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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顾倾和束药从天南聊到地北，再从地北聊到莫天河，束药没想到顾倾还会制造武器，俨然十分诧异，一如她当年诧异顾倾不懂医术却懂得教她如何炼药一般。

顾倾心中是呵呵哒的，也是束药自己本身就天赋异禀，稍稍提点也就可以了，若换了别人，她自然是教不会的。

她若是真那样厉害，开个学堂，收尽天下奇人异士，都能打下一个国了。不过她当年也是做过一年医药研究的，钻研的却是关于精神科的致幻药，也就知道那么一些药理制造。

学医真特么恶心，当她十五岁那年亲自上了半个月的人体解剖课后，她就彻底的告别了医药研究。

她总觉得整天拿着手术刀在尸体上割来割去，跟个屠夫一样，有些受不了这种又腥又臊的活。

“老师，你今日给我上的是什么药，你自己带了药怎么不与我说？”束药现在对她这个小老师满满的都是钦佩之意。

“没什么啊，就是你当年炼的药。我觉得挺好用就留下了。”这些伤药是束药当年留下的。

“我不记得我当年有做过这种灰褐色的的药丸啊。”束药想到顾倾将药丸研磨成粉给她上药的样子，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哦，你做出来的时候好像是姜黄色的，收了三年了，大概有点氧化反应，颜色就变了。”顾倾很认真道，若不是束药给她用的药那么痛，她也不会如此恶搞她啊，话毕，还喃喃自语的嘀咕了句：“也不知道药效还在不在。”

束药……

三年，解药都变毒药了，还药效在不在？

快入齐州境地界时，众人只见一蓝衫女子快速从马车窜出，抢过某个女侍的水壶，扯开自己手上的绷带，直接将水往伤口上倒，冲刷这手臂上的伤口。

“怎么回事？”蓦染见状，上前询问。

“无碍，用错了药罢了。”束药浅淡，一无方才潋滟的笑意。

“她给你用什么药了？”莫天河也很是好奇，顾倾又使什么坏了。

“小鸡炖蘑菇。”束药生怕莫天河也来掺和一脚，毕竟此人的名声在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传言他整人的点子可谓是数不胜数，她摊牌了。

莫天河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正想问她是不是饿疯了，一个灵光一闪，天王盖地虎，小鸡炖蘑菇。这不是他们拜师时对的暗号吗？

这小姐姐也是顾倾的门徒？

“她给你用的什么药啊？”至于这么冲洗伤口，都是自己人，总不会用了什么毒药吧。

“不知道，一种灰褐色的药丸研磨成粉。”估计顾倾也不知道自己研制出来的是什么吧，她又不懂医术。

“她应该逗你玩吧，她的药都是小泉泉给的，只有红色的是毒药，其余的……哎，小泉泉，你给老师那个灰褐色的药是什么啊？”好吧，为了体现自己身为大师兄阔达仁厚，他决定让黄泉一个人情。

“就是我方才给你上的药，止血用的。”黄泉浅声道。

束药……

又被那个小娘们儿耍了。

“王爷，就要入齐州了，我便不与你们同行了，我们就此别过吧！”束药福了福身，的确是不能与顾倾同行了，为了逼自己去那个闹鬼的地方，她也真是够了。

蓦染眉目微蹙，觉得束药此番行为皆是因为顾倾恶作剧所引起，就连束药在她面前也讨不得好处，蓦染不知是该喜该悲？

“就此别过，还望束药姑娘好自珍重！”蓦染拱手回了一礼，束药姑娘所炼之药曾救他手下千百将士，是个值得敬佩的人。

“不知姑娘芳名，来日若有机会，莫某人定请姑娘吃酒。”莫天河拱手问道，别啊，他这才和同学相认，就这样要走了？

“莫天河你是聋子吗？”黄泉不悦道，方才楚王那样大声，叫她束药姑娘，他没听见吗？才见两面，便要请人家吃酒？如此轻浮。

“我叫束药，来日若有机会，束药定然赴约。”束药欣然同意莫天河的邀约，这下不仅黄泉懵逼了，连蓦染都懵逼了，他们这才刚认识，就约上了？

总共也没说够五句话。

“楚王可否送我两匹马，我与随侍要走另一条路。”束药转身对楚王道，她要赶紧道大天庆观，趁着楚王手底下的人还在那处休息，她尚且可以假传楚王命令，让楚王府的侍卫护她上大天庆观，以防万一。

