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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64 章

作者:横笛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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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胥一走,江芸秀心头一直紧绷着的那根线就像突然断了一样,整个人一松,瘫在地上就起不来了,脑袋晕沉沉地感觉自己这几天可能太累了,需要休息一番,想到这,江芸秀强撑着身体刚要往床上爬去,外头院子春杏高喝了一声:“老爷。”

却竟然是江荣富来了。

这便宜爹,自打从狱里出来,为了让林月娥回来跟她作过几天无果之后,一直都很消停安静地呆在自己的主院里不问世事了,就连昨天“燕胥坠崖”出事死了他都没有出来过,这会儿他却来了,江芸秀不惊讶都难。

她现在一点儿都不想见这个薄凉无情的便宜爹,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春杏,我乏了,不想见任何人,你替我打发了吧。”

春杏还没应声,门就被人推开,江荣富不顾春杏阻拦大摇大摆走了进来,撩起衣摆就坐到离她最近的太师椅上,看着她道:

“秀儿,这几日爹一直闭门修身养性,不问府里事情,所以姑爷意外去世这件事,我竟到今日才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秀儿不要太难过了,难过太多容易伤身。”

江芸秀心头冷哼:我信你个鬼。

家里死了个人,又是送丧又是办白宴闹腾到现在外头还有稀稀拉拉的热心乡民在帮忙,闹得人仰马翻全村震动,他却能睁着眼睛说自己闭关才知道。

不是才知道,分明是冷漠,无视她而已。

而他现在出现在她眼前,神采奕奕目光灼灼,分明是有其他事。

江芸秀疲于应付他,丧丧地说:“人已经死了,也都入葬了,家里该办的白事和宴席也都完事了,我这里没有什么事了,爹爹可以回去了。”

江荣富心头打着自己的小九九,根本没看出来江芸秀的不对劲,一见问到正题上,赶忙着就接口道:“姑爷刚死,你定会心情难过,爹看,不如你出门散散心,或者到山上泰安庙里去静住几天,等过些日子心情好些了再回来?”

江芸秀看他。

她才不信这个便宜爹会有这么好心,突然关心起她来了。

果然,见她不接话,江荣富着急了,忍了忍,又自顾接话道:“家里大小事务你不用担心,爹会把你继母接回来照看几天的。”

看吧,果然是这样。她这边才刚死了老公,亲爹那边就迫不及待地来夺权了。

这是亲爹吗?是亲爹吗?!

江芸秀心头恼火,头疼得不行,也不跟他说什么客套话,直截了当道:“爹,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家里的事情我能行,你且安心吧,只要我还在一日,她就休想再回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无情无义呢?月娥她到底是你继母,你怎么这样对她,你这是不孝你知不知道!”

“爹,我很累,现在要休息了,你要是没事就请回吧。”

江芸秀喊了一声春杏。

春杏赶紧过来开门。

江荣富气得嘴巴都要歪了,还想再说什么,但见江芸秀已经起身往内室去了,只好一脸怨怼地走了出去。

春杏送走江荣富后回来,见江芸秀已经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走过去轻轻给她盖了被子后,退了出去。

虽然稻香村地处江南,真正入冬以后这风也是凉的,房子架构单薄,屋内一片清寒,江芸秀裹着被子感觉怎么都捂不暖自己,于是又把之前燕胥盖的被子,连同之前拿来割据楚河汉界的那一床都盖到了身上。

被子是燕胥盖过的,即使人不在了,却好像还能感觉到他的体温残留其上,江芸秀紧紧抱着被子一角,终于不再颤抖了。

梦里昏昏沉沉的,全是穿越过来以后,跟燕胥相处的点点滴滴,可怜的是她能清楚地意识到这只是梦里,一滴滴清泪划过眼角,阴湿枕头。

——

与此同时,燕胥一行人正往山上去。

开棺曝尸这种事实在太缺德了,纪屿本来不愿意,但架不住燕胥的眼神实在太过骇人,最后迫不得已各退一步,夜深人静没人之后,几个人偷偷上山,去把刚刚埋好的坟给刨了。

棺材盖打开,燕胥看清里面的东西时,顿时怔愣了。

里面埋的并不是之前他们安排好的死刑犯替身,而是一个木匣子。

燕胥命人把盒子拿上来打开,里头静静地躺着几样东西。

最上头的是一双筷子,再下面是一张四方的红色锦帕,这张红色锦帕他也认得,是江芸秀嫁给他那日的喜盖。

那这筷子是?……

燕胥拿起瞧了半晌,记得了,当初与她成婚那晚,他自作聪明藏起了如意秤,而是用两根筷子挑起她的喜帕。

没想到,她竟然把这双筷子埋进了棺材里?

她这样做什么意思?

真的是打算跟他恩断义绝,斩断一切吗?!

