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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妤只是向后退了一步,并不去再去看那玉簪,看着那玉簪被举高的时候,若妤便是明白了自己这又是中了一计,自然不会傻到再说什么这是丫鬟给的自己,或者说是君无遐赏赐的之类的话。
给自己倒了杯茶,漫不经心的看着那摔掉了个口的杯子,若妤淡淡的一笑说道:“你能把我怎样?”
虽无不屑的神色,可却是完全不将这眼前得意的人放在眼中。
“在王府,偷东西是死罪,”黑衣头领皱起了眉,又逼近了两步说道,见若妤还是不说话,他继续开口说道:“而你偷得这还是侧王妃的宝物,所以休怪小的们得罪了。”
待到这阴沉着声音的话说完,便上来四五个小厮要来扭住若妤的手臂,看着那凑近的张狂的手要触上自己的皮肤,若妤只觉得自己心头犯上一股恶意,也不知是怎么的,抬脚便是踢上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狂舞着手的小厮。
不曾想自己脚上的力气如此的足,竟直接的将那小厮踢倒在地。
看到那小厮倒下,其他的几人愣在了原地,来举着手,却是不敢再上前。
一时间,室内的温度陡然降了不少的温度,而这时门被再一次的拉开,人还未看清,便是听到了那高着调子的傲慢声音道:“你个不要脸的贱人,偷东西都都到本宫这了。”
不必说,这一身珠光宝气的人正是梦悠蝶,与往日不同的时,梦悠蝶进屋的时候是挺着肚,扶着腰的,而这样的姿势,还真的能看到她腹部微微的隆着,覆着的锦缎滑着的光泽似乎都在炫耀着。
面对着向着自己一步步走来的梦悠蝶,若妤立在原地毫不躲闪,微微开着红润唇笑道:“侧王妃,这是要来亲自教训我么?”
在离若妤还差两步的时候,梦悠蝶停下了步子,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还在笑着的人,她到了这样的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眼中的诧异慢慢褪去,梦悠蝶的手一紧。
自己怀了身孕,君无遐只是看了一眼便走了,今日总算是盼到了他回来,却知道他只是先来看了这纵使不施胭脂依旧耀眼的人,像是被她唇角明艳的笑晃了眼似的,梦悠蝶稍稍的别过了脸。
手攥的更紧,连扶着腰的手都微微有点颤抖,梦悠蝶咬着牙狠狠的说道:“来人,给我打,使劲儿打!”
那些小厮围了上来,刚才被若妤踢倒的那个小厮,更是狠着表情冲在最前面,若妤挥手挡开了两人,却是防不住绕在了后面的小厮绞住了自己的手腕。
后面的小厮手上施着力,引得若妤上身向前倾着,想要起身却被按着背,勉强的抬起头便是看到那冷笑着的梦悠蝶。
而这一抬头才看到......梦悠蝶旁边那微微低着头的人不是麝月么?
梦悠蝶仿佛也是感觉到了若妤的目光,斜勾着嘴角转头对着麝月命道:“来,抬头让你原来的主子看看。”
麝月微微的抖着身子,可还是听了梦悠蝶的话抬起了头,头上结痂已经好了,光滑白皙的额头却是生着一层细汗,是觉得紧张么?还是说对自己勉强有着一点的愧疚......
“我看这样好了,你说若晴雯待你不好,今儿我就让你出出气怎么样。”梦悠蝶对着还抖着手的人轻轻一笑,从身后另一个丫鬟手里结果一条长长的皮鞭,递给了麝月又说道:“我让你来打。”
看着那小人儿,若妤的心微微一疼,自己一直以为花雨阁的事麝月一定是被逼的,上午听到她的名字还觉得思念的很,可是她对梦悠蝶却是说,自己一直待她不好么......
麝月的手不住的抖着,使劲的摇着头说道:“不,侧王妃,我不能......”
