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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澜再也不想忍。她手握着剑,夜黑风高之时换上夜行衣,遛出皇宫,摸入大皇子府中,轻车熟路地走进他正殿里。
大皇子一骨碌翻身起来,指着她的脸道:“你什么人?”
呵,又是这句台词,她在每个皇子的府邸里都听过一遍。
“我……”云浅澜嘴里欠嗖嗖说着,举剑挑掉他屋内架子上一个个古玩,“我特么是你姑奶奶!”
古董瓷器摔裂的噼啪声此起彼伏,言竹羽立刻抓起剑猛地扑向她,她一边闪躲一边踢翻整个放置瓷器的架子,白玉瓷简直碎成了剥落的墙皮灰。
?“你!”言竹羽怒不可遏,出招更狠。云浅澜跑到窗边,言竹羽一刀劈中她身后的窗沿,竟生生劈断。
“我就喜欢看你这种想打我又打不过我的样子。”?她歪着脑袋笑。
“混蛋!”?
云浅澜纵身一跃飞出窗户。她跑上屋顶的刹那间,四面八方不断的涌上来他府中各种剑客。
“杀了她!”?言竹羽一声令下,十几个人挥舞着剑刃冲向云浅澜。云浅澜嘴角一抽,挥剑挡开几人的攻击时竟有些费力。
真不愧是练家子,和那些弱不禁风的侍卫太监比不得。云浅澜在屋顶接下数招,已有些力不从心,暗叫不好,谁知言竹羽?在下方拉起弓箭直直射向云浅澜。云浅澜侧身躲箭,身后的剑客一刀砍向她肩膀,她堪堪后退几步,又被人一脚踹下去,重重砸在地上。
?“呵呵,你死定了!”言竹羽慢悠悠靠过去,“临死之前,我要知道你是谁。”
说罢他就要去摘她面纱,谁知一只飞镖猛然扎进他手背。言竹羽登时疼得哇哇大叫,云浅澜方一抬头就被一黑衣男子抱在怀中。
?剑客们纷纷围上来保护言竹羽而他指着黑衣男子咬牙切齿道:“无影!你这是要与我为敌?”
无影不置可否。“这是我的人,我自然护着。大殿下,咱们后会有期!”?
他说完便抱着她远去。一剑客连忙问:“主子,不用追吗?”
“你追不上。”?言竹羽冷冷地道,“难道那是无影的女人?”
无影抱着云浅澜来到一条小溪前,后者挣扎着跳下来,疼得倒吸一口气。
“这一刀不深,我帮你包扎一下。”?无影伸手,被云浅澜轻轻拍开。
“我自己可以。”?
无影不悦地道:“真冷漠啊,若非我及时出现,你这条小命就交待了。”?
?“不是我让你在暗处看着吗,我猜到他府里有高手,没想到个个都是高手。杀人不过头点地,没想到这言竹羽和言竹空都不简单。”
“是不是很有挫败感?”?无影趁她分手,忽然扯开她的衣领,露出横卧在雪白肩膀的一道刀伤。
“靠!你这个变态!”
?“变态才能救你,别动。”无影居然随身带着药草,小心翼翼的敷在她伤口处,又轻轻为她理好衣物。
她从未见过他眼里有柔情,直到这一刻,他眼里好像并未装着天下,只装着她。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嗯?”?她愣神,他忽然靠近,按住她后脑勺使她和自己头靠着头。隔着一层布料,她分明感受不到任何热度,脸却红了。
“我不是说过,这种事没有任何意义吗?”?
“当然有了,只要言竹羽发火,我就开心。”?
“代价是被砍了一刀,”?无影无奈地笑了笑,“往后你得假装不曾有这一刀,否则言竹羽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
“我知道。”?她轻轻推开他,别过头,“谢谢你愿意来救我,其实你不必亲自来。”
“我自己的媳妇儿,我当然得盯着。”?
“说什么,那我和言竹空……”?云浅澜嘟囔了一半,蓦地看见他探究的目光。
?“你当真了?”
呵,这话说的,真不愧是男人啊,若是她当真了又该如何?自尊心会被击碎不是吗?
