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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染小心翼翼将顾倾最后一根衣带系好，突然转手掐住顾倾得脖子，哑着声音狠狠开口：“若是在让我听到你如此说话，朕就掐死你。”

“咳咳……”顾倾只觉得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大概他再掐重一些她就真的顺利回去了吧。

“月儿，月儿，没事吧，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就控制不住，都是我不好，月儿，月儿……”

顾倾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虽然以前蓦染也曾让人打她板子，可是曾经他都是有意识知分寸的。

可是方才他那疯魔的模样，简直就是丧失理智一般。

这特么的不是得神经病了吧。

“控制不住，那皇上还是离我远些的好。”顾倾被蓦染抱在怀中，也不管这话伤不伤人，就这么说了出口。

“你放心，以后不会了，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我发誓。”蓦染低沉着声音道，他怎么会走，又怎么能有走。

顾倾不知蓦染什么时候睡的，反正她睡的时候，蓦染还未睡。

翌日，蓦染没去早朝，索性尚元已经回来了，他去与不去，都无甚关系。

顾倾发现今日伺候的人换了一批，若是换了一两个倒也无妨，人员流动嘛，可是全部都换了，就有些奇怪了。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一宫女布菜时，顾倾问她。

她虽然不会自己动手做菜，却也不喜欢人家将饭菜喂到嘴边的感觉，这样感觉自己像个废人。

以前的宫女就不会亲自给她布菜，她喜欢自己吃。

“奴婢以前在祁妃宫中当差的，今日才来的长央宫。”那小宫女战战兢兢的模样，好像顾倾是什么会吃人的怪兽一般。

“怎么以前的宫女太监都不见了？”顾倾转头问蓦染，不是因为昨日她自己一个人偷偷做复健受了伤，蓦染拿人出气，将人赶到什么旮旯地当差了吧？

“用膳，问那些不相干的人做什么？”蓦染语气轻缓，也没多说。

顾倾觉得自己真相了，这个小气又爱牵连无辜的男人。

她哪里知道，蓦染昨夜待她睡着之后，就下令把伺候的人通通杀了。

她这一路，注定——任重而道远。

“皇上每日都这般闲吗？”顾倾问。

“如何？”蓦染本不想搭话，食不言寝不语，她不知道？

“就是好奇，一国之君竟然这般清闲，每日除了上朝就是在这里，你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吗？”顾倾戳了戳碗里的饺子，心不在焉问。

“朕是怕你不方便，所以想多陪陪你，待你好了，我便去忙了。”蓦染不好意思说自己不忙，怕顾倾会说他不务正业，虽说他已经不务正业多年。

“那一会儿皇上去忙自己的吧，我挺好的，不需要你一直陪着，不然你那些老臣又该弹劾我了，哪有谁家的皇后要一直霸着皇上不让走的。”顾倾十分深明大义，心中只盼着他快些走吧，否则他就在旁边杵着，她稍微一站起来他就护犊子的过来扶着，她要猴年马月才能站起来。

“好。”蓦染点头，想到昨夜他差点失手掐断她脖子一事，心中总是愧疚。

顾倾虽然没说，但蓦染知道，这丫头肯定记仇了。

如今顾倾也养得有了些肉，虽不及从前那般灵动，反正顾倾就算瘦的皮包骨蓦染也觉得她是好看的，何况现在。

他若是把思倾带过来见她，她定然也是欢喜的吧。

“朕一会儿去趟宫外，月儿可有什么要帮你带回来的吗？”蓦染问。

顾倾想了想，没觉得自己要什么，就说：“没什么想要的，你把顾冬笋带出去吧，顺便给他一些钱，他穷惯了，多给些，别让他出去丢了我的面子。”

顾冬笋哪里是穷惯了，他是富惯了，顾倾怕他没钱要疯了。

“好。”蓦染点头。

“还有，让他没事的时候看到顾莘绕着走，谨言慎语，那孩子，从小就不像什么好人。”

顾倾差点把最重要的一点给忘记了，那个顾莘，坏的很，顾冬笋这样蠢，不要吃亏了才好。

蓦染……

“你觉得他不是好人，以前还把自己女儿许给他？”蓦染无语，这是个什么想法。

“我当年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儿吗？”顾倾知道那个孩子已经夭折，只是没听人说过是男是女，蓦染这样说，那她当年生的，应该是女儿吧。

“是。”蓦染闻言，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

顾倾突然讳莫如深的说了一句：“她应该死了吧，毕竟我还活着。”

