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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坐了一会,潮南便就要告辞了,孙少游出去送他,潮南望向隔壁的院子,好像也是空落了许久,问道:“你隔壁的人家搬走了?”
孙少游道:“不是,最近城里不安宁,她父母怕她一个人在家里出什么事,就将她接到他们做工的主人家去了。”
潮南十分赞同他们这样的做法,为了女儿安全着想,不失为是个好办法。
目送潮南离开黄亭巷,孙少游也关上院门,他隔壁的小文一家人最近不在,另一边一直是个空房子,他独身一人住在这里,现在也是警惕了些,毕竟他还这么年轻,谁也不想直面死亡啊。
回到屋子里,孙少游看着那副才动笔的画,他用了艳红色来描画裙摆,像是夕阳下艳丽的云霞,他本想着,那女子身姿款款,若是以云霞为裙,肯定是摇曳生姿,听潮南那么一说,他脑海里女子的模样也有些模糊了,长什么样来着,越想越想不起来,孙少游索性摔了笔,将那画纸揉成一团,扔到废纸篓里,又抽了张崭新的画纸,笔杆子敲着桌子,想着这次画些什么。
潮南出了黄亭巷便直接回百明客栈了,刚好看到莫莲他们在客栈大堂喝茶,应缺看到他,连忙招手叫住他,“潮南,这边,这边。”
看了一圈,唯独少了昭明,潮南坐下,问道:“怎么不见昭明呢?”
应缺手里拿着糕饼,啃了一口,道:“好像是出门去了,房间里也没人。”
莫莲倒了杯茶递给他,潮南道了声谢,四人围坐在一起,应缺说起潮南今日去黄亭巷看画,莫莲有点感兴趣,聊起潮南这些日子在温城的见闻。
昭明孤身又去了四闻坊,进了越生的藏书空间,明珠散发着幽幽的光芒,照亮着这抬头一眼望不尽的巨大圆形书架,身处此地,只会觉得空旷和寂静,周围除了书架上摆放整齐的书,就只有安静发着光的珠子,连一点浅浅的呼吸声在这偌大的空间都被放得无限大,真不知道越生在这样的地方是怎么待了那么久的,昭明叫了两声越生,声音回荡着向上传去,半天却没有人影出现,真是奇怪,昭明每次来这里都能找到越生,虽然他每次都说自己是来碰碰运气的,但是他知道越生肯定就在这里。
等了片刻,却还是没有人影,昭明心想,看来是等不到越生了,便离开了。
城主府里,岁千乘正询问着正司宫的两人,老者是正司宫的宫司,名为乌流,年轻的是入门不到一年的术士,名为池秦桑。
岁千乘捏着疲惫的眉心,这些日子频繁发生的事情让整个城主府上下都在连轴转,他也已经好久没能好好休息了。
“乌流大师,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乌流捻着自己的山羊须,眉头同样是深锁的,半晌才回答,“请城主大人放心,我们已经查出些眉目了,还请城主大人再静待些时日,我们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旁边的池秦桑听到乌流的话,突兀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很快又低下了头。
岁千乘听完乌流的保证,眉头稍稍舒展,道:“还请乌流大师尽快找到凶手,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我会尽量满足的。”
乌流道:“多谢城主大人。”
道完谢,便带着池秦桑离开了。
随侍在岁千乘身边的管家直到两人离开后,才开口,“城主大人,真的相信乌流吗?”
