”

话说得没错。

可作为父母的,哪个又能舍得呢?

眼看着气氛有点沉郁,江佑宁提筷子,给他们俩一人夹一块鱼肉:“姐,爹,吃饭。我明天就要走,这顿饭算你们给我的践行。”

“好。”江芸秀强忍泪水,扬起笑容把菜吃下。

吃过年夜饭,江芸秀帮着江佑宁收拾行李,除了把那件郑当时给的蚕丝甲强迫他穿身上,不到战事结束不准脱下来之外,还拿了一本兵书递到他手里。

书封上写着“孙子兵法”四个字。

江佑宁翻开看了看,神色从吃惊疑惑变成了惊喜:“阿姐,你怎么会有这种书?我记得以前也看过不少兵书,甚至是因为喜欢而额外到外头去搜罗过,但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孙子兵法?阿姐你是从哪里来的。”

江芸秀笑了下,面不改色地扯谎:“阿姐做梦的时候梦见的,有个神仙一样的老者指点我的,我反正也不懂,就把内容用笔记下来,想着有机会了就给你,你快看看有没有用。”

江佑宁翻看几页之后,惊为神物:“阿姐,这书我没看过,但我知道这里头记载的所有计谋都是非常有用的。等我回到北境,我就把这书给谢大将军过目。我相信有了这等兵法助阵,我们大燕破北境,一定是手到擒来的。”

江芸秀看着他道:“阿姐只希望你能平安归来。功名利禄……没有命重要,你一定要记住这个道理,明白吗?你一定要记住,我们阿娘不在了,但我们还有彼此,阿宁,只有你在,阿姐才有家。”

江佑宁被她这句话说得差点泪目,哽咽着保证:“阿姐你放心,在我心里你也一样,只有你在,我才有家,我会记得家里有阿姐在等我,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一切以保住性命为首要。”

江佑宁回来时几乎是两手空空,只带了一套衣服沿途换洗,折腾两个月到家破损得几乎不能看了,江芸秀这次给他亲手准备了四五套衣服,大小换洗的里衣鞋袜,以及厚重的外衣披风,甚至还给他塞了一个暖手炉,

江佑宁哭笑不得地阻止她:“阿姐,我这是去打仗,不是去还乡,你塞给我这么多东西,我行动十分不便。”

江芸秀感慨道:“这不是,儿行千里母担忧么,我虽然不是你娘,但长姐如母,给你装再多的东西,我也会觉得不够用。”

相比现代社会的生活,古代生活本来就是诸多艰苦不便,更何况他还是要单身匹马赶到北境去打仗,想想就觉得心酸心疼得很。

江芸秀恨不得让他坐马车去,而不是顶着凌冽寒风骑马去。

最终江佑宁只是取了两件换洗衣服和一件厚重的御风外套,外加一个暖手炉,兵书他贴着身藏了,却没有提身上马,只是站在江芸秀面前,面目凝重地说:

“阿姐,我答应你我会平安归来,但是我终究只是你弟弟,余生漫漫,我……还是希望你能再找个良人相伴。我们大燕民风淳朴开放,寡妇再嫁也没有什么的。再说了我看郑老板对你是认真的,你要是错过了他,这辈子可能就真的找不到好人了,不如你……”

他还是害怕将来战事起,自己万一以身殉国了,姐姐没有人照应。

江芸秀沉默了一会儿,才安抚似的对江佑宁笑:“你放心吧,阿姐心里有数。你好好地去建功立业,我等你衣锦还乡。”

交代完了所有,又去宗祠拜别了亡母之后,江佑宁最终毫无牵挂地一人一骑,绝尘而去。

江芸秀在他眼前不敢掉下来的泪,这一刻是真的止不住。

阿宁,你一定要平安回来,这个世道艰难,阿姐只有你了。

江佑宁前脚刚走,后脚郑当时就来了,面色凝重道:“燕都局势正势同水火,我们要加快进度,提前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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