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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后,南通市通州区南山湖公园。
苏代嫣戴了一顶大波滥假发,还有印着某不知名组合名号的棒球帽,打扮行为都向普通驴友靠拢,拿着手机漫无目的围着湖转,仔细回忆着她家当时的位置。
头顶是骄阳似火,绕了一整圈,好不容易才有了些当年的印象,苏代嫣坐在树荫下看着那一片已经变成游乐场的位置,来来往往的孩大人都热闹,当年让她曾经痛不欲生的惨烈,已经彻底被时光掩盖了。
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沉默良久,缓慢拧开水瓶盖子喝水,然后起身走向公园深处。
当年军区大院后面的山本就准备要建一个大公园,后来大院的条件和设施渐渐老旧,便把它也列入了公园计划的一部分,但是大院和其他居民楼全拆干净了,后面这片树林却没有动过。
因为从属权的问题没人敢开发这里,也是过了很久,苏代嫣才知道它也属于跃胜——陆景然二十年前就把它买下来了。
当年她还是毛团子一个,当然不是因为她。
是因为另一个女人。
越往里人越稀少,走了不多时遍布的野草就让人无处下脚,抬头去看,面前已经竖起了“前方无路,游客返回”的牌子,还煞有其事的拉了一圈铁网。
苏代嫣没在意,轻车熟路绕着铁网继续往深处走,十分钟左右之后,渐渐的,地上的杂草越来越高,脚下的路也越来越难走,从未打扫过的树叶堆的老高,芳草的清香都被腐烂的果实树叶味掩盖,头顶参的巨树遮蔽日,就算是大夏,无人寂静时这里都显得有些渗人。
这样的地方,普通游客绝对不会再往里走了。
苏代嫣的仿军靴越来越重,也不知道为什么,连着干燥了一周的南通还会有这样潮湿的地方,走了不到二十分钟,脚下已经沾了近三厘米的泥块,没地方处理,她只好咬着牙快步往目的地走。
光越来越暗了,树木错综复杂的程度可以列为奇观,杂草长到了齐腰,这里的铁网都有了厚厚的铁锈,温度不知不觉就降了下来。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整整二十五分钟,苏代嫣才站定,凌空踢了踢脚下的泥,然后拢了拢衣领,找好了位置便抓着网格,一点一点的往上爬。
陆景然之前带她来过几次,是从铁网的入口处进去的,那个位置也很隐蔽,但是还在监控的范围之内,而她现在所在的这个位置距离她要到的地方是直线最远,监控没有浪费在这个无用的地方,正好掩藏了她的行踪。
可是软件可以改良,硬件却没得换。
苏代嫣心翼翼的往上爬着,铁网年久失修已经不稳了,每一脚都踩得嘎吱直响四处乱晃,她尽量放轻了动作可根本没用,刚爬上顶要转身向下,脚下的的铁网因为她的动作剧烈晃动到似乎随时可能会倒。
转身向下这个动作,在晃动中让她不好下脚,可铁网之上又没有可以暂歇的余地,苏代嫣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走,然后毫无意外的,脚没踩稳湿泥作祟,一个没注意摔下下去。
“呃……”
三米的高度摔得苏代嫣不自觉咬牙闷哼了一声,幸好有个大背包在她背后垫着做了缓冲,不然这一下肯定要磕到后脑勺。
苏代嫣摔得屁股发麻,缓了好半才笨手笨脚的翻身爬起来,一声的泥全顾不上了,踉踉跄跄的走到最近的大树底下靠着,不停地深呼吸。
她的疼痛在加剧,确实如陆景然所,稍稍一碰就百蚁噬心。
所以他的办法,就是让这些感觉转嫁到他身上……
很好……
深呼吸持续了很久,苏代嫣才狼狈的直起身,拍了拍裤子继续往前走,铁网里没有安监控,也不会有人来,苏代嫣没什么被发现的顾忌,从背包里拿出折叠砍刀,拿着指南针跟着记忆走走停停。
树林里前后左右都差不多,苏代嫣很有自知之明,走几分钟就在树上做好完整的记号,做了万全的准备不让自己在这里面迷路。
可就算是这样,她的方向感也实在是堪忧,绕来绕去兜兜转转四个多时,到都彻底暗了下来她才勉强找到那棵她熟悉的大树。
她面容平静,但是却已经累的不行,打开手电筒把这棵树照了遍,终于在老位置看到了她自己刻的字之后,她才轻轻松了口气,脱力跌坐在树前,垂着头边休息,边无力的挥舞着砍刀给周围除草。
她从就不是个会招蚊子的体质,记忆中基本上没被蚊子咬过,但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蚊子大概也没什么好挑的了,所以她全身上下也就只有脸和手还被蚊子占领。
不是想为什么自己没带点花露水来的时候,苏代嫣休息了一会就蹲起了起来,满头大汗的步挪着,把以树为圆心,半径一米的地方的杂草全揪了个干净。
做完这些又过了一个时,她整理了一下地面,才在自己刻字的那一边盘腿坐下,然后擦了擦汗,严肃端庄的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白酒,一瓶矿泉水,两个杯子还有一个蜡烛,仰头看了看已经出现的月亮,点了蜡烛,酒水一样倒了一杯。
晶莹透明的液体在玻璃杯中缓缓晃荡,橘黄色的烛火照耀下显得很耀眼闪亮,她把酒稳稳放在面前的平地上低声话,冷漠消失,轻缓如上语。
“伯母,很抱歉现在才来看您,希望您不要怪我。
听哥您酒量很好,年轻的时候喜欢喝竹叶青,但因为来的匆忙,只能买到茅台,先凑合一下,下次再来的时候我一定补上。”
着,苏代嫣端起另一边的矿泉水,看着树干不好意思的笑笑:“我酒量不好,因为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今不能陪您喝酒了,只好以茶代酒。”
话完一仰头,苏代嫣很干脆的把水喝干净,然后放下杯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轻声:“我知道什么都没准备就过来不妥当,但是时间紧迫,拖一变数就大一,那东西除了放在您这儿,我想不到更稳妥的地方。”
她指尖还有干裂的泥土,端着精致的玻璃杯像是暴殄物,也只有烛光温柔,能衬得高尚无暇,低劣也没那么可憎。
苏代嫣深吸一口气苦涩的笑,眼角有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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