梦悠蝶听着麝月的这句,也不强塞那皮鞭,作着无奈状的一摊手,手捋着鞭子朝着黑衣侍卫说道:“我这丫鬟一定是嫌自己的力气小了才拒绝的,那就劳烦你来帮我抽上二十鞭好了。”
二十鞭......若妤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梦悠蝶手中的皮鞭油亮,抽上五鞭自己都未必能承受得了,要是真的要抽上自己二十鞭,自己都不知道要死上几个来回了。
黑衣侍卫笑得残忍,正要去接那皮鞭,却是响起了一个颤抖的女声,麝月哆嗦着手接过了皮鞭道:“我来打。”
如果说那侍卫来打,会是鞭鞭打在自己的皮肤上,那麝月来打便是在皮肉之外还抡几下自己的心口。
“嗖——”皮鞭划着空气的声音很响亮,卷着周围的气息,摩擦着自己紧绷的神经。
那一鞭落下,觉得身子像是要炸开了似的,很疼。
而且身上薄薄的衣服只是一鞭便是撕裂了开来,真没想到麝月居然下手这样的狠。
“娘......”看着刚才还抱紧着自己的娘亲,就这样的侧身倒在了地上,惊得若妤慌了神......
唐芷嫣倒在地上的时候,显得是那样的疲惫,那样的虚弱......而自己居然什么都做不了,趴下身子几乎的是爬到了唐芷嫣的身边,若妤想要扶着那身子起来,却发现自己实在是抖得厉害,手使不上一点的力气。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阴冷的铁栏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待到那人走近,才看清是个腰上别着串钥匙的小厮,正打着呵欠的迈着步,朝着自己这间望上一眼,皱了皱眉头。
若妤不敢去探自己娘亲的呼吸,看着那这迟来的不肯端一碗水的小厮,压在心底的怒火烧了起来,正想要泄愤般的大喊一句,却在对上他那钥匙的时候突然变了意思......自己只剩下这最后的机会了。
正是自己那天取下的剑,当时自己还想要用这把剑杀了君无遐的。
可是此时君无遐却是顺着自己的目光,撇向了那把剑,取了下来,对上了自己被勒得通红的手腕。
眸中写着伤痛,在听到若妤说起自己的娘的时候,当时那撕心裂肺的场景便又铺展而来,让自己不得不去看到自己不愿意回望的过去。
若妤本想抽回自己的手,可在听到君无遐的下一句的时候,却是停了下来。
君无遐紧紧地皱着眉,看着自己的手,脸白得有些不像他似的说道:“你说我无情,那你将毒药灌到我娘嘴里的时候又是怎么狠下心肠的,她平日里待你那么好,可是换来的就是你的一碗夺命的药么?!”
深入骨髓的伤痛,就好像是一层厚厚的结痂,没有愈合便被人撕裂了开来,血肉模糊着。
若妤身子不由一抖,呵,难怪他这样的恨自己,原来是自己毒死了他的娘,自己的这句身子居然还带着条人命,若晴雯啊,若晴雯,原来在别人口中只是听闻是飞扬跋扈的性格,现在才知道是如此的无情。
而且如果自己真的牺牲了自己,也不会在殃及身边的人受到伤害吧。
听着若妤的这句,君无遐握着剑的手微微一阵,勾着嘴角看着那静卧在榻上的手问道:“你真的要本王砍?”
从容的点了点头,若妤闭上眼便是等着那剑落下,额角涔出细细的汗丝。
而君无遐手中的那把剑慢慢的抬高,正对上右手腕的位置,稍一停顿,便飞快的落下来。闭着眼的若妤,能感受的到那剑落得飞快,简直都要卷起一阵的小风,可待小风散尽,却是没有等来自己想象中的排山倒海般的疼痛。
微微的睁开眼,见的却是只露出末端的剑,而剑锋则是扎入了月牙白的床内。
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君无遐,见他还是已经是缓下了一些表情,将自己的摊在床上的手打在了一边,他人则是翻身下了床,朝着门外走的一路将挡路的桌凳踢翻了一地,大踏步的一甩门而去。
低头看着自己的勒着指甲印的手腕,若妤苦笑了一下,而这时门却是又被推了开来,进屋的是青衣衫的尹枫泽。
尹枫泽拿着药箱,淡着表情走了过来,道:“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尹枫泽说的伤口是自己背上的伤,听着他的话,若妤没有侧身,先是问了句:“我娘怎么样了?”
他打开药箱,并不看自己的说道:“被人照看着,不必担心。”
听着唐芷嫣没事,若妤稍稍安了心,接过了尹枫泽调好的药,可是自己的娘没有事,那君无遐......
