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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者内心的防线在一寸寸瓦解,他从没见过有人能丧心病狂到林执这种程度。
而后他意识到,林执还能更加的丧心病狂。
外头有人敲了敲门,继而恭敬道:“主子,白天来不及准备,这会儿饭菜都做好了,您要不要吃完了再过来审问?”
“那多不好,”林执道:“俘虏也是人,怎么能因为我吃饭就耽误人家休息呢?让厨房的人将饭菜都端进来,我边吃边问。”
少顷,热腾腾的饭菜摆了满满一桌,姚三少爷财大气粗,从城内名家现请的厨子过来,做的都是店里的招牌菜,色香味俱全,林执刚坐到饭桌前,就隐约听到了吸气声和隐忍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她勾了勾唇角,招手让水清坐下来一起吃,水清推辞不过,只得战战兢兢地坐下,看着林执吃了几口后,才小心翼翼地拿起了碗筷。
林执不理她,转头又看向为首者,顿了顿,忍不住道:“我们吃着阁下看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好是吧……水清,去把他眼睛蒙上。”
水清应声去了,而后又回来继续吃饭,林执说是边吃边问,却始终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她虽然出身民间,吃相却极为优雅,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怎么也看不出丁点急躁的意味。
反观被蒙了眼的为首者,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空着肚子看人吃饭的确是种折磨,可当眼前一片漆黑,嗅觉变得敏锐起来时,饭菜的香味都被无限地扩大,饶是他定力再强,多少也有些把持不住,更何况……
更何况某位丧心病狂的太子妃将满满一桌子菜就摆在他的面前,那香味直戳戳地往鼻子里钻,越闻越饿,简直是种折磨。
为首者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像个垂髫幼童一般,因为点吃食就险些知无不言。幸而多年的沉稳让他控制住了自己,心头不由添了几分气急败坏的味道,纯粹是被自己气得。
气愤之余,他又开始暗恨自己为何不是个和尚,最起码和尚不会闻见点肉味就受不了,再不济,这会儿也能念念经静心。他不会念经,只能刻意地让自己不去留意食物的香气,可那味道早就飘得满屋都是,无处不在无孔不入,他越是刻意无视,就越是无法忽视。
林执怡然自得地吃完了晚饭,不必解开一众人蒙眼的黑布条,林执都能感受到他们一个个怨毒的目光,她嗤笑一声,看向为首者正色道:“阁下考虑的怎么样了?要不要跟我聊聊天?我这人很容易打发的,你随便说点什么都可以。”
为首者权当没听见她说话。
林执笑笑,抻了个拦腰,扭头对水清道:“让三公子那些属下辛苦辛苦,夜里轮值,还像白天那样,我明早再来问候诸位俘虏。”
她说这话时,声音刻意敞开了些,确保屋内的所有人都能听得见,果然,话音刚落,那边那个年纪最小的少年就忍不住哀怨地小声爆了句粗,林执不理会众人,施施然起身出了房门,往自己房间走去。
“乘风呢?”林执问身旁的水清。
一个声音自屋顶冒了出来:“属下在这里!”
林执抬头,就见到乘风正在屋顶与守夜的几人交代着什么,听见林执叫他,立刻扔下手头的活跳了下来,问:“主子有何事?”
“这两日太子殿下若是有信,直接拿来给我看。”
这是出行以来,林执第一次主动要求看太子殿下送来的书信,乘风有些意外,但没多问,只是应声称是,顿了顿,又不由小心翼翼地觑了林执几眼。
林执挑眉,问:“怎么了?”
乘风想了想,摇头:“没事,属下只是想问,我们何时动身回京?”
“等两天再看,姚三少爷那边的人手需要熟悉地形,探查周遭可疑的人或事,咱们那几个重伤的死士究竟能否挺过来,也要再看,怎么也得确认了那几个没事,我才能放心先走一步。”
乘风顿了顿,不由道:“这些事交给属下,您先带着姚公子回去吧,您出来这么久,还出了这么大的事,实在不该再在外头滞留了。”
林执不置可否,只是淡笑一下说:“别操心这些了,好好休息休息,这几天的巡守主要还是要劳烦姚三少爷,用人就去跟他借。”
乘风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是。”
林执白天睡足了,这会儿并没有什么睡意,她打发走了水清,便一个人在房里写写画画地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东西,水清半夜爬起来看了一眼,见林执房中的灯还亮着,不禁进去劝道:“主子,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林执这才惊觉,自己瞎忙了一阵,就忙到了后半夜。惊诧之余,看向水清的目光又微微带了些不满:“不是让你休息了吗?怎么又过来了?”