“月儿……”蓦染本想说什么，却又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不好平白给她希望。

因为是微服出去，蓦染只是同顾冬笋带了两个侍卫同乘一辆马车便出去了。

“皇上，我的医术不错，要不我给您号个脉？”顾冬笋原本是跟其中一个侍卫坐在马车外面的，可是这三月的骄阳也是阳，晒的顾冬笋怀疑人生。

于是乎，他屁颠颠的爬了进去，跟蓦染套近乎。

“你与月儿师承一人，学的东西可是一样？”蓦染问，他曾经问过顾倾关于她师父的消息，但她没几句真话，想必这个顾冬笋也是满口胡诌。

“一样，却也不一样，但医术我的确比她高那么一点点。”顾冬笋伸出手指，比了一点点距离，觉得好像有点多，干脆两个手指直接捏在了一起。

蓦染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当年顾倾为了给他下药，以身试药时，说她自己吃了一点点的迷药，也是比了一个这样的动作。

他如今是有些相信他与顾倾是师承一人了。

“若只是一点点，她不会诊脉，你应当也是不会的吧。”蓦染突然来了兴致，就因为顾冬笋的一个小动作。

“她不会不代表我不会啊。”顾冬笋目光有些闪烁，还真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徒弟，连说谎时的表情都如此相似。

“你们能救她为什么要等到十年后。”蓦染不禁想到顾莘曾经说的，顾倾可以救自己，说明顾倾是知道自己病了，而且连救治自己的办法都知道的，可是她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做。

“那还不是她非要生孩子嘛，我们师门的命格都与常人不同，若是有了孩子，命格多是要被孩子承袭去的，通常没等孩子生下来就一尸两命了。”顾冬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蓦染闻言，面色一白，所以这才是她早知自己会死，所以才留了遗言，让他等孩子满七个月就剖腹取出。

“谬论。”蓦染冷声道。

“怎么能说是谬论呢，不然你以为离颜为什么一大把年纪不结婚，还要把南帝留给一个不相干的莫天河？当年离颜就是知道顾倾怀孕没有及时制止，所以被我师父迁怒，连命都没了，幸亏你当年早一步将顾倾肚子里的孩子取出来了，否则真等那孩子承袭了她的命格，她早就咽气了。”顾冬笋故作一副心有余悸的说着。

顾冬笋越往下说，蓦染的面容便越发的白，直到最后竟是一点血色也没有了。

“她当年没有同朕说过此事。”蓦染声音颤抖着说道，若是当年顾倾告诉他……

“怎么能怨你呢，是她自己死心眼，要把孩子生下来的，她若真不想，孩子就在她肚子里，她又懂几分医术，想要流掉，多简单的事啊，要我说女人就是矫情，一个未成形的孩子，有什么感情可言。”对于顾倾当年要留下孩子，顾冬笋仍旧是十分不解的，若她当年真因为那个孩子，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了怎么办？

“若当年的孩子没死呢？”蓦染问。

“没死的话，估计顾倾就死定了，她和孩子只能活一个。”顾冬笋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唉，顾倾交待的事情他办好了，这下蓦染总不会跟顾倾说要他生什么孩子了吧。

“活一个？”蓦染狐疑的看着他。

“是啊，虽然不知道当年那个孩子都死了，她却一直昏迷不醒，但命格只有一个，却不能两个人同时承袭，所以只能活一个。”顾冬笋觉得自己再说下去自己真要成神棍了。

蓦染闻言，只觉得浑身发寒，不禁想着顾倾会昏迷十年的原因。

“皇上，我看你脸色真不好，可要我替你诊脉？我医术真的很好的。”顾冬笋自夸一番。

看蓦染不是很想理他，顾冬笋也没去自讨没趣，就让他自个儿惆怅，懊恼，愤怒去吧。

马车一路平坦行驶了许久，终于到了目的地。

“主子，胤王府到了。”外面的侍卫道。

“终于到了。”顾冬笋第一个从马车钻出来，听说是顾倾以前住过的地方，也不知道长什么样。

“小人参见皇上。”守门那两位侍卫，一眼就认出了蓦染，下跪行礼。

“平身，胤王和小姐可在府中？”蓦染前问。

“回皇上，在的。”那两个侍卫回道。

胤王是大晋为数不多的异姓王之一，小小年纪便封了王，得天子重用，便是许多名门世家争先追捧巴结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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