而压在嗓间的一句话话犹豫着还是说了出来,问道:“君无遐的娘不在了吗?”
尹枫泽还翻弄着箱子的手一滞,面上的表情也僵了僵,很轻微的点了下头,幅度小得都难以觉察。
若妤的心一沉,迟疑着又问了一句:“那......是不是因为我......”
可是若妤的话还没有说完,尹枫泽便是打断了自己的话,起身便是要走,似乎不想要跟自己在纠缠这样的一个话题,不过最后还是敌不过若妤灼灼的目光,回答了一句:“都过去的事了,他早晚会释怀的。”
早晚会释怀?这样的仇恨怕是一辈子都忘不掉吧。
若妤不喜欢亏欠别人的恩情,更不喜欢加害于人,可是现在竟必须得背着个杀人的罪名。
不知道尹枫泽说完了那句,最后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手中的药膏跌落下了地上,听着那清脆的声音,若妤才回过了神来,呆呆的看着那撒了一地脂膏,还刺在床上的剑显得是那样的刺眼,逃离似的急急的想要下床,迈过门槛的时候更是步子不稳的险些摔倒,多亏被一双温暖的小手扶住。
可是看着扶自己的人,若妤却是怔住了,居然是一脸泪痕的麝月。
而她白日里还无情的将鞭子抽在自己身上,现在又来扶自己算是什么,便别过了脸,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绕开麝月朝着铭琥堂外面走去。
至于自己要去哪儿,甚至都不知道,只是明白,不想要再要呆在这能见到君无遐的地方。
丫鬟小厮也并不拦自己,一路出了正门,身后还是甩不掉麝月紧跟着的脚步。
颦了颦眉,若妤回过了头,看着那紧张着模样的麝月说道:“你别跟着我,我想要自己静静。”
听着若妤这句,麝月更是慌了身,小小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最后直直的跪在了地上,面朝着若妤,语调颤抖着说道:“小姐,奴婢是没有办法的,鞭子打在小姐的身上,就像是打在奴婢的心里一样,奴婢该死。”
声音惨惨的,听得若妤的胸口又是泛起了熟悉的疼惜感,可是两次的背叛,让自己再如何的相信这人。
还是跪在地上,麝月慢慢的将自己的袖子挽起,露出自己的两只细瘦的胳膊,而那两只胳膊上全是触目惊心的红色伤口,有的伤口甚至还淌着细细的血,下手真是重。
努力的平着气息,若妤看着麝月胳膊问道:“谁打的?”
“我自己打得,打不到自己的背,奴婢打在胳膊上惩罚自己。”啜泣着声音,麝月抽着气的说道。
若妤不再说话,只是看着那淌着血的胳膊,半晌才说道:“回去敷点药,别跟自己过不去。”
可是自己告诉被人不要跟自己过不去,自己有何尝能跟自己过得去呢。
没有让麝月久留,一则是她的伤口需要快一些的处理,二来是怕被梦悠蝶怀疑。
到了自己漫步目的的走着,绕在脑里的想法挥之不去的缠着,等到停下了脚步却是不知不觉到了彩霞轩。
门外没有了把守的侍卫,院内也是空荡荡,那梨树上的白花,看着也不似先前淡雅,反倒徒增了一种苍白的感觉,不自觉的走到了树下,摊开手掌去接一片飘落的梨花,花落下掌内。
倏然耳边响起冷狠的一声:“幸会啊,若晴雯小姐。”
而说话的这人正是那跟自己过节甚重的黑衣侍卫,他跟自己过节深重,也是因为君无遐的娘的事么......
不躲闪的对上那黑衣侍卫的目光,若妤淡着表情的看了眼那人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这彩霞轩在是自己曾经的院子,还没有听说给了别人。
黑衣侍卫微微一欠身,眯着眸子高挑着眉只道两字:“等你。”
他算计这一切,步步皆对,而若妤会来这彩霞轩自己也是算到了。
听着他的这句,若妤微一怔,过了会儿接着看梨树问道:“又是要诬我偷了什么东西,还是说要将我再打上一顿?”
