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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追影不同,尉迟安邺嘴里嚼着的是不知名的菜叶,心里却是暖暖的,有一种想要一个家,一个像这样一家子人围着一起吃饭的家的情绪油然而生。
丁零倒是一副开怀模样,即使失去了一部分事情的记忆,但是这个男人的到来,还真心让她踏实了许多。
或许,他才是她人生最重要的人,其他或许只因不是那么重要才会遗忘,既然不那么重要,那忘了又有何不妥,也罢!
想到这里,丁零不禁回头,却见尉迟安邺几乎是米粒未沾的。
“小仙,你怎么不吃啊?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尉迟安邺解释道:“不……不是……”
“哦,那你就多吃点。”丁零夹了些菜放到了尉迟安邺的碗里,娇笑的说道:“虽然说是瘦一点穿女装好看,但是我更喜欢健康的你。”
“好——”尉迟安邺笑着回答,那笑容依旧随和而温暖。
一旁追影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尉迟安邺用眼神给制止了,只得低头装作不知道,然眼角却一再瞟向自家主子,满眸子的担忧。
丁零又开始扒饭了,却突然发现尉迟安邺依旧好像胃口不好的样子,手里的筷子总是极少的去夹菜,甚至是吃碗里的东西。
故定睛细细打量过去,这才发现,尉迟安邺手里的那双筷子尖儿抖的厉害,原本修长细致隐藏于长袖中的手随着他胳膊的抬起却不得不裸露在了外面。
那褐色的血痂重重叠叠爬满了尉迟安邺的整个手背,曲折蜿蜒着延伸进了宽大的袖袍里,躲在里面那夜色的织锦下面若隐若现。
丁零猛地醒悟过来,扔下手里的双筷,一把拉过尉迟安邺下意识要闪开的手,看了一眼尉迟安邺,这才小心翼翼的撩起了宽大的袖襟。
衣袖下面的胳膊被层层的白纱缠绑着,丁零看不到伤口,却见厚纱之上,血迹依旧斑斑点点,清晰可见。
尉迟安邺似乎未意料到丁零会有如此的举动,一双眸子看着丁零,竟然一时的失措起来。
然,此刻丁零的心像是被什么重物撞击了一般,沉闷的疼阵阵清晰的传来,抬手,想要揭开那层层的纱布,却被尉迟安邺制止了。
尉迟安邺的手里紧攥着丁零的手,深邃的眸子却满是安定人心的力量,望着她轻轻摇了摇头,安慰道:“不用担心我,吃饭吧!”
“可是……”
“放心吧,我没事。”
“那好吧!”
丁零嘴里虽然这样说,然,她的眼睛却依旧会时不时的看向尉迟安邺,却见他已经开始吃饭,察觉到丁零投来的目光之时,紧蹙的眉头瞬间就如春日的花儿般绽放开来,淡然的笑容里却满是对丁零的宠爱。
饭后,瑶儿已经开始收拾碗筷,丁零轻唤的尉迟安邺,“小仙,我带他出去走走,如何?”
听得尉迟安邺一声应允,丁零回眸却发现,刚要起身却再次跌坐在木椅上的尉迟安邺,惊呼着跑了过去。
“小仙,小仙你怎么了?”
尉迟安邺努力笑着说道:“没事,我没事,走,我们出去转转。”说着便再次起身,不想他的人刚离开木椅咫尺,便再次的跌坐了回去。
丁零不禁嚷嚷道:“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让我看看……”
然,尉迟安邺却拉住了丁零想要翻开他衣袍的手,一旁的追影想要说什么,却被尉迟安邺投去的眼神再次给制止了,气愤的踱着脚,出门离去。
“我……”
丁零这才亦是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犟着脾气道:“不行,这次我一定要看看你到底是伤到了哪里?”
“我……你……”尉迟安邺望着丁零眸中的坚决,无奈,只得放开了紧握着丁零的手。
丁零也不管尉迟安邺愿不愿意,便径直蹲下身来,撩起他的长袍,正准备要脱掉长靴,却见那黑色的长裤上,早已经是血迹稠密。
丁零愣住了,手里的动作一再凝滞而止,她不敢去想他到底伤的有多重,亦或者是到底此刻的他到底哪里才是安好的?
许久,丁零这才抬眸看向尉迟安邺,那眼神像是在寻求答案,又像是在期待着什么?像是在关心,又像是在深深的责备。
“我……”说话的是尉迟安邺。
丁零却不等尉迟安邺说完,便回道:“我知道了。”
她的话极为简单,但是那眸光,乃至是整个人霎时却暗淡了下来,犹豫一朵瞬间萎缩的百合,伤感的透明。
丁零为尉迟安邺整理好衣袍,俯身扶了尉迟安邺,说道:“我扶你回屋坐会儿好吗?”
