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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欢呼了很久,直到有茅山弟子大声提醒,山下已经设置好了若干的报名地点,想要加入无一仙盟的修士只需经过毕方藤的邪念测试,即可加入,人群这才呼啦啦地一窝蜂,朝着山下涌去。若非人群之中有着不少的修士,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都可以帮上一把,否则光是这份混乱,就足以引发许多踩踏或者坠崖的伤亡了。
人群涌入山下,顿时将事先设置好的仙盟报名地点围了个水泄不通,许多毫无法力的人都嚷嚷着要加入,使得那些负责登记入册的茅山弟子极为头疼。不过规矩就是规矩,战场上能够与修士抗衡的,就只有修士,普通人去了就是送死。因此凡是修为没有达到法师的,仙盟一律不收。
这使得普通民众和一些仙门百家的黄冠弟子们极为不满,不论是出于报国的热血,还是出于自己亲人惨死于邪修之手的愤怒,他们都想要做些什么。他们也都知道自己弱,可是弱也有弱的用处啊,运送些粮草、生个火做个饭什么的,他们总该不成问题吧?这般将他们拒之门外,让他们的心里都有些不好受。
茅山弟子们耐心地解释着,奈何寡不敌众,每说几句,声音就会被人群淹没下去。
就在场面越发混乱的时候,忽有数十道流光自人群头顶划过,朝着茅山的主峰而去。有眼力好的人,立即就发现那是诸位掌教和仙盟十七少御空飞行的身影,当下不由相互提醒,众人又是一阵行礼仰望。
蓦地,臾姮的声音忽地自天上传来,犹如真仙降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不能加入无一仙盟的朋友,还请不要灰心。若真有心出力,可前往三茅峰脚下,此时那里已有专门的典军校尉等候,凡征兵入伍者,均可享受一定的军饷。论待遇,可比留在无一仙盟好多了。如今邪修一方已经挟持了数个周边小国,边疆之地,当自有你们的勇武之处。”
说罢,流光远去,只留下一堆愣神的人。
没过多久,人们纷纷反映了过来,也不知是谁带头呼喝了一声,人群顿时就朝着三茅峰的方向涌了过去。只一会儿工夫,留在这里的人就少了一大半。不论是留下的修士,还是负责记录的茅山弟子,全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长舒了一口气。
二茅峰和三茅峰的热闹,直到傍晚时才逐渐消停下来。只是还没消停多大一会儿,就再次沸腾了起来。原因无他,只因今晚的讲道就要开始了,这也是此次玄元法会的最后一项活动,一旦讲道也结束,那么他们就不得不暂时离开茅山了。新加入的修士,需等待无一仙盟的进一步编制,而那些应征的普通人,则立即就需前往自己所在的军部。
朦胧的夜色中,人们点着火把和各色的辉光,如同漫天的繁星一般,开始向着三茅峰峰顶汇聚而去。
照例,前半个时辰的讲道将由仙盟十七少在各自专属的道堂中进行讲解。由于晁笙白日里的出色表现,大部分的人都削尖了脑袋,想要挤进晁笙的讲道堂,少数一些能够御剑的修士为了替其他人尽可能地多空出一些位置,纷纷御剑凌空,盘坐在自己的仙剑之上,静静等待着晁笙的到来。就连雷行和尚将,此时也是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虚心前来聆听。
其实别说他们了,就连其他负责讲道的十七少,其实也不愿意讲道,相比之下,他们倒更愿意一同来倾听晁笙的讲道,晁笙学识广博,口才又极好,就算是他们这些常年相处的伙伴,往往也能有所收获。
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晁笙今晚并没有来讲道。不止是他,余仁、白萧雅、秦尤都没来,至于月洛,则是根本就没来过。
众人不解,只得去听其他人的讲道。要说这晁笙和余仁缺席,尚能解释,毕竟他们今日受的伤都太重了。可白萧雅和秦尤又是为何没来呢?