“怎么可能当真?”?她笑着,转身要走,被他轻轻攥着。
?“我送你。”
“用不着!”?她这回猛地推开他,自己也往后趔趄几步。
她走的时候头也不回,背影决绝而孤傲。
这是……生气了?无影摸不着头脑。这娘们儿生哪门子的气啊。?
今日无需练习礼仪,云浅澜便没回皇宫,反而偷偷跑回云府找云卿。云卿看见自家姐姐忽然从宫里偷溜出来,诧异至极,险些以为是皇宫里哪个不要命的给她脸色瞧把她气跑了。
?“云卿,你别着急,我来是想找你拿药。”
云浅澜指指自己肩上的伤口,云卿这才急急忙忙找出药酒递给她。
“是谁干的?”?他咬牙切齿地问,“我帮你杀了他!”
见云卿这副模样,云浅澜淡淡一笑,“这件事你莫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爹娘,因为确实是我自己……弄伤了自己。”?
云卿瞪眼,没再说什么。
?可不是嘛,她的不自量力伤了自己,也搭上无影,她还不够强,至少光凭她一人尚不能在众杀手中逃出生天。
这是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古代世界以来,她第一次产生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也是第一次迫近死亡。
“那你……何时回宫?”?
“我也不知道。”?她脸上仍挂着微笑,心里却是苦涩一片,“皇后还未苏醒,宫里忙乱得很,顾不上我们几个宫外人,我们也乐得清闲。”
?云卿沉默半晌忽然问:“姐姐觉得,二皇子殿下是个怎样的人?”
“他?”?云浅澜挑眉,“你觉得呢?”
“深不可测。”?云卿掷地有声地回答,“我只与他交谈不过几次,他从不避开朝政的敏感话题,可上朝时他的表现却又和三皇子相似。”
?“他……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坏人。”
“何出此言?”?
“他以德报怨,曾解救过我一回,他要娶我,会否是想拉拢爹爹呢?”?
“兴许他待姐姐是真情流露。”?
“拉倒吧……”?云浅澜不屑地笑了笑,小声嘀咕道:“他跟我没什么交集不说,而且还想娶个别国的公主……”
“姐姐说什么呢?”?
“说你年纪轻轻什么都不懂。”?
云卿笑了一声,“我是不懂,但我懂你牵回家那匹小白马,大约是二皇子的骑宠。”?
云浅澜愣了一下,“我没听错吧?他一个残疾人也有骑宠?”?
“兴许是他双腿残疾才会驯养一匹野性的白马,这大抵是他内心最真切的渴望。再说了,他可是你将来的夫君,你怎可……”?
?“云卿,你未来会否娶两个女人回家?”
“你怎的突然……”?
“算了算了,你这年纪啥也不懂。”?
“姐,我懂。”他静静地看了她片刻,目光飘向窗外,“我喜欢过一个女孩,我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云浅澜不知他心里是何滋味,只觉这小孩头都知道的东西自己这么大把年纪还不知道,心里忒不是滋味。
“我以为她很柔软,可是偶然间我发现她的刚强坚韧,便一发不可收拾地喜欢上她。”
“反之亦然……”云浅澜若有所思,又问,“既然你这般怜她,何不娶回来?咱们云家家大业大,何愁养不起一个黄花大闺女。”
谁知云卿只是苦涩一笑,摇了摇头。云浅澜和他聊几句后,拿上药酒走了。
鬼使神差般,她孤身一人来到铭夜府门口徘徊。?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提灯的小侍女看见云浅澜吓了一跳,扑坐在地上。
“你家二皇子在吗?”?云浅澜的脸依旧藏在黑色面罩下,鬼魅般骇人。
?“在……在……”小姑娘半晌就晕过去。云浅澜悄悄把门关上遛进去,找到言竹空的寝殿。
?言竹空穿着里衣坐在床上,正准备就寝,眼见一团黑影从窗外翻进来,眼里露出笑意。
“云小姐下次可以直接走大门。”?
“你怎么知道是我?”?云浅澜索性扯下面罩,坐在他床边的木椅上。
?“夫妻之间心有灵犀。”言竹空指指自己的胸口。
“我来就想……”?云浅澜摸摸后脑勺,“问问你这儿有没有玫瑰醉。”
言竹空惊讶地睁大双眼,“玫瑰醉是少用的贡品,大哥那儿倒有不少,我只有一坛。”?
