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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预报说今后持续降温，突然冷的不像话，说话的时候嘴边会冒着白气。

十二月了。

“早安。”

“早啊。”

“早上好。”

“同学们早上好。”“老师早上好。”

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喷嚏，叶小溪揉了揉鼻尖。

祁卷端着冒着白烟热腾腾的面，站在旁边等，傅文槿接过食堂阿姨递过来的面碗，然后撒些食盐。

“今天怎么没和你的小葛同学一起吃饭？”祁卷看着叶小溪端起面条，往碗里加上葱花和煎鸡蛋。

“学生会有事。”

“所以你被抛弃了。”

“才不是抛弃。太久没和你们一起吃饭，临幸你们而已。”叶小溪说话的时候，故意摆出一副傲娇的姿态。

祁卷用力地白了她一眼。冬天的厚外套让每个人看上去笨重了些许。

找到空位，直接走过去坐下。筷子夹起面条，轻轻吹两下，哧溜哧溜地吃起来。

下午第一节课是地理，课前十分钟，很多同学趴在桌上睡觉。祁卷觉得无聊，用手拢了拢头发，随意翻着地理书，传统工业和高技术工业……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还是喜欢周末睡到自然醒的早晨，不会犯困。

背后的桌子突然向前撞了一下。祁卷回过头去，看着杨羊羊两只脚翘在课桌上，手里捧着课外小说。

感觉到前面传来的视线，他慢慢放下手里的小说，抬眼看向祁卷，“干嘛？”

眉毛上泛红的淤痕，昨天一定打了架。

“和谁打架了？”祁卷问。

“小屁孩。”

“下次打架告诉我啊，免得你被打。”祁卷说完，转过身继续无聊地预习课本。想想上次遇上尾随变态，他及时出现还挺意外的。

听到他把脚放下，动了一下椅子，换个姿势准备睡觉吧。

过了一会儿，祁卷转过头去，看到后面空荡荡的座位，杨羊羊什么时候走了。

旷课了吗？

旷课打架被处分，写过检讨，下次还敢。

祁卷合上课本，起身离开座位。从原本就嘈杂的教室出去，没几个人发现。

空寂的教学楼响起上课铃声，慌忙跑过来的学生从祁卷身边路过，诧异的眼神看她一眼，然后冲进教室。

幸运。没有遇到老师。

走下楼梯，拐角处靠墙站着人。

“喂，你去哪？”

“吓死我了。”祁卷朝右边望过去，杨羊羊什么时候在那的。

“没胆子就别学别人旷课，笨蛋。”杨羊羊两只手揣进裤兜里，转身走向教学楼后面。

“笨蛋也有笨蛋的做法。”祁卷加快脚步从他的身边走过去。

“喂，你要去哪？”杨羊羊在后面问道。

祁卷没有理他，探出头望了望周围情况，然后走向后校舍的草坪。这是叶小溪告诉她的，虽然没有实际行动过。

“喂，至少告诉我你要去哪！？”杨羊羊快步追上去，伸出手一把抓住祁卷的手腕。

祁卷回过头看着他，垂下眼睛看着他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

“旷课。”祁卷慢悠悠地说，“不像吗？”

“这边。”杨羊羊拉着祁卷，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跟着他，顺利翻出学校的后墙。站在路边街道，喧哗的城市里到处是行色匆忙的行人和车辆，原来在学校上课的时间，其他人依然为生活奔波，好像只有孩子才可以在假期无忧无虑地长大。

“去哪？”杨羊羊问道。

“啊？”祁卷张着嘴，转过头看向他。实在没想好去哪，如果他不让自己跟着，随便逛逛也行。

“我说，你去哪？”杨羊羊皱了皱眉毛。

“我不知道啊。”

“哈？你不知道去哪你出来干嘛！？”

祁卷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杨羊羊突然朝街道对面走过去。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来看着祁卷，“走啊，愣着干嘛。”

