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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凛然。

有些疑惑得到解答，有些则是没有。

但是夜已然太深，无需再继续。

总要休憩几刻。

虽然感觉身体精力充沛，完全没有困倦，她却不会太过透支。

不能让幽在担心她。

越走越远。

深夜，街道上游荡的行人不多。

大都都早早回家睡觉。

所以跟在她身后，走了好几个街道的人就格外显得可疑。

部曲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就注意到怀疑有人跟踪。

走出几个街道，她很确定就是有人跟踪，目标就是她。

周围没有闲人游荡，部曲停下，“有什么事吗？”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开很远，那几个人没有回答，也没有再靠近。

只是远远地看着她。

宛如木偶。

确实也感觉不到有生命。

等到停下专注的聆听，她听不到后面的几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但也无需害怕。

虽然她是被跟踪的一方，但部曲也可以反过来抓住他们质询情报。

奔跑。

离得近些，部曲能看清是有五个人跟着她。

穿着黑色的皮质风衣，戴着黑色墨镜，脸色冷峻而没有感情。

长得都是差不多相同，分辨不清楚谁是谁。

看到她有恃无恐地跑过来，他们也没有逃走，也没有做战斗的准备。

只是站着看着她。

有些奇怪。

跑到一个人旁边，部曲伸出想要擒住。

使劲，却没有能够拽动。

虽然没有使出全部的力气，但是拎起一个壮汉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力气。

但是黑风衣纹丝不动。

远远超出人类的重量密度。

黑风衣这时动弹，想要抓住部曲，被她灵活地躲开。

然后黑风衣又站立不动。

根本不会是人类。

不只是重量，还有这种呆板的行为模式。

部曲突然想到一个词。

机器人。

虽然曾经听说过，联邦里有人研究机器人，但没想到进展会这么快。

看上去就和人类无异。

可，为什么机器人要跟踪她，部曲需要知道答案。

不再限制力量。

平时害怕不小心伤到其他普通人类，部曲都是小心地限制力量，保持在合理的范围内。

但是现在，部曲解除了限制。

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动静，很是平静。

朴实无华。

只是想法的改变，当然也不会附带什么特效。

但等她再次行动的时候，一切都变得完全不同。

行动迅速无比。

甚至无法在视野里看到她。

超出人类视野能捕捉到的极限。

连机器人都难以捕捉，有了动作。

黑风衣们转头四处查看，准备再次锁定部曲的位置。

但他们已经没有机会。

拍打，部曲再次确认黑风衣是机器人。

不再迟疑，几个起落间就将黑风衣们拆成零件。

头颅和身体分离。

踩碎四个头颅以后，部曲只保留一个头颅，准备查找资料线索。

机器人，简单的头颅和身体分离，当然不会死亡。

但是显然，黑风衣的能源不是储存于头颅里，所以应答看上去很是呆滞，进入了节能模式。

从眼睛的转动，还有表现能看出来，黑风衣头颅显得很迟钝。

“你是谁？”

“……”

黑风衣机器人没有回答。

“为什么跟踪我？”

“……”

还是没有回答。

当抛接球玩耍着，部曲不打算回家，准备去地下酒吧看看情况。

老板对这些科技之类的东西很是精通。

应该会有些线索可以解读。

机器人就是有这点好处，什么资料都储存在硬件里，可以随便读取。

但与人类不同，机器人也有可能会有自爆程序，所以部曲只留下相对安全，可以掌控的头颅。

黑风衣就算是只剩下头颅，也是紧紧地盯着部曲，让她感觉有些不舒服。

好像没有其他目的，只是为了确认她存在，且在哪里。

意义不明，但是感觉不太舒服。

虽然机器人没有感情，部曲却从它的视线里感觉到刺痛。

很快走到地下酒吧门前。

门却是开着。

从来不会这样。

虽然晚上，地下酒吧也会很热闹，但不会开着门。

暴徒们比常人更加看重隐私，因为这代表着安全与否，代表着生命能否得到保障。

在如此敏感的他们面前，开着门营业，毫无疑问是种挑衅。

而暴徒可不会顾及老板有什么威望，一无所有的他们能在乎的只有面子。

仅此而已。

所以会不惜用生命捍卫名声。

如果被挑衅都不敢还击，又哪里会有名声维持。

因此，地下酒吧常年不会开门，保持着紧闭的状态。

只有人通过的时候，短暂的开合。

现在，部曲的眼前，地下酒吧的门却是敞开着。

里面也没有声音，寂静的可怕。

毫无疑问出了事情，不仅仅是部曲被找上，可能连老板都被波及。

很着急，但是又不可能直接跑进去。

若是里面有陷阱，那她就是去单纯的送死。

还需要讲些策略才行。

可惜现在感觉不到光点存在，不然她隐身进去，不仅安全，还不需要太多准备。

而现在，部曲只能更加谨慎行事。

也不可能转身离去，好奇心不会让她拖延太久时间。

现在的她，更加放纵，随心所欲遵从本能。

越来越还原，因为没有太多脑海中的聒噪干扰，所以她更加放纵。

也不需要太多理智束缚，因为没有必要。

城市里，有太多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会受到限制使用，而部曲也不会害怕大多数小型武器。

谨慎可以，但也不用太过害怕。

部曲放弃回去准备装备，只是蹲下身小心地潜行进去。

不知不觉中放下黑风衣的头颅，没注意到它眼睛里闪烁的奇异光芒。

里面是一片黑暗。

这也不同寻常。

地下酒吧可是24小时营业，从来没有熄灯的时刻。

部曲眨眨眼睛，想要看清楚黑暗，却是看不太清楚。

或者说是完全看不见。

普通人类自然是看不到黑暗，但部曲此前一直都不算是纯正的人类，有着黑暗视觉。

可现在，她看不到黑暗里的地下酒吧。

连黑暗视觉都消失不见。

光点消失还情有可原，可能是被世界彻底排斥。

但是黑暗视觉，是跟着她的身体，紧密不可分割的部分，此时却消失。

部曲竟然还失去黑暗视觉，此前还没有注意到过这件事情。

虽然只是个黑夜里才会生效的能力，代表的意义却是非常重大。

这预示一个可能性。

部曲的身体，不是她的身体。

说起来有些拗口，但很有可能，在工厂里发生过什么事情，彻底改变了她的身体。

这猜测让她感觉害怕，甚至没注意到黑暗里，悉悉索索有什么东西爬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