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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接连数十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梵三的身体如同高速坠落的陨石,在空中划过长长的痕迹,接二连三的撞击,巨大的反震之力从四面八方传来,引得他气血翻滚。
梵三的灵力已然亏空,这一连串的手段几乎都在压榨着他残存的意志,本就受到重伤的他在这一刻脸色更加苍白。
在梵三极难的阻挡之下,他跌落的速度已然缓慢了一倍,但是,到达地面的高度却惊人的低,堪堪百丈之距,在如此高的速度下,这个距离,如同虚设。
“该死,若是再给我五息!不!三息!只要三息我便可安全落地,奈何···”梵三看着下方近在咫尺的地面,深吸一口冷气,再次咬牙。
原本,梵三从万丈高空跌落,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即便是他用尽浑身解数,依旧不能阻隔半分下落的速度,在那个时候,梵三心中已然绝望。
但是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梵三在奇门一道的造诣上有了精进,虽说不能踏空而行,扶摇直上,但是减缓落地的速度,保证不被摔死还是可以做到的。
然而这在梵三看来,便是黎明前的曙光,如同大海上的灯塔,为迷失的船只指引方向,也将处于绝望中的梵三拉了回来,可现实依旧那么残酷,短短三息的时间都不愿施舍。
“给我停!”梵三面色温怒,嘴角蹦出血丝,腥红的牙齿上下交接,时不时传来摩擦的尖锐声响。
梵三沾染了血痕的手臂艰难僵硬的抬起,没有雄浑灵力的支持更加酸麻,不知何处压榨出来的灵力透过表面血红浮现。
只见他大手舞动向下方猛烈一拍,如同突然袭来的海啸,一层层光晕快速蝶起,在梵三即将降落的地方快速成形。
这不到百丈之距的空间如同蜜蜂的巢穴,被层层拨弄,相叠交加,宛如一块巨大的海绵悬浮空中,阻碍着梵三跌落。
“啪”的一声,犹如撞上了一块厚重的铁板,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而第一层空间壁障如同绽放的蛛网,寸寸碎裂。
梵三砸落而下,整片庞大的壁障瞬间凹陷,尖锐刺耳的声响如同天雷轰击,。不断回荡在天地间,惊的四周的鸟兽一哄而散。
有上百层的壁障阻隔,依旧没有阻拦下梵三的身影,他的速度在极快的减小,衣物与空气摩擦的温度也感觉不到烫烧。
可是这个速度坠地,依旧是致命的,梵三不断飞速下坠,五十丈,四十丈,三十丈···十丈,八丈···三丈,一丈···
梵三依旧在咬牙坚持,几乎是压榨出他的寿命为代价,在他的身前形成一个沼泽领域,让他的身体如附万钧,同时速度减缓。
只是距离地面一丈之时,这种速度依旧大的惊人,没有给他任何侥幸的念想,落地之时,便是他殒命一刻。
“难道,我又一次要死掉了吗?而且这一次死的,可要憋屈的多了。”梵三的眼瞳黯然失色,若说有什么是比绝望更痛苦的,那可能是给予一个期望,然后在最后一刻被掐灭吧。
“就这么死去,我可是心有不甘呢?”就在梵三心中绝望低念的时候,一声极轻,却无比清脆的开裂之音传入他脑海。
梵三若有所思的睁眼,在距离地面半丈之距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面没有边框的镜子,上面没有倒映着任何画面,也没有透过任何光线,唯一让梵三看清的,便是镜子的边角有一道微小的裂痕。
“咔擦”还不待梵三反应过来,他飞坠的身体直接将镜面砸穿,原本平整的镜面没有凹陷,没有纹路,直接崩碎,瞬间化为漫天星点。
而梵三在砸入镜面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进入到另一片空间一般,地面没有他的身影,甚至没有任何生灵停留过的气息,连破碎的镜片都找不到一丝一毫。
圣光学院,圣龙山。
一处格外幽静的房间之中,两位男子相对而坐,他们身前摆放着一桌精致的棋盘,他们看着散落分布的棋子,深深皱眉,捏于手中的白子迟迟不落,显然陷入了僵局之中。
这时,白衣男子见到应龙处于为难之境,淡淡一笑,刚要出声,便改变动作,黔首微抬,眸光异动,侧头望向那虚空之中,足足停留了数息,才私语低念:“错觉么?”