哦。

大概是星期一，街上的人也少得清净，店铺老板坐在柜台里看连续剧，懒得招呼客人。

走过一条街道，杨羊羊转向另一条街，他走在前面，像漫无目的地逛街，路过美容店会快速走过。平时旷课就出来散步吗，祁卷想着，他突然停下来了。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吗？祁卷好奇地走上去。

前面网吧外面蹲着三个穿着别校校服的男生，手里玩着打火机，有个人剃得像方燃一样近乎光头的头。

运动会之后没怎么见到方燃来找茬了。

三个男生见到杨羊羊，嗤笑一声，慢慢站起来。蹲久了腿麻了吧。

其中一个男生走过来，十分挑衅地说：“这不是杨羊羊吗？今天带女朋友出来玩啊。”

说完，他回过头和后面两个人一起笑起来。下一秒，他被抓起衣领，鼻子狠狠地挨了一拳。

“我草！老子干不死你！”男生抹了一把鼻血，气得咬牙切齿，挥手作意三个人一起上。

“臭小鬼，今天非教训你不可。”光头男生一边脱校服外套，一边恶狠狠地说。

祁卷像女鬼一样在身后发出幽幽的声音，“说什么小鬼，你们不也是吗。”

“老子十八岁了！”光头男生冲祁卷吼过去。

祁卷抬起手捂住嘴巴呵呵笑了，“哦，原来是因为太笨了，所以才没有好好学习，学人家不良少年。”

“说什么呢你！别逼我打女的啊，我可舍不得。”男生明显被激怒了，扯着嗓子大喊。

舍不得打女人的英雄气概，霸道得可以去死。

“你到边上去，看我把他们打趴下。”杨羊羊挡在前面说。

祁卷笑了，听他的话往后退了两步。确实是男孩子之间的问题，随便插手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没有在学校的时间过得很快。

磨到下午放学，杨羊羊和祁卷还没有回来。

“小溪……”傅文槿回过头，看着叶小溪还没问出口，立刻被她退回来。

“我去找小葛啦，拜拜文槿。”叶小溪抓起书包就冲出教室。

傅文槿慢慢咬了一下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放学了？”顾西阳的声音在背后传来，一脸呆样地伸着懒腰。

“你还没走？”顾西阳朝前面傅文槿的背影望过去，抬起胳膊肘托起下巴。

“你醒了？”傅文槿收拾好书包，背上肩膀，转过身看着他笑了一下，“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顾西阳依然懒洋洋的。

还没走出教室，看到葛梢彦拉着叶小溪外面走进来。

“可不可以不在教室里补习啊？”

“不行，学习氛围还是学校好。”

“你太认真了吧。”

“麻烦你给我认真点。”

像他们这样祁卷一定会说笨蛋情侣，可是祁卷不在。傅文槿叹息一声，走出教室。

走下楼梯，抬起头看到一个双马尾女生站在鱼戏言面前，双手用力地递上一封小小的卡片

是情书吧。

那是情书没错吧。

是情书吧。

傅文槿盯着他们，把衣角捏在手心里。

“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鱼戏言说。

“麻烦学长收下吧，再见。”女生把卡片塞给鱼戏言立刻转身跑掉。

鱼戏言拿起手里的卡片看了看，转过头看向假装走上楼梯的傅文槿。

“嘿。”

见她没反应，他又说：“你一个人回家吗？”

傅文槿转过身从楼梯上走下来，抬手抓起书包带，连续眨了几次眼睛。“不行吗。”

“一起回家吗？其实挺顺路的。”

“收到情书了，挺开心的啊，要不要考虑一下学妹呢，一年级还是二年级？长得挺可爱的，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越说越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会如何她很聒噪吧。傅文槿故作镇静地走在他的身边，心却跳的很快。

“问那么多干嘛？”鱼戏言压低嗓子，突然靠近她的脸问：“你喜欢我啊。”

傅文槿把身体往后倾了些，一只手紧紧抓起书包带，另一只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不是啦，情书诶，这么少女你们男生不会懂的。”