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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经寻路人打探,李长风兜兜转转来到了鲁公国第一学士府,君子学府。
看着眼前进进出出的问道学子羽扇纶巾,一袭白袍尽显风度翩翩,李长风打量自身几个月不曾换下的破旧袍子,难免有些落魄穷酸的感触。
“兄台,见你这穿着,想必不曾时常进出学府,来这里可是想要陶冶情操,沾染一些圣人的笔墨?”
刚进学府大门,李长风便被一个长相精瘦,举止浮夸,却是穿着考究的年轻人拦住。
“你是......”
李长风扬了扬头,扫了一眼眼前之人,迟疑的问道。
“我呀,与兄台一样,也是慕名而来的散户,听说今日小夫子大开教诲,便过来凑个热闹。”
那人笑了笑,露出一嘴参差不齐的牙齿,好生一副咂嘴弄舌相。
“啊......哦,既然如此,咱们也算是同道中人,我对任小夫子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不妨与阁下并道而行。”
李长风顺坡下驴,漫不经心的应和着。但凡是有心聆听夫子教诲,向往圣人大道理的寻常百姓都有资格进出学府,儒家讲究一视同仁,哪怕是衣衫褴褛也并不会引起怠慢。
“在下姓张单名一个礼字,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叫我李长风即可!”
两人寒暄几句便随波逐流来到了君子学府的讲座学堂。学堂不可谓小,足足能够容纳二三百人,此时却是已经人满为患,任轻狂还未现身,屋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低声讨论着什么,整个学堂一片嗡鸣。
“张兄,我听闻任小夫子经年累月不在学府,一国秉承文脉气运之人为何不镇守学府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吧?”
李长风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借机搭话多了解一些任轻狂做到知根知底,便拍了拍身旁正探头四处张望的张礼。
“嘿,李兄弟,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
听到李长风的询问,张礼回过身,对着李长风一通打量,显然是好奇李长风究竟是哪个山窝窝里冒出来的土老帽,对任小夫子的发家史竟然一概不知。
“愿闻其详,还请兄台不吝赐教!”
李长风心平气定,拿出了不耻下问的精神头。
“嘿嘿嘿,李兄说的哪里的话,赐教倒是谈不上,要说这小夫子嘛,她的事迹在鲁公国那可是家喻户晓,当年小夫子初入士人境便以身犯险,打入祸害鲁国边境的百兽宗,最终凭借大修为压制住五大妖王,平了百姓的祸事,最后更是坚守在横断山,如此舍己为人的品德终于感动了一位亚圣,得到那位亚圣的垂青,显化身形,亲口封了小夫子的称号,这也正是小夫子常年不在君子学府的缘由所在!”
说起任轻狂的事迹,张礼那叫一个烟头晃脑唾液四溅,全然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可是我听闻.....任小夫子非但没有尽心压制妖王,反而将百兽宗的陋习越演越烈,不仅扩建了百兽宗,更是加大了对大梁国童男童女的残害!”
“唉,李兄莫要道听途说而信口开河,任小夫子的高尚品德,岂容你这般污蔑!”
闻言,张礼非但没有将李长风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是离开了与李长风的距离,显然是认定了李长风小人之心度君子之
腹,道不同不相为谋。
李长风属实没有想到任轻狂的发迹竟是这般曲折离奇,同时李长风也忍不住腹诽任轻狂欺上瞒下,掩盖自己丑恶行径,不过有一点李长风不得不钦佩,任轻狂控制百兽宗将鲁梁两国分而治之的才智,竟然通过横断山的地理优势完全将大梁国的消息阻隔,一面享受着大梁国征收来的供给,一面享受着鲁公国的美名与歌功颂德,是个难缠的狠角色。
李长风见张让这般表现,只得无奈的笑了笑,此时他才意识到,终究是看清了任轻狂在鲁公国百姓心中的尊崇地位。
“喂,管事先生,小夫子几时能出来,大家伙可是等的不耐烦了!”终于有人沉不住气,对着学府的管事发了一通牢骚。霎时间,一呼百应,群情激奋。
“诸位,稍安勿躁,小夫子千里迢迢赶还学府自是舟车劳累,还要为大家准备讲学的稿子,早已是疲惫不堪,尽管如此小夫子却是说道,即是为大家传道受业解惑,自然要整理好衣冠,万不能一身风尘仆仆便给大家讲学,于公对大家的求学心切不敬,于礼对无上学问不尊,待小夫子一些准备得当,自会现身学堂与大家会面!”
管事儒生不急不缓,不骄不躁,说出来的话直听的人如沐春风,本是躁动的心境立刻平静了几分。
李长风闻言不禁感慨,传闻儒生素有三寸不烂之舌,能够口吐莲花,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迟到拖沓都能被说的这般有理有据,着实令人甘拜下风。
“先生说的是,是我们鲁莽急躁了!”
