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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店主一家拼了老命的努力下,学员和劳工们在等了一个时辰之后总算吃上了热乎饭,舒坦地享受酒肉的滋味。而费潜倒是不饿,自己背着手转来转去,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将三家酒肆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就连人家主人居住的内室也厚着脸皮进去瞅上两眼,结果把那个趴在榻上扭来扭去的小丫头给堵在了闺房里,被人家恼羞地赶了出来。
虽然强抢民女的淫贼也么没见过这么小的,小姑娘的几个兄长有些犹疑,不知道该不该动手。费潜倒是脸上不红不白,满意的评头论足,说什么这里足够改成一座大酒楼,和对面两家合并成一个小商业圈,吃喝玩乐为一体,利润可观,买了。
听父母耳语了一阵,那三兄弟看费潜的脸色变了,不见了有怒不敢言的憋屈,满是亲切与欣赏,倒让费潜有些紧张。
之前费伯拐弯抹角地提供给费潜那一大车近千金,到现在还剩不少,所以费潜还算有底气摆阔,对地理位置和地皮面积都很满意,当即拍板买下三家酒肆。另外两家搞恶性竞争,也是自食其果,大亏小赚,早就不想硬撑下去了,在费潜百金出价下,很容易就答应了出让。当然,他们不知道对门老店主一家得到的出价是两百金,而且以后这里仍由他们经营。
得了便宜,勉强还出了口闷气,老店主一家一边看着犹自窃喜的竞争对手幸灾乐祸,一边对费潜感恩戴德,伺候起客人更加热情了,是以虽然吃食普通,倒是让众人这一顿吃了个心满意足。
大家酒足饭饱了,费潜交代那老店主明日就可以去府上签字画押,领了定钱,然后收拾收拾这几间房,准备得差不多了说一声,他好派人来拆房重建。而后,费潜一声招呼,带着这票人浩浩荡荡离去。
打着犒赏大家的辛苦,找地方玩一玩的旗号,费潜领着众人再次在城里转悠起来,这次却是寻找妓馆赌坊之类地方。都是贫贱之人,也没钱去那种地方消费,学员和劳工们没一个清楚这些娱乐场所的具体位置的,只有费石等几个本地人,听说过一家赌坊大致所在,领着费潜便走边打听,等找到地方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不过天色晚了,却正是时候,大概是不言而喻的共识,娱乐产业从来都是在天黑了之后才真正活跃起来,看着面前占地面积不小,并且人来人往,生意兴隆的赌场,费潜不免有些叹为观止。
所谓古今不变的四大恶习,“吃喝嫖赌”,占了一样,难免就和另外几样扯上关系。殷人就是个典范,无肉无酒不欢,虽然酒是低度米酒,很难喝醉,却能使人愉悦亢奋起来,喝得高兴了就想找地方玩去,这就让这个族群形成少见的全民娱乐的风气,赌场、妓馆、角斗场之类虽然称不上遍地开花,却也是极容易寻得,而且绝不冷场,从早到晚门庭若市。
赌场可不在乎赌徒是老翁还是孩童,费潜虽然是个娃娃,同样得到了欢迎,一到这家赌坊门前,便有小厮迎上来热情接待,身着清一色的灰白相间短衣,应该都是雇佣来的,倒与寻常商贾使用自家人经营的模式不同,再加上这豪阔的门面,其背景恐怕不一般。
掂量掂量自己的家底,恐怕还赶不上这场子半天的流水,盘下来是痴人说梦,不过本来也没打算接盘,只是来参观参观,取取经,费潜定了定神,整整衣冠,在小厮的引领下进入赌坊。
本还怀疑自己带着两百来号人,这家赌坊能不能装的下,可真进去一看
,费潜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殷地娱乐业的发达,这赌坊内部空间竟是极大,围绕着院子有数个场馆,每个都有篮球场大小,在此往来的人流一打眼就三五百了,多容纳两百人也绰绰有余。
而且不止是大,装饰也是气派得很,虽然青铜器作为礼器是有严格规章的,但是作为装饰品点缀门厅却不算逾越,此间随处可见用厚重青铜板制作的墙壁装饰,在通明灯火的照耀下金灿灿地晃眼,将厅中照得白昼一般。
这都是钱,难保没有不开眼的揣个凿子来敲下两块充作赌资,所以“打手”是必不可少的,每个场地附近都有数名身着红色调衣袍,身披软甲的壮汉来回转悠,手里明晃晃提着沉重的包金棍子,威慑宵小之辈。不过敢来这种场子赌的都是有些头面的,倒也难见到谁输红了眼敲主人家墙壁,这些壮汉更多是一种仪仗队式的排场。
“这场子好大排面哦,也不知是什么人能在王都拿下这么大地皮,建得起这般豪奢的赌坊?费石,你等可知……算了,一猜你们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天都辛苦了,手里也有钱吧?去玩玩吧,记了账,回去找我报销。”
费潜也有些好奇这时候能有什么玩法,想去见识见识,便不用旁人跟随,只带着费粱贴身护卫,自去游逛。
那些劳工都是穷苦惯了的,哪里进过这样地方,根本不敢乱走,学员们手上倒是有钱,也有不少人赌过,比如费石就搓着手有些意动,想去搏一搏运气。然而他还没迈出步子,就被人拦住了。
那人却是一直跟在费潜边上,却一言不发的蠃。
“蠃,你作甚?”