“那便不打扰了。”?
云浅澜刚要走,言竹空忽然说:“出门左转的酒窖里左数第二个便是。”?
她回眸定定看了他片刻,转身走了。不一会儿?,她搬回来一壶酒,浓香四溢。
她?倒出两觚搁在桌上,递给他一觚。他接过一饮而尽后静静看着她。
?云浅澜苦着脸喝下玫瑰醉,一时竟品不出其中的甜味。
“你不喜欢?”言竹空轻声问。
“不是,”?她双肘搭在桌上,手掌撑着额头,“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言竹空哭笑不得,气势汹汹抢了他的玫瑰醉又委屈巴巴说要道歉,这世间恐怕只有云浅澜能做得出来了。
?“品花那一日,是我骑走了你的小白马,我不知道那是你的,也不知道它对你来说那么重要,或者说我其实只是……”云浅澜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这能怪我吗?谁叫那马这么漂亮这么好骑?不对……我不是来说这个的。”
云浅澜站起来在寝殿里晃来晃去,最后终于站定在他面前。“总之,我明天就还给你。”?
“不必了。”?言竹空双目炯炯,“你喜欢便拿去。”
?“真的?可我……抢了你的马喝了你的酒,该拿什么还你呢?”
?“以身相许吧。”
“……”?
见她垂下头,他抬手拍拍她肩膀,瞥见她肩上的伤,沉声道:“伤口……是怎么来的?”?
“我自己弄得。”?
“嫁给我很委屈吗?”?言竹空自嘲地笑了笑,“也是,一个残废能给你什么幸福,你一定是这样想的吧?”
云浅澜默然半晌,抬眸说:“是,我真是这么想的。你不能给我幸福,不是因为你的双腿,而是因为……我不懂你。”?
她没喝多少酒,却似有微醉,幽暗的灯光映出她脸上一片酡红,竟也平添几分魅惑。
而他隐在黑暗处,漆黑的瞳孔看不出情绪。
“言竹空,我不懂你,你若是真把我当成你的妻子,你便和我坦白吧,你娶我究竟意欲何为?”?云浅澜咬着下唇,双眸中含泪,像是天边星辰碾碎了嵌进去,梨花带雨之美尽显,言竹空一时看呆。
“我不想再猜了,你的事,云府的事,宫里的事……都叫我心神俱疲。”她微垂着头,撑着桌案眼看就要倒下去。
言竹空欲要起身扶她,眼尖的云浅澜垂眸扫他一眼,竟看见他双腿微微抬起来了!
言竹空这家伙难道并非双腿残疾?又或者是她看走眼了了?她佯装醉酒,虚弱的伏在桌旁,心中有几分得意。
她今夜前来并非示弱,也并非想不开要投靠这个让她摸不清的家伙。身心俱疲是真的,要赌一把也是真的。
倘若言竹空对她有几分好感,平日里见惯她嚣张跋扈的模样,今夜脆弱柔软的形象定会叫他内心触动。
?她要借此看出他的破绽,看出他的真心,没想到还挖出了他另一个大秘密。
她今夜这番假意买醉,不算亏。
?“浅澜,你……”他终是没有下榻,眼神却仿佛钉在她身上。
她静默了一会儿,抬起迷离的双眸望向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晃到他面前,竟一头栽进他怀中去。
云浅澜不料这时常调戏他的未婚夫竟也有脸红的时候。她柔夷轻轻搭上他双肩,如花似玉的脸蛋埋进他颈窝里轻蹭,像只温柔的猫儿。他的脸色掩在黑暗中,身体也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梦羽,你好香啊……”她嘴里说着,双手在他身上摸索起来。
?言竹空轻轻嘶一声,抱着云浅澜柔声道:“浅澜,我是你夫君,并非你姐姐。”
“梦羽……”?她手自然地往下滑,滑过他微硬的腹部,往下滑,竟触到一坚硬滚烫的物什,自己的脸也腾地一下红起来。
浴血奋战这么多年,这还是她头一回摸到这玩意,紧张得心脏扑通乱跳,生怕身下这人察觉,连忙将手移到大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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