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离说的话，泠鸢承认。

她自己确实有这个毛病，平时喜欢这么与他撒娇，也承认自己这么撒娇过后，却不愿意承担之后的后果。

但她只是喜欢这样，绝对没有要故意撩拨他，故意让他燃起邪火来的意思——有时候会有这个意图，但那是使坏，不是撒娇。

泠鸢抚着小腹，道：那有了孩子，你也该懂点事，克制点……嗯……别……赵长离！！

赵长离捏她的脸，道：我比你懂事多了。手往她脚踝上去。

泠鸢干瞪了他一眼，道：你想干嘛？说着，就猛地收回自己的脚踝。

眼看着她的膝盖就要撞上她小腹，赵长离的手赶紧覆在她小腹上，道：你差点伤到你自己和孩子了。

说着，放下她脚踝，抬起眼来看她时候，满脸的欲求不满。

俯身过去抱着她，脸埋在她锁骨之间，低声喃喃道：你夫君我细想了想，这孩子着实不该这么早要的，现在我难熬倒也罢了，就怕孩子生了之后，我更难熬，哎……真是折磨死你夫君了。

说话间，牙齿还不忘记在泠鸢细嫩的颈项间游走。

她抓着茵席的手越发收紧，抿着唇看着眼前这人，忽的笑道：夫君？

嗯？

赵长离沉浸于她肌肤的绵软，应她时，声音低沉沙哑，喉间冒着火。

她带着调笑的意味：你这是在和孩子置气吗？没有必要吧？

是。赵长离点头，道：阿鸢，你要记着，我是你夫君，我对你最好，我十分十分的小气。

小气到孩子的醋都要吃。

泠鸢看他说得这么认真，不禁笑道：知道了。

赵长离知道她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拿起她手指，狠狠咬了一口她的食指，道：你是我的，有了孩子之后，你还是我的。

他就担心她和孩子太过亲近，冷落了自己，自己待她这么好，她怎么可以只与孩子亲近？想想就觉得委屈。

泠鸢道：孩子也是你的啊！

赵长离拇指磨着她食指上的咬痕，道：我只要你是我的。

什么？

突如其来的自由，让泠鸢有些无措——他这话，是自己理解的意思吧？

肯定是的。

她幽幽道：你的意思是，我的孩子还能是别人的……话音刚落，她就被某人报复上来了。

泠鸢手脚挣扎着，呜咽道：唔唔……疼……赵长离，你是想谋害妻儿是吧？

赵长离厉声道：是你先想要谋害亲夫的。

嘴上说得狠，手上还是放缓了，牢牢护着她小腹和后腰。

她杏眸含泪，委屈道：我不过说一句话而已，又没对你动手动脚的，哪里谋害亲夫了？倒是你，咬得我生疼！

赵长离蹭蹭她鼻尖，道：杀人诛心，听说过没有？

也就她说的话能诛他的心，要想杀他，泠鸢根本用不着拿刀，但凡她有想要杀他的念头，赵长离兴许就自己动手帮了她了。

伤心了？看他如此，泠鸢觉得玩笑开得太过，便柔声道：那我以后不说这种话了，好不好？

阿鸢。

赵长离抬眼，唤她名字的时候，眼底满是柔情，温柔，若水，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再顶着他这张凌厉的脸，显得这份温柔越发难得了。

她低声道：嗯？

赵长离拨起她前额的碎发，道：谢谢你。

她不解，谢我什么呀？瞳仁点漆，确实不知道赵长离为什么要冒出这么一句话。

没什么。

谢谢你的存在，让我在每一场风沙里，都能见得到光。

阿鸢，今晚，你护着我，我很欢喜。

疼。泠鸢低声呜咽道。

……

我都说疼了，你还咬这么用力。

赵长离低低笑道：我喜欢听你嘴上嚷嚷着疼，手上却没有推开我。

说明，她爱他。

泠鸢像是被揭穿了一般，道：我忘了。说着就要上手推开他。

你哪里是忘了？赵长离笑道：你明明是因为喜欢我，太喜欢我了，以至于我伤害你，你也不会推开。

泠鸢听他这话，瞬间就要推开他，以此显示自己没有口是心非，但也只是轻轻推了推。

这下，赵长离咬得更凶了，肆无忌惮的占有，寻求他内心的满足。

这可苦了泠鸢了。

夫君……你……心疼一下我嘛！

泠鸢苦苦哀求他，鼓着脸颊，可可爱爱。

怎么个心疼法？你教教我。赵长离只有一个心疼她的法子。

泠鸢道：你离我远点。

不行。赵长离半搂着她，道：在车上这么无聊，再离你远一些，我就没有一点乐趣可言了。

玩她是他的乐趣吗？

她拿起赵长离的手狠狠咬了一口作为报复，见他又要俯身倾轧上来，泠鸢眼睛忽的一亮，道：夫君，你要是无聊，我替你看看手相怎么样？

总得找点别的事做，他才不会非得折腾她。

说着，拿过他的手，低下头，当真认认真真看起手相来了。

赵长离心间猛地一颤。

看手相？她以前对自己做过的。

不过，那个时候，她可比现在大胆多了。

赵长离也才十三岁时，她有一次就这么鬼使神差地往自己手上摸，摸就摸了，小手还探到他窄袖里，摸着他的手腕和手臂，她那不安分的小爪子自上而下的作乱。

那个时候的赵长离哪里禁得住这等事，脸上虽然没有什么，镇定自若的模样，心里早就星火燎原了，但却没推开她。

他觉得，她这样摸自己的手，自己很高兴，所以，没有推开，仅此而已。

十三岁的赵长离第一次体验到什么是心中暗喜，面上却要不动声色。

我……她的手在赵长离袖子离退了退，许是察觉到了自己的手这么做不对，红着脸，找了一个理由，对他说：我最近学了一点看手相的法子，所以我来替你看一看。

十三岁的赵长离盯着她深入窄袖的手，抬眼问她道：看手相需要摸到手臂上吗？

那个时候，他本不想问这一句的，只是觉得自己若是不问，显得过于纵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