黑衣侍卫摆了摆手,凑近了两步笑得邪恶,对着若妤一摊手,道:“怎么会,小的是想要帮你的。”
如果真的是要帮,又怎么会像是这样模样。
若妤一转身,逆着黑衣侍卫的方向走开,并不接话,而却听到他高着声音说道:“小的能帮你想个办法,可以弥补你犯下的过错,而且......”
故意卖着关子的拖长了音,见若妤止步才说道:“还可以让你离开这王府,不用再回来。”
不知为何,在听到离开王府的时候,若妤的心猛地一沉,握着拳的手也白了指尖,并不回头的问道:“什么办法?”
有一瞬,自己其实不想要知道所谓的离开王府的办法的。
可是那感觉逝去的太快,留在心底更多的便是那柄插在床上的剑还有那拂袖而走的人。
黑衣侍卫满意一笑,踏步走在若妤身边,道:“王爷中了皓月帮的毒,皓月帮说愿意用你来换解药,只要你去了皓月帮,便是能救王爷一次,而且你只要离开了,便不必再回来了。”
一阵风旋过,卷下了几多花,飘落在了地上。
略显苍凉......
“我凭什么相信你?”沉了沉声音,若妤弯腰拾起地上的白花问道。
“凭我不会害王爷。”那黑衣侍卫说的淡然,稍稍敛了敛笑。
自己曾听身边的丫鬟说过,这黑衣侍卫很早便是跟了君无遐,大概在孩童时便结识,所以这黑衣侍卫在王府中的地位不高不低,很特别。
“什么时候?”虽仍有疑惑,可却突然觉得格外的疲惫,不想再问。
“再过两日。”刚敛的笑又浮了起来,那侍卫绕到了若妤身前,对上若妤的目光狡黠一笑说道:“放心,我会帮你安排好一切。”
不知为何,看着那杯杯灌进口中的酒,心底似乎也泛起几分的醉意,模糊着感觉。
正欲转身离开,不再去看那凑得极近的两个人,可听到梦悠蝶开口说道:“王爷,今日私自罚了那若晴雯,还以为您会责备妾身。”
君无遐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掷,眯着狭长的眸子道:“罚得好。”
罚得好......是觉得自己该打么。
梦悠蝶听着这句,那手绢掩着嘴羞涩一笑,可还是挡不住那一闪而过的得意,又帮着君无遐倒了一杯酒,道:“王爷真是越发的纵容着妾身了,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出世的孩子么?”
说着手抚在自己的腹上,笑盈盈的看着君无遐,又是凑近了几分,想让君无遐抚一抚自己隆起的腹。
君无遐则是又大口的灌了一杯酒,本来就有些迷离的凤目又是多了好多分的醉意,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梦悠蝶。
未然这话说的很乱,可是若妤也是面前的理清了这话的思路,菱兰氏便应该是君无遐的娘亲了,能为了娘亲娶了她身边的一个丫鬟,君无遐对他娘的感情得多深啊。
而若晴雯,自己的这具身子却是在自己来到这时代之前害死了君无遐的娘,看来自己和君无遐的仇是难以解开了。
想到这儿,本来就紧着眉心的若妤又是苦涩的笑了一下。
心如压磐石......
而若妤却是不知道,此时君无遐正在自己的屋内一脚踢翻了梳妆台,板着脸看着空了的木柜。
恨恨的握紧了拳,虽然昨天喝得很多,但是君无遐也是记得自己抱着具纤细的身子,闻着那沁人的香气,而自己一觉醒来,不但人不见了,连贴身的东西都搬空了,难道说她想要逃?
简单的一拢衣服便大步想要出院去寻,却是被贺海挡住了去路,贺海换回了一身黑衣半挡着脸,一鞠躬说道:“王爷,今日清晨查得死了两个守夜的侍卫,似乎是有人为了逃出王府伤的人。”
君无遐攥的手缩得更紧,紧锁着眉问道:“查出来是谁了么?”
贺海又是一鞠躬,窃喜的笑挡在头盔之后,装作谦卑的说道:“听丫鬟们说,似乎见得若晴雯朝那处去,而现在过了一个时辰也未曾回来......”
只听到这儿,君无遐的握拳的手便重重的砸在身边的粗树上。
这女人,竟敢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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