只是两匹马，蓦染自然是应允了的。

黄泉……王爷您来的时候可是两袖清风外带一马车女人，这马我们家的。

束药一走，莫天河立马钻进顾倾在的马车，抑制不住心中的小兴奋，好奇问她：“方才黄泉说束药是道上很有名望炼药师，可是真的？”

顾倾点头。

“她一个药师，找你学什么？难不成她想搞一手暴动突击？”莫天河小激动的问，她这个老师会制药他是知道一点的，可是这样一个响彻道上的人物，竟然是顾倾的学生，艾玛，有点难以接受，他并不是混得最好的。

“药师自是是学炼药咯，还能学什么？”顾倾不以为然，他就不能问一些有水准的话？

比如一会儿进了齐州你想吃啥？就很有水准。

“老师你可真厉害，你还有些什么门徒，混得十分好那种，将来我若是山穷水尽，可以找他们套套交情。”莫天河两眼放光。

“你与他们套交情做什么，待我做两年国师退下来后，就将国师之位传给你。”顾倾摆摆手，她收的第一门徒怎么用去舔关系呢，她在这里是摆设的吗？

“那老师你呢？”莫天河疑问。

“说不定到时我就干掉了你师伯，自己做国君了呢！”顾倾开玩笑道。

……

束药果真忽悠了楚王府的侍卫护送她上大天庆观，瑞王伤得很重，一条手臂几乎废掉，哪怕治好了，以后也只能当个摆设了。

至于蓦染，顾倾表现的很随和，既不亲近，也不排斥，虽是一路同吃同住同行，她的话却越来越少了，大多时候都是一笑置之。

一直到白州城地界，一路都还算顺利，清禾除了每日在楚王面前刷存在感倒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初月廿八。

这个日子，南帝的女侍和女官好似异常活跃，惹得顾倾底子里那股浓浓的八卦酸臭味怎么也收不起来。

“你们在聊什么呢？可是在这个小镇上发现了哪个十分出挑的美男？”顾倾往女官堆里一挤，十分好奇道。

“国师大人，你不知道吗？今日是楚王与北漠虞斐公主成婚的日子，你说楚王人都在这儿了，她自己怎么成亲啊？”

“就是，该不会嫁不成了吧。”

“你说成婚当日，新郎不在，她得多尴尬啊！”

……

“你们别说，我也挺好奇的，南帝在京都不是有许多眼线吗？你一会飞一封书信去，让他们送几只信鸽来给我们说道说道。”虽然是自己夫君的事，但是顾倾还真挺好奇的这楚王不在，虞斐公主和谁结婚啊？到底嫁是不嫁？

“国师大人与王爷是夫妻，不若您去问问，可不就知道了！”有人怂恿道。

“我倒是挺想问的，可是我们已经四天没说话了，我怕我去问了他不高兴揍我怎么办？”她都晾着蓦染好多天了，今日突然跑去与蓦染说他的八卦，他会不会生气？

“小王妃，我觉得楚王挺好的，你干嘛想着要同他和离呢？你不喜欢他吗？”这阵子蓦染如何待顾倾，她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这个话题她们已经私下偷偷讨论过几回了。

“没有不喜欢，也挺喜欢的，可是喜欢有什么用啊，我同他在一起又不是很开心，处处拘谨着，还要防着他那些小妾害我，我觉得我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吧。”顾倾想了许久才道，蓦染对她那样好，她又不是没有心，就算是石头心，也总有被捂热的一天。

她也曾尝试融入他的生活，可是不行，她做不到，喜欢终究只是喜欢，无法做到深爱时的不顾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