岁千乘一只手扶着头,道:“那样的场面话,我不知听过多少,怎么会凭空相信他?只是我如今将事情交给他,希望他能拿出本事来,好好解决一下这事,不然区区一介术士,我温城还问罪得起。”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冷酷。
温城四处都有城主府的耳目,乌流和池秦桑去了哪里都会有人报上来,他们做了什么岁千乘心里一清二楚,只是城主府和周令署的人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所以现在才依赖着乌流,若是乌流只能拿那些场面话来糊弄他,没有真本事,那他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乌流和池秦桑出了城主府,池秦桑把乌流拉到一边,确认周围没有耳目的时候,才开口,“乌宫司,你刚刚在城主面前夸下海口,是真的有把握,如果你没有把握,你会连累我的。”
提起乌流在岁千乘说的话,池秦桑恨不得捂住乌流的嘴,他们在温城这么久,根本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岁千乘接管温城也有几年了,那些场面话他怎么会信,乌流现在这么说,如果再来一段时间查无所获,他们怕是会被岁千乘当场追究。
正司宫术士,观天象,司占卜,测吉凶,其中确实不乏有能人异士,能洞察天机,但是那些最微末的术士,不过是学了一点皮毛,池秦桑进正司宫还不到一年,这次被派出来不过是因为本来被选出来的那人染了风寒,而他刚好是那个倒霉蛋的隔壁床。
虽然这次主要负责的是宫司乌流,但是他觉得乌流看起来好像没什么过人之处,估计当上宫司大概率是因为自己年纪大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池秦桑说话也不太客气。
乌流不紧不慢的捻着山羊须,道:“别着急,现在没有头绪,没准过几天就有了。”
看乌流那神神叨叨的样子,难道他真有办法,池秦桑怀疑的看着他,乌流掏出这几天一直拿在手里的罗盘,道:“也是时候了,该是找他们了。”
池秦桑觉得自己好像是听叉了,找谁?看到乌流满脸皱纹都好像有了底气,他把罗盘揣进怀里,道:“走吧。”丝毫不在意池秦桑刚刚对他的质疑和无礼。
池秦桑有些摸不着头脑,跟着乌流,走了一会,他才想起来,乌流不会要去找那天他们遇到的人吧。
乌流手里的罗盘是正司宫特制的,可以指引灵力的罗盘,这世上只有灵物可以牵动罗盘的指针,那天遇到的一行人中,肯定有奉灵使,传说中可以使用灵力和驱使灵物的人,他们只出现在有灵物出没的地方。
乌流和池秦桑这
几日绕遍了温城的大街小巷,乌流对每条街道上的每一家店铺都了如指掌,走到一家客栈门口,池秦桑抬头一看,正是百明客栈。
进了客栈,刚好看到那日遇见的那三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边,几人正说着什么,面上都是轻松的神色。
乌流走上前,拱手道:“在下正司宫宫司乌流,特意前来求教。”
正在说话的几人看到乌流直冲冲的就往他们这边来,确实有几分惊讶,听到乌流所言,都没有贸然开口,莫莲沉吟片刻,答:“不知先生求教何事?”
乌流道:“温城之事。”
听完乌流之语,几人脸色都变了一丝,莫莲看向颜青,见他点了点头,莫莲道:“可否屋内一叙。”
乌流点了点头,莫莲带着乌流和池秦桑上了楼,颜青和应缺跟在后面,应缺回头一看,潮南还坐着,道:“你不来吗?”
潮南摇了摇头,道:“好像与我没什么关系,我就不掺和了。”
应缺听他这样说,也就罢了。
五人去了颜青的房间,关上了房门密谈。
乌流直接了当的问道:“几位可是奉灵中人?”
莫莲点了点头,乌流原本苦大仇深的脸色松了一口气,道:“本来此事是由温城城主托付与正司宫,但是我们在温城查了许久,只能找寻到些许线索,而且,这城中之事怕是非人所为,所以我们特来求教奉灵使,希望你们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乌流言辞恳切,句句真诚,对面三人却是除了应缺,其余两人闻言面色平静如常,应缺倒是有些忧心,这老者说得这么夸张,要拜托他们,他们现在也是两眼一抹黑啊。
池秦桑站在乌流后面,谦虚的低着头,扮演着乌流的随侍。
莫莲问道:“不知你们有何线索,可否先告知一二?”
不怕他们问,就怕他们漠不关心不问,乌流很少跟奉灵使打交道,只知道他们神秘,来之前还有几分忐忑,现下莫莲直接询问,也就意味他们会对这件事上心,这就好办了。
乌流道:“城中已死了六人,我们唯一有些线索的,就是胡家小姐胡玉芙。”
莫莲还未问过昭明,她还不知城中的具体死亡名单,疑问道:“胡玉芙?”
乌流继续道:“是的,她是与自己的丫鬟红梅坠井而亡,死时手上握着一枚并蒂荷花玉佩。我之前问过胡家老爷,他说那是他父亲赠予他母亲的定亲之物。”
居然还牵扯到胡家的家事,莫莲问道:“这玉佩有何奇怪之处?”
乌流道:“这玉佩不奇怪,奇怪的是我和秦桑各处打听时,得知那玉佩根本不是胡玉芙祖母的定亲之物,是一位老人告诉我们的,胡家老爷的父亲原是入赘的胡家,入府时身无长物,且欠下了不少外债,也不曾听闻他家有什么传世的玉佩,若是他有这样一枚玉佩,恐怕早就抵给债主了,怎么还能留到成亲之日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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