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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南正低头摸着猫头,看到昭明开门,抬起头对昭明笑了一下,昭明看到小玉,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跟着潮南跑了几天野,估计是连他房门怎么走都忘了。
昭明扫了潮南两眼,没好气道:“穿得这么蓝,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条鱼啊?”
潮南听了也不生气,摸着小玉的小白爪子,笑道:“昨天少游递了口信来,说是他的新作快完成了,邀我去品鉴,要不要一起去?”
听见是潮南的声音,应缺走到房门口,门外站的潮南,一身水蓝衫,下摆印着银色鲤鱼,他长身玉立,脸上带着笑,怀里抱着小黄猫,探出半个猫头,却有股说不出的风流韵味,哪里有昭明说的那样啊,他还真是嘴上不饶人。
应缺从昭明后面钻出来,直直奔向潮南,怀里的小玉。
“真是好久不见了啊,我可想死你了,小玉啊。”说着就去捞潮南的小黄猫啊,潮南不着痕迹的微微退了一步,应缺一下子扑了个空,惊讶的张着嘴巴看向潮南。
潮南还是那样温文的样子,收拢了怀抱,蓝色的衣衫把黄色的猫都挡住了,面上略带歉意道:“小玉许久没有见过你了,怕会吓到它,这些日子,都是我抱着,它习惯了。”
看到潮南这样陈恳的解释,应缺也不好说什么,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我就是很久没见小玉,也很久没见潮南你了,过得怎么样啊?温城好玩吗?”
潮南和颜悦色答道:“温城很热闹,这里的药市很有名,文岚街也很有意思,千树河的风景也不错。”
捡着自己印象深刻的说了些,应缺听得也有些眼睛发亮,他来温城这么久,也没有好好玩过呢。
站着昭明被冷落在一边,看着被潮南圈在怀里的小玉,冷哼了一声,潮南听在耳中,结束了应缺的叙旧,对着昭明道:“黄亭巷,去吗?”
昭明板着脸道:“不去。”
潮南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又询问应缺,“应缺要去吗?”
应缺刚刚听见了两人的话,好像是要去看什么画作,算了算了,这听起来就高雅的活动,他还是敬而远之,“不了不了,我和青哥还有事,潮南你自己去吧。”
得到了拒绝的回答,潮南也不沮丧,“这样啊,那我就一个人去了。”
和两人礼貌的告了别,潮南抱着猫便出发了,应缺看着潮南蓝色的背影,突然想起来,怎么现在他看到小玉跟着潮南都不觉得意外,而且还觉得理所当然,小玉不是昭明的猫吗?什么时候易手的啊?难道是潮南横刀夺爱?不对啊,按昭明那个性子,夺猫之恨不是比夺妻还严重吗?
应缺看着昭明,不免露出同情的神色,潮南是鲛人,果然,猫都是最爱鱼的,没想到昭明就这么失宠了,唉,真是可怜啊,没想到输在这上面了。
昭明被他
看得发毛,这小子什么眼神啊,昭明昂首走过来,突然温和一笑,“怎么了?”
应缺脱口而出,“唉,没想到昭明你这么可怜啊,就这么失宠了。”
“呵...”昭明一下子收了笑容,一声冷笑,手上狠狠的敲了下去,一声清脆的巨响,一声凄惨的叫声,昭明深吸一口气,算是平复了今天早上的怒火,在和潮南共处的日日夜夜里,他几乎每一天都处在暴怒和即将暴怒的边缘,今天还有个出气筒,甚是不错,这么一想,昭明步子轻快,走进了房间。
徒留弯着腰捂着脑袋的应缺站在门前,一边转圈圈,一边喊着好痛好痛。
昭明进了房间,看到颜青还在,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其余的我暂时还不了解,没什么事就请出去吧。”
颜青莫名的就被发了逐客令,站在房门和应缺面面相觑,应缺捂着脑门,道:“青哥,咱们接下来去干吗啊?”