尉迟安邺点头应允道:“好。”
此时的尉迟安邺,望着丁零满是担忧与疼惜的目光,心中却禁不住开始愧疚,自己又让他的小小仙担心了,说好要她安然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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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零扶尉迟安邺到床边坐好,人却直接双膝跪地,去脱尉迟安邺的长靴。
这时,一直沉默的尉迟安邺却俯身,拉住了丁零的手,想拉丁零起来,却被丁零拒绝了。
“小小仙——”
“我不要——”
迎上丁零坚决的目光,尉迟安邺没有再说话,放开了丁零的手,看着她为他小心谨慎脱靴子,最后褪去长袍及贴身的衣物。
随着纱布的一层层的展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才一点一点的暴露在了丁零的眼中。
丁零清晰的还记得上次尉迟安邺受伤时,那宽阔结实的胸膛,然现在却变得面目扭曲,整个胸膛,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整个人身上像是爬满了无数条的大大小小的蜈蚣。
黑黑紫紫,红红白白,张牙舞爪的像是要一下子扑进她的眼睛,钻入她的身体,吞噬掉她一样。
而此时的她并没有反胃,相反每每碰到那丑陋甚至是肮脏的伤口之时,那胸膛的心便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穿了一般疼痛起来,随着伤口的不断呈现,越来越多,越来越疼。
不少伤口因为发炎的缘故已经同纱布粘连在了一起,丁零紧蹙着双眉,满眸子的晶亮呼之欲出。
而肩胛与膝盖是伤的最深的,也许是之前上药的缘故,伤口已经好了些许,但是依旧有血不断渗透出来,外翻的肉呈现出青白色,足见当初伤口的严重性。
丁零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亦是心惊胆战,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下手起来,但是她下不去手的原因却并非是因为伤口的狰狞,而是因为这是她的小仙呀,这是她在乎的人呀,以至于她几乎不敢动,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便会让其受到二次伤害。
这时,丁零耳畔出来的温和的声音传来,“没关系,已经不疼了。”尉迟安邺亦是看出了丁零的心思,一双手轻揉着丁零的发,安慰道。
“不疼了?”丁零抬头望着一脸温存的尉迟安邺,那话语像是在反问,却更像是在肯定那一个“疼”字。
尉迟安邺浅笑着摇了摇头,肯定道:“不疼了。”那笑容却像是阳光般撒了下来,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明朗起来,可是却丝毫没有化解开你眼中的忧伤。
“可是我疼——我疼——”丁零垂眸看着那尉迟安邺满身的伤痕,只是那话语丁零虽铆足了气力,然发出的声音却依旧是轻的、低的像是一缕青丝的滑落,甚至惊不起风儿的流动。
殊不知在尉迟安邺的心里却一如投掷了一巨雷,地动山摇,他虽看不到她的眉眼间的情感,然却能体会到她此刻的心绪,她的疼就像他知道她坠崖后的疼,那是剜心之疼,取髓之痛。
丁零的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却倔强的不愿出声,拿那宽袖使劲的抹了一抹眼泪,用力的吸着鼻子。
原本轻揉着丁零刘海的手凝滞了一般,一动未动,尉迟安邺眸光里的情绪却复杂起来,是惊喜,是愧疚,还是心疼,或是怜爱,也许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理不明了吧!
之后的时间,一室静谧,尉迟安邺看着丁零的眸光安静的像是一方银镜,只是多了数不清的情绪隐秘在里面。
丁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拼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利落的处理着他周身的伤口。
亦不知过了多久,待丁零抬眸时却发现,尉迟安邺的人已经变成了一个被白纱包裹的大粽子。
如若是往日,看到此情此景,丁零定然会笑的前翻后仰,而此时此刻的她,除了尖锐的心疼之外就在也没有别的心绪存在了。
丁零顿了顿,最终还是很是勉强的笑了出了声,随后才说道:“小仙你一定饿了吧,刚才只吃了那么一点,我去给你做点,好吧!”
尉迟安邺没说话,只是在丁零起身的那一刹那,下意识的伸手拉住了丁零的手。
丁零回眸却看到了他的点漆般的黑瞳里的不舍,心下里微震,俯身粉唇覆上了他的双唇。
这一举动,到底只是为了安慰一下尉迟安邺的不安,还是情不自禁,那只有丁零自己明白了。
而对于尉迟安邺来说,这吻也是意料之外的,他的眼眸睁的硕大,一动不动,惊呆了模样,虽然之前他确实是情不自禁的吻过她,但是此刻他还是觉得欣喜至极、心动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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