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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势紧迫, 见容定泱不说话,也没有离开意思,倒是容定濯先道“既然都不愿让步。那就让她自己来选。”
容定泱面无表情“她自己选, 当然选你。”
容定濯手指略微收了收,压下心里戾气,若非眼前人是容定泱, 他势必不会克制。他道“二哥,你既知她会选我,就不能成全?”
容定泱听出弟弟话中恳求之意,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容定濯用这样语气说话。从小, 他这个弟弟就是个骄傲不驯孩子,身居高位多年,更是没有低头时候。
可容定泱还是不愿把乔慈衣让出去。
他道“没有她,你还可以有很多女人。”
而且,弟弟也得到过她了。
容定濯又静默片刻,他也知道容定泱个性,一旦决定事,几乎不会更改。他们两兄弟都是如此, 看来是谈不拢。
就道“你先不要想着带走她, 现在我更担心你,你自己先从西山离开,别事往后再说。”
容定泱没有动作。
他如今对很多事都看得很淡, 甚至不计后果, 做事全凭一己喜好。
容定泱这种就算是在争抢也过于平静态度,让容定濯心里有微微不安。他觉得此时兄长就像一个大限将至人, 似乎知道时日不多, 心绪异于常人, 平静之中又有些疯狂。
容定濯就道“不要再耽搁,你先自己走。皇帝登基前夕,李蒙与程望发动兵变,率军攻入禁中。后面查出来,李蒙有个宠妾是莲藏教之人,李蒙正是受其蛊惑,才与程望发动宫变。”
他停顿片刻,道“罗虚就是死于那场兵变。皇帝历来将那老太监看得重,对莲藏教处置不会轻放。姚择既然得了消息,又大张声势,应该是知道莲藏教头目在此。你再不走,我怕就来不及了。”
因为老太监缘故,皇帝一直视莲藏教掌教为死仇,不能让皇帝知道容定泱身份。大长公主事,容家安然无损,就已经是皇帝格外开恩。这次事关罗虚,皇帝只怕会恨得想杀人,不可能再放容家一码。
容定泱想了想,只好道“好。”他终究还是不想拿整个家族冒险。
乔慈衣听到隔壁开门声,搭在桌上手紧了一紧,不知道那两人讨论结果,到底将会拿她怎么办。
她来到窗户边,从缝隙看出去,就见容家兄弟两人去到门外,似乎只是容定泱一个人离开。
容定泱知道她在偷看,转过头看过来,眼睛幽深似海。虽知道他根本看不清窗隙后自己,乔慈衣仍是后退两步。
容定濯见容定泱似是不舍地看乔慈衣,手指捏拢成拳,又慢慢松开。
容定泱刚上了马,却有人来到容定濯面前,道“相爷,西山那边也有兵,两边出山道路都被堵死。”这栖苍山南北都是峭壁,没有可下山路。
“西山也有兵?”容定濯与容定泱对视一眼,闻言微微蹙眉。
“是,相爷,西山兵是由陛下表兄闻悬带领,据说本是要去往西关相助闻秋,但听说莲藏教掌教在此有踪迹,顺道就来了寒州。”
“闻家人也来了……”容定泱道“看来是轻易走不掉。”姚择和闻悬显然是先通过气,为他而来,怎么可能是顺道。莲藏教掌教消息,不是轻易能被人知悉。
容定濯颔首,知道就算他去找姚择,也是引不开了。姚择先前没有一点动静,突然发难,闻悬又来得这样“巧”。就是不知到底是为莲藏教而来,还是为他,抑或是存着一网打尽心思。
容定濯道“既然闻悬从西山来了,那你就不要再单独走。就说是与我一道来寒州,帮我来捉拿莲藏教头目。我们一起从东山出去。”
他们咬死不承认,以姚择身份地位,就算有所怀疑,还不能对着容定濯以下犯上。
只是,先前那些莲藏教人还在山上,这些人怎样处置。若是放弃掉这些人,也难保没有人会向闻悬投诚,出卖容定泱。处置得不好就可能会坏事。
容定濯便来到乔慈衣屋门前,对她道“走,我带你下山。”
因山路难行,容定濯不放心乔慈衣独自骑一匹马,仍旧与她同乘一骑。
乔慈衣被他拥在怀里,看着眼前绵密飘雪,她突然道“掌教向你讨要我,是不是让你很为难?”