紧紧捏着这双筷子,手心感觉到一股森冷的寒意,这寒意透进骨里,冷得他差点颤栗。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明明自己应该暴怒恼恨的,可现在,他却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疼。

仿佛手里握着的不是筷子,而是一把利刃,割开了他的掌心。

这种感觉,说不清,陌生得很,好似自己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

现在冷不丁,就有了。

程恕之在一旁察言观色,小心说道:

“早跟你说了,里头什么都没放吧,我之前还说要在里头放件你穿过的衣服,给你立个衣冠冢什么的,人江姑娘都不让,生怕这样会不吉利,给你招来祸害,最后只放了点自己的东西进去,全了她对自己丈夫的余念。瞧瞧,人江姑娘对你啊,仁至义尽了真的。

“大表哥,你就别怪她了,这件事错真不在她,是你错在先,当初要不是你存着私心骗婚,哪能有今日这恶果?再说了她要不这样做,回头你身份暴露了,她将来在这稻香村还怎么活呢?你总不能自己高调走了,留她一个在这里受人指点非议,说她被人玩弄完之后就甩了,守着这乡野旮旯做活寡妇?”

“大表哥,横竖她不过是个村姑,就算有错也罪不至死,你真的不要跟她计较了,人生艰难,你放过她吧……”

程恕之这话说得小心翼翼的,他就生怕燕胥看到这些东西后,会恼羞成怒对江芸秀下死手,回头再给人杀了什么的,因此这话挑着捡着说,就想安抚他。

说了半天,黑脸的燕胥好像并没有打算要杀回去找她麻烦的意思,反而凝眉问他道:“你说,这世道上,到底是权势重要,还是自由平淡重要?”

程恕之:“……???”

若是以前,程恕之当然会回答权势重要啊!毕竟他们这些人生来就处在权力中心,但现在,他不敢轻易这么回答了,那天江芸秀跟他说的那几句话,他至今言犹在耳。

程恕之道:“这个,看个人吧,毕竟每个人生活环境不一样。有的人什么都有了还想要更多,有的人只是活着就已经拼尽全力了……”

程恕之挠头:“恕我直言,大表哥你你之前为什么逃婚呢?难道不是为了自由吗?”

燕胥回神,冷哼一声:“我逃婚是为了自由吗?我是为了整个燕国的安定和谐!”

程恕之瞪圆眼睛,小心谨慎地接话:“你不和亲就会导致两国宣战呀大表哥,你难道不知道打仗会死很多人吗?这算哪门子的安定和谐,为黎民百姓?”

燕胥眼神冷冷地瞥他。“你懂个屁。”

程恕之挠挠头:“得,我不说,国事什么的不属于我忧思范畴,我只负责把你带回去而已。至于跟蛮夷是打是和,大表哥您继续操心吧。”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本王行踪都暴露了。”

接下来,就会有大批朝廷的人来找他堵他,就算天涯海角他也是躲不过的,而江芸秀那里,他现在势必回不去了。

江芸秀这个女人,怎么就能这么狠呢,平时一副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样子,一旦下手,丝毫余地不留。

燕胥突然不想说,恹恹地抬手:“埋了吧。”

坟里没有埋人,想着江芸秀将来扫墓跪拜也不是跪拜别人,燕胥心头没有那么的不平衡了,也就不在意了。

程恕之伸手想把燕胥手里的匣子拿过去重新埋进土里,却被燕胥拒绝了,他带着盒子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一干人等愣了一会儿,悄无声息把坑又重新填平了。

程恕之跟纪屿步步紧随燕胥左右,薛信也垂头丧脸地跟在后头,燕胥看见薛信,心情就恶劣,薛信身为他的贴身侍卫,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按理说是对他最忠心不过的人,没想到竟然如此毫无痕迹地背叛了他。

他指着薛信道:“你,给本王滚回老巢去,没有受过所有刑法,不许再回来。”

薛信的脸一下子惨白。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跪在地上给燕胥磕了三个头后,快速地消失了。

纪屿身为大理寺卿,一生光明磊落,从未接触过阳光之外不为人知的黑暗,因此对燕胥这话听来只觉得不明觉厉,只觉得好像薛信要倒大霉了。

但程恕之却明明白白地知道,薛信这一去,怕是要丢半条命了,一下子也跟着心情沉郁了许多。他张了张嘴吧,还想故技重施给薛信说说好话,但最后还是被燕胥那吓人的冷艳骇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到底只是个侍卫奴才,背主本就是要接受重罚的。薛信这个下场,算情理之中吧。

燕胥回头看着他们俩,又想起一件事来:“你们不用派人去找她弟弟了。”

纪屿:“……?”

程恕之惊恐出声:“不是吧大表哥?你该不会是把对江姑娘的怨气要发泄在她弟弟身上?您不让他回来了?您想让他死?”

