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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呢？”

南宫夜面无表情，继续追问着。

“罪臣不该对秦五小姐动用私刑！”

“秦五小姐？”南宫夜玩味地重复了一遍，“嗯？”

“哦……不……”凤飞声紧皱着眉，一颗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坠在地上，把他的话语都打乱了似的，“不……是宁王妃娘娘……”

南宫夜缓缓点头，“嗯。”

而后，南宫夜眼光一扫跪地众人，看似漫不经心地问着：“是谁下的命令？”

满室的寂静……

但是宁王问话，臣子不可以不答，更不能不说实话。

“是……”凤飞声咬了咬牙，“是……福平公主……”

“她？”南宫夜眼神瞬间阴沉了下来，仿佛双瞳中聚起了凛冽的刀光。天色突变似的，浓云翻涌之间，电闪雷鸣即可便到。

“是……”

“好！”南宫夜低低一哼。

众人一听，却是个个面色惨白：完了！这下要遭殃的是我们了！

谁说不是呢？

南宫璃毕竟是他的侄女，更是皇室唯一的公主，再不济也是咱们当朝皇帝的爱女呀！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想要问罪南宫璃，也得顾着皇室啊！

一旦不问罪南宫璃，可想而知，南宫夜会迁怒在谁的头上了！

众人忙俯身求道：“求宁王殿下饶命！”

“死罪可免。”

众人长吁一口气，一口气还没吁完，南宫夜冷声下令：“活罪难饶。”

“自己去讨八十大板，但凡是对宁王妃动刑的，砍去双手，贬为奴役。”

“多谢宁王殿下开恩！”

“多谢宁王殿下开恩！”

……

秦未央在一旁看得是透透的。

南宫夜不为别的，就为了让他们都清楚地明白，不管是天牢还是哪里，南宫璃说了不算，皇帝说了不算，即便是太上皇说了也不算数，他南宫夜，才是当下最大的主人。

坐上了南宫夜的马车后，秦未央一路无话。

对于南宫夜的处理方式，秦未央并没有任何异议。

毕竟，像他这样位高权重、生杀予夺的男人，一定会有残酷冷血的一面。

如果不能理解的话，那也恰恰证明，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等你坐上了他们这些人的位置，你就知道了，这些事情都是再正常不过。

位高权重得来的，不过只是世人的顶礼膜拜。

征服，差的远了……

更别说想要得到世人对权力的敬畏与虔诚了。

“怎么？”南宫夜随意倒了一杯热茶，也未抬眼，便问向秦未央，“一路都不说话？”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秦未央有些失神。

南宫夜捧过茶杯来，轻凑到唇边，唇角一撇，“是觉得本王太残忍了吗？”

“不是。”

秦未央还没有白莲花到这个地步，只不过，那些人都只是听从上级命令行事，就遭受砍手的重罚。可真正的发令者，却还逍遥法外……

但是，秦未央也不会明着让南宫夜去惩罚南宫璃，这样的做法不现实。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封建王朝专治的社会，王权王权，王法王法，不就是皇族的权、皇族的法吗？

说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都是屁话罢了。

“哦？”

南宫夜浅啜一口，淡然问来，“你不怕本王这些手段吗？”

秦未央直接给了他八个字，“慈不掌兵，仁不掌权。”

是的。政治就是这么残酷，如果自己不残酷，那么法律就会更无情。一旦法律无情了，社会秩序就会乱，世界就不会和平了。

“只不过……”秦未央哂笑一句，问向南宫夜，“法律有什么用？遇到民众就成了法不责众，遇到权贵就成了刑不上大夫，法到底约束的是谁？”

“嗒。”南宫夜兀自放下茶杯，将视线投落在秦未央的脸上，正色反问，“你希望本王惩罚福平，是吗？”

“是的。”秦未央不置可否。

南宫夜眸子微动，与秦未央的目光相望，他眸中淡漠疏离的神情微微有些张狂，追逐着秦未央的眼瞳，迫使她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两人的眼神似乎穿过万水千山，隔着万千红尘交锋着、对仗着……仿佛要分出个胜负与输赢来似的。

“本王可以告诉你，法律就像阳光一样，照在你我身上，也照在乌云身上。”说着一顿，南宫夜略有些嘲讽地问她，“你有办法吗？”

“当然有。”

秦未央认真地回看南宫夜，眼里蓄满万千星辰，一片清辉映照，点点璀璨流光。

“最好的办法，就是电闪雷鸣，吓退这片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