一共十七座子道堂,今夜却只有十二座有人讲道,这让如愿、简兰等人都有些惶恐,因为他们的道堂中都突然多出了许多人,密密麻麻的,让他们感到一阵受宠若惊。
不过也并非是谁的“生意”都这么好,比如霍函的道堂,就是仙盟十七少中人气最差的,此时在空旷的道堂内,只有寥寥的数十大汉,抠着鼻子,一脸崇拜地看着他。虽说霍函的实力已经算是极为恐怖,但他所修炼的四象兽体却是常人无法复刻的,再加上他懂的本就不多,还喜欢时不时地爆上几句粗口,因此一来二去的,人们也就不愿再来此处了。肯来这里听他胡诌的,大都是一些炼体的壮汉,毕竟就算学不会四象兽体,一些炼体上的方法和禁忌也总归是能吸取的。
全天下的大部分正道修士聚集在一起是什么概念?可以说,除了茅山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门派能够同时容纳那么多的人。行走其中,甚至会让人产生一种凡人才是稀有物种的错觉。昆仑山脉极其广袤,以昆仑派的实力倒是能够容得下,只不过那里的气候实在是太过恶劣了些,如果修士都去那里的话,那么说不定不用等天一妖道出手,就足够死上一批的了。
修士一多,所修习的术法自然也就千奇百怪。除了修道的道士以外,人数最多的就是修佛的僧人了。可仙盟十七少中能够传授佛理的,就只有如愿和湛心两人,祖弥住持的传法也只有一天,僧人们挤在一起,本就无处可去,现在突然又少了晁笙、余仁、白萧雅、秦尤四人的讲道,人群变得更加拥挤,要不是因为修佛的人性格都比较温和,只怕就要抱怨无一仙盟厚此薄彼了。
无奈之下,简兰只得自作主张,临时将自己的讲道,替换成了传法,想要替如愿和湛心分担一下压力。
一开始,就连一些脾气温和的僧人都对此表达了愤怒,他们认为简兰的行为是对佛家的不敬,一个黄毛丫头,才学了几年佛法,竟然就妄图向他们这些修习了十数年,甚至是数十年佛法的僧人传法!
可一炷香过后,所有的僧人都抛开了自己心中的成见,双手合十,专注地听着。
简兰的确是才学了几年的佛法,但诸多佛理从她的嘴中吐露而出,却放佛上辈子就已然刻在了她的灵魂中一般。说到最后,简兰的身后甚至还出现了菩提真身的虚影,那虚影舒展着枝条,宛若千手法相,被众僧人引以为神迹。
其实不要说这些僧人了,简兰的前世乃菩提古树,日夜在万佛窟无头神像内吸收日月精华,聆听万佛梵音,其对佛法的悟性远超对道法的悟性,说她是佛法界的晁笙也不为过,就连祖弥住持在向她传法的时候,自己也都能有所收获,又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僧人?
半个时辰过后,仙盟十七少的讲道正式结束。人们都有些意犹未尽,可是一想到接下来讲道的会是传说中的大乘期强者臾姮,人们就又变得更加兴奋了起来。
臾姮的讲道,并不复杂,似乎也并不怎么高深。许多耳熟能详的经文甚至是就连一些民众都听过,经文的意思也早就被各路大家批注得很是清晰了。可经过臾姮的点拨,人们往往又能悟到许多新的东西。所谓的大道至简,大抵如此了罢。
终于,臾姮的身影蓦地消失,提醒着众人——这一次的玄元法会是真的结束了,他们也该走了。
人群逐渐散去,二茅峰和三茅峰终于都重归平静,只是难以避免地留下了一地的狼藉。
茅山派并没有急于去清理、整修,因为在主峰之上,他们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喜事需要操办——那就是晁笙和月洛之间的大婚!
在茅山的山腹之中,凭借着逆灵之体强大的恢复能力,晁笙已然醒来,他本就没受什么外伤,此时除了头晕欲呕之外,倒也无甚大碍。和往常的受伤不同,这一次醒来他没有看到月洛,以往不论是他受伤还是月洛受伤,他们都会守护在彼此的身边,直至对方醒来。
询问之下,他才得知,原来是担心他双方见面会冲喜,这才特意劝月洛回避了。
晁笙不禁有些好笑,这个习俗他是知道的,许多地方都会规定,男女双方在大婚的前一天是不能相见的,一旦见了,就会冲喜。在有的夸张的地方,甚至规定三天都不能见面。可是今日他们都已经相见了,此时再去计较这些习俗,还有必要么?
“娘也真是的,一个大乘期的强者,竟然还相信这些……”晁笙躺在石床上,摁着眉心,微微笑道。
随即他忽然止住了手上的动作,喃喃道:“不!娘可不是会被世俗约束的人……道有五术,山医命相卜,按照命术来说,若超过子时,就会影响到第二日的吉时。如此想来,此刻我与月洛分开不见,倒是恰到好处!”
晁笙躺好,然后努力地说服自己入睡。
一个时辰后,石室中响起了一个抓狂的声音:
“我明天居然就要大婚了?我睡不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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