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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这是太白临行前对在下所言。当然,在下只是三皇子座下一个谋士罢了,无官无职,亦无武艺傍身。在下只是希望侯爷能陪在下再赌一次。”
江南侯府后院,顾迪对着李煜说道。
“顾迪先生是想让本侯陪着你一起赌陛下的心思。”李煜眯着双眼看着顾迪,沉声道。
顾迪面对着那常人看一眼便是会感到恐惧万分的目光,眼神却是并不躲闪。只是回了一个“是”。
“你可知这世上最难捉摸的,便是那帝王心术”李煜的眼神仍是锁定顾迪,追问道。
“皇帝陛下心中所想,顾迪当然是猜不透的,但是顾迪觉得侯爷应当能够猜到几分。”
“哦,你如何知道本侯能猜到”
“其实侯爷早已猜了个大概,否则断然不敢在明知那叶家有着乾坤覆龙阵后还让自己唯一的血脉前去京城讨说法。”
李煜笑了笑,不置一词。
“侯爷可是默许了在下之前所提之策”顾迪心里大概有了答案,但仍是追问道。
“罢了,便随你们这些后辈折腾吧。”李煜摆了摆手,无奈道。
“谢过侯爷。”顾迪对着李煜行了一礼,刚想离去,却是被李煜叫住。
“顾家的小子,别老做那推演的玩意,头发已经够白了。你要知道,很多时候,人心是算不透的。”
顾迪愣了一下,嘴里嘟囔着李煜那最后一句话,“人心是算不透的,人心是算不透的。”幡然醒悟之时,转头却是不见了李煜。
“太白这认死理的性子想来应该也是遗传。”顾迪心里默默念叨着。
李太白的房间里,何婉儿躺在卧榻之上,两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身边的秦家父女给她喂着汤药,边上站着的田氏慌忙地问道“医圣前辈,我家媳妇如何了”
秦祺皱着眉头,缓缓说道“倒是没有大碍,只是受了极大的打击,神智尚不清明。”
“那该如何是好”田氏焦急地说道,她对那圣旨所说之事根本不在乎,何婉儿是她认定的儿媳,即便是皇帝要李太白休了那也不成。
“夫人是广陵人士”秦祺问道。
“正是,家父田明承乃是上一任广陵郡知府。”
“那夫人应当对南蛮的一些偏方有些印象吧。”秦祺问道。
“略知一二。”
“那不知夫人可曾听过一味药材叫做魂参”秦祺问道。
田氏皱了皱眉头,想了片刻说道“好像听父亲说过,但是不曾见过实物。”
接着问道“医圣前辈,我家媳妇这病可是必须此物医治若是如此,我即刻修书一封,差人送去广陵让父亲寻找此一味药物。”
“老夫对此物也是道听途说,不曾见过实物,只是记得家师曾经授课时提过此物可以点醒神智不清之人。”秦祺答道。
“那医圣前辈,若是没了这味药材,我家媳妇岂不是要一直这么不省人事”田氏看着躺在床榻之上两眼空洞失神的何婉儿,心疼道。
何婉儿听到了田氏的话,转身看向田氏,嘴里发出了些许声响,“太白,太白。”她嘴里喃喃地嘀咕着。
田氏和秦榛听到后都是落泪,女子痴心仅有女子知,旁人难有切身体会。秦祺见状也只是叹气,沉思了片刻,在纸上写下数味药材,将方子递给了田氏。
“夫人,这方子是安神醒脑的,无甚副作用,每日给你家儿媳喝上一碗便可。”
“只是这病算是个心病,若是能寻着那传说中的魂参,那自然是最好。若是找不到,想来只能等太白公子回来方能让婉儿姑娘恢复神智。”秦祺无奈道,这寻常疑难杂症便是对医术的要求再高,他也能靠着几十年来的医者经验为患者拼上一拼,只是这心病他实在是无能为力。
秦榛看着躺在榻上的何婉儿,心里有着复杂的情绪,能和李太白成婚是天下多少女子的梦想,可是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何婉儿却先后失去了父亲和弟弟,自己的家族还被安上了私通外敌的罪名。
“或许和太白的姻缘耗尽了她此生所有的运气。”秦榛心里向着,蹲在榻边握着何婉儿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背。听着那低低地沉吟声,心里酸楚不已。
武朝西境,礼龙寺内,一名长须斑白的老禅师站在寺门前,摸着头顶的戒疤,向东眺望。
“阿弥陀佛,百年来,江湖杀伐之气越来越轻,怎得近几日却是有着如此浓郁的杀机”老和尚一双细长眼眸中流露出痛苦之色,眼角的皱纹好似加深了几分。
“师父,江湖上传言,那李太白一人一剑杀到了京城,说是要问皇帝陛下的罪。”身边一个看上去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和尚怯生生地说道。
“净心啊,你怎的如此关心江湖里的事情,我给你取的法号就是想让你多下些功夫在佛法上,少去管些俗世纷争。还有,为师说了多少次,要叫为师方丈。”老禅师弹了小和尚一个板栗,小和尚揉着脑袋佯装作痛,其实脑门上连红都没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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