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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高照,临近正午之时,竟有些暖意。
祁殊推开廊上的门窗,松了松衣襟,“这儿的天都回暖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祁玙脱下棉袍搁在一边。
站在廊上回首。
只见祁玙已经坐在桌前静静的翻动信纸,祁殊小跑过去,拿着落梅扇轻轻扇动,嘴角带笑着道:“是谁的信?”
瞥了一眼祁殊手中的扇子,“拿开。”
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你这出去拿了趟信,怎么跟吃了炮仗似的。”
“若是再让它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扔了它。”
听完赶紧护住落梅扇,道:“哎!不是不是,这扇子可是我昨日刚买的,跟你结什么仇了。”
没见祁玙嘴皮子动,却传来低语,“也不看这是谁跟你一起买的……”
“什么?”
祁玙瞬间又不似刚才神情之间有些不悦,抿嘴不语。
突然祁殊凑上前,双臂环住祁玙的脖颈,脑袋轻轻搁在祁玙的肩上,嬉笑道:“哈哈哈,我听到了,你这是嫉妒林钰了?哈哈哈……”
没回应他,祁玙身子一僵,感受着背上和颈部的温热。
祁玙连忙转移话题,道:“昨夜有人在客栈附近埋伏,你可知道?”
“你也发现了?怪不得昨夜你又站到廊上去了。”
“可与林钰有关?”
祁殊歪着脑袋,想了会儿道:“起初我是觉得相遇突然,有些提防着他,不过后来他确实什么也没做,呆了一夜便走了。”
“但他无需非要住上一夜。”
“我也没弄明白。”
这时祁殊扭过头来,见祁玙翻动信纸的手一动不动,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准备抽身之时,祁玙一把抓住祁殊的手,“这就想跑?”
“啊?不是不是。”
紧贴着的两人,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急剧的心跳。
屋内一时间鸦雀无声,只有祁玙翻动信纸的声音。
祁殊逼着自己把视线转移到信上,却还是没办法,时不时地就要瞥一眼祁玙。
心想着:这眉眼如画,皎皎如玉的样子,瞧着还真不错……
“看信,别看我。”
心咯噔一下,只顾嘴上说:“哦哦哦。”眼神倒是一点也没挪开。
“信上都说了啥?”
装模作样看了半晌,其实祁玙也一字未看进去,支支吾吾的什么也没说出来。
松开手,把祁殊往旁边一推,“你打扰到我了。”
“行行行,我的错我的错。”祁殊嬉笑着坐到一边去了。
祁殊轻轻摇扇道:“看来二公子也会有被人扰乱心绪的时候,哈哈哈……”
“你闭嘴!”
祁玙的耳根瞬间红了。
祁殊以扇指着道:“你还死不认账,你看你耳朵都红了!”
任祁殊打趣了好些话,祁玙转过头冷冷的看着他。
“你……你干嘛?”
一掌过来,掌风直接撕碎了落梅扇的绢面。
祁殊瞪大双眼,呜哇乱叫,“啊啊啊啊啊啊!!你个混蛋啊!!!”
迅速翻看之后,祁玙道:“子矜来的信,说是周庆义最近在找往日被我们打发的旧部下。”
祁殊一脸疼惜的看着手中散架的落梅扇,嘟囔了几句,转而道:“上次你回信让他们去清理那些旧部,还真是神算。”
将信纸折叠好,再点上灯,让其燃烧殆尽。
看着火苗一点点吞噬信纸,祁玙道:“还有些人不知哪儿得的消息便闻风而逃了,对子恒,良尤他们可能有些棘手。”
“当初我说将他们全部打杀了以免后患,你非拦着我,让他们解甲归田。”
“他们……”
“我就知道你要说他们也没做错什么,衷心于主而已,不至于为此丧命。可是跟错了主,做错了事,成了祸国殃民的帮凶,怎么就不该死了?”
祁玙扭过头,正色道:“我不是为了他们。”
接着道:“当时,以办事不利,无益治国的罪名撤去官职便是顶了天的罪罚,你若是还将其打杀,那么多旧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这是要造反,如此冷血之人,你凭什么以为那些老官旧臣会愿意跟着你。”
“老官旧臣都是上一任皇帝留下来的,与周庆义身边那些残忍死忠的部下当然不同。”
“是,他们当然不同,但是你觉得他们就能帮着你谋篡皇位了?他们想要的,不过是一位敢于谏言,敢于施行的人来改变朝纲,稳定时局以利万民,而不是造反。”
‘啧’了一声,祁殊道:“每日都要跟你呛,我可真赢不过你。”
那是血洗祁府之后的事了,祁玙一夜变了性情,当初结交各大官员,也是祁玙主动要求出面,祁殊也应允了,知道自己做事没祁玙想的周全。
“那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祁殊问道。
“周庆义若偏要这时搞些小动作,便断绝他所有后路。先让子矜告知旧臣周庆义所想,尽力阻挠。”
“周庆义也是烂泥扶不上墙,没有谋略,也没有才华,应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吧。”
“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祁殊又嬉皮笑脸的走过来,给祁玙捏了捏肩,“瞧,我两还真是心有灵犀。”
没等祁玙说话,祁殊抢着道:“哎!这几日闲得无聊,不如你陪我出去玩玩吧。”
以为祁玙又会似往常一样,果断的拒绝,谁知竟问:“去哪?”