水清蹙着眉头,将林执案底堆的纸团都拢了起来收到一边,随手翻开一张看了眼,却不明白她都画了些什么东西,便也没怎么在意,只是不住地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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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林执休息。
林执本不累,被她催得倒还真有些困了,安安稳稳地睡了个好觉之后,林执又让厨房将早饭送到了关着为首者等人的那个房间。
早饭比较清淡,也没什么令人垂涎欲滴的味道,是以最后,林执是顶着数道快把她生吞了的视线悠闲地吃完早饭的。
过程有多遭人恨自不必说,尤其是在众人见到林执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后,那怨气就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其余几人的嘴都被堵上了,“呜呜咽咽”的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只有为首者能说话,可他除了瞪视着林执恨不得将其掐死外,再不肯多说一个字。
是以林执的午饭也是在这里用的,而后晚饭亦然。林执也不显麻烦,到了饭点儿准时出现在那间屋子里,吃完就走,期间一句话也不问,走回自己房间的这一小段路就权当消食了。
而后,一干俘虏就在太子妃丧心病狂的荼毒之下又生生熬了一天。这天林执从那间房内吃完了晚饭出来,就收获了一个好消息,重伤的那几名死士都醒了过来,已无性命之忧。
太子妃心情大好,立刻派人从为首者那间房中随便抽了个人出来,她什么也没问,甚至都没见到被抽出来的人是谁,那人出来逗留了一晚上,翌日一早被送回房间时,神清气爽,油光满面,怎么看都是一副睡足吃饱了的模样。
为首者见状登时就急了,厉声质问他都对林执说了些什么,那人一脸无辜,辩解说自己什么也没说,可是……谁他娘的能相信?!
林执在一片质问声中,怡然自得地迈进了房门,准备吃早饭,她看了眼那被她好吃好喝好招待的黑衣人,又转头看向怒目而视的为首者,心头一阵发笑。
那黑衣人的确是什么也没说,林执不光自己没去见他,甚至也没让其他人难为他,不光给了他吃食,还给他分了个房间让他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
只是这些,那人是无论如何也辩解不清的。
见林执走了进来,为首者登时将怒火转移到她的身上,可一连三天三夜没合眼的境遇,让他本能地在气势上弱人一等。他虽是瞪着林执,语调却显得有气无力:“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连那套客套的称谓都省下了,看着林执熟稔地坐在餐桌前,有条不紊地吃着早饭,心头就是无比火大。
林执听了他这个疑问,似乎是有些意外,她抬眼看向为首者,莫名道:“我早就说过了吧?我就是等着回京太无聊,这才想来这里找点乐子,你自己不肯说,那我只好每天都过来了。”
为首者:“……”
他气得想吐血,可胃里哪有那么奢侈的东西可以吐?他脸色青青白白的,好一阵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不得不颓然放弃。
然而太子妃从来不会对敌人见好就收,她歪着头,似笑非笑地补了句:“不过现今看来,阁下说不说都无所谓,我看着阁下这个神情就觉得挺有意思的。”
“你!咳咳咳……”
为首者被呛了一下,剧烈地咳了起来。这一回是真的被气得狠了,咳了一阵竟觉喉间一阵腥甜,他强忍着将这份不适压了下去,凄厉地一笑,道:“我等贱命一条,大不了耗死,反正太子妃得不到你想要的就是了。”
林执轻轻地笑了一下,眼底说不上是个什么情绪,为首者见状,心中竟隐隐升腾出些许不安来,没来由的。
为首者不及深想,林执已经吃完了早饭离开,而后又是午饭、晚饭。夜里,林执又让人去抽人,这一次,一起抽了三个。
翌日林执再出现时,为首者的情绪又变了。
他显然是看出了林执的目的,整个人都处在一个极为狂躁的状态,即使这么些天水米未进,不眠不休,也难掩他眼中几欲迸射而出的怒火。
“太子妃如此手段,太子殿下知道么?”为首者面色阴沉地问道。
太子妃嫣然一笑,神色间带了些嘲讽,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他要真拦得住我,还有阁下显眼的机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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