容定濯垂眸看看她,压低声音“不为难,我不会给。”乔慈衣根本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样找她。他将手臂收得更紧,好不容易找到,怎可能让给别人。
再说,他只是稍微假想一下,其他男人与她亲昵画面,就会嫉妒得几欲疯狂。没有跟容定泱斗个你死我活,已是他对亲情作出最大妥协。
他回答时候没有半分犹豫,乔慈衣闻言,决定相信他话。
容定濯却是问“若是京里没有磐磐,让你选,你会不会选择跟我走?”
乔慈衣只说“没有这种假设,你就别问了。”
容定濯果然识趣地没有再问。他心里也清楚,乔慈衣会选他,多半是因为顾磐磐。
这雪断断续续下着,他们也就走得慢。
过一阵,却远远看到前方大批身着铠甲军士,那密匝匝数量,看来确冲着搜山而来。人太多了,跟天罗地网也没有太多差别。
容矫道“前面就是姚都督兵?”
就在这时,却听到一声尖哨,接着对面军士开始毫无预警地放箭。无数长箭,挟带着冰冷朔风,犹如雨泼般朝他们激射而来。
容矫怒喝“姚都督,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相爷在此,你居然叫人放箭。”
容定濯既是首相,又是国丈。莲藏教暴徒就算了,本就是对抗朝廷。姚择兵居然胆大包天,敢让人放箭袭击。
姚择那边似乎没有听到容矫喊话,姚择本人没有现身,反倒听到那些军士中有一个中气十足嗓音大喊
“莲藏教头目都在那边,不要被迷惑,一个也不要放过,杀无赦!”
箭雨来得更急,与莲藏教先前那一小队偷袭弓弩手全然不同,这全是训练有素军士,是以打仗对敌方式来进攻。这样重重箭雨,容家人自然只有拔出剑来,赶紧后撤。
姚择那边军士却是不住追击,似乎是不将“莲藏教”人杀光不会罢休。
因为漫天飞箭实在太多,哪怕有一些树丛作为阻挡,容家一行马匹身上也渐渐中箭。连容定濯马也为了避箭,后退太多,从一旁陡坡滑落。
但容定濯轻身功夫极佳,立即抱着乔慈衣,足尖在旁边树枝一点,提气离开马背,避免了与马一下摔落下去。
这时又有乱箭射来,容定泱见容定濯护着乔慈衣行动受制,飞身来容定濯身后,挥剑格开数支箭。兄弟两人为了避开箭雨,随即不得不朝陡坡往下方向掠去。
寒州城里还有容家人,姚择搞出这样大动静,自然有人会去讨一个说法,去最近临州搬救兵,但现在只能先避开这一轮袭击。
容定濯本就受了伤,才调理好内伤又被牵动,面上虽然不显,容定泱却是很清楚,弟弟不能再继续这样动用真气。来到山脚,他就道“先找个地方暂避。莲藏教会有人过来。”
容定泱在四周查看一阵,找到一个山洞,三个人就一起进到洞中。
容定濯一辈子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过,偏偏还是在心爱女人面前,令他紧蹙着眉,他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乔慈衣。
他先拿雪擦干净手,摸出一方银线挑边月白手帕,仔细帮乔慈衣擦去下巴泥污,道“有没有哪里伤着?”
容定濯动作,让乔慈衣和容定泱都微微一怔。
乔慈衣心情复杂,她发现容定濯手帕是跟从前一样颜色花样,连淡淡梅花香气也没有变。从前她哭时候,他就是用这样手帕为她擦掉眼泪。
她看看容定濯,他左脸侧被树枝划出一道痕迹。不过,这样小伤无损他容貌,这个人褪去平时高高在上权相光环,反而让她想起很多年前,他们每天都恨不得腻在一起时候。
她慢慢道“没有。倒是容相是为我才来寒州。你可会怪我让你遇险。”,,网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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