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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样一段短暂的交手,青鱼堂的四人都感知到了面前这只头狼的棘手与难缠,也懂得难怪师门长辈一直告诫自己,同为天地灵气孕育出来的生灵,灵兽在一开始会凭借肉身的优势,比同等境界的人类要强上许多。唯有登入那四境以后,人类才会依靠自身更为杰出的智慧,对游离灵气的操纵把控更为精湛,这才有反压灵兽的势头。
正当青鱼堂四人有点找不到接下来应对的思路时,吴继锋仿似看不下去一般,再次高声喊道:“喂,大家别停下来啊!这种窃取他者生机才能获得力量的方式,定然不可能坚持太久。你们只需要继续进行拖延,消耗掉这只头狼的精气神,那么它很快就会露出疲态。在那之前,小心维持住局势,注意被让自己受伤就好。”
在吴继锋这般提醒过后,青鱼堂弟子四人均是心中一凛,对接下来的战局信心高涨许多。他们不再拘泥于对头狼造成伤害,转为对头狼的动作进行牵制与拉扯,利用头狼打算速战速决的心理,不断实行换人交战的策略,一击过后立马后退,不让头狼有能够趁胜追击的机会。如此反复几轮之后,头狼扑击的身形明显比先前满上不少,从最开始的气势满满,到现在逐渐日薄西山,就连不太擅长躲避的李潇然也能清楚地把握到它的动作。头狼的肌肉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如铁块般坚硬,随着灵气不断散逸,虬结的血管也往内收缩,肉质也逐渐松软起来,可以被众人的利剑造成伤害。虽然现在头狼身上还只是几道稍浅的伤痕,但明眼人都能知道,这只头狼不能够再坚持多长时间,再过不久就会在青鱼堂弟子愈发熟练的剑招配合下命丧黄泉。
看到这里,南夏也知道这场战局再无悬念,放松过后,也就思考起一些别的东西。
历练这种事情,南夏也就只有那么一次,跟着江长源一行人去鱼跃村那边击杀名为青光的妖狼。与眼前的这场历练相比,当时那只小队的平均修为水准无疑更高,要面对的敌人也不似当前这些野兽可以相比。但其中差别最大的,还是带头人对成员的态度。江长源明显是那种当撒手掌柜的人,作壁上观,所有的事务以及决策都交由出门历练的弟子自己包办,除非真有性命之忧,他才会尽自己的本分帮上一手;而吴继锋更像是那种时时刻刻牵挂着队员的老大哥,平常事务都是自己一手包办,哪怕是必须置身于外的战局,也会适时候地提出自己的意见,通常一言既出就会显著地影响战况。
南夏并不能明确地说出哪种的态度更好,毕竟两方的处境不同,该做什么决策全看具体的情况进行定夺。归到宗明显是青鱼堂无法媲美的名门宗派,因此出来历练的,都是常人无法比拟的天之骄子,随便一个拿出手,都会在这些荒僻地段名震四方。所以江长源才会那么放心地将所有事务交由他们自己处理,毕竟他能想到的,这些天之骄子们也能想到。但眼前的这些青鱼堂弟子,第一趟出门,练做饭都没考虑好,自然也是不能苟求他们能所有事情都做到尽善尽美,需要长辈适当地在一旁提高鼓励与引导。
只是真要南夏分出两种对待方式的优劣,扪心自问,南夏还是更偏向于前者,既然是出门历练,那么还是要以培养历练弟子的素质作为第一目标。人不可能不长大,迟早都要有独当一面的时候,无论是何等挫折,何等痛苦,到时候还不是得自己来抗。
不过这些话南夏也只是在心底想想,真要说出来干涉他人的家内事,南夏自认还是没有那个脸皮与声誉,做人也不太厚道。
就在南夏已经神游开外之际,另外一边的战局也分出了高下。正如吴继锋先前说的那样,头狼那膨胀的身体无疑是一种抽取同伴生机的秘法,会随着时间不断消退,渐渐地就与寻常的野狼没啥两样。如果只是如此,那么孤身一只的头狼自然不会再是青鱼堂四人的对手,身上被利剑划破的血痕越多越多,动作也越来越缓慢,到了最后,大大咧咧地李潇然甚至还抓住了头狼的尾巴,在原地像显摆一样转着圈圈,待到自身也天旋地转后高高地抛向远处,引来同伴们一阵放松下来的哄堂大笑。
望见此景,南夏稍微皱眉,但吴继锋也是饶有兴趣地看待着这一切,笑声爽朗。
待到砸落出来的尘埃散尽,头狼那奄奄一息的身躯瘫倒在地上,毛发早就没有灵力鼓张时的乌黑透亮,此时就如同用了无数次的抹布一般破烂不堪。在远处,见到自家的首领哪怕吸收了生命力也是不敌的野狼同伴,颤悠悠地站起身,趁着青鱼堂四人没把精神投放到这边,开始集群朝着夜幕中的森林疯狂逃窜,丝毫没有为头狼报仇的想法。等到青鱼堂弟子察觉到了那边的动静,已有不少野狼跑得老远,夜幕深厚,他们也就懒得多费周折,反正这些野狼也不是他们这次出门历练的主要目标。
林临风提着剑,面带笑容地走上前去,就要给这只仅残存最后一口气的头狼最后一下。但正当他高高举起剑,想学那行刑的刽子手般手起剑落的时候,他脚边的头狼身体一阵不自然的颤抖,不知从哪又挤出了些许力道,陡然暴起,一嘴尖牙朝着林临风那裸露出来的光洁脖颈狠狠咬去。
此番变数发生之快,青鱼堂的众人没有一人反应过来。哪怕是在场境界最高的吴继锋,也只能看着头狼的尖牙逐渐逼近林临风的咽喉,纵使心急如焚,但在这短暂的一瞬间,脑海中仿似被潮水洗刷般一片空白,该做什么,该怎样做,却什么东西都想不到!