“有什么事吗?”应龙出言打断白衣男子的沉思,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哦,没什么,错觉罢了,咱们接着下。”白衣男子淡淡一笑,转过头来,思绪再次回归于棋盘之上。
···
天火学院,炎神锋后山。
两道身影对视而立,身材略微高大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他面色不算白皙,有些泛黄,一对剑目如沉渊一般深邃,披着一件火红的长袍,上面刻画着精致复杂的火焰图案,显然身份极其尊贵,他便是天火学院炎神锋的锋主,灼沽。
立于他身前的男子身材偏为消瘦,脸蛋却是出其的嫩白,如同女儿家的肤色,他同样穿着火红的锦衫,地位也很是显赫,只是姿态间,颇有几分顽性。
“爹,我真的要进入那审判镜当中修炼吗?能不能不去啊!”青年男子话音刚落,灼沽便直接恼怒。
“你这个逆子,成天就知道玩,你知道我这次偷偷把你送进审判镜修炼冒了多大风险吗?到现在你还想着玩,若不是只有你这一个儿子我非亲手打死你不可。”
灼沽一见到他儿子一上来又是这般不情愿的嘴脸,当下肺都快气炸了,要知道,其他天火学院的弟子,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建立功绩,从而进入到审判镜中修炼,哪怕是一日,也足够他们骄傲的了。
反倒是他着不成器的儿子,可谓是烂泥扶不上墙,这种别人万世都求不来的机缘现在偷偷给他,反而让他不高兴,换做是谁的父母也收不住火气啊。
“请爹息怒!息怒!我这不也是怕被人察觉到所诟病吗?万一别人说您特意无视七大势力的规矩,让我进入修炼,对您的面子有所损伤啊!”灼旗满脸惶恐,带着些许恭维道。
“哼,这件事用不着你管,我自有办法瞒天过海,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老老实实给我进入审判镜中修炼,到时候突破到先天八重,下一次我才能再为你争取一个名额,你可不要辜负了为父的期望啊!”
“不对啊!爹!哪里有海?”灼旗嘴巴微张,在别人看来有些呆萌的说道。
灼沽:“······”
“臭小子,就知道贫嘴,你要是将这份心思花在修炼上,我还用得着这么为你操心吗?”灼沽额头满是黑线,恨不得一巴掌将灼旗拍死在地上,也好过每次被他气的半死。
“站好。”听闻灼沽极为严肃的话语,灼旗再没露出顽劣姿态,规规矩矩站立在前方。
而后灼沽袖袍一挥,一团灵力如同疾驰的飞豹,向遥远的天空飞扑过去,在空中划过一抹残影,顿时,上方的空间发生微妙的变化,带起轻微的抖动。
灼沽早已预料,左手一翻,一块黑色的玉牌出现,上面闪烁着幽寂的黑光,在灼沽拿出的一瞬间,铺天盖地向四周扩散出去,这缕波动非常迅捷,但是又稀薄无比,任何人都没有发觉。
两人抬起头来,看着上方那股轻微的震动消失不见,灼沽吐了一口气,第一次用这种方法,不敢说万无一失,此刻,他心中的大石也落定下来。
灼沽再次挥舞袖袍,一抹与刚才一模一样的光晕浮现,对着天空陡然飞出,这一次,天空之上,原本晴空万里的空旷,仿佛被一层薄薄的纸张包裹,在这一手之力下,被悄然撕开。
天空此时也浮现出一只大眼,只是模糊不清,灼沽见状,立马右手反转,一张黄色的符篆捏于手中,毫不犹豫向高空打出,在巨大的眼睛前面生生撕裂一道缝隙。
这道缝隙看似黑暗无比,但是却充满了生机,其中溢出的气息,更是让两人的毛孔舒张,身心愉悦,仿佛堕入温暖的海洋。
灼旗正沉醉其中,一只大手直接把他控住,一把拽起,将他准确无误的扔进缝隙之中,而灼旗进入的那一刻,漆黑狭长的缝隙瞬间合闭,灼沽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将他儿子送进去了。
“旗儿,里面的灵力充沛,是绝佳的修炼之地,而且机缘无数,接下来,就得看你自己的了!”灼沽收回双手,背负身后,看向高空之上,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咳咳,既然已经成功将他送进去了叹什么气啊,难不成你怕他出来之后突破不了第八重?”这时,一个十分优雅,带着些许治愈的声音传来。
随之出现的便是一位白裳女子,她容颜极美,气质清冷,如同冰仙下凡一般高贵,又和此处火红遍地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裳儿,你来了?”见到这道妙曼的身影,灼沽一向严峻的面庞露出和煦的微笑,上一刻还是铁面无私的官吏,这一刻便成为了和蔼可亲的奶爸,因为这眼前这位,便是他最喜爱的夫人,华裳。
“我倒不是担心他突破不了,只是,刚才在撕裂空间的时候,仿佛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灼沽有些朦胧的说道。
“陌生的气息?”华裳微微皱眉,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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