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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汐这话倒也算是真心。

她长这么大还没怕过谁，现在在灵山地盘上也只是不想给姐姐招惹麻烦，所以不愿意与这些小孩子闹，但不代表她会一直像离婉笑他们那样低调忍让。

年轻的小道士仍旧不肯让步，牢牢地挡在他们面前。

“我再说一遍，这里是灵山练武场，掌门早有吩咐，非门派中人不准进出，二位既然非本门派弟子，还请速速离去，不要为难在下。”

素汐惊讶的看着眼前小子，倍觉好笑的双手叉腰道：“小朋友，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是谁？”

“这是你们家掌门的入室弟子，都是同门，怎么能算外人？”

说着，素汐朝冷尘挤挤眼，示意他机灵点。

冷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见对方看向自己，他犹豫了一下，却没敢顺着素汐的意思说。

“这位小师兄，我是来求学的，刚刚见了云掌门，不过他还没答应要收我为徒，所以暂时还不能算是灵山的人。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们这就离开。”

这小子，怎么一点脑子都不会用？！

素汐无奈叹气，脸上有些挂不住。

就在那小弟子略带嘲讽的想要赶他们走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方业，让他们进去看看吧。”

云飞扬？

他怎么来了？

素汐闻声看过去，只见一袭素色长袍的云飞扬正朝他们走来，长长的发丝随意束着一根发带搭在肩头，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儒雅。

“拜见掌门。”

小弟子很有眼色的躬身施礼，随即听见云飞扬温声道：“无须多礼，这位是冷尘，入门比较晚，是你们的小师弟，以后灵山各处他可以随便进出，你们也要多加照顾着，记住了？”

“是，掌门，弟子谨记。日后一定不会再为难师弟。”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暗嘀咕，云掌门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个残废当徒弟？他们都是经过严格筛选才进来的，这小子明摆着是个废人，居然能得掌门欢心，免考入门。

想来一定是哪个高门大户的公子，走了后门花钱进来的。

其实他这么想也是没错，冷尘是离婉笑介绍给云飞扬照顾的，严格来说的确是靠着人情才有幸进入灵山，这些靠自己本事考进来的弟子看不起他也是在情理之中。

素汐撇撇嘴，全当是云飞扬在耍威风。

“尘儿，既然你以后打算在这里修习，课程也是要和大家一起上的，我带你去练武场转转，看看其他弟子都是如何上课的。”

冷尘点点头，清澈的眼睛里尽是认真和虔诚。

于是，云飞扬走在前面，素汐推着冷尘走在后面，三人陆续进了练武场。

如果是离婉笑和独孤澈来，肯定会记得此处曾经发生的事。

这个地方是独孤澈初次与叶虚道长交手切磋的地方，也是当年“寒清波”的葬身之地。

正因为如此，当初打算重建此处的时候，长恨便劝过云飞扬改个地方，将练武场设在别处，免得他触景生情。但最终还是拗不过云飞扬的坚持，依旧把这里简单收拾起来，继续供弟子们操练。

其中缘由只有云飞扬心中清楚。

从门口走进去，冷尘就被眼前热闹的景象吸引住了。

偌大的练武场有三支队伍正在操练，他们各站一方空地，有的在讲解法术运用，有的在练习基本招式，也有的在进行对战练习。

“这些刚入门的弟子基本功参差不齐，你这样给他们上课，效果不会很好。”

素汐简单环视一圈，对云飞扬的教学方式很是不屑。她推着冷尘站在练武场边缘的树荫底下，像遛弯一样悠闲。

云飞扬并没有因为素汐的话而气愤，微风浮动，他鬓边微微散落的发丝被风拂乱。

随手抚平长发，云飞扬身上自然散发出淡然平和的气息。

“素汐神女，你认为何为修行？”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即便是有很高法力的素汐也不禁皱眉。

“修行有很多种方式，你这样问，没有意义。”

云飞扬淡笑道：“所谓修行，修的是心，行的是道。只要能让内心平静而专注，就无所谓修行之法。”

静听的冷尘默默点头，他自然不明白其中的深意，只觉得很有道理。

“神女，既然你今日有缘来此，不妨给这些年轻人指点指点，尘儿旁听，或许也能有所收获。”

他早就看出素汐和素染的性子不同，这丫头很是活泼，而且那股傲气流露在外，不懂收敛。让她代课只需简单激她一激，她自然会不服气的跑上来露两手。

云飞扬眼底划过浅浅的暗芒，普通凡人能被神女指点一二，与他们未来的修行绝对有利无害。

素汐不傻，当然听得出云飞扬话里有话，好在她也不是小气之人，双手环胸，扬起脑袋道：“指点就指点，我倒想瞧瞧你们灵山都招了些什么人才充数。”

她朝冷尘信心十足的扬扬下巴，然后拍拍手朝正在对战的那组弟子走去。

看着她傲娇的背影，云飞扬后退半步到冷尘身边，沉声道：“你且注意看，双方攻守的招式万变不离其宗，多看多听才能总结出有用的技巧为己所用。”

冷尘惊讶的看向云飞扬的侧脸，想不到他这么快就开始教自己东西了。

站在阴凉处，只见素汐走过去很干脆的打断众人练习，然后直接说明要单挑，引得众人一阵哗然。

虽然听不太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很快就见众人商量好了，然后一个个排成队准备挑战这个冒出来的小姑娘。

素汐嘴角勾起，饶有兴趣道：“只要你们之中有任何一个能在我手上过五招，我就让掌门人直接招他入门，无需参加考核。”

“掌门能听你一个小丫头的话？让我们怎么信你？”众人议论纷纷。

“不相信？往那看！你们家掌门就在那边看着呢，表现好的自然有奖励。”

她这话也就骗骗小孩子！

云飞扬朝那些回头看他们的弟子淡笑点头，余光瞥见入口处站着一个人。

长恨？

他皱皱眉，这人身子还没痊愈，怎么就跑出来了？

长恨顿了一下，才朝他们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不在屋里休息，跑这来做什么？”云飞扬沉声问道。

“我一个人无聊，知道你那边出了点事，就想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些忙。不过现在看来，我好像来晚了。”

长恨苦笑着挠挠脑袋，想帮个忙还来迟，看来自己洗了魔气之后真是越发没用，以后不拖云飞扬的后腿就不错了！

“无妨，你出来走走也是好的，累了就回去休息。”

“嗯，好。”

一黑一白的两个男人站在冷尘的左右，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谁也不敢逾越，即便心系彼此，也不会多说半句。

远处，素汐已经开始和小弟子们过招了。她是个身经百战的神女，甚至还经历过当年的神魔大战，无论是修为法力还是实战经验，都远胜这些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

在她手下，没有一个能撑的过三招。

不过素汐也会针对每个人的招式做简短评价，三言两语点出弱项，再简单提个小建议帮他们改善。

如此一来，很多有些慧根的弟子都感觉醍醐灌顶，被一个小姑娘打败的尴尬也散去了许多。

“长恨，我最近要在幻境里待几天，你和尘儿一起看着外面，有何杂事就顺手处理一下，不用通过我。”

云飞扬想去守着白倾寒和黑面，他们三个毕竟是同门，有着那份旧情义在，他也不忍心弃他们于不顾。

“好，你去便是，家里有我照看，不会有事。”

长恨答应的很痛快，云飞扬看了他一眼，没在多说。

而此时幻境中，一声声痛苦的哀嚎让离婉笑忍不住抱着脑袋怒吼一声：“你够了！！”

哭喊的声音立刻变的低沉了许多。

“黑面你再叫唤，我就给你喂药了！让你睡十天半个月的，看你还嚎不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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