“石,你觉着以教官脾性,真的准许学员里有嗜赌之人?小弟已经栽在了试探之下,今日未尝不是另一次试探。”
听了蠃这一番话,费石悚然一惊,毕竟有着小妖怪的外号,教官可不是如面上一般和善,还真有不动声色给大伙下套的可能!想到此处,他收回了想要抬起的脚,约束几个亲近的同伴也老实呆着,再手痒也不行,就守在院子里站军姿。
“蠃,那些人,你为何不去提点一番?”费石发现蠃提醒了他们,却对其他同样出身奴隶的学员不闻不问,有些奇怪。
“规劝石兄是因你曾好言劝诫过我,至于他们……呵呵。”
除了一部分机灵的或是“觉悟高”的学员见费石他们不动,也跟着守在院子里,有近一半人按捺不住,三三两两往人群里钻。蠃瞥了眼那些人,轻蔑一笑,十分鄙夷。
“等着瞧吧,今晚过后,又要少上一半的人了。”
……
这是在赌什么,刻着各种花纹的方形石头,这应该是骰子的雏形?这又是什么,抽签?这也能赌?我去,竟然还有赌明天的天气的?
费潜一路看来,深感震撼,殷人还真是充满娱乐精神,虽然没有后世那么多标准器具来耍,却什么都能赌,别出心裁,颇有花样。甚至连决斗都有赌的,角斗者在擂台上捉对厮杀,台下观者给看好的选手下注,打得无比凶残,拳拳到肉,这还是“文斗”,要是“武斗”,直接就刀剑互砍血肉横飞了。
“这比传说中的打黑拳可牛叉多了,真玩命啊,惹不起惹不起……”
费潜进来正好遇上一个“武斗”败了的,满身是血,气息奄奄地被人抬出去,也不知还能不能活命,围观赌客中有因其输了钱的,红着眼要再给他两刀,嘈
杂一片。气氛有点恐怖,费粱跟在身后,费潜还是有些心惊肉跳,不敢多呆,匆匆逃走。
走到最里面,最大的场地里竟有野兽的嚎叫声,引起了费潜的兴趣,进去一看,竟然是斗狗。
场中挖了个大坑,两三米深,其中几只猛犬正互相撕咬着,十分凶残,满嘴是血,不时爆发野性的咆哮,围观者上百,围在坑边给自己下了注的狗呐喊助威,一片沸腾,一进来气温都升高了几度。
“呦,可算找到您了,怎么,对斗狗有兴趣?”引路的小厮循着费粱那硕大的身板才找到这位小客人,见他被斗狗吸引,顿时眼里放光,这可是赌得最狠,下注最大的项目。
“有点意思。”费潜笑笑。
“那您可有眼光了,这是最公正,最做不得假的赌法,全凭您一双眼睛,看小贵人出身不凡,莫要与这些闲人挤在一处,您这边请。”
说着,那小厮领着费潜往一座高台上去,旁边有卫士守着,上面还有坐席,摆着瓜果美酒,列坐的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之辈。
一上了这台子,费潜就被一个看起来有几分眼熟的身影吸引了,不理会那小厮,悄然凑到了一旁。
那人与一微胖中年人并排站着,在角落里观望场中搏斗的猛犬,避开观众窃窃交谈。
“此犬虽身量瘦小,却双目带赤,暗含阴鸷狡黠之色,且知避战,周旋于外,定是百战余生的獒犬,今晚恐无对手,先生当寻机出手平衡。”那人悄悄指着一只看着像癞皮狗一般,躲着其他猛犬不上前参战,只在一旁打转的老狗,对那胖子低声说道。
费潜悄声凑近,听了这话,便不出声,跟着看那条老狗的表现。
这看似瘦小的癞皮狗目光阴狠凶恶,却怯战似的不参战,场下观众无一看好,纷纷下注在最健硕凶恶的那头狼犬上。然而果真应了预言,那老狗梭巡一阵,就在狼犬击败了另外两条恶狗,仰天咆哮,观众纷纷喝彩之时,突然鬼影似的窜了出去,阴险毒辣地一口咬住了狼犬的咽喉,猛力撕扯,直接将其咽喉咬碎,引得场间瞬间寂静,众人呆若木鸡,难以置信。
而后,那明明偷袭得手的老狗没有表现出亢奋,反倒像是输了一样,垂着尾巴溜到了土坑边缘,趴下来安静地休息。
“果然是一条狡黠毒辣的恶犬,我却是看错了,大人眼力实在令人佩服。”那胖子摆摆手,摇头笑道。
“是啊,多犬大人不愧是专业的,这眼光不一般。”费潜突然发声,把那两人吓了一跳。
“哪家子弟,来此作甚?速速离去以免惹得尊长斥责。”
那胖子打量费潜两眼,挥手招呼卫士,要将费潜“送”出去。可以差使那些卫士,这胖子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不是东家便是掌柜。
“大,大人?小人拜见我事大人!”在旁指点赌场主人者却正是多犬,一见了费潜连忙施礼。
“多犬大人,你这是?这位是……?”那胖子愣住了,慌忙摆手拦住上前的卫士。
“这位是我事兼领小亚之职,费仲大人,就是先生您家那位……”多犬抬起头,朝那胖子使眼色。
“噫!下仆叩见公子!给主上问安!”
那胖子脸色一变,噗通跪倒,给费潜磕头,这下把费潜弄懵了。
“等,等会……下仆?主上?你叫我公子?这赌坊……该不会是我家开的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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