一高兴,鼻子一痒,朝祁玙的脸上打了个喷嚏。
祁玙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准备开口骂的时候,突然也想打喷嚏,硬生生忍了回去。
祁殊见状笑的直不起腰,扑过去挠祁玙腰部,祁玙是个怕痒的人,一时间没绷住,不停地打起了喷嚏。
屋内的喷嚏声此起彼伏。
笑的趴在桌子上的祁殊看向祁玙,手轻轻勾起祁玙的下巴,道:“听说今日二月初二是玉城的花朝节,颇为热闹,不知二公子,可愿携伴同游啊?”
冷哼了一声,祁玙别过头去。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咯。”
祁殊直起身,将祁玙床前的包袱打开,惊叹道:“你这收拾东西可真整齐,真不愧是二公子。”
说着,拿起收在祁玙处的半玦揣到怀里,又拿起祁府金令往后一掷,祁玙伸手接住,“金令你收好了,留在客栈我可不放心。出去有什么事,它可比我管用。”
“哎!这簪子!你还随身带啊!”
这指环是十岁那年,祁殊随祁桦入阳城参加庆王府为自家小公子举办的马术之赛。
在众官宦之家中,祁府只算小门小户,不惹眼。
祁桦一心求得他人青眼,不顾祁殊不愿出头的性子,只命祁殊夺得魁首,然后得了这一对玉指环。
瞧着稀奇好看,回府之后,便将其中一个给了祁玙。
之后大了,指环带不上,祁玙便差人特地制了一把簪子,将指环嵌上。
“我还记得当时因为这事儿,满阳城和周庆义都注意到我了。”
转而又道:“我的那个指环都不知被我几时扔了,你居然还留着,怎么没见你簪过。”
“上元节那日,你没瞧见而已。”
“可惜了可惜,不如你现在戴给我瞧瞧?”挑了挑眉看向祁玙。
祁玙示意祁殊扔过来,接住后将原本发簪取下,换上了这个。
祁殊又去搜刮了半晌,见没什么便罢了手。
“你又给我弄乱了。”
看着祁玙一脸哀怨的模样,祁殊笑出了声,“我又不是不给你整理好。”
祁玙走过来,把祁殊的手拍开,“不用,你整理整理你自己吧。”
祁殊朝祁玙翻了个白眼,扭头坐下,“你这嫌弃我的劲头,九年都没少一点。”
“你别自作多情了。”
“呵,之前在府里你可是正眼都不瞧我的。”
“明明是你没正眼瞧人,所以才觉得谁看你都是歪鼻子歪眼吧。”
“现在没有证据,任你一张嘴乱说。”
“等有了证据,有你狡辩的时候。”
祁殊被噎住了,话锋一转,“怎么不见你在旁人面前如此能说会道!”
“旁人都不敢在我面前多说几个字。”
“那迟苏呢?”
“迟苏那神神叨叨的性子,跟你投机。”
“白练呢?”
“不熟。”
提到白练突然想起了些什么。
祁殊撑着头道:“祁玙啊,你什么时候娶妻?”
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没理会他。
“问你话呢,你这耳聋的厉害了。”
“不想回答。”
“你有心上人了没?”
“那你觉得白练人怎么样?”
没等祁殊说完,祁玙将手中的东西摔下,转过身盯着祁殊,道:“你最近怎么总问这种问题。”
“也没总问啊……好吧……你不喜欢我不问就是了。”撇了撇嘴,祁殊扭头看向别处。
心想着: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你娶妻呢,问问而已,那么凶干嘛。
过了一会儿,祁玙收拾好了走到祁殊跟前直勾勾的看着他。
余光瞥见祁玙的眼神,感受到森森寒意,“你……你想干嘛,你不会要打我吧?!”
接着赶忙护住了头。
“那你到底要不要出门了?”
祁殊的眼睛瞟向祁玙,笑道:“出!出!”
站起身的时候,发现祁玙嘴角露出异常温柔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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