燕胥狠厉踢他一脚:“胡说八道什么鬼,我早都叫傅九去找人了。算算时间,再过几天,应该就会有消息了。”

说着话,一行人渐渐走到江家门口来。燕胥站在门外,瞪着这扇已经有些年头的朱漆大门,脑子里晃过许多过去与江芸秀相处过的点点滴滴,心头也不知是是什么思绪。

纪屿与程恕之很警觉地拦在他面前:“爷,三更半夜了,咱几个大男人杵在一个寡妇门前,实在不合适。”

燕胥瞪了他们俩一眼,恼火道:“我会落到如今这地步,还不是要怪你们?!现在好了,深更半夜的,我们住哪里?”

纪屿淡定沉稳道:“马车已经安排好了,云香城里的客栈我们也早早预备下了,就等爷您回城了。”

燕胥:“……”

真是恨得想打人。

想他堂堂一国之殿下,到底是怎么混到现在这个身不由己的地步的?

简直日了狗了。

狠狠踢了一脚路边碎石,碎石应声而碎成渣滓,燕胥眯着眼,发誓道:

“不识好歹的女人,这世上有多少女人在等着本王青睐宠幸,你你不稀罕给本王做妾是吧?本王也不稀罕你了!这世上女人多的是,本王何必在你这一棵树上委曲求全!早晚有一天,本王要让你后悔,哭着喊着让本王再看你一眼,哼!”

——

隔日一早,春杏早早过来想要伺候江芸秀起床洗漱,不料推门进去,就见那张偌大床上,自家夫人里三层外三层地裹得严实,眼睛紧紧闭着睡得正沉。

春杏心想,自家夫人刚刚丧夫,心情不佳,多睡一会儿也是常理,不过奇怪的是,夫人好端端的为何盖这么多被子?而且她都靠这么近了,一向浅眠的夫人竟然还双目紧闭着,毫无惊醒的样子?

春杏心头发紧,轻声叫了两声没叫醒,思索了下,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乖乖,好烫。

夫人发烧了!

自打江家被江芸秀买回来之后,上下里外都是江芸秀在操持,现在她突然病了,江家一下子就好似失去了主心骨一样,顿时就乱了套了,好在年老持重的管家在,勉强压制住了这些骚动的下人,还着人去请了郎中过来。

只是郎中还没来,一直住在主院修身养性的江荣富却先赶了过来。

江芸秀房里只剩春杏一个,见了江荣富便躬身请安,江荣富挥挥手让春杏下去,看着江芸秀旧事重提:“现如今你病了,再操持家里难免会累着,爹也不是管家的料,我看我还是去把你继母请回来,帮你分担一些吧。”

又是这个事,看来这个色令智昏薄情寡义的便宜亲爹,不把那个林月娥接回来,他是不甘心了。

江芸秀道:“爹,我只是发烧而已,过不了两日就会好的,你想让她回来,除非我死了。”

“秀儿,不要逞强,病了就好好休息,我们都是一家人,再说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难道你还真想让你继母在娘家过年吗?这不符合伦常,别说月娥到时在娘家会受人奚落,就是爹这头,也是难堪……”

江芸秀浑浑噩噩的,只想把这个便宜爹赶出去:“说完了吗?说完你就可以走了,爹。你要是舍不得她,你可以去她那边跟她一起过。”

“江芸秀!”江荣富气得青筋暴起,正要仗着亲爹的身份再说道说道,外头就进来一拨人,却是刚刚去请的郎中过来了。

江荣富只能闭嘴,一脸沉郁地坐在那。

看完病,江芸秀眼见着江荣富还想留下跟她说道,江芸秀烦不胜烦,吩咐春杏留下来守着她。

江荣富眼看江芸秀油盐不进,只得气恼得走了。

三日过去,江芸秀病情毫无起色,甚至还有点要恶化的迹象。期间江荣富又来了两次,无非还是说林月娥回门的事情,江芸秀病得昏昏沉沉的,到底没有失去神志,她觉得这实在太过蹊跷——都请医吃药了,没道理一个小小的发烧会越来越严重。

不是大夫太庸了,就是这里头有人动了手脚。

大夫太庸怕是不太可能,倒是这里头有人动手脚的可能性却更大。

那会是谁呢?

江芸秀浑浑噩噩地把这几日接近自己身边的人都想了一遍,这期间一直都是春杏在亲力亲为照顾她,春杏是她亲自挑选买进来的,买来前有做过调查,身家清白,长相中庸,手脚麻利,智商情商都够用。

跟着她这几个月以来,也一直勤勤恳恳可圈可点,自己对她一直挺好,她没道理背叛自己吧?

更何况这几日她表现的也很淡定稳重,没有什么惊慌的地方。

那要不是春杏的话,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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