林临风绝望地睁大了双眼,等待着自己死亡的到来。
但他等了好久,就连裆部都有些难堪的湿润,也没有迎接到预想中的剧痛。直到他胆颤心惊地往下一撇,这才看到一柄带鞘长剑精准地插入在头狼的眼球之中,瞬时间使头狼的生机全数断绝。
剩余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望向在场唯一一个做出了反应的少年。
南夏对他人的眼光视而不
见,站起身,拍了拍沾染在屁股上的尘土,走到头狼尸体旁拔出了熟迩与它的剑鞘,看着剑鞘上涂抹的鲜血与脑浆,眼神嫌弃地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哀叹。
听到南夏的这一声叹气,林临风终于意识到是谁在千钧一刻救下了他,立马感激地朝南夏抱拳谢道:“多谢南兄弟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难以言报!”
“好啦好啦。”南夏转过身,只身一人走向海岸那边,打算清洗掉剑鞘上的污迹,徒留众人一个清瘦的背影,有悠然的声音逐渐远去:“以后这种事情还是要留多个心眼,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无论野兽灵兽,濒死时什么凶劲都使得出来,所以还是早点了结最好,别打着什么戏耍的心思,出门在外,这么幼稚的心思可不行啊。”
众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这个连修行者都不是的普通人,只好尴尬地互视一眼,开始收拾营地的惨剧。等到南夏回来,道路上的血迹与野狼的尸体已被掩埋干净,青鱼堂五人龟缩在自家的营地中,整顿这次遭遇战的得失,其中可以听到他们对此次厮杀的热血上涨,也能听到对生死一线间的畏缩后怕,吴继锋那涓涓教诲在周围这片偌大的宁静中更是充耳可闻。只是在南夏回来以后,除了吴继锋走过来向南夏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语,其他的四人仿佛约定好的一般,凑在帐篷里边不再出来。吴继锋只好苦笑着解释这是修行者的心高气傲,觉得南夏你一个普通人也配指点江山,所以哪怕心有感激也不愿意表现阐明,还望南夏心有大量不要记挂。
南夏自然没有放在心上。
简单地问候两句后,南夏便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之中,为明天的形成养精蓄锐,一阵天南地北的胡思乱想过后,无视不远处的喧闹,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之后,一夜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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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昨晚睡得太早的缘故,南夏醒来的时候天才微亮,不远处的营地里还是一片寂然,唯有守夜的陶婉初半睡半醒地打着盹,身前的篝火仅剩一缕小小的火苗。
南夏也没有前去打扰的想法,收拾了自己的行李过后,再次只身踏起了旅途。从营地出发,沿着海岸线不断前行,沿途看看密集树林里的枝叶野花,心情顽劣时就用手指弹飞草叶上的昆虫与露水,遇到迎面而来的旅人就笑容灿烂地问个话。走着走着,天光就逐渐明媚,日头也渐渐靠近三竿,不远处的清风与海潮带来令人稍显焦灼的热浪。而身旁的树林也绕了好大一个圈,很快就要看到道路的尽头,远方有城市的轮廓在云雾中依稀浮现,脚程再快些的话,今晚或许就能抵达目的地的霄越城。
只是南夏还来不及欣喜,身旁的树林中传出一阵哗啦的响声。
南夏循声望去,看到从树林中冲出来的熟悉的身影,神情稍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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