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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老板打电话。

略过她极为不耐烦的声音，部曲还是打听出不少情报。

确实，警察也不全是白痴。

说是自杀也很有证据。

周围没有打斗痕迹，管家也没有说有人拜访。

就像是自己喝上满满一杯安眠药，然后走到秋千上，静静等待死亡。

人悲伤常有，自杀也不显得如何奇怪。

更何况，查过帐目后，死者生前背着巨额债务，想不开也是常事。

社交生活简单，也不会有结仇的人。

自杀，是大家都能接受的想法，所以快点结案也能对城市治安有好处。

不会浪费资源。

但部曲已经接过委托，不会满足于自杀的答案。

而且，仅仅凭借听到的情报，她就找出好几点可疑的地方。

需要一一验证。

首先，消失的管家就很可疑。

去过死者家里，她没有看到仆人，当然也没有看到管家。

在主人死去后立刻辞职，嫌疑很大。

跟老板打听出现在管家所在的位置，部曲准备去探访一番。

倒是个热闹的地方。

城市有许多人群构成。

有人勤勤恳恳，朝九晚五认真生活，还有人希望能活得轻松些。

刺激些。

怀揣着暴富的梦想走进这里。

可其中的大多数人只是惨淡离去，成为供养少数人的养料，给土地施肥。

管家会来这里，部曲觉得很有问题。

虽然薪资不能算是少，但也绝不可能负担这里的高昂消费。

至于赌赢暴富？还不如做梦实际。

所有的胜负都掌握在庄家手里，赌徒不过是庄家手中的筹码。

上下翻转，而不能自制。

就算真的走运，赢得大笔钱财，也只是成为下水沟里又一具不知名的尸体。

不会有意外。

管家应该懂得这种事情，又怎么会在这里流连忘返。

不远处，管家正紧张地玩着21点。

一种凑点数到21的扑克游戏。

越是接近21点，就代表越大，而21点就会直接胜利。

比大小的游戏。

实在说不上刺激，但是加上真实的金钱赌注，便有了神奇的魔力。

越是接近21点，管家就越兴奋，双眼瞪大，满脸通红。

还未等管家开牌，部曲早已失去所有耐性。

家里幽还在受苦昏迷，而她急需一笔钱。

她走过去拉开管家问：“你叫什么？”

“什么？”管家很激动，“我还没打完牌，你不能这样。”

“哦，”部曲笑笑，“或许这能让你冷静点。”

她将管家脑袋砸到牌桌上，疼痛但又不会受伤的尺度。

把握的很好。

不得不说，虽然失去光点，但是身体素质要更加强大自如。

可左臂还是安装不上去，部曲准备有富余的钱后，再打造一副机械手臂。

还是习惯双手。

可对付管家这种人，对付小角色，单手也足够用。

绰绰有余。

“停停，”管家求饶，“我叫凯文。”

“那么，凯文，”部曲笑着问：“对你上一份工作有什么感言吗？”

听到这话，凯文脸色突变，想挣脱但是没成功。

“我，”凯文哭丧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

“哦哦，”部曲笑得更是灿烂，“看来你知道些什么。”

“我，”凯文说不出话，被部曲拉走，“真的不知道。”

“看来你很怀念刚才与桌子的亲密接触。”

“我，我就看到她发疯，其它什么都不知道。”

“发疯？”部曲没想到会听到这些。

“对，发疯。”

“那天……”

凯文刚刚结束一天工作，准备早些歇息。

毕竟明天还有重要的会面需要安排，他需要保持完美的状态。

夜里，仆人们都已经睡去，凯文是最后一个睡的人。

走在走廊里，他突然听到奇怪的动静。

但是没有太过在意，可能是有老鼠乱跑。

打理的再好，这种小东西就是死不绝，只能眼不见为净。

躺到床上准备睡觉。

希望老鼠们能因为是夜晚而安静些。

可声音越来越大，连让凯文无视都做不到。

这可不能纵容下去。

凯文起床，抓起木棍准备去找到噪音来源。

年轻时候他也算是个军人，自然不会打不过老鼠。

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是身手依然敏捷。

可让凯文奇怪的是，噪音竟然是从头顶传出来的，而不是他的下面。

仆人们都住在一楼，凯文住在二楼，而三楼是主人家歇息的地方。

他平时非常注意，不可能有老鼠跑过去。

要是让主人看到有老鼠，那可是非常大的失职。

这下可不能再抱着玩闹的心态，凯文认真地查找，想要趁主人没有发现之前，将老鼠消灭掉。

不然因为这种小事，影响主人一天的心情，可是他不能容许的事情。

但是凯文轻轻走上楼梯，却没有看到老鼠。

发出噪音的是他的主人，那个有钱的夫人。

开着蜡烛，阴影下不断敲击呢喃着什么，有种莫名鬼祟的气氛。

凯文吓坏了，连忙往下跑，装作没事的想要睡觉，但是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夫人像是没事一样，只是看到他有黑眼圈，还一副失神的样子，给了他一个月假期。

还有一大笔钱。

真的是一大笔钱。

凯文对夫人家的经济情况略知一二，不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钱。

但是看着夫人微笑的模样，他却是半点不敢质疑。

晚上奇怪的景象不断冲击着他的记忆。

“奇怪的声音？”部曲打断道：“具体是什么？”

“不，不知道。”凯文咽咽口水。

即使是现在回忆，那还是很吓人的场景。

“那，”部曲问：“具体是什么时候。”

“半个月前。”

凯文说：“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

“所以，”部曲问：“你没回去过？”

“当然，”凯文说：“我怎么还敢回去，那种诡异的景象，不想看第二遍了。”

没有想到是这个理由。

半个月前，那是女人找她委托之前。

部曲竟然完全没发现女人的精神还有些问题。

怪不得化妆那么浓厚，当时还以为是某种风潮回归，大概是要掩饰憔悴的面容。

或者遮掩其它东西。

疯子自杀，确实是无可挑剔的理由。

谁能想通疯子脑子里想着什么，突然觉得自杀很有意思，也有可能尝试。

看样子陷入了死胡同。

苏女士可不会接受这种简单的答案，疯子，那可是对死者的侮辱。

自然也不会有后续的委托金，可不是个好结局。

“女士，”凯文小心翼翼地问：“我能走了吗？”

“走吧。”

部曲摆摆手，没空去管凯文的赌博上瘾问题。

有太多人被贪婪啃食头骨，她不可能去说教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