颜青道:“暂时没事了。”
应缺哦了一声,两人就各自回了自己房间。
潮南今日应了孙少游的邀约,去黄亭巷看画,路上遇到周令署的人,这日子天天被查,他都已经被眼熟了,稍微盘查了一下就放他过去了。
进了黄亭巷,敲开了孙少游的院门,看到潮南来,孙少游脸上浮现着高兴的神色,只是他最近苦思冥想新作,时常熬夜,眼皮下泛着青,但是精神还是很足,“潮南,你来了,快进来。”
潮南进了院子,角落里的花因为无人照料蔫了许多。
孙少游像是刚从书桌上睡醒爬起来,脸上沾了些黑色的墨迹,头发也有些杂乱,院子里像是很久没有收拾过了,树墩上落满了灰,孙少游道:“这些日子城里查得紧,我没办法出去采风,新画作也没有灵感,哪有闲心来处理这些杂物啊。”
潮南理解的点了点头,他最近也是不愿意出门,情愿躲在房间里撸猫,“你不是说有新画吗?我可是特意来观赏你的大作啊。”
孙少游听完哈哈笑了两声,两个人走进屋子,桌上摊开着一幅画,旁边搁着他常用的画笔,笔上沾染着红色的颜料,洁白的画纸上是只画了一半的人像,只有下半身的裙摆,看起来才堪堪动笔啊,潮南道疑惑:“你不会是让我来看着这幅还未完成的画吧。”
孙少游连忙道:“当然不是这幅了。”他把画放到一边,取出另一幅画,向潮南招手,“来看看这幅。”
画纸铺开,却是一副人物像,人影身后是影影绰绰的河流,用模糊的青色和淡墨描就,墨笔勾连出被风吹着的衣衫,头发微卷,只露出侧脸,一双猫爪扑在肩上,低着头的人,下巴正挨着毛茸茸的猫头,小猫胡须和身上的毛发都用很细腻的笔触画了出来,人影的脸却是一片空白,潮南意外的看着画上的人,问道:“少游怎么突然画起我来了?”
孙少游笑道:“近日不
好出门,整日憋在屋子里,想起那日我们去千树河出游,便生了兴致,就画了下来。”
展开的画卷里,风景被几笔寥寥带过,潮南指着河边的人像道:“我记得少游好像很少画人像啊,画里几乎都是山水。”
孙少游道:“是啊,山水灵秀,落笔挥洒可见自然之美,观之心生旷然辽阔,所以我愿意画山水。”
他眼神稍显黯淡,潮南道:“为何不愿意画人像呢?”
孙少游看着画纸上没有脸的人物,叹了一口气,“我外祖父生前便是画师,一生寄情于山水,也一直钻研山水画技,可惜他离世的时候,把所有画作都烧毁了,只留下了一幅画给我母亲,外祖父留下的手稿中曾言,山水易画,人像却是最难,却因人心难测,人心最易反复,画中呈现出来的仅仅只有美丽的皮囊,所以外祖父不屑于描画人像。”
潮南道:“那你又为何画了我?”
孙少游笑道:“虽然和潮南你相交的时间不长,但是潮南对着幼小的猫都能笑得那么温柔,我想潮南是个心地柔软的人,所以就将潮南和你的猫画进了我的画里。”
听了孙少游的解释,潮南却是发了愣,在少游眼里,原来他是这个样子的啊。
孙少游见潮南没说话,以为是自己贸然画了潮南的人像,可能惹了他不快,连忙道:“抱歉,潮南,你若是不喜的话,我就不画了,而且这幅画还未画上最重要的人脸,我寻别人着笔就可,你可千万不要生气。”
他是真的不想潮南因为这个事生气,就不跟他来往了,早知道就不画了,他是个笨嘴拙舌的人,因为想要画画的缘由,去过很多地方,却不定居,所以没有几个深交的朋友,旁人看他的画想得是可以卖出好价钱,那些有名的文人雅士又看不上他这样寂寂无名的画师。
潮南是个很好的朋友,至少在他眼里是,他的画技稍显生涩,意境也不够,却是因为外祖父自创的画法而让他的画稍显特别,画坊的掌柜时常挑着他画作里的刺,以便压价,其实他心里都明白,自己的画未必有掌柜说得那么差,潮南看他的画的时候,很认真,说起画的美妙之处,眼睛里都是真诚,觉得不好的地方也坦坦荡荡说起来。
潮南其实是个绘画的门外汉,有些地方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啼笑皆非,可是潮南愿意与他说,他也喜欢听潮南说,有时候朋友相交就是这点开诚布公的好。
看到孙少游着急的解释着,潮南却意外的笑出声来,这下换做孙少游发愣,潮南大力拍着孙少游的肩膀,颇有些放浪不羁,大声哈哈笑道:“真没想到,在少游心里,我是这么个形象啊,确实有些惊到我了。”
听潮南这么说,大概是不在意了,他也放下心来,潮南笑完看着画卷里的风流潇洒抱着猫的人影,道:“不如今日少游就把面目画出来,让我看看少游画的究竟像不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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