“没错,先生说得对,小夫子路途劳顿还不辞辛苦的为我们讲学,多担待一些又能如何!”
学堂之内,无数人这争先恐后的赞同管事儒生的话,更有甚者自锤胸口,借此来惩罚自己对小夫子这般苛责的过错。
“这......”
见此情景,李长风不由得眉头一簇,尽管方才他已经是有所准备,仍旧没有想到鲁公国的百姓对任轻狂竟是狂热到这等程度。
“来了来了,小夫子来了!”
“果真是小夫子,多少年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再次目睹小夫子的真容了!”
“不愧是小夫子,一举一动都这么举世无双!”
就在李长风愣神之时,人群出现躁动,无数红着脸的狂热百姓纷纷扯长脖子,眼中满是沉醉的看向学堂门外的长廊。
“嗯?”
李长风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不禁整个人愣在原地。
“嘿,怎么样,没白来吧,也就是你有眼缘,能够在有生之年碰见小夫子真身讲学!”
方才还百般嫌弃李长风的张让此时也是心花怒放,激动地心情无处发泄便忍不住戳了戳李长风。
“我去,有没有搞错,怎么会是她?”
李长风并没有理会张让,只是瞠目结舌的观察着眼前的女子。若不是众人齐声高呼女人的名讳,李长风是一百个不相信,堂堂儒家小夫子竟然会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让他眼熟的女人。
“嘿,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夫子虽然名字粗犷了一些,可这容貌气质却是世间少有,你还真以为这些人真是冲着小夫子的学问来的?”
一旁的张让见李长风一副少见多怪的模样
,忍不住冷嘲热讽几句,便继续注目任轻狂,恨不得爹娘多生几双眼,看个过瘾。
“诸位,奴家来迟了,让诸位久等,实在是愧疚万分!”
那女人走上学府的高台,对着台下的众人行了一个儒家的揖礼,以示歉意。
此人身着青色衣裙,万分淡雅,头上梳着高髻,余下的碎发自然而然的额散落在酥肩之上,甚是飘逸绝尘,有那么几分天女下凡的华贵。
“冷千雪,你怎么在这里?”
李长风没有同其他人一般被任轻狂的绝世容貌所折服,反而是一语惊人,盖过了所有人的赞美声音,在整个学堂内回荡。
“喂,我说你这小子,想要引起小夫子的青睐也不必这般哗众取宠吧!”
张让看不下去了,连忙拍了拍李长风。周围的人群也是议论纷纷,纷纷指责李长风的冒失。
“这人是谁呀,疯言疯语的!”
“呸,此人真是下作竟然想通过这种方式引起小夫子的注意,真是有辱斯文,不要脸!”
“唉吆喂,我怎么就这么笨呢,若是我先想到这种办法,此时备受小夫子瞩目的定然是我呀!”
人们两人一组,三人一群的议论着李长风,更有甚者不断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埋怨自己错失良机。
“不知我是该叫你冷千雪,还是任轻狂呢!”
看着眼前的女人,李长风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位公子说话好生有趣,百善孝为先,小女子名讳虽是粗莽了些,可终究是父母起的,怎敢背祖忘本,令取名号!”
众人口中的小夫子对着李长风侧目看来,一颦一笑足以颠倒众生。
“开什么玩笑,我你都不认识了?我们几个月前不还......”说到此处,李长风的话语不由得顿住,目光紧紧地盯着任轻狂嘴角下那细小不可闻的美人痣,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时揭开冷千雪的面纱,虽然只是惊鸿一瞥,李长风依旧认出冷千雪便是当时与自己在酒楼对饮的绝世佳人,她的容貌如同被刻在自己的脑海一般挥之不去,眼前的小夫子虽然长得与冷千雪有几分相似,细一看无论是眉宇间的细小痕迹,还是行事作风的温婉热情,都与冷千雪天差地别,尤其是那颗痣,李长风清晰记得,冷千雪的嘴角下一片光洁,根本就没有什么美人痣,在细细看去,此时的任小夫子哪里及冷千雪的半分惊艳!
此想到此处,李长风不由得面色微红,尴尬万分。
“公子想来是认错人了吧,奴家几个月前守在百兽山,不曾出去半步!”
任轻狂对着李长风和善的笑了笑,并没有怪罪李长风的冒失之举,只是美眸间却是闪过一丝异彩,仿佛想到了什么。
“咳咳.....是我唐突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李长风咳了咳,连忙抱拳谢罪。
任轻狂没有做出表示,学堂里的众人却是嘘声一片,纷纷对李长风投来鄙视的目光。
“好了,即是误会,大家也不必放在心上,小夫子的时间很是宝贵,还是进入正题吧!”
学府管事拍了拍手掌,平息了台下众人的唏嘘声,随后便退出了学